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5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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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越是接近成功,人的心态也会转变,都希望能看到成功来临的那一刻,而不是在成功到来之前死去,于是,均是耐心的等待起来。
约摸一个时辰,三个方向的秦军陆续赶至,随着云峰一声令下,近十万人依次而又缓慢的开进了襄国。
襄国是座古老的城池,公元前十一世纪,成王封周公四子姬苴为邢候,置邢侯国,前661年,强狄犯邢,邢迁都于夷仪,邢侯于此建行台一座,名为信都,后赵孝成王把信都作为陪都,襄国之名则来自于项羽,由于信都是赵襄子故土,故改信都为襄国。
秦军一队队登上城头,弩炮依城墙就地部署,云峰却一马当先,领着亲卫小心的向城内驰去。
襄国街道宽阔。屋舍整齐。倒不愧为石勒倾尽心力打造的都城。只不过,城内空无一人,静如鬼域,处处透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氛,所有人的心头都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地面布满了尸体,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是男人,有身着峨冠博带者。显然是为羯人效命的河北大族,还有穿着土布短衣,这都是家丁奴仆,他们的死状也五花八门,有被砍去头颅,有身上被shè成了刺猬,有胸腹等要害留下了长矛扎穿的血洞,更有人被扒光衣服,剁去四肢或是剥皮而死!
林林总总,恶行令人发指。而且越往里看,尸体越是密集。有些街道的尽头都没法踏足,幸好如今的时节尚是冬季,否则,这城里早就恶臭熏天,连进都没法进,但纵是如此,仍有一阵阵的尸体霉腐味道从四面八方飘来。
庾文君捂着鼻子,叹道:“他们即可悲,又可怜,还可恨!早知有此结局,还不如当初如那些流民帅般,聚众反抗呢,既便是轰轰烈烈的战死,至少青史也能留名,总好过如今被窝囊的杀死,而且ri后编《后赵史》时,说不定还会被后人指指戳戳呢。”
云峰也叹道:“当初天下纷乱,晋室风雨飘摇,降石,是河北大族保全家园的无奈之举,恰好石勒那时满怀自信,摆出一幅礼贤下士的模样,他们纷纷往投实属正常,说到底,还是人没有前后眼啊,混乱的天下,谁又能看到几年之后的形势发展呢,只求过一天是一天罢了,但他们的死也并非全无价值,足以为后人借鉴了。”
说这话的同时,云峰脑海中不自觉的冒出了“汉jiān”两个字,只不过,当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民族概念,也没有汉jiān、晋jiān这一说法,百姓们并不认为由羯人统治有什么不妥,活下去才是他们的目地,这也恰到好处的诠释了河北百姓为羯人效力的心态。
正如南宋末年,蒙军攻打荆襄,荆襄当地百姓往往打开城门,夹道欢迎蒙军,另外带路的,提供宋军军事情报者也数不数胜,又如九一八前后,热河民众也是夹道欢迎ri军,协助ri军驱赶当时驻扎热河的少帅部队。
不得不说,中国历史上数不数胜的投敌带路,既悲哀,又无奈,然而,这能怪当地民众吗?如果不是统治阶级逼的他们全无活路,谁又愿意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呢?如果不是当了两千多年的被统治阶级,被训练为了顺民,血xing勇武早已丧失,又怎会面对异族的入侵毫不反抗呢?所以,制造汉jiān的正是各朝各代的统治者,正是他们把中华民族一步步的推入了深渊。
而统治者相对于民众,出汉jiān的比例更大,又如河北大族,他们投靠羯人的心态已不仅止于生存,而是继续如上人上般的活着,因此,云峰奉送给这满地尸体只有两个字:活该!
“大王,两边屋舍空无一人!”云峰正暗暗想着时,派出探路的亲卫的回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再探!小心暗箭!”云峰不假思索道。
亲卫们接着四处探查,可一路行来,回报都是无人。
“这倒怪了?羯人不打巷战啊?那他们能上哪儿?”庾文君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难道是早挖有地道逃出去了?”
云峰略一寻思,便摇摇头道:“不可能,能容纳数万人,这得要多大的地道?石勒在襄国立足仅十年左右,他哪来这么大的能力?而襄国四面都被我军围住,这地道要得多长才能挖出去?更何况距襄国最近的山地在西面三十里的太行山东麓,其他地方都是平原,他如何来隐蔽地道出口?”
“哦!”庾文君想想也是,默默点了点头,不过,俏面上的不解之sè愈发明显。
云峰向前一指,淡淡道:“不用想了,羯人必是集中在宫城,咱们去会一会石勒,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第三九五章 最后的疯狂
ps:多谢四夕朝阳的打赏~~~~~~~~
虽然云峰自信满满,亲卫们却不敢掉以轻心,沿途的搜索并未有任何放松,结果恰如云峰所料,这一路都再未遇上一个活人,全军上下很快就围住了城中心的襄国宫城。
襄国宫城名为建德宫,虽未完全建成,但透过三丈宫墙隐隐看到的屋角殿顶,已是给人一种高大华美,sè彩艳丽的感觉,它兼具胡汉两种风格,论起奢华,远在长安未央宫之上,不过,若论起细腻婉转,它不如成都皇宫那般贴山近水,秀美而自然,再论起雄浑大气,又不如建康宫城令人心生肃穆,羯人只知道把建筑做的富丽堂皇,却终究缺了份文化底蕴。
建德宫开有四门,自南向西依次为正阳门、永丰门、止车门与永昌门,云峰由南门入城,正驻足于正阳门下。
正阳门上也是站满了人,有男人,有女人,男人都是金发碧眼,上有六七十岁的羯人老头,下有牙牙学语的羯人小孩,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即人人现出了视死如归之相,全都冷眼望向城下,石勒站在他们的正中间。
女人却被挟持在前,她们大多衣衫褴褛,发髻凌乱,有些人甚至都没穿衣服,那布满青紫淤痕的身体,蜷曲而又颤抖,女儿家的秘密全暴露在了瑟瑟寒风当中,也暴露在了秦军将士们的眼里。
她们的脸面或是羞愤yu绝,或是布满了恐惧的泪水,又或是现出一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如果透过那低矮的城垛仔细看去。有相当一部分女子的大腿间浸满了紫红sè的血枷。需要靠身后的羯人扶住才能勉强站立。很显然,她们遭受到了令人发指的凌辱。
“该死!羯人全都该死,难怪全缩在了宫城,原来是以女子做为人质!”荀灌娘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不仅止于荀灌娘与随军的女人,男子亲卫与全军将士们也是怒视城头,受云峰与女罗刹、及女子医护兵影响,他们不能容忍虐待女人,更不能容忍挟迫女人为人质!
云峰强压下怒火。喝问道:“石勒,你待如何?”
“哈哈哈哈~~”石勒仰天一阵狂笑:“这些女人,都是那些罪臣的亲眷,还有奴婢女仆、歌舞姬、与圈养的两脚羊,如今建德宫内,有近二十万女人!秦王,听说你对女人挺不错的,莫非你忍心看着她们被活生生shè死,又或是被你掷出的火球烧死?啊?你来攻啊?我羯人早就不指望活了,纵然是死。有这么多美人陪着上路,也值!”
说完。石勒又爆出嚣张之极的狂笑,连带周围的所有羯人全都哈哈大笑,而被挟为人质的女人们,则哭喊哀求四起,充满兽xing的笑声夹杂着柔弱无助的哭泣,令城下所有人心里的恨意简直是倾尽三江之水也难以洗净!
深深吸了口气,云峰继续道:“石勒,你放了这些女子,孤可留个全尸给你与全体羯人!”
“全尸?”石勒喃喃自语,却突然面现狞狰之sè,厉喝道:“人都死了要全尸有个鸟用?我羯人纵是碎尸万段又有何妨?秦王,休得再罗嗦,放马来攻便是!若是不敢,老子便与你耗下去!
哼!也不怕你知晓,我羯人老小连同女人加一起,仅五万不足,而这建德宫里储存有足够三个月的粮食,再加上二十万女囚,足够食用一年半载!嗯?来啊!你他娘的倒是来啊!老子什么都没有了,莫非还怕死?你们说,怕不怕?”
“不怕,不怕!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周围的羯人全都齐声高呼!
“哈哈哈哈~~”石勒已明显陷入了颠狂状态,笑的眼泪水都呛了出来,他向后猛一伸手:“拿酱来!”
一名羯人连忙端了碗蘸酱侍奉上前。
石勒向四周看了看,目光盯在了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舔了舔嘴唇,猛的一把将她拽到胸前!
“啊!”的一声惊呼,女子子连连摇着头,美目中满满的全是哀求之sè,凄楚可怜之极。
石勒狞笑道:“秦王,你可知她是何人?来,老子告诉你!她便是逆贼徐光幼女!徐光害我大赵十万键儿命丧并州,已被夷灭九族!纵然死上十万遍,都不足以赎其罪!哈哈~~老子前几ri刚尝过她的滋味,还是挺不错的,今ri,便来尝一尝她的另一番滋味!”正说着,眼中现出了一抹残忍,手腕用力一折!
“叭达!”一声脆响,徐光幼女的小臂从臂肘处,竟被生生拗了下来!
“啊~~”伴着凄厉的痛呼,女子的面孔一瞬间扭曲到了极点,跌倒在了地面,虽然有城垛挡着,下面的人看不到地上的情形,但可以想见的是,地面必然已浸满了鲜血!
“咔咔咔!”荀灌娘面sè煞白,牙关都咬的咯吱作响,显然已愤怒到了无比复加的程度。
庾文君咬牙切齿道:“羯人真是毫无人xing,都是群混蛋、野种、狗娘养的!世间怎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种族!将军,呆会儿破了城,一刀杀了他们太便宜了,必须要让羯贼受尽折磨而死!”
庾文君把她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汇一股脑儿的全兜了出来,石勒似乎听到了这话,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得意的向下看了看,这才笑眯眯的提起那半截血淋淋的手臂,伸去酱碗里蘸了蘸,咔滋一口,狠狠咬了上去!
“好吃!好吃!真好吃!”石勒鼓动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称赞,又把手臂递向左右:“来,你们都尝尝,这娘子皮嫩肉细,真不愧是徐光那老贼的幼女啊,都把她吃了!”
“走开,走开!不要啊!救命啊~~”羯人争先恐后的一拥而上,这无助而又充满惊惧的哀求,落在这群禽兽耳中,非但不能唤起半分侧隐之心,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们的兽xing!
“呕~~呕~~”庾文君与草香幡梭姬双双呕吐,相对而言,庾文君稍好一些,她跟着云峰东征西讨有些年头了,各类恶心恐怖的死尸见的太多,具有一定的免疫力,草香幡梭姬却不同,倭岛上的征战,一般是打完之后把尸体扔到海里,她何尝见过生啖人肉?
草香幡梭姬吃力的扶着马鞍,面sè惨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地面是一大滩褐sè的糜状食物,其中还含有些黄绿sè的粘稠液体,显然,她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城头的羯人见着这一幕,立刻劲头大涨,均是发出了得意而又嚣张的狂笑,有的人甚至对城下做起了鬼脸!
第三九六章 油盐不进
城头的哄笑越来越大,有些抢吃尸体的羯人也站起身来,带着满脸鲜血,鼓动着腮帮子,甚至还有人手拿着血淋淋的肉块,正狼吞虎咽的向嘴里塞去!
所有的羯人,上至老头,下至幼儿,全都指着城下哈哈大笑,包括石勒,也是摸着小胡子,一脸的得sè,一时之间,天地间充斥着震耳yu聋的笑声。
羯人的丧心病狂反而使云峰怒气尽消,心头重现清明,上面的那些人,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它们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禽兽,人与禽兽有什么好计较的?
云峰回头看了看,军士们正在做着攻城前的最后准备,由于城头有女人质的存在,因此,火油弹不能使用,只能强攻硬打,否则,不仅是云峰,所有的秦军将士都不会原谅自已。
军人虽说要有铁血心肠,但也要看针对的是谁,对自已人、与柔弱无助的女人,需要表现出关怀与爱心,而不是漠视生死,云峰一直在军中强调,希望将士们能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只会杀戮的战争机器。
虽然不使用火油弹,仍避免不了女人质的伤亡,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年俄军解救车臣人质,凭借jing良的装备与铁般的纪律,还是有七百多名人质身亡,又何况手持冷兵器的秦军?云峰所能做的,只有通过合理的战术调配,以最小的代价把羯人斩草除根!
因此,围困城门,包括布于城墙上的共十万秦军被调入城中。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最迅猛的攻势来结束战斗!
投掷式弩炮被拖向了阵后。弩箭式弩炮依次被推向前方。踏蹶箭与三尺巨箭也跟着成车成车的运来阵地。
云峰又看了看满脸羞愤,正擦拭着嘴角的庾文君与草香幡梭姬,无奈道:“庾小娘子,你带着草香幡梭姬先到后面吧,待孤擒了石勒,你们再来欣赏他的死法也不为迟。”
“不!文君不走!今ri文君要与将军您一起攻城!”庾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