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大盗-第1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令下去,除本帅中军之外,其他部队一律出城扎营!”林风放缓声气,转头对周培公道,“培公,你带两千军士,找被祸害的老百姓指认犯事的混蛋,犯是造过孽的王八蛋,统统给老子抓起来!!”
“大帅……”周培公看上去忧心忡忡,躬身道,“我看是不是先缓一缓,此时行事激烈,我恐怕军心有变……”
“扯淡……”林风一拍桌子,轻蔑的道,“老子有本事把他们从泥腿子变成军人,就有本事把他们从军人变成死人——你放手去抓,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他嘿嘿冷笑,一眼扫过军中诸将,“你们说老子有什么不敢做?不服气的不妨拉出队伍打一仗,嘿嘿,老子怕过谁来?!”
一众军官连同周培公骇然失色,齐齐跳起身来跪倒在地,“大帅……卑职誓死效忠、别无二心!”
“好了好了,老子也是随口说说!”林风扶起周培公,“培公,这就去抓人吧,咱们若要打天下,这一关可是非过不可!”
其他将领未得林风命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林风喝道,“来人!!!……给我把刘老四……”
“大帅……”话未出口,军官们纷纷抬头,赵广元膝行数步,一把拉住林风的衣襟,带着哭腔哀求道,“您不能啊,老四这狗日的只是脾气暴躁,您留他一命、许他戴罪立功……”
林风愕然,随即哑然失笑,挣脱赵广元的手,没好气的训斥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要杀他?!操他妈的——老四千不是万不是,总是老子从临济县带出来的,是交头换命的老弟兄,还用你们这些混蛋提醒?!”
刘老四趴在地上,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动非常,只听林风温言道,“老四,这回不是我不讲交情,你纵容部属带兵不力,犯了重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给我拖出去打八十军棍,刘老四撤掉军长职位,降为旅长,原职留任戴罪立功!”
刘老四大声谢恩,随即被亲兵远远拖开,不多时“噗噗”棍棒入肉声传来,一众军官脸色肃然,军令官一声声报数,刘老四却甚为硬朗,死扛着一声不吭。
“杨海生、赵广元,”林风背身负手,立在中间,“你们两个回去后各自抽调五百名身家清白、手脚干净的士卒,到中军报到,从今日起,我要从各军中抽出人马联合组成‘宪兵部’,由本帅亲自统领,专管军容军纪——各位以后小心着点,若是再犯了军法,那就不是打军棍这样的‘美差’了!!”
抓捕工作甚为艰难,出乎林风的意料,其实他已经做了最坏的估计,但汉军中这次的涉案人员比想像中的还要多,经过一夜半天的指认、抓捕,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由两千四百余官兵被宪兵部队抓了起来,被押赴校场听候发落。
看这下面黑压压的一片罪犯,林风忽然感觉到一阵后怕,自己的部队才进城多久?不到三个时辰,顶多也就算半天功夫,这帮家伙居然什么都干了,若是再延误得一天两天,真想像不出天津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经过周培公的仔细的调查核算,天津城内受损最惨重的是城西的八旗眷属,其次是靠近眷属聚住地的其他居民,这中间有近七百多妇女被强*奸,还有两百多男人在抵抗抢劫中被汉军杀死,另外还焚毁房屋一千多间。其他财务损失已经难以确定其具体数目。
大规模犯罪的诱因正在八旗眷属上,当刘老四下令清洗之后,他手下的士兵们开始了大肆抢劫,当然这种痛快的行径很容易上瘾,祸害完八旗眷属之后,他们收不住手又开始对付附近的其他的居民,与此同时,这种犯罪行为犹如恶性传染病一样迅速传播到其他各军,士兵们在他们的感染下纷纷加入到抢劫行列。
林风站在校场的高台上,大声宣布对犯案士兵的惩罚:凡犯“花案”(即强*奸案件)、杀人案的士兵一律问斩,带头焚烧房屋的数十名士兵问斩,抢劫二十两银子以上者斩,其他士兵则各自处以四十军棍,以儆效尤。此外,受损的百姓按损失大小,由汉军赔偿。
当宪兵队把这些士兵们纷纷拉出去行刑的时候,场外围看的天津百姓发出震天欢呼,但就在这一庄严正义的时刻,数十名被五花大绑的官兵拼命的挣扎着拥挤上前,朝台上的林风大声喊冤,数十人猛烈的力道甚至撞翻了旁边弹压的一排宪兵,在他们的喊叫下,其他士兵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挣扎着大声呼号,宪兵们忙不迭的拼命拉扯,现场顿时混乱不堪。
林风皱了皱眉头,命令暂停行刑,走下台来,朝带头喊冤的军官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说!”
那军官挣开宪兵,跌跌撞撞的扑过来跪倒在地,大声叫道,“冤枉啊大帅!……咱们连的弟兄是奉令弹压八旗眷属!——咱们是奉刘将军之令行事啊!”
林风冷笑道,“刘将军令你们弹压八旗,可曾令你们搞女人、抢银子?!”
那军官一时语塞,随即脸色涨得通红,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怒声道,“大帅,咱们弟兄豁出命来,是要跟着你打鞑子的——那些鞑子杀了咱们多少人、祸害了咱们多少女人,难道老子们干他一回也不成么?”他瞪大双眼,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一时竟然忘记了林风的身份,愤怒的大喊道,“你是谁家的大帅?你的心到底向着谁?!”
林风愕然,怔怔的瞧着这个愤怒的男人,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良久,温言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那大汉发泄完怒火,见林风注视着自己,积威之下,不觉心中胆怯,膝盖一软重新跪倒,低声道,“我叫余大业,是……是扬州人……”
“扬州……”林风默念着这个地名,忽然抽出佩刀,一刀把余大业身上的绳索斩断,低声对身边的周培公道,“培公,把对八旗犯事的士兵都放了!”
听到这个命令,周培公阴沉的脸上竟然露出少许笑容,欣然道,“大帅英明!”
林风叹了一口气,这才有些明白,连周培公这样的人都如此仇视八旗,可见时下人心,他转过头来瞧着余大业,“你的职衔是连长吧?”
余大业轻轻活动着手腕,俯在地上磕头道,“卑职是刘将军旗下二旅六营三连连长!”
林风将他扶了起来,和蔼的道,“大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那些八旗贵人,却养着那些普通眷属呢?!”
余大业茫然道,“大帅神机妙算……我只是个连长……我……”
“不为别的,那帮家伙就是因为满手血腥,所以我才血债血偿!”林风悠悠一叹,“但那些血债却与普通八旗眷属干系不大,所以我只没收了他们的家产,要他们做工偿还!”
余大业愤然道,“可鞑子却没这么好心!他们当年……”
林风苦笑着摆了摆手,“这话到点子上了,咱们不能跟他们学,咱们是大汉子民,他们是蛮夷,咱们是文明人、是有诗书教化的,和他们不同,你知道么?——你说你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见余大业若有所思的样子,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有八旗兵和咱们沙场对阵,那咱绝不含糊,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但那些女人孩子,咱们还是祸害不得,你要晓得,人是决计不能跟畜生学的!”
余大业仍自不服,强声道,“大帅仁义,卑职佩服,不过俗话说除恶务尽……”
林风脸色一变,森然道,“余连长,这是我的命令——莫非你要抗命?!”他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大声喝道,“刚才对八旗犯案的士卒只是未明军令,姑且饶过一命,全部拖下去责打八十军棍,以示惩戒!以后若是再有害百姓——不论是八旗眷属还是大汉子民,一律斩首示众!!”
话音未落,百多名死囚猛的蹦了起来,一齐朝林风山呼谢恩,就在此时,校场外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哈哈大笑,排众而出,抵着宪兵的枪杆,远远的嘲讽道,“好威风地大帅,好绵软地心肠!!”
林风讶然转身,此人戴着一顶破草帽,遮住了半边脸,身上却穿着一套上好的长衫,清清爽爽整洁无瑕,林风对维持秩序的宪兵挥了挥手,皱眉头道,“你是什么人?!”
待宪兵让开,那人缓缓步入校场,一把摘下破草帽,“我就是此间郡守,大清天津知府,纳兰德性!”一字一顿,目光灼灼,直视林风,眼中满是仇恨。
身边的宪兵稍稍错愕,立即反应过来,未等林风下令,一拥而上,将他绑得结结实实。
)
第二十一节 理想年代
听见林风笑骂科尔沁汗王,神色之间大是轻松,汪士荣心中也是大为镇定。// 几天之前,当汉王突然接到科尔沁生变的时候,曾大发雷霆,给了他几个脸色看,所以他一直都有点惴惴不安,汇报起来多有点忐忑,言语之间故意多了几分诙谐之意,很多实际上很严重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而且添加了不少暧昧的成分,他作为一个非常自负的读书人,平日里一向以“韬略之臣”自诩,做这样弄臣才做的事情,心下毕竟深以为耻,但所谓“伴君如伴虎”,是这种付出也不是没有回报,现在主公就看起来就心情很愉快。
“主公明鉴,今年年初,布尔亚格玛派札木合借着拜年的名义,向土谢图台吉图门乌热提亲,此事说来也算得上是颇为有趣,臣的细作听草原牧民笑谈,最开始的时候图门乌热还以为布尔亚格玛是在替他的儿子提亲,因为科尔沁的二王子也是一位有名的勇士,曾在那达慕大会上夺得过赛马魁首,声名远扬,所以图门乌热就心想,若是宝日龙梅尚了他倒也不算辱没了,……嘿嘿,”汪士荣笑了笑,继续说道,“可后来一听居然是布尔亚格玛这副老棺材求亲,气得差点吐血,当场就将那个社么札木合轰了出去,所以这个第一次求亲就无果而终。”
“这个札木合咱们倒还认得,当初和科尔沁结盟就是这小子穿针引线,汉话是说得很利索的,为人也明白,算是个难得的人才,”林风微笑点头,“听你这么说,莫非还有‘第二次求亲’?!”
“岂止第二次,前后一共三次!”汪士荣笑道,“第一次求亲被拒之后,布尔亚格玛倒也没气馁,过了一个多月,他又派他的大儿子出马,携着重礼求见图门乌热,许诺说假如图门乌热若将女儿嫁给他,他愿意尊奉土谢图为东蒙古的盟主,将自己的汗王位置让出来……”
“停!!——”林风忽然出言喝止,大惊道,“这一招叫什么名堂?!他居然把汗位让出来?!”他摸了模自己的下巴,心道儿子给老子找老婆就已经够强悍了,居然还把宝座让出来,那可真是有点匪夷所思,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这么伟大的爱情?!忽然一转念想到布尔亚格玛那张老脸,这么伟大的爱情居然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身上发生,又有点想吐。
“呵呵,主公说笑了——”汪士荣微笑摇头,“这一招在咱们中华韬略里的明目叫‘以退为进’,您想想看,如今的科尔沁兵强马壮,雄霸蒙古草原,而土谢图新败未久,连自保亦得看他人脸色,那图门乌热如何能做得了汗王?!就算他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实力,布尔亚格玛的这一招明着看诚意嘉然,实则却是威胁图门乌热:这门亲事,他许得许,不许也得许!!”
政治这东西还真是复杂啊,林风感慨的想,脸上苦笑道,“布尔亚格玛这一招玩得可真漂亮,想来到了这个地步,图门乌热想不从恐怕也不行了,为了自己部族的生存,那即使牺牲一个女儿也还是值得的!!”
“主公啊主公,您可又想得差了!!”汪士荣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主公有时候英明无比,有时候却幼稚得象个小孩,身为局外之人,居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哪。他苦笑一声,反问道,“敢问主公,在您看来,那布尔亚格玛是不是一个酒色之徒?!!”
林风想了想,随即摇头道,“这个老东西又奸又猾,翻脸跟翻书一样,凶狠残忍,科尔沁在他的统领下步步壮大,怎么可能是酒色之徒?!”
“那您相不相信布尔亚格玛真的是喜欢上了土谢图公主?!”
“咳……咳……这个倒也还真不好说,”林风笑嘻嘻的道,“老实说吧,我这个人是很相信爱情的,虽然这老小子五、六十多岁了,但咱们也不能歧视老年人嘛,当初唐明皇和他儿媳妇不也照样擦枪走火了么?!……”他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不过我倒愿意相信这老小子是另有所图!!”
对林风的所谓“爱情”说法,汪士荣嗤之以鼻,不过身为臣下,他也不好反驳,只得苦笑着解释道,“主公明鉴,以微臣看来,布尔亚格玛之所谓求亲,实则还是想借机吞并土谢图——先前咱们就说了,这个土谢图乃蒙古一方豪雄,在草原上声望极高,如今虽然落难,但也绝对不是没有东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