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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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山,等一下,谢世伯的灵柩应该扶了回来。为师也去看看,谢世伯究竟死于何因。”荀灌娘跟着唤道。
“还有文君!”庾文君的嚷嚷声刚刚脱口。荀灌娘就喝止道:“你去干嘛?你又帮不上忙,说不定还克制不住自已,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你留在这儿,呆会儿再见谢尚也不为迟。”
“哦!”庾文君想想也是,毕竟是死亡近两个月的尸体了,还是在炎热的天气里,会腐烂到什么程度的确不好说,她生怕自已会控制不住恶心呕吐。
“老师,那咱们快点!”云峰拉着荀灌娘,双双向着营帐赶去。
谢鲲停枢的灵帐位于营寨的一个角落,当云峰与荀灌娘走入时,谢尚和袁女正正一身素服等候在旁,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悲哀,帐中心则停放着一口黑漆大棺椁。
依《礼记、檀弓上》规定:天子之棺四重,郑玄另有注曰:诸公三重,诸侯两重,大夫一重,士不重。
谢鲲身前为秩两千石的郡太守,可归入大夫一级,因此他的棺材应称为之椁,里面还有一层贴身小棺,称之为榇。
一见二人进来,谢尚拉着袁女正施礼道:“尚与女正见过秦王与灌娘姊姊。”
云峰点了点头,也不客套:“孤废话不多说,只问你一句,是否愿意开棺验查世伯的死因?”
谢尚毫不迟疑道:“有劳秦王了。”
云峰刚要上前,荀灌娘却略一迟疑,向袁女正吩咐道:“女正,文君她们都在湖边,你先过去吧,咱们探看完了就来。”
“嗯!”袁女正看了看谢尚,见他递给了自已一个去吧的眼神,便向外走去。
由于谢尚本就存在开棺验尸的心思,因此并没有把棺椁钉死,在云峰掀开了棺盖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稍小的榇棺,他在心里默念了声对不起,便再次一掀!
榇棺里铺满了生石灰与草木灰,并没有散发出能把人熏晕的尸臭气味,看来谢尚打理的还是挺细心的。
谢鲲的全身,包括脸面都被衾紧紧包裹住,身上盖着一层锦被,头上带着寿帽,但是仔细看去,面部位置有暗红sè的血迹,这说明尸体已经高度并出现了自溶现象,由于气体大量进入血管内,口鼻腔可能会流出泡沫样血水,即便天天更换尸衾,也是没法清除干净,而通过帽沿可以看到,头发已全部脱落干净。
云峰看了眼荀灌娘,见她并未现出不适之sè,便向谢尚道:“得罪了!”说着,解去了包裹住谢鲲全身的尸衾!
顿时,一幅极端恐怖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这张面孔,已经有了溶化的迹象,在一层半透明液体下方,是一道道暗褐sè间杂着深绿sè的网状条纹,这种网状条纹是由于气体的压迫。使得血液沿着血管流动所造成,称为血管网。
寻常人见了,包保会不寒而粟,恶心呕吐,但云峰面不改sè,继续看去,在那血管网的下方,是一张肿胀的颜面,它眼球突出,嘴唇变厚外翻,舌尖外伸,整张脸庞连带脖子,都布满了褐黑sè、局部绿sè的,中间部分颜sè较深、边缘界线不明显的尸斑,根本就辩认不出生前的相貌!
这叫做巨人观,是由于全身软组织充满气体造成的,其不仅止于颜面的变化,如果解开寿服,可以看到腹部膨隆、腹壁紧张、下身肿大如球、整个尸体膨大肿胀成为了巨人!
巨人观受环境温度影响,陆地上的尸体,夏季两到三天,chun秋季三到五天,而冬季,则需要十到十五ri,女尸,如果出现了巨人观,那么,子宫连同那根腔道都会被气体挤压而出,再假如是怀孕女尸,胎儿也会因受压而娩出,称为死后分娩或棺内分娩,端的令人毛骨耸然!
由此可以看出,谢鲲死后,尸体并未作任何防腐处理,就直接搁置在了盛夏的高温当中,否则也不会变为这般惨相,纵使谢尚赶到后采取了补救措施,但为时已晚,已是不可逆转了。
而谢尚再一次见着自已父亲的面容,亦是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荀灌娘则是目中现出了不忍之sè,谢鲲生前风流倜傥,谁能料到,死后竟会成为如此骇人的模样?
这让云峰想起了吴普真人,吴普真人的肉身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经七天法会,依然面带微笑、肌肤紧致有弹xing,与在生没有两样,这也是令他、包括刘琨在内的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云峰前世也曾见过由于不知明原因而没有腐烂的尸体,有一些更是近两三年的“新鲜”尸体,只不过,这些尸体也仅只于不腐烂而已,全都是肤sè干瘪黑黄,显然脱去水分变成了一具干尸,给吴普真人倒提鞋都配不上。
云峰经过接连数天的冥思苦想,勉强得出结论,这是由于吴普真人在涅槃的那一瞬间,肉身进入了一种奇异的休眠状态,而能量来源则是肉身中残余的能量,只有能量消耗殆尽,肉身才会出现脱水症状,逐步变为一具干尸,另有一点,吴普真人百垢不生,体内的细菌也远远少于常人,这也延缓了的发生。
当然,最好的方法是取一小块切片,运用各种科学仪器来研究细胞的活xing,但如今,只能放心里想想而已,现实中可以做到的,则是数年后,打开封存地窖,把吴普真人的仙褪做个前后对比,而这只能等到云峰的第三次下都了。
暗暗摇了摇头,云峰把目光重新转回到谢鲲身上,由于杵作说是手臂被毒虫咬伤,因此不用解开谢鲲的寿服。
虽说他不忌讳谢鲲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尸体,但这种东西,还是少看为好。
云峰拿起谢鲲的那条被虫咬的手臂搁在棺榇边上,把衣袖一层层的向上摞起。
皇帝驾崩,要身着十五件套寿服才能入敛,即九领腰加披风,宗室贵族是十三件套,大夫是十一件套,士人为九件套,布衣是七件套,谢辊身着的是十一件套寿服。
既便是个活人,身穿十一件衣服,替他一层层的把袖子摞起来也不容易,更何况是一具死亡已有两个月的高度尸体?稍有不慎,会把胳膊折断,或是皮肉掉下来,又或是损坏寿服,所以这是个高难度的纯技术活。
云峰凭着打破虚空的顶级功夫,摞这十一条袖子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尽管早已闭住呼吸,但打破虚空与丹劲在闭气时间上没有区别,都是半刻左右,所以被迫中途换了几次气。
每一次换气,都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令他一阵阵的头晕脑胀,同时心里也是暗暗后悔,怎么就忘了带口罩呢!可这个时候,显然不方便让人取来了,他必须要考虑谢尚的感受,只能强行忍着。
谢辊的手臂,肿胀粗大有如寻常人的小腿,腐烂尸斑遍布其上,云峰小心翼翼的托着,仔细寻找杵作所说的两个小孔。
在谢尚眼里,云峰眉心微皱,丝毫不现嫌恶之sè,这令他心里升起了一缕感激。
身为谢鲲的亲子,为亡父清洁尸身、穿上寿服,那是人子应尽的义务,然而,云峰与谢鲲全无关系,又不是专业杵作,却托那条任何人都避之不及的恐怖手臂,谢尚的识海里,蓦然浮现出六个大字:士为知已者死!
第三零七章 果如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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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灌娘的心里也满是钦佩,她能看出来,云峰是真不在乎,对于她们这类满手血腥的杀人如麻之辈,无论是死状多么凄惨的尸体、甚至零碎的内脏都不会引起任何不适,可那是新鲜尸体!而眼前的这具已高度腐烂,再是天xing凶残的人,也没可能无动于衷吧,至少荀灌娘自已就做不到,站一边看已是她的极限了,如果上前触碰,她都怀疑夜里会不会做恶梦。
“找到了!”云峰突然开声唤道。
荀灌娘与谢尚也顾不得那扑面的恶臭,连忙凑上头,顺着指点,好半天才在小臂内侧的中间部位,一块深褐sè尸斑边缘,看到两个细小几至不可见的小孔,在小孔周围,有一小圈极淡的酱紫sè。
“断山,不是蛇咬的!”荀灌娘连忙道:“蛇咬会是牙印而不是针孔,这分明是毒虫蛰出来的,说明杵作的判断没错。”。 。
云峰点点头道:“杵作的判断没错,但这也是最大的疑点!”摞下这句话后,见二人相继现出了不解之sè,于是,云峰把对毒蜘蛛、毒蜈蚣之类的了解和盘托了出来。
“难道父亲真被jiān人所害?”谢尚的脸上立刻布满了悲愤之情,这一路行来,他的心情既悲痛又矛盾,从感情上说,他不愿意接受云峰的猜测,宁可相信父亲是被毒虫叮咬而亡,但在理智上,临行前云峰的叮嘱又时常萦绕在心头。因此一抵豫章就展开了明察暗访。却并未发现有任何行迹可疑的人。这使他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可是,经云峰这么一解释,谢尚瞬间就意识到,父亲绝对是死于jiān邪之手,至于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可以理解为对方小心谨慎,谋划周详的缘故。
“谢尚你不要急,孤再看看!”云峰摆了摆手。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那两个小孔,如果中了蛇毒,中毒处应该肿胀变大,不过,由于谢鲲的尸体变成了巨人观,全身都肿胀,所以没法分辩,支撑云峰信念的只是那一点点的淡紫sè。
云峰猛一咬牙,轻伸手指点了点针孔,这令他心头一松。针孔处与周围的皮肤相比,有略微的僵硬感传来。接下来,云峰又把目光投向了谢鲲的颈脖,这里是淋巴较为集中的地方。
同样由于巨人观的原因,谢鲲的脖子已经肿大滚圆,云峰不得不用手指按压,果然,那残存的淋巴组织存有曩肿的痕迹,至此,云峰可以作下结论,谢鲲是中了血液循环型蛇毒而亡。
与之相对应的神经型蛇毒,其特征为肌肉、肢体僵直,另外一种最为复杂的混合型蛇毒,以眼镜蛇系列为代表,则是两种特征都有。
云峰把手拿开,凝重道:“谢尚,如所料不差,世伯应是中了竹叶青、五步蛇之类的蛇毒,贼人很可能先采取蛇毒,涂摸在针尖等锐器之上,趁世伯醉酒酣睡时,刺入了他小臂!”
这放在现代社会,是一个极大的破绽,稍对毒药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分辩出来,因此云峰在听到郗鉴细作汇报时,立刻就觉察出了其中的蹊跷,但在古代,则很容易忽略,限于认知水平与分析手段的欠缺,古人对毒的了解其实很笼统,对毒的致死特征也没有细分明目。
古时应用最多的毒是砒霜,所谓银针试毒,只能试出砒霜,由于古代生产技术落后,使砒霜里伴有少量的硫与硫化物。一旦与银接触,就会引起化学反应,使银针表面生出一层黑sè的硫化银,但在现代,砒霜的提炼技术得到了极大的飞跃,不再参有硫与硫化物,因此银针也就试不出来了。
而蛇毒与昆虫毒素这类的生物毒,由于采集时存在着巨大风险与困难,使得人们对它的了解不多,在行医救人方面,只处于朦朦胧胧的以毒攻毒阶段,至于运用这类毒来杀人,则仅看重毒素的效果,对致死机制与原理不会有过多的研究,因此让云峰一眼就瞧出了不正常之处,这恐怕是刘琨所万万料不到的。
“世伯素来与人和善,能对他下手的,只有刘琨!”荀灌娘的俏面倾刻间变得一片森寒。
“父亲~~”悔恨的泪水已是流满了脸庞,谢尚悲呼一声,直直跪在了地面,他后悔自已没能多留个心眼,派人去保护父亲,更恨刘琨暗下毒手,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云峰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不由叹道:“谢尚,真要说起来,也是孤连累了世伯,哎~~”
“不!秦王,这不能怪你,都是刘琨那老贼!”说着,谢尚刷的起身,就要向外奔去!
“谢尚,你要做什么?”云峰连忙拦住问道。
谢尚的面孔狞狰扭曲,目中有滔天恨意shè出,他咬牙切齿道:“尚要为父报仇!请秦王放开!”
“谢尚,你冷静点!”云峰非但不松手,反而厉喝道:“先不说石头城你能不能进的去,既便进去了又能如何?你能杀得了刘琨?如果向朝庭申诉,你可有证据在手?无凭无据,非但奈何不了他,还会打草惊蛇,令他心生jing惕!”
荀灌娘跟着劝道:“谢尚,断山说不错,当务之急,是在神态上不要露出异样,好好的为世伯丁忧三年,也保护好自已与女正,你放心便是,断山绝不会置之不理,第三次下都,便是刘琨授首之时!”
“父亲~~儿定将贼人首级供于您灵前!”谢尚再次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父亲搁在棺梓上的手臂放回棺内,再一层层的将衣袖捋顺放下,整个过程中,小心而又细致,丝毫不顾及那沾了满手的褐绿sè难闻体液,直到最后独自盖上棺盖,以铁钉钉死!
“来人!”云峰突然喝道:“去把王妃们都请来拜祭世伯!”
“遵命!”一名女罗刹匆匆而去。
荀灌娘却是想到了什么,面sè一变,问道:“刘琨既能对谢世伯下毒手,如今桓温代任海门水军督,若是对桓世伯故伎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