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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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绍亦是大为动容向左右吩咐道:“呈上来”接着又饶有兴致的探头问道:“大司徒可否把羯胡头颅取来一观?”
“臣领命”王导待表文被宦官取走之后,转身“啪啪啪”拍了三下巴掌很快的,他府上的仆役抬了个大箱子走了进来,然后打开箱盖
官员们纷纷起身看去,包括司马绍也顾不得阅览表文,再次探头看向箱子,侨姓士族在北方均与羯胡打过交道,因此可以百分百确定眼前真是羯胡头颅,而吴姓士族虽久处南方,与羯胡并无多大往来,可差异巨大的面相令他们毫不怀疑这就是羯胡头颅,不由得,殿内再次升起了嗡嗡声
“这下糟糕了,从海路前来,防不胜防啊,羯贼随时会第二次入寇啊”
“朝庭可不能坐视不理,卫护大晋子民是朝庭义不容辞的责任”
“咱们都合计合计,看看该如何是好”
突兀的,议论却莫名小了下来,直至几近于无,有人面面相觎,一幅忍俊不止只能强行憋住的表情,还有人脸上现出了古怪之色,偷偷翻眼向上瞥着司马绍呢
原来,也不知是谁第一个留意到,然后以眼神示意同伴,羯胡头颅皆为黄须黄发,高鼻深目,头发卷曲,与上面坐着的那位主不是挺像的吗?甚至都有人在想,假如上面那位主被砍下头颅,清刷干净再以石灰腌好,与箱子里的头颅混在一起,还真没多大区别,包保在场没几个人能分辩出来
本昊殿里弥漫起了一股诡异的气氛,起先司马绍还兴致勃勃的观赏着羯胡头颅,可是没多久,他觉察到了气氛的异常,再一发现某些官员偷偷瞄向自已的眼神,猛然间他意识到,他娘的自已长的不就是这幅模样吗?
刷的一下,司马绍面色一瞬间由白转红,浑身也轻微颤抖起来,这就是莫大的侮辱拿羯胡头颅来侮辱自已啊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主弱被臣欺的滋味
‘王导老匹夫’司马绍心里恨透了此人,这些羯明头颅分明就是他故意拿来侮辱自已司马绍忍无可忍,蓦然抬起头来怒视王导,眼中的怒火简直可以把王导活活烧死这一刻,他真想喝令把王导推出去砍了,但也只能想想而已,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殿内的任何一人他都杀不得,他这个天子只是图有虚名罢了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了王导,与司马绍不同的是,目光中均带着些不解,在他们的印象里,王导属老好人类型,轻易不得罪人,不可能也没理由去故意触怒司马绍仅有郗鉴、温峤、庚亮等有限数人狐疑的瞥了眼云峰
王导则暗呼不妙,他立刻回过味来,不禁心里大喊委屈他来之前真的忽略了会有这么一层联系,谁能料到,上面坐的那位主会有这么小的心眼,会敏感到如此程度呢?
他这是真正的躺着也中枪,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转头不满的瞪向了云峰这些头颅从云峰处得来,他认为依此人的一贯秉性,很可能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故意通过自已的手来恶心司马绍尽管王导并不大在意司马绍的怒火,可莫名其妙的招来人主仇视总是有些麻烦,何况以他的和稀泥作风,怎可能去羞辱司马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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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的第三卷益州攻略第二七九章司马绍的恼怒
第二八零章 战报真伪
云峰也觉得自已挺冤枉的,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就拿上面那位主来寻开心,可是司马绍那丰富的联想,强烈的自尊,与过激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迎上王导的责怪目光,云峰无奈的双肩微微一耸,报以一个无辜的眼神
“咳,咳”这时,汴壸的清咳声打破了殿内的怪异气氛,也令司马绍稍稍清醒了些
汴壸接着又大声喝道:“来人,把头颅都带下去”他算是看出来了,羯胡头颅是祸根,不能再留于殿上
几名宦官立刻上前,砰的一声把箱盖关上,合力抬向了后殿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殿内的诡黠气氛竟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仿佛羯胡头颅附带有施了法术的诅咒,能使人不自觉的性情狂燥司马绍的脸色也渐趋平缓,但偶尔瞥向王导的眼神却依然不善,这让人很难相信他如表面般的真正把误会释了开来
汴壸微微摇了摇头,谁都清楚,王导不过是无心之失,绝不是故意来讥讽此人,可司马绍的小心眼令他大为失望,也使他对大晋朝的前途愈发的悲观起来以管窥豹,就冲着这份肚量,他也不认为司马绍有担负起振兴晋室重任的能力
心里暗暗叹息着,汴壸施了一礼,提醒道:“陛下,大败羯胡实为大快人心之事,臣等早已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王太守的表文可否过目之后差人念出与臣等分享一下?”
司马绍光顾着生气却忘了这事,心里不禁有些发臊,表面却不动声色道:“请汴公稍待”说着,连忙低头匆匆扫了一遍,然后向左右吩咐道:“念”
“遵命”一名宦官捧起表文,转向百官大声念诵起来:“臣海门太守王羲之上奏陛下,永昌元年十二月四日,臣及谢郡丞率军与登陆羯赵海寇激战,由正午至日没,击退来犯海寇合计斩首另附有战亡重伤致残者名册一份,请陛下详加抚恤”
王羲之这份表文很长,从如何发现羯船,到给军士们打气直至整个交战过程十分详尽,凭着他那不蜚的文彩,完美的渲染出了交战时的残酷与惨烈,使人仿如置身于其境,再往后则是讨要钱粮装备,分析严峻形势,请求立水寨封谢尚为海门水军督
尖鸭嗓子刚一落下,本昊殿中再度升起了交谈声,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事,毕竟没有人敢对羯赵入寇掉以轻心无论是吴姓士族,还是侨姓士族,尽管内斗不休,但在共御外敌方面,步调还是非常一致的,家园破灭,谁都死无葬身之地
待下面讨论了一阵子,司马绍问道:“羯赵由海路入寇,确是令人措手不及,幸亏王太守及时发现敌踪又引其上岸交战,才使得江南免受浩劫,依朕看,王太守实有大功于社稷,众卿对此有何看法?请尽管道来”
温峤起身道:“陛下臣有一事需询问云将军”接着,转头问向云峰:“云将军你当日亦随王太守前往海门请问海门驻军与敌交战时你在何处?”说着,目中爆出精光,冷冷盯着云峰,似是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云峰心知果如王导所言,庚文君的小花招根本没法令这一群老狐狸信服,当下拱了拱手,淡淡道:“表文写的清楚分明,末将当日前去寻找修建船坞及开挖盐田地点,以至错过交战,内心颇为遗憾,温侍中还有何事询问?”
温峤暂不作答,依然目光如刀凝视着云峰,令他失望的是,从云峰的神色中瞧不出有丝毫端倪,于是,收回目光继续问道:“羯贼勇猛善战世人皆知,而王太守所部皆为练之军,以练之军大败羯贼,实令人难以置信,云将军可否作出解释?”
王导接过来道:“太真请静下心来想一想,羯贼虽勇猛善战,却残忍暴戾,落于他手必无幸理,在有死无生之下,三军皆效死命倒也不难理解,何况羲之趁对方登陆途中出击,从兵法上看,与敌半渡而击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击退羯贼不足为奇,太真以为然否?”
温峤与庚亮相视一眼,原先仅是心生疑惑,可是从王导的抢先回答中,这二人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王导与云峰已经勾搭到了一块儿,至于钮带,毫无疑问是王羲之不禁均是暗道不妙,要知道,他俩始终视王导为政敌,只是一时奈何不得罢了,如今又有同视为敌的云峰与之勾结,只怕再想扳倒王导可就难了
其实他俩有个计划,一旦王敦伏诛,就立刻炮制出王导参与谋逆的证据来打击琅琊王氏,为庚氏掌权扫清障碍,即便有郗鉴护着,至不济也要把王导放逐,终结他的政治生命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云峰支持,想陷害王导无疑将变得极为棘手,除非能把云峰留在建康,让他永远也回不了上邽
很简单,云峰与郗鉴不同,郗鉴虽是王导姻亲,却受朝庭控制,不会胡乱施为,而朝庭控制不了云峰,如果这人真与王导达成了同盟,再想动王导,必将面临着不可测的后果,这是谁都不愿见到的
相互之间交换了个震惊的眼神,庚亮站起来道:“大司徒,亮有一事不明,据表文上说,王太守是主动发现敌踪然后引敌上岸来攻,众所周知,大江北岸渺无人烟,而南岸却富庶繁华,显而易见,羯赵海寇的劫掠目标当定为南岸,不可能劫掠北岸亮要问的是,王太守为何要引敌来攻?他只须隐蔽好自身,羯贼自然不会上岸,莫非他就没考虑过战败的后果?”
“呃?”王导一时语塞,这真是个很小很小的破绽,王羲之凭什么有信心击败乘有五十条斗舰的羯赵海寇?仅凭着三千军就可以吗?总之,很难使人相信云峰的确置身于事外
温峤忍不住暗中竖起了大拇指,丢了个赞赏的眼神给庚亮,而庚亮的眼中也现出了些许得色在他们看来,这下子琅琊王氏得出丑了,伪造战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不见得能拿他琅琊王氏如何,但至少可以给王羲之与谢尚将来的仕途抹上污点,人品有问题,以后再想升迁,那可就难了啊
云峰也连呼厉害,当即向庚亮拱了拱手,呵呵笑道:“都亭候问中了要点,末将回返之后也心生不解,曾询问起仲少,仲少说:无论南岸北岸,皆为我大晋领地,百姓皆为我大晋子民既被朝庭任命为海门太守,保土护民当是义不容辞,既发现敌踪又怎能置之不理?至于个人生死得失,则不在考虑之列,唯求问心无愧而已
想想实令末将无地自容,请恕末将说话难听,我等做官久了,早已失了血性,所作所为无非是为自已及家族争取利益罢了,能不计生死为国为民者又有几人?他二人虽年轻,资历浅,却有满腔血性,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血性,仅由此点来看,已胜过我等多矣,哎惭愧啊惭愧”摇头叹息了一阵子,云峰向司马绍施礼道:“依末将之意,朝庭应对他二人不吝于褒奖,以滋表彰,另作为示范晓喻各州郡,鼓励各地刺史太守以他二人为榜样,若我大晋再多几个仲少与谢尚,何愁北地胡虏不灭?”
“好,云将军说的好”汴壸浑身热血沸腾,也转身大声道:“臣请陛下下旨褒奖王太守与谢郡丞及各有功将士,另抚恤死伤者,莫要使将士们心寒啊,请陛下匆再迟疑”
“嗯?”云峰看向了汴壸,汴壸的赞同挺令他意外的,也使他心里生出了一股由衷的敬意虽如荀崧所说,汴壸尚儒学,为人迂腐,却是一名忠义之士,他真正心怀着社稷安危,不像其他士族,眼里仅有家族而无国家在云峰看来,凡有此品质者,无论是敌是友,都是值得敬佩的
这又令云峰回忆起了南华观观主张昭成,严格来说,张昭成并非十恶不赫之辈,虽然曾令天机门死伤惨重,那不过是历史恩怨罢了张昭成坚持政教合一的理念,信奉代天宣化普救世人,从这一点上看,与汴壸有共通之处,他二人都有自已的信念,并为之奋斗终生,这一类人的可怕之处远大于如王导、温峤般的政客在政客的眼中,只有利益,而无公义
云峰心里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一丝侥幸,幸好朝庭只有一个汴壸,面对众多士族的包围,汴壸孤掌难鸣,翻不出什么大浪,如果朝庭再多出几个类似的人物,那么,自已想重演“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的历史,兵不血刃拿下建康只怕将变的困难万分
莫名的,他又灵光一现,他猛然想起谯秀不也是大儒吗?或许这二人之间相互闻名呢?如果将来请谯秀出面劝说汴壸,会不会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他认为,汴壸虽迂腐,却不是没有长处,至少比王导等老狐狸要可靠的多
正暗暗想着时,温峤兀自不死心的问道:“仲少品质确是令我等汗颜,只是,他当日若遣人过江报信岂不是加稳妥?又何须付出一千余人的重大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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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争夺水军督
云峰觉得温峤的提问非常幼稚,不禁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看向了他,这令温峤生出了些许愠怒,正要冷声喝斥时,云峰却目光一收,突然开声道:“海门无片帆只船,如何过江?温侍中总不会让人在寒冬腊月泅二十余里江面过江报信?哦,末将差点忘了,以温侍中您的功夫,别说泅二十里,泅二百里都不费吹灰之力”
一瞬间,温峤老脸涨的通红,须发无风自动,忍不住的向云峰怒目而视他体会到了那日以陆晔为首的吴姓士族们的窘境,也理解了纪瞻被活活气死的无奈,从这人嘴里吐出的话的确挺气人的然而,归根结底,是他考虑不周,使得无辞以对,只能生生硬受下来一时之间,温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颇为手足无措
陆晔的心头却凭空升出了一丝快意,叫你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