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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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化劲高手一时不察中了云峰的暗招,顿时脚下一个踉跄,身形有了片刻失重。
“嗤嗤嗤”几枚被亲卫们射出的短弩瞬间穿胸而过,几道血花凌空飙出,身体就象喝醉酒般晃了好几圈,才失去力气砰的一声重重砸上地面!一名化劲高手死于乱箭之下!
张昭成不由得牙呲目裂,怒骂道:“贼子,暗箭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来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云峰理都不理他,能使箭射死干嘛还要用刀剑杀死?除非脑子有问题!
又是三箭齐发,射向了张昭成右边的化劲高手,这一次云峰倒没再使偷袭手段,而是配合着亲卫们射过去的箭雨,一的正面硬轰!几轮射来下,就听到“咔”的一声脆响,这人手中挥舞的佩剑再也承受不住断成了两截!
张昭成大惊失色,连忙挥动一只袍袖替他挡格,可如此一来,大部分箭矢全向他招呼了过去,张昭成明显吃紧,挥舞了几下,只得无奈的收回袍袖。
片刻之后。
“啊!”身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凄厉惨叫,第二名化劲高手面门被一枝羽箭狠狠钉入,扑通!仰面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第一六七章 值得尊重的张昭成
南华观弟子每死一人,其他人面临的压力也会相应的增大几分,随着地面堆着的尸体逐渐加厚,死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两名化劲高手被接连射杀,更是加速了这一进程。
渐渐地,张昭成身边的弟子们越来越少,直至仅剩下他自已依然站立于场中,而在他的身周,则躺上了四十多具有如刺猬般的尸体!
张昭成左支右绌,袖影漫天,射来的箭矢全被卷了开去,造不成丁点伤害,可是,他也只能苦苦支撑着,有数次曾想以大袖为掩护,展动身形突围逃走,然而,三面撒过来的箭网却令他顾此失彼,最具威胁性的,当属云峰手中紫云弓射出的箭矢,每当他有纵身起跃的趋势出现,就是三箭射来,逼使他不得不硬受着密密麻麻的打击!
如今的张昭成,须发皆散,狼狈不堪,身形旋转,长袖挥舞,有如云峰刚刚在望淮楼里观赏到的妙龄舞姬们跳起的白苎舞,哪有半分丹劲高手模样?他的脸庞出现了一阵阵潮红,呼吸也有些不顺畅,这是气力不支的征兆。丹劲纵然逆天,却抵不住数百精锐有组织的四面围杀,人力终有时而尽!更何况他并不是武道格斗家,只是个修行略有所成的道士罢了。他自已也明白,死于乱箭穿心只是早晚间事,今晚,他张昭成将命毙于此,而南华观,将会随着他的陨落再次进入一个长达数百年的蛰伏期。
“停!”正当张昭成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悲凉的时候,云峰突然出声喝止。原来,苏绮贞打来手势,箭矢快射完了。
云峰颇为无奈,没办法。只得亲手送张昭成归天!目光一扫,冷冷道:“张昭成,你今天休想逃掉!不过,本将念在你也是个高手,因此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来!”说完,接过亲卫递上的梅花枪,翻身下马。倒拖着铁枪,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张昭成目中似要喷出火来,忍不住怒骂道:“卑鄙小人!”
也不能怪他骂人,一方养精蓄锐。年轻气盛,手持上百斤重的粗大铁枪,另一方身疲力竭,垂垂老矣,身边武器仅有二十斤重的刀剑。怎么看也不公平。
“嗤!”云峰不屑笑道:“张昭成,你也好意思说,刚刚本将身边只有几人,怎么没见你给过公平决斗的机会?本将下令停止放箭。已是宽宏大量了。”
云峰可不会讲究武林规矩,既然选择了当一名政客。首要条件就是从实际出发,而不是空谈仁义道德。纵观古今中外。政治家是最为现实的,所谓的仁义道德只是他们手中的工具,有用时扯过来作为大旗,无用了则抛去一边。空谈道德而不讲究手段,是政治低能儿,会死的惨不忍睹。
张昭成心知再作口舌之争毫无益处,今晚必然难逃一死,他只希望能利用这个机会与云峰同归于尽!
他长长吁了口气,使心情平复下来,然而面向正西方向,匍匐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喃喃念道:“南华祖师在上,不孝弟子张昭成敬告:自祖师于青城山传下道统,已历时一百五十年,经三代传于弟子之手,可弟子不但未能将祖师道统流光于世,反而引领入了灭顶之灾,罪孽之深重,纵使魂飞魄散亦不能赎。今日弟子唯有一死,以向祖师谢罪”
张昭成表情肃穆,神色庄重,数百言的祷告一字一字的吐出,显得虔诚之极,令围观的亲卫们包括云峰在内竟产生了一丝敬意,尽管是敌人,不共戴天的死敌!然而,任何一个坚持自已理想,并视之为终生奋斗目标,姑且不论这个理想是对是错,只要能矢志不移坚持走下去,这个人就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在云峰眼里,张昭成也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他行事不择手段,临阵脱逃背弃李雄,信奉的又是邪教,说成奸邪无义不忠之辈并不为过,可是,他心里有自已的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本身无所谓正义与邪恶,只存在一个适不适应这片天地的问题,不适应的,即为邪门外道。
祷告完毕,张昭成的精神面貌已焕然一新,目光平静,面容无悲无喜,他重新站起身来,拾起一把长剑,面向云峰御剑站立。他明白,他只有一击之力,如果一击不中,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张昭成暗暗调整着呼吸节奏,突的身体一抱,再一弹,有如一枚炮弹般向着云峰激射而去,充满着一往无回的凛冽气势!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已将全身气血凝于丹田一点,并迅速引爆开来,令全身四肢百骸都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爆发出了他人生最为强大的一击!所付出的代价,却是丹田被炸的粉碎!
张昭成凌空疾进,刺耳的音爆声骤然响起,剑尖夺目,劲风罡气凶猛无双,这是云峰包括前世在内所面对的最凌厉攻势!
同时,云峰能清晰看到,张昭成的眼口耳鼻正鲜血狂喷!显然,他以炸丹为代价爆出的力量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各组织脏器受到了极大破坏,这一击无论中与不中,张昭成都活不成了。
须臾之间,这一剑就直刺到了云峰面前,剑尖连颤,同时笼罩了云峰胸口、丹田乃至喉头!尤其是这一剑中所蕴含的剑意与杀机,在剑尖的颤动中彻底散发开来。
这一剑,包含了张昭成的所有精气神,配合他的杀意、一往回无的气势、临死之前的精神体力爆发,堪称达到了剑道巅峰!如果张昭成能够不死,这一战之后,必会再作突破。可惜的是,他已自爆丹田,又过度透支了生命力,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面对如此凶猛、锋利、杀意凛然且夺人神魄的一剑,云峰的心神不由得有了些许震动,其实,他使出浑身解数很有可能避过这一击,到那个时候,张昭成不会再有任何力量发出第二次进攻。
闪避挡格的念头才刚刚冒出,心灵深处却传来了一阵惊悸,似乎在告诉云峰,这一剑必须要面对!他无暇去思考原委,不管怎么说,出于对张昭成的尊重,一名坚持自已心中的道的寻道者的尊重,云峰选择了依从心灵的指引!
剑气扑面,激的脸部皮肤微微生疼,云峰并没有横枪挡格或是后退半步,而是蓦的一声大喝,对迎面激点而来的剑尖不管不顾,选择了挺枪直刺而去!
一寸长,一寸强!
第一六八章 至死都不明白
张昭成眼中惊芒一闪,他完全没有料到云峰竟会挺枪直刺,在他原先的估算里,这个人应会利用手中铁枪势大力沉的优势,通过横枪挡格或是斜向拍击来磕飞自已刺来的夺命一剑,不需要这么冒险。他不相信云峰看不出来自已只有一击之力!
然而,世事总是难以预料,云峰这一记依从心灵指引且又毫无花假的直刺平击,却无形中打断了张昭成所有的后手隐招,他原计划凭着南华观独特的卸力借力之法,在枪剑交击中借势,以身体为武器,撞向云峰与他同归于尽!但枪剑不能相碰,他在半空中就无法变换身形,令他心里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丝颓丧情绪!
这种负面情绪刚一冒头,张昭成就立刻警醒过来,他明白,这一击之后,他的体力、精神,乃至生机将会有如潮水一般消散退去,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不行,绝不能放弃!’
张昭成深深吸了一大口,舌绽春雷,爆出一声大喝,手中长剑中途变招,以双手持剑,由直刺改为斜劈,重重砍向那正疾速而来的一点乌星!
“当!”的一声脆响!
由于主客之势反易,张昭成以硬碰硬被动迎击,卸力手段再也无法使的出来,几乎是硬受了由梅花枪裹挟而至的巨大动能,手中长剑当场寸寸碎裂,整个人就如同被大铁锤当空击中一般。浑身一颤。双臂筋骨节节断折,软软垂了下来,六窍喷涌而出的血雾亦于一瞬间笼罩住了他的头颅!
不过,他总算成功借到了一丝力量,在长剑碎裂的同时,身形诡异一转,擦着枪杆,以头颅作为武器,向着云峰胸口猛撞而去!这一撞充满着一往无回的悲壮凛冽气势,如果撞实了。他自已固然免不了落得个头颅稀巴烂的下场,可云峰也将胸骨尽碎,胸腔凹陷而亡!
按理说,枪剑交击。张昭成应该被震的倒飞而出才对,但结果却大出云峰所料,他可没想到张昭成竟然还会有这种绝技。眼看那红白相间的头颅即将撞上自已胸口,云峰连忙一撒枪杆,于电光火石间,双臂外托环抱,十指曲张,在撞上前的一刹那,堪堪托住了张昭成高速撞来的头颅,手掌被撞的向内一沉。几乎贴上了自已胸口。
紧接着,云峰想也不想就使出太极推手,它讲究个四两拨千斤、发人如弹丸、弹指一挥跌丈外,身体微动彼落空!
虽然太极推手适用于演练太极拳套路,而不是实战,但在这种场合下,无疑没有比它更加合适的招式了。很简单,云峰还不能一下打爆张昭成的头颅,头颅爆掉了,身体还会再跟上来继续撞。相比之下,圆形的头颅更加好摆弄些。
运用太极推手的掤、捋、挤、按等手法,可以卸掉张昭成凌空飞来所裹挟的磅礴巨力!
只见云峰绕着圈子快速后退,脸色凝重之极,托住那颗头颅的十指却或曲或直。或点或按,仿佛抱着个球一般。作出了各种古怪而又隐含深意的动作,约退了近百步,云峰面色一松,长吁了口气,撒手收势稳住身形,张昭成则“啪!”的一声摔落在了地面。
这还是云峰手下留情的结果,他完全可以在松手前捏爆掉张昭成的头颅,可是这个人生机将尽,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张昭成仰面朝上,满脸血污,一动不动,好半天,缓缓睁开了早已模糊不清的双眼,除了眼前站着一个血红色的影子,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知道这个人是云峰,心里极为不甘!正是主动砍向铁枪的那一剑令他被震的身形一滞,才慢了那么一线,否则,结果真的不好说。可是,他再没有机会了。
“咳咳”张昭成一阵剧咳,好容易吐出了一大口血沫,连连惨笑道:“我南华观起于巴蜀,代天宣化,普救世人,弘扬天帝东皇太一的济世大道,可为何上百年来竟会落得个这般下场?难道行善道,心怀天下也有错吗?为何释家修佛受人尊崇?而我南华观却要象狗一样东躲西藏?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咳咳”
云峰摇了摇头,叹道:“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是临死之前会大彻大悟。而你,竟还是这般糊涂,也罢,本将就让你死也做个明白鬼!修道没有错,修释也没有错,可错的是,你南华观凭着什么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谁允许的?是只存在于道典楚辞中而从未出现过的东皇太一,又或是其他虚构出的神灵?作为出家人,该当清心寡俗,不理世俗专修仙道,又怎能与世俗权力搅和在一起?
无论哪一种教派,其产生的根源在于远古人类对天地自然的无知与恐惧,从而生编硬造出了一系列神灵与一个虚构的世界体系,以获得自我安慰。其实质,不过是一剂精神毒药罢了。具有煽动性、狂热性、排他性与偏激性的特征。
任何一个稍有见地的主政者都会或清晰,或朦胧的意识到,教派对于信众的精神思想有着极其巨大的影响力与控制力,如若教派再涉足世俗权力,政教两相结合,可以预见,将会给天下苍生带来无边灾难!后汉未年,与你南华观同源的太平道就是个活生生例子,因此,刘备容不下你,司马炎不待见你,本将虽与你无冤无仇,亦不容你南华观存在于世,如今你可明白?”
张昭成艰难的摇了摇头,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暗,看的出,这个人尽管随时撒手会而去,却还是不明白。
云峰也摇了摇头,知道自已作了一番无用功,张昭成这类的宗教狂热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