谨言-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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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蒸汽机代替畜力,电气时代取代蒸汽时代,时代在进步,技术在不断革新,默片也会随着有生电影的冲击,被归入历史的某一个阶段,最终,只能在博物馆中找到它们的身影。
在给迪斯尼的回电中,李谨言对米老鼠的形象大加赞扬,“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沃尔特迪斯尼先生,你是一个天才。”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预言,一个注定会实现的预言。
米老鼠来了,唐老鸭还会远吗?
动画片有了,主题公园也可以筹建了吧?
米老鼠刚诞生,创建迪斯尼乐园还不到火候,光头船长和他的朋友们,却可以挑起大梁了。不只在国内挑打量,还可以冲出国门,走向世界。
光头乐园,多么的高端上档次,霸气侧漏!
想到这里,李谨言仿佛又看到了一个个呼扇着翅膀的金元宝向他飞来……
楼少帅推门进来时,李谨言正徜徉在金元宝的海洋中,笑得无比“梦幻”。听到开门的声音,回过神来,四目相对,两人同时静默五秒。
良久,李谨言才扯了扯嘴角,“少帅……”
“恩。”
“你看到了?”
“恩。”
“……什么想法?”
“要听实话?”
“是。”
“赚钱。”
“……”
室内再度陷入了沉默。
由此可见,楼长风对李清行的了解,的确是非同一般的透彻。
在这一点上,时常猜不透楼老虎在想什么的李谨言,只能甘拜下风。
277番外三
公历1923年11月;法国和比利时以德国不旅行赔偿义务为由;出兵占领德国鲁尔区。其主要目的,为迫使德国放弃延期支付战争赔款的计划,保证法国和比利时的战后利益。
德国的战后赔款有百分之五十以上要支付给法国,对于因战争造成经济衰退的法国至关重要。
至于德国因首次赔款引起的通货膨胀;经济衰退;人民生活困苦,法国政府表示,那不关他们的事。
被法国拉上的比利时;一来为战争赔偿;二来,欧战中德国对比利时的军事占领,让比利时人憋足了火气,愤怒并未因战争结束而彻底消失。不管法国是否能达成最终目的,趁机踩德国一脚,也能为自己出口气。
英国政府拒绝参加法国这一军事行动,并照会法国,对鲁尔区实行军事占领不符合中的任一条款。同时,对法比军事行动造成的后果表示出了担忧。
法国和比利时联军不顾英国劝阻开进鲁尔区,对该区实行“监管”,必要时,直接从该区扣除应得赔款。
德国政府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即下令占鲁尔区内的工矿企业一律停工。所有的德国人,都不为法比军队提供任何“服务”。
想扣钱?做梦去吧!
这一命令导致鲁尔区陷入全面停工,五十万鲁尔工人失业,只能靠政府救济生活。法国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能逼迫德国政府低头,反而要为联军的军费买单。
德国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法国人,就算被凡尔赛和约束缚,他们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不过,很快德国人也意识到,任何对协约国的“反抗”,同样会对德国本身带来损害。
停产的工矿企业,失业的工人,巨大的经济压力,使德国政府陷入了危机。
于此同时,获得前6军参谋长鲁登道夫赏识的希特勒,率领纳粹冲锋队,在慕尼黑发动了啤酒馆政变,妄图以武力绑架在啤酒馆中举行庆祝活动的巴伐利亚军政头目,推翻州政府。
因计划不周等原因,行动以失败告终。
希特勒被判处了五年监禁。鲁登道夫同样被问责,因其在德国的声望和在欧战中的贡献,最终被免责。。
实际上,希特勒也只在监狱中呆了九个月便被释放。
在这九个月中,希特勒完成了一书,全面阐述了小胡子元首的伟大“理想”,成为了所有法西斯分子的必读之物。
希特勒被关押期间,德国政府继续对法比两国进行消极抵抗,通俗点说,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英美等国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法国得不到赔偿,英国同样得不到。德国经济不能恢复,美国也无法获取利益。
为缓和局势,由英国牵头,组成五国专家委员会赴德调查,研究关于赔款问题的解决办法。
研究和讨论花费了五个月时间,1924年4月,美国银行家道威斯提出,用恢复德国经济的办法来保证赔款。
“单纯向德国借款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只有让德国的经济恢复,才能最好的办法。”
道威斯委员会报告引起了各国的重视,并就其再一次展开了讨论,从四月到八月,始终不能达成最终意见。
并未被“邀请”参与到赴德调查委员会,也未加入到讨论中的华夏,却先英美等国一步,做出了行动。
1924年6月,时任华夏联邦政府监察院院长的楼逍携夫人访问德国。
此次访问,不只带来了华夏的“友谊”,还带来了一批援助物资和工业合作计划。
上百万德国人失去了饭碗,只能靠政府救济过活,华夏却正因人才缺额头疼。
在西伯利亚的厂矿需要工程师和熟练的技术工人。随着政府和民间办学风潮席卷全国,教师的缺口也迅速增大,尤其物理,化学等方面学科,正急需大量的人才补充。
随着农业和工业经济的发展,就算是马大胡子们,也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
本国人才无法完全补足缺口,只能从外部引进。
苏俄,白俄,英吉利,法兰西,美利坚……全部过一遍筛子,德国,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有先期的合作基础在,通过陶德曼的牵针引线,加上华夏政府承诺的援助和投资,才促成了这次楼逍和李谨言的德国之行。
原本,李谨言是不想来的,他的工作已经够忙了,美国的赚钱计划正如火如荼,任午初和白宝琦亲自操刀,制定了一份针对美国股市的捞钱计划,李谨言迸发出无比的学习热情,摩拳擦掌,打算大捞一笔,不想却被楼少帅告知,要到德国走一趟。
“一定要去?”李谨言皱眉。
除了股市的捞钱计划,小豹子正面临中考,李三少还想过一把“陪考”家长瘾。
“恩。”楼少帅将行程计划递给李谨言,根据上面的内容,李谨言才是“重头戏“。
援助物资,政府会出钱,涉及到商业计划,引进人才,就需要“专人”出马。
此人,非李谨言莫属。
“合作开厂,引进人才……”李谨言摸摸下巴,眼珠子一转,单手撑在桌上,“我去了,是不是就能先下手?”
简言之,土豆挑大的捡,红薯找大的挖,先到先挑,先挑先得。
楼少帅点头。
“还真是这样?”李谨言笑了,“成,我去!”
事实上,在确定行程之前,楼少帅就和现任总统宋舟谈妥了“条件”。
宋舟事后和楼大帅通电话,楼大帅哈哈一笑,“我儿子和他那口子,都不是吃亏的主。”
光出力气不给好处,怎么可能?
放下电话,宋舟摇摇头,也笑了。说到底,最不吃亏的,还是那个楼大光头!
除了楼逍和李谨言,出访人员中,还包括作为联合政府代表的宋武,军方代表的马少帅和龙少帅。
随行的护卫人员,几乎清一色威武兵哥,彪悍猛男。北六省情报局的许二姐,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衬衫长裤,束起的马尾,丰润的红唇,像是一朵绚烂绽放的玫瑰。
访问团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许二姐,见李谨言大大方方将她带在身边,楼少帅也没什么表示,就算有所猜测,也不会述之于口,反倒马少帅来找了李谨言一次,话出口,李谨言愣住了。
“提亲?”
“我堂弟。”马少帅往椅子上一坐,摘下帽子,宽肩长腿,姿态随意。
“正式提?”
“要是能成,等回国,我叔叔和婶子亲自出面,我就是探探口风。”马少帅笑得爽朗,俊眉朗目,下到八岁,上到八十,绝对的秒杀,“那小子前年去北六省的时候见着了,想得觉都睡不着。嘿!”
“二姐的身份……”
“咱们马家不忌讳这个。”马少帅一摆手,“只要楼家不介意就行。”
李谨言没马上点头,“我还得问问二姐的意思。”
“成。”
马少帅离开后,李谨言坐在房间里,半天想不明白,马家到底是单纯的“提亲”,还是另有所想?
按照常理来说,再不计较,也不会一点不在意吧?
毕竟,许二姐的身份可是摆在那里。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干脆不想了,把事情直接告诉楼少帅。
楼少帅的反应很平淡,“你看着办。”
他看着办?
“三马的夫人都有来历,”楼少帅靠在床边,顺手把李谨言拉到怀里,“他们的确是不忌讳这个。而且……”
“而且?”
“没什么。”
李谨言没有再出声,向后一靠,打算明天问一问许二姐的意思。
另一个房间中,龙少帅放下手里的牌,看向大咧咧推门进来的马少帅,无语半晌,“马兄,能敲门吗?”
“忘了。”
“……”
“一个人玩没意思,走,叫上楼长风宋破军,咱们开一局。”
“……”
“怎么?”
“没什么。”
龙少帅叹了口气,依照他的性格,怎么就和姓马的有了交情,这事,至今想不通。
278番外四
“嫁人?”
许二姐的表情闪过一丝诧异;让她进马家,是马家有不妥?
“是言少的计划吗?”
“啊?”李谨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许二姐在问什么,连忙摇头;“不是;是马家人提起的。”
“这样?”许二姐并未考虑多久,摇头道:“言少;我没想过嫁人。何况;您说的那人也不合适。”
“因为身份?”
“只是一方面。”许二姐将一缕黑发拨到耳后,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成熟诱人的风韵,“要是我没记错;那位马少爷不到十八。您觉得,合适吗?”
李谨言沉默了。
好像,的确是不太合适。
“言少,不如让我去美国吧。”许二姐话锋一转,“师傅和我提过这事。明面上的,私底下的,都要照看到。师傅年纪大了,二虎他们怎么样您也知道,我去最合适。”
“二姐,你真想好了?”
“言少,”许二姐笑了,“我早些年遭过罪,也犯过错。当初被关在牢里,没想着能有今天。其他的话我说不好,但有一点,我这条命是您的。您怎么说,我怎么做。”
“我再想想。”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
思来想去,李谨言还是找了个机会回绝了马家。至于后来某位马少帅为追妻远渡重洋,跑去山姆大叔的地盘,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就不是李谨言能预料到的了。
马少帅的“诚心”和“毅力”是否能打动许二姐……时间,才是最好的证明。
通过这件事,李谨言也明白了,马家人全都是属狼的,瞅准了,轻易不会放手。
1924年8月,楼逍一行抵达柏林。
德国魏玛政府总理威廉马克思和军方代表出面迎接。总统艾伯特因健康原因,很长时间没有公开露面,另一位重量级人物的出现,弥补了这个缺憾,年逾古稀的兴登堡元帅,身着德意志传统元帅礼服,出现在了欢迎仪式上。
他的出现,也预示着来年的总统大选不再有任何悬念。
艾伯特不可能连任,鲁登道夫因为啤酒馆政变离开德国,没有人是兴登堡的对手。
在华夏代表团进入柏林之前,第一批援助物资已提前抵达,并由华夏驻柏林领事馆和魏玛政府共同发放。
面粉,罐头,香肠,被视为奢侈品的糖果,香烟和巧克力,还有大桶的啤酒,八月的柏林街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除了失业的工人和流浪者,还有不少因为裁军而是去生计的军人。
运往其他城市的援助物资也分批装上火车,虽然每个人能领到的份额有限,但在充满灰暗的日子里,一块面包,一盒罐头,一颗糖果,都弥足珍贵。
天生的刻板严肃,注定德国人无法如法国人一样奔放热情,可是这一次,当带有华夏标志的敞篷车驶入柏林,四周响起的欢呼声,让所有的随行人员都吓了一跳。
街道两旁站满了手持德国和华夏国旗的人,楼逍站在敞篷车中,挺拔,冷峻,抿紧的嘴唇,形于外的刚硬,很多德国人甚至认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华夏将军,更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普鲁士军人。
坐在同一辆车里的李谨言感到十分不自在,有身边这个高亮生物在,不可避免,很多目光也会落在他的身上。
想起此行重任,李谨言打起精神,尽量笑得自然些,向车外挥手。
其他三名少帅出现后,大部分注意力被转移,李谨言暗地松了口气。
当面对德国总理和元帅时,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绷紧。
一只大手不着痕迹的拍了拍他的背,李谨言微侧目光,楼少帅正同德国政府代表互道问候。
外交辞令总是显得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