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霸秦末的无敌猛将-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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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跟。穆公当政后,秦国发展重心开始向东偏斜。
为了防止戎狄部族死灰复燃,以致后院起火,穆公便接受了谋略家由余的主张,强制将那些已经臣服的戎狄上层贵族,一律迁入关中定居。而顾忌到戎狄部族素来狂野好武,怕其他郡县老秦人无力制约,穆公索性将这些戎狄贵族全数安排在了这个赫赫名将之乡,同样具有浓厚尚武风气的郿县。
倏忽数百年过去了,那些被秦人强制迁徙入关的戎狄贵族后裔们,虽然大都变成了农人庶民,然而其骨子里彪悍好斗的血性以及桀骜不驯的秉性却是丝毫没有消减。数百年间,在郿县方圆两百多里的地面上,戎狄后裔们与孟西白三族一直恩怨纠葛不断、私斗群战不休,小到邻里斗殴,大至举族大打,几乎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商鞅变法时,为了制止秦人喜好私斗以解决纷争的习性,商君曾一举依法斩杀郿县参与举族械斗的孟西白三族及戎狄后裔千余人,震惊了整个秦国,终于堪堪镇住了秦人私斗的风气。然而,戎狄后裔与三族的恩怨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弭,反倒是日积月累地长久积压在心头,只待有朝一日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历经了长久的等待,戎狄后裔们终于等来了千载难逢的契机——山东六国复辟了,汹汹叛军杀进关中,包围了秦都城咸阳。而曾经让戎狄部族心惊胆战的秦国锐士,在此时却突兀消失的无影无踪。
陇西侯李信阖然离世后,原本号称有八万之众的陇西飞骑,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其实在秦帝国吞灭楚国时,为了凑集六十万大军,八万陇西飞骑便被抽调了七成多,只剩下两万余骑兵。灭掉楚国后,抽调走的陇西飞骑没有归建,而是又跟随王翦南下平定南海百越。李信回陇西就任陇西侯后,虽然又增兵补充了些,但陇西飞骑统共也就三万上下。李信一去世,这最后的三万飞骑也在帝国最后的大动荡中,慢慢消散殆尽。
失去天敌的戎狄贵族后裔们,终于撕破貌似臣服的外衣,露出狰狞的面目,骨子里野蛮掳掠的秉性再度爆发。与此同时,陈仓关外的戎狄部族趁着秦国陇西空虚,与在郿县的戎狄后裔遥相呼应,大举杀入关中,竟是大肆抢占了陇西老秦人的大部分郡县。一时间,作为赢秦部族根基的陇西故地,竟也如同关中、山东一般,狼烟四起、烽火不休。
时令已是深冬时节,往年这时关中各地早已是白雪皑皑、严寒料峭。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连绵战火的影响,今年的气候却是异常的怪异。整个隆冬统共就下了几场小雪,没几日便化的不见踪影。关中八百里沃野竟是旱的处处干裂。项羽火烧咸阳后,漫天的红色阴霾竟也顺着渭水河,四处飘散弥漫。老秦人的故土竟是处处透着可怕的怪异之象。
这一日傍晚时分,从渭水大道上开来了一支步骑混杂的黑衣黑甲军队。这支军队没有按惯例,竖起一面面高大的大纛旗,然而特有的铠甲兵器装束,无不证明这是一支精锐的秦军步骑。在队列中央,行着一支穿着各色布衣、有别于周围甲士的马队,这支特殊马队前后左右紧紧拱卫着近百名铠甲齐全、精神抖擞的甲士。
在护卫骑士中,有一名头戴绛袙、胸前三朵黑色缀花、面色淡黄消瘦但目光炯炯的将军,正凝眉观望着四下道旁的情景。这名将军赫然便是带着劫后余生的赢氏皇族成员,从咸阳匆匆撤离的帝国上将军林弈。端坐在马背上的林弈,此刻双眉紧锁,任由战马驮着自己跟着大队缓缓前行,而心下则在飞快地思虑着。
泾水河谷伏击战之后,林弈带着这支帝国残存的精锐秦军护着皇族精华,折向西南方向摸索前进。在次日中午时分,整支步骑混编人马便进入了宽阔的渭水大道。顺着渭水道飞驰,便可直达陇西临姚,是从咸阳到陇西最为快捷的一条大道。虽然,咸阳方向早已没有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但为了防止有楚军的追兵继续追杀,林弈还是往东面后路撒出了几组斥候飞骑。
夜半时分,派出去的飞骑带来了几则令人震惊的不幸消息。一则是林弈意料之中的消息,咸阳城在昨日中午便被楚军攻陷了。而令秦军将士们震怒不已的是,楚军居然大屠咸阳城、放起大火来。林弈手下的那名青壮军官们嗷嗷叫着要杀回咸阳城,跟楚军决一死战。另一则是,斥候在咸阳西面的守军大营内,发现大量秦军将士尸体,显然是原本从西门突围的许峰一路。
斥候队长告诉林弈,咸阳城四周没有一个活着的秦军将士,他们从抓来的楚军俘虏口中得知,许峰等三位将军集体自裁殉国,尸体被刘邦拉回去说是要好生安葬,秦国皇帝子陵下落不明,不过城内早已是血流成河,几乎没有一个能存活下来的老秦人。
十二 怪异村落
项羽大屠咸阳城、火烧三月之事,林弈从史书上早有耳闻。素来了解老秦人秉性的林弈知道,留守咸阳的皇帝子陵以及陈、谢两位将军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殉国身亡。而让林弈预料不到的是,许峰那一路秦军竟会被楚军围困在咸阳西面的守军大营,最后竟是全军覆没,没有突围出来一个。
仔细回想整个突围作战的前前后后经过,再联想到韩谈叛变投敌、队伍内出现奸细,林弈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那便是己方突围计划部分泄露出去,从而导致楚军将许峰部秦军当做突围主力,大举围剿而终至许峰所部全军覆没。
想通这一关节,林弈心中却一阵难过,为失去许峰等几位有着丰富战场阅历经验的老将而深感痛惜。眼下除了下落不明的九原大军以及远在五岭之南的南海秦军外,自己这一支不足两千人的马队便是帝国最后一支精锐。对于自己能否挑起帝国复兴的重担,林弈再一次感到了迷茫。在没有月亮的沉沉夜色中,林弈绕着营地踽踽独行,思绪无限地延展开来。自从自己突然地被老天给弄回到这个时代后,历史似乎在悄然间一点点地发生改变,而自己最后能否真的改变帝国的命运,大概也只有头顶上那惶惶然的老天才知晓吧。
那一晚,林弈在营地外的树林里整整徘徊了一夜。第二日,林弈便下令马队加速前进,尽快赶回陇西赢氏皇族故地——雍城。而在进入陇西郡地界时,一片荒无人烟的萧条之象,让林弈不禁大起疑心。放出去的斥候飞骑回报说,渭水道旁的所有村落几乎全部都是空无一人,连一个能找来问路的老乡都无法找到。四下田野荒凉不说,便是各个村落亦是一片残破不堪,活生生的一副被劫掠过的惨景。
“难道是匈奴举南下,趁机劫掠?”林弈脑中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有可能是匈奴人干的好事。然而,将斥候飞骑放到离渭水大道百里之外后,仍是没有发现一个匈奴骑兵的影子,林弈不由得眉头紧锁了。为了谨慎起见,林弈加派了几组飞骑,在离马队前后各百里的范围内,来回小心查探任何异状。
在这支步骑混编人马进入郿县地界后,前路斥候紧急回报了郿县县城的异状。据斥候所说,在郿县那座高只有三五丈高、四面各两三里长的小土城上,原本的那面白底黑边黑字的秦字大纛旗骤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灰黄色上面画着一只稀奇古怪的猛兽图案的大旗。四面洞开的城门处,黑衣黑甲的秦军县卒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各一小队的身穿各色皮甲皮袍、挥舞着弯刀的戎狄骑兵把守着,进出门洞的也是各色肤色装束与秦人迥异的外族人。
闻听斥候禀报,林弈心下骤然一沉,顿觉得大事不妙,整个郿县很可能已经被外族人占领。心念至此,林弈连忙下令马队放慢脚步,护卫甲士们成戒备队形前进。
又行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眼见天色已然渐渐入黑,林弈寻思着该找处隐蔽的地方让马队暂时驻扎,待探清郿县县城虚实后,再作打算。这时,恰好前方出现一条北拐的小道,小道尽头是一处背靠山坳建起的村落。村落所在的那个山坳,三面环山、只有南面一处出口,易守难攻一看便是上佳的驻屯地点。选择如此险要地形建造村落,也只有惯于征战的秦人才会如此。
“郑浩,传令马队停止前进,所有甲士下马原地列阵,随时戒备!”林弈策马奔到队列前头,凝眉眺望远处那个村落,对身后的郑浩下令道:“再给我拨掉一支小队飞骑,随我一起进村查探!”
“上将军,还是属下带人去查探吧!”郑浩闻言犹豫片刻,拱手谏言道:“前方敌情不明,上将军还是留在这里统筹指挥,以防出现意外。”
“正因为敌情不明,我才要亲自去。你也看见了,我等一路行来,郿县地面上处处透着古怪,若不亲自探查清楚,你叫我如何决断这支肩负使命的马队行止?”林弈回头正色对郑浩说道:“老郑你若不放心,那我便带上老胡那几个弟兄,你就留在这里守护好那些命根子皇族。若出现意外敌情,立即鸣哨示警。”
“上将军,我……”郑浩正要继续劝说,却便林弈摆摆手打断道:“老郑不必多说了,这是军令,立即执行吧!”
“诺!”郑浩终是拱手领命,可眉宇之间依旧透着丝丝担忧。
片刻之后,林弈便领着胡两刀等人,沿着那条北去的小道向那个村落飞驰而去。进入村落后,触目都是断壁残垣、残砖断瓦,被烧成焦黑的一截截屋梁四处横倒着,一副被战火洗劫过的惨景。村落那条丈余宽的土道上,还隐隐有一滩滩血水留下的痕迹,似乎在昭示着这个村落曾经上演过惨烈的杀戮。整个村落除了偶尔一两声虫鸣鸟叫外,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
望着跟前破败不堪的村落,林弈一挥手下令众人下马,将马匹留在村口后,徒步进村查探。“两人一组,各自散开探查,半个时辰后,自村口集合!”林弈拔出腰间一把阔身短剑,转身对胡两刀等人下令道:“老胡,你跟我一组,其余人自行组合!散!”
随着林弈一声令下,一起进村的连同林弈在内的一共十名甲士,随即分成五组迅速消散在村落里各处残垣断壁之间。
林弈带着胡两刀,来到一处尚算完好的小院落前,轻轻推开已经残破不堪的木门,握着手中短剑小心翼翼地进入院内。这处小院颇为宽敞,正对院门的是一排四开间的小屋,院内各式农具散落一地,且大多已经残破,原本看上去尚算整洁的小院,由此便显得凌乱不堪。
林弈无心评点这小院的四下布置,轻手轻脚跨过横倒在地上的那些残破农具,向那四间小屋接近。
正在这时,右首方向最边上的那间屋内突然传来一阵瓦罐摔碎的响动,让林弈两人心下一惊,握着短剑的右手顿时一紧,紧张地盯向那个小屋。
十三 白村劫难
林弈带着胡两刀正在这个残破的小院内搜索,忽然右手方向最边上的那间屋顶还算完好的厢房里传来“哐啷”一声瓦罐破碎的清响,惊得两人一愣怔,握紧手中短剑紧张地戒备着。
良久,那小屋再没有其他动静传出,林弈朝胡两刀一打手势,两人便轻手轻脚地向那间小屋靠近。来到屋门旁的木窗旁,林弈小心地探头朝里望了望,便见这是一间小厨房。屋内一片狼藉,所有锅碗瓢盆散落一地都是,破碎的瓦罐碎片到处都是,灶台上还有一个小蒸笼,笼盖被掀开丢在地上,里头不知还有什么物事。
林弈正接着屋内漏进的暗淡天色,仔细检看之时,灶台旁的柴草堆里突然钻出一头老鼠,悉悉索索地串上灶台,乱晃一圈后又不知道消失在哪处了。
“他娘的,原来是一只老鼠!”林弈回头对胡两刀抱怨一句,正要收起短剑转身离去之时,林弈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在靠近自己所站立那堵墙的墙根脚下,竟有一双人的小脚露了出来。林弈一惊,忙瞪大眼睛细瞧,这才看清那是一双穿着一双黑色布鞋的孩子小脚。
看清之后,林弈微微舒口气,转身对胡两刀作了个嘘声的手势,便带头挪到屋门处。用手试了试那扇依旧完好的屋门,竟是从里头上了门闩顶死了。林弈回过头对胡两刀比划了个撞门的手势,便闪身让道一旁。胡两刀会意地点了点头,后退几步,一个助跑猛地发力一大脚踹上那道木门。砰啷一声大响,木门应声被胡两刀踹开,一旁的林弈随即挥着短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闪身进屋后,林弈便看见墙角处一个大概只有五六岁、满头乱发一身脏污黑布衣裳的小男孩,正瑟瑟发抖、睁着惊恐的眼睛,盯着突然闯进屋的林弈两人。一双有些脏污的小手正抓着一大块乌黑发焦的干肉模样物事,嘴巴里也塞得鼓鼓的,似乎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什么东西。
林弈一扫屋内其他角落,见只有这一名毫无威胁的小男孩,便微微出了口气,收起手中短剑,对那小男孩露出皓白的牙齿笑道:“小弟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