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5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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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数语;已是本质尽显。
暗暗摇了摇头;王导耐着xing子劝道:“别人或许可以观望;你则不行;盖因你弟庾冰为吴国内史;手掌jing兵三万;这是一支足以影响局势的力量;无论是秦王;还是楚主;都不会漠然视之;必会逼你抉择;真到那时;你又如何?”
“这个”庾亮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不由眉头一皱道:“大司徒所言甚是;凭着文君;以及与秦王的几分渊源;亮若投秦;或能为一州刺史;只不过;秦王摊分土地;限制士族特权;为人又强势;很可能还会夺了舍弟兵权;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快啊!
再说陛下;陛下根基浅薄;yu立足江东;必倚重士族;我庾氏地位当能一如前朝;不过;陛下心思深沉;手段yin险;令人心生畏惧;只怕投了他亦是如履薄冰;整ri里须提心吊胆才行。”
说着;庾亮叹了口气;苦笑道:“哎~~亮颇为难决;不知大司徒可有教我?”
王导略一沉吟;便道:“若论侨姓士族;当以为我琅琊王氏、你颍川庾氏与荀氏为首;高平郗氏也能勉强算上得号;其余如孔、杜、太原王氏诸姓;营营且且;随波逐流;上不得台面;不提也罢!
如今荀氏、郗氏心系秦王态度坚决;你师太真也归心于秦;其余谢氏桓氏;因谢尚桓温受秦王重用;他ri秦王取了天下;谢桓二门必将腾达!
实不相瞒;今晚老夫将往沮;助道徽守城;我琅琊王氏彻底与楚决裂;如此一算;我等侨姓;几乎尽投秦王!
而楚主虽有吴姓相助;但据老夫看来;陆、顾、周三姓未必是真心诚意;他们利yu熏心;本以为投楚能保得江东基业;可如今;不但分毫好处未得;水军也被强夺;甚至还须以天量钱粮来供养楚主;只怕心里已是充满了怨恨!
如果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吴姓连狗都不如;做条狗;摇摇尾巴还能得到肉骨头;但他们得到了什么?只有无穷无尽的付出;若老夫所料不差;一旦秦王大军压境;或会不计前嫌赦免三姓;那么;他们将有很大的可能叛楚降秦;毕竟土地没了;家财却在;命也能保住;总好于被楚主盘剥的一丝不剩。
因此;楚主实已孤立无援;元真;请恕老夫交浅言深;虽然你妹文君受秦王宠爱;可你若一意孤行;秦王或不会如何;不过;你庾氏被边缘化将不可避免;恐怕不到百十年;便泯然于众生矣;元真;你不可不为将来计啊!”。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四一三章 王导的心思
庾亮不由浑身剧震,脸面现出了明显的挣扎,王导的分析点到了重点,刘琨的王朝的确没有什么根基可言。
王导也不催促,他相信庾亮能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没过太久,庾亮却又问道:“如今陛下倚靠的乃是慕容部,这段时间以来,慕容部源源不断走海路南下,而慕容部不论男女皆习骑shè,作战凶悍勇猛,据亮估计,陛下至少已握有十五万jing骑,并且随着时间越往后,陛下的实力也会越强,纵使士族全投向秦王,对其实力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庾氏若贸然卷入秦楚之争,只怕舍弟那三万步卒后果难测啊!”
一瞬间,王导恨不得把庾亮一脚踹死!他相信自已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庾亮只是化劲水准,而自已是丹道,面对面坐着,庾亮根本闪避不开!
念头仅一闪便强行压下,王导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劝道:“元规,你怎的还不明白?慕容部于我江东,只是蛮夷,倚靠蛮夷终成不了大器,楚主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如今迁来的慕容部多安排于吴会一带,虽未与当地百姓引起大的纷争,但随着人数渐长,可以想见的是,ri后必将纷争不断,重现当年李特率秦陇流民入蜀的乱象,甚至还有过之!如此一来,原持观望的的士人与民间豪强必会群起相抗,至不济也会结堡自守,只怕楚国无一ri安稳了,内部不靖,何以御外?
再退一步说,由于你妹文君的缘故,楚主岂能不对你心生猜忌?呵呵~~此人面相虽善,又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论起手段之yin毒,即便司马仲达、曹孟德之流亦是拍马难及。他若有心,只怕不到死,你都不会有分毫觉察,如此心xing,岂能事之?
而秦王虽然强势,手段也凌厉迅猛,为人却算磊落。不会无端加害于人,元规,江东大变大即,你可莫要糊涂啊!”
说完,王导目含殷切望向了庾亮。
其实,庾亮不是不明白。他只想维护现状,但王导的分析打破了他的幻想,只得无奈道:“哎~~时势如此,亮不顺应还能如何?明ri亮往吴走一遭,一待秦军渡江,立刻引军前来!”
王导摇摇头道:“元规,老夫观你还是心有不甘啊。秦王曾假借道徽之口散出将来天下一统之后的朝庭架构,你总听说过罢?军政大权不再独归于皇帝,而是皇帝与元老院共享,皇帝从此不能独断专行,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所放不下,不就是那点土地?元规,听老夫一句劝,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该放就得放下,纪氏下场你可记得?诺大家业,一朝分崩离析,思远(纪瞻表字)若地下有知,只怕九泉之下亦不瞑目啊!
如今老夫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cāo那么多心作甚?有百亩土地容身,足矣,他ri秦王灭去刘琨。我琅琊王氏会把多占的田地与山泽如数退出,以为表率!”
庾亮大为震动,王导的胸襟令他钦佩之极,不由咬咬牙道:“有大司徒在先,亮当追随骥尾!”
王导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神秘的笑道:“这样罢,老夫告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勿要张扬,慕容部族长慕容廆实为他人假扮,真正的慕容廆已于数年前被刘琨暗害,这也是慕容部肯效力于刘琨的缘由,而刘琨曾试图诬害慕容部世子慕容皝,却被祖约泄密,使得慕容皝侥幸脱逃,如今已投效了秦王。
因此,只要秦军渡江,如能揭穿慕容廆的真身,刘琨立将败亡!以上皆为秦王透过道徽语老夫知,虽令人震惊,秦王却绝非妄语之人,再结合刘琨的为人行事,当可采信,元规,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老夫的用意?”
“这”王导透出的信息非常重要,庾亮一听就明白,这使他彻底断去了摇摆的心思,正待称谢,但王导最后一句又似是话中有话,不禁细细凝思起来。
然而,庾亮实在想不出话中的意味,只得拱了拱手,问道:“请大司徒明示!”
王导的面容立时一片肃穆,向东郊权贵聚居区指了指:“刘琨派军围住景猷府宅,若所料不差,一旦以伏兵击破京口援军之后,必将挥师强攻,而这一天,不会迟于十天半个月!
以秦王思绪之周密,定然会预作布置,奈何力量悬殊太大,能否守住,不好说啊,老夫望你火速往吴国,以最快的速度领军来援,景猷深得秦王敬重,其女荀灌与秦王亦师亦妻,你若能救他一命,秦王当会感念其恩,如今可明白了?”
说到这个地步,再不明白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庾亮感激的施了一礼:“亮受教了,亮连夜动身,争取半月之内引军回返!只是,亮另有一事相托,请大司徒把亮的家眷一同带往京口!”说完,站起身一躬到底!
王导连忙上前扶住,呵呵笑道:“元规请放心,趁刘琨不备,带十来人离开倒不算什么,你安心前去便是,这个老夫也有一事相托,不知当讲不当讲?”
“呃?”庾亮一怔,连忙道:“请大司徒直言!”
王导捋须微微笑道:“道徽曾有言,元老院由十五人组成,其中江东士族占五,据老夫估计,景猷以其品行出身、与秦王的渊源,必为元老之一,呵呵~~老夫对这元老颇有几分兴趣,听说元老可以联合起来否决皇帝的旨意,这倒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老夫想一试其中滋味,不知元规可愿支持老夫出任元老?”
事到如今,庾亮总算明白了王导的来意,其实他一直都很纳闷,当年孝元皇帝在世时,自已和师尊,与王导虽不至于撕破脸皮,却也谈不上友好,平ri更没什么来往,可今ri王导为何会点醒自已,他真有这么好心吗?
原来,王导还是为了他自已啊,通过点醒自已来获得回报,在将来新朝的政治版图中获得一立足之地!
他琅琊王氏,内有王导,外有王羲之,与如今相比,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台阶呢!
一时之间,庾亮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忙一口应下:“请大司徒放心便是,亮若有能力,定会鼎力支持!”
“好!”王导哈哈笑道:“还请元规准备些膳食,用完之后,你我分头启程!”
“来人,摆上酒菜!”庾亮立刻向外招呼!
第四一四章 倭使来见
王导留在庾亮家里用着晚膳,二人推杯接盅,嫌隙尽去,而刘琨在得到了慕容廆的回报之后,也是震怒异常,他明白,葛洪、荀崧等人之所以会如此嚣张,是由于都不看好自已,认为只要秦军一到,自已的楚国必会土崩瓦解!
‘就让朕以一场大胜让你们开开眼!’刘琨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已,给所有轻视他的人,狠狠甩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刘琨的确有这个底气,因为他有十五万鲜卑jing骑,这是一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强大力量,他始终认为,石勒坐拥数十万jing骑,却身死国灭,实乃不通兵法,排兵布阵犯了根本xing的战略错误!
在他的料想里,石勒连河洛与上党三关都不该守,直接在襄国集结四十余万大军与秦军决战,即使败了,也能叫云峰元气大伤,三五年之内再无力觊觎江东!
然而,这是个极其冒险的战略,放弃所有天险,颇有些孤注一掷的味道,石勒很难采用如此激进的手段,因此刘琨退而求其次,授意张宾劝说石勒放弃并州,扼守上党三关,如果三关与河洛有任一处失守,那么全体回师,直接在襄国城下决一生死。
可惜的是,石勒误信了徐光的建议,如此之长的防线也做不到步调一至,没法一处失守,其他地方立刻回撤,平白给了秦军各个突破的机会。
刘琨已不知在心里把石勒咒骂了多少遍,不过,类似的处境落在自已头上,刘琨却拿不定主意了。
事实上,他正面临一个两难的处境,慕容廆曾提议调苏峻部进驻淮南,节制寿chun军死守淮水,当时虽应了下来,但慕容廆一走。细细斟酌之下,越发觉得不可行,这与石勒分兵驻守有何区别?只会给秦军层层击破,反而白白消耗了力量。
刘琨的心里有两套方案,一是骑兵过江,利用江北开阔的地形与秦军作大兵团决战,但这势必要放弃大江天险。要知道,在吴郡水寨,他可是准备了上千条火船呢!
二是命令江北驻军全部退回江南,集中全力,于建康城下与秦军决战,即使不算陶侃与吴郡。也能纠合二十五万兵力,只不过,那千余条火般虽能派上用场了,却又意味着放弃江淮之间的天然屏障,建康将直接面临秦军的威胁!
更加被动的是,秦军掌握着进攻的主动权,如果始终不攻。仅保持高压态势,又或者时不时的虚张声势,几年下来,谁都受不了啊,因此给苏峻的命令,刘琨一压再压。
在慕容廆的回报破坏心情之前,从正午到傍晚,刘琨一直在考虑该走哪一步。于江北或是江南决战,各有利弊,由于事关生死,半点也不敢草率。
刘琨觉得应该参考下慕容廆的意见,便转头问道:“奕落瑰,朕考虑了下,扼守淮水不可行。如今应集中兵力与秦国毕其功于一役”接下来,刘琨把他的两难之处简略说了说。
慕容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不语,刘琨也不催促。他清楚,越重要的抉择,越难以作下,必须要考虑周全。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ri头已坠入了西山,慕容廆突然眉眼一松,向上拱了拱手:“先前是臣考虑不周,还亏得陛下明察秋毫,才未铸下大错,臣惭愧之极,请陛下治罪!”
刘琨不耐的挥了挥手:“谁能考虑的面面俱到?朕不怪你,你说说看,该于何处与秦军决战?”
慕容廆略一沉吟,就道:“由于陛下围困荀崧府邸,又即将出兵攻打京口,无论出于何由,秦王绝无可能置之不理,因此,他不可能勒马江北,必会急速过江,如此一来,那千余艘火海便能起到作用,如能运用的好,当能在江面大破秦军,至不济,也能令他损失惨重。
再假如秦王不顾伤亡强渡,那么,就在建康城下决战好了,建康附近地形较为开阔,骑兵也可充分运用,故臣以为,当放弃淮南,命苏峻部与寿chun军速速过江,不过,下邳与广陵不可退,这二处兵力不多,留着尚可牵制海门,令王羲之不敢轻动!”
“好!”这话一出,刘琨立时作下决定,连忙伏案疾书,当场差随从连夜送往历阳、并着广陵与下邳严加戒备。
随从离开之后,慕容廆又道:“陛下,臣今ri观那荀崧、桓彝与汴壸,皆是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臣就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