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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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巴嘴,闭上眼睛继续沉沉睡去。
“云郎,你快起了,可别忘了今早还得上朝觐见主上呢。”张灵芸也被公鸡唤醒,催促道。
“不去!让那老家伙先候着。”云峰摇了摇头,反而又埋的更深了些。
一阵酥麻感随着云峰的脑袋晃动电遍全身,张灵芸芳心一颤,连忙向后缩了缩,重重的呼了口浊气出来,再低头看了眼这个蜷在自已怀里还枕着自已胳膊如婴儿般乖巧的男人,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天底下哪有女人搂着男人睡觉的?这要说出去还不得给人笑话死?偏偏家里的这位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云郎”张灵芸推了推,可怀中这位连动都不动了。
张灵芸暗暗恼火,伸手在云峰腰眼狠狠一拧!
“哎唷”一声痛呼,云峰立刻由迷糊变成清醒,腾的一下从榻上翻身坐起!
张灵芸一把扯过背子把自已裹的紧紧的,任由云峰光个身子露在外面,嗔怪道:“卯时(凌晨五点)就得召开朝会,迟了总是不好,现在都寅时二刻(凌晨四点)了,别再耽搁时间,快点起呀!”
云峰傻愣愣的坐在榻上,不甘心的问道:“这是谁订的规矩?闲着没事做了?干嘛要那么早上朝?”
张灵芸真想再给他来一下子,好半天才忍了下来。裹住被子探手取来衣物,替这个男人披上,又梳拢起了头发。
其实,云峰真的累了。昨天离开吴普真人的山谷之后,又回到了荀灌娘的院子里,相互探讨了对于武学的见解,都觉获益颇多,直到日头渐渐西坠,这才告辞离去。
回到家中,吃了饭洗了澡,接下来自然是与张灵芸坦诚相对。互诉离别相思之苦,让云峰大吃一惊的是,女人到了丹劲,在那方面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每一次抽送。张灵芸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那处就如同抽水机般带着股吸力,使他产生了种不泄不快,恨不得立刻就喷薄而出的舒畅感,偏生那种滋味还又如此美妙。直令人欲罢不能!就这样,一整晚云峰已记不清泄了多少次,纵使以他丹劲身手,也不由得感到身浮体虚腿脚发软。心中连呼厉害!
穿上许久没有穿过的皂色朝服,又吻别了张灵芸。抓过帽子云峰便离开了寝屋,苏绮贞早已张罗好了热腾腾的早餐。匆匆用过之后,带着两百名亲卫向着宫城驰去,路上漆黑一团,寥无人踪,出了长干里,进了朱雀门,开始有同是上朝的官员出现,大多坐着马车或乘着肩舆,如他般骑马并带这么多人随行的绝无仅有!
经过太庙与太舍,入宣阳门,则进入宫城,建康宫城城周约十里左右,城墙高达五丈,全砖石结构,与历代皇宫所不同的是,建康宫城并不是标准的座北朝南,而是向偏东方向倾斜了二十度角,或许是与地形有关?
云峰把大部分亲卫与马匹留在门外,只带了包括苏绮贞的十人步行入内,大伙儿还是头一回看到宫城,就如乡巴佬初进城一般,均是好奇的打量个不停。
“云将军好大的动静,刚一入城就把老夫的宅子给拆了,确是后生可畏啊!呵呵”
“呃?”云峰扭头一看,却见荀菘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已,顿时老脸微红,连忙施礼道:“原来是中令亲临,末将看这宫城看花了眼,倒是失礼之至,呵呵,宅院末将当会整缮一新,还请中令见谅!”
荀菘微微笑道:“老夫不过开个玩笑,云将军不必放在心上。这建康宫城源自孙吴,尔后主上南渡,历时十余年修缮扩建,方才有了如今规模,对了,云将军还请随老夫去牙署暂歇,片刻之后主上自会传召于你。”
云峰一怔,随后明白过来,本昊殿中可没他的座位,看来荀菘是特意等候于此,再一联想到荀灌娘也姓荀,倒也有些明白了荀菘为何会这般照料自已了,不禁感激道:“有劳中令费心。”
荀菘摆了摆手:“无妨,云将军,请。”
云峰一揖到底:“中令请先行。”
荀菘也不推辞,率先向前走去,把云峰一行人安置在了专门用于官员等候召见的一片院落,接着就匆匆离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一名黄门进来传唤,云峰跟着向皇宫走去,进入大司马门,则是真正的皇宫。
没多久,来到了本昊殿前,黄门示意道:“请云将军直接进殿!”
云峰回礼谢过,脱下鞋子,解下佩剑,趋步跨入殿中,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
最上首担着个龙撵,司马睿半卧于上,四十六岁的人,却面有病容,须发斑白,看来已时日无多了。
侧下方则是太子司马绍,果然黄须黄发深目高鼻,不过云峰倒没什么不适应,毕竟前世外国人见多了,据他看来,司马绍和欧美等西方人还有所区别,应是中亚一带的白色人种。
大殿两边各坐着数十名臣属,云峰能认识的只有那天前来迎接他的四个人。
殿内鸦雀无声,乍一看倒也肃穆庄重,大气恢宏,与自已及张寔召开会议时相比,的确不是一个档次。
云峰快速收回目前,上前中规中矩的的施礼道:“臣凉州牧云峰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司马睿勉强抬了抬手,虚弱道:“云卿虽远僻西垂,却仍能心系朝庭,不远万里前来觐见,其心之忠令朕甚为欣悦,当为天下表率。”
云峰谦让道:“陛下谬赞,臣不敢当。”
司马睿继续道:“云卿攻灭逆贼李雄,为我大晋光复蜀地,朝庭理当嘉奖,今擢云峰为平西大将军,赐爵弘农郡公,赏金百斤、银饼五百锭、绢五百匹!”
云峰不禁连声暗骂!朝庭真是小气到了极点!镇、征、安、平四号将军中,只有镇、征可进号为大将军,由三品升为二品。而安、平两号历来就没有进位于大将军这一说法,很明显,这是朝庭临时捣鼓出来敷衍了事的官职。
弘农郡公更加可笑,弘农隶属于司州、位于洛阳与长安之间,就如他先前的南郑候一样,都是虚封,朝庭只是动动嘴皮子。
而那点赏赐,老实说,还不如当年击败蒲洪之后张寔给的多呢,打发叫花子?
其实,云峰倒是愿意在朝庭兼个实权官职,呆上一段时间,把这滩水给彻底搅混了再脱身离开,如今倒好,还得想办法找借口留下来。
暗骂过后,云峰面出感激,施礼道:“臣谢过陛下厚恩!”
司马绍向身后招了招手,有侍从奉上印信,云峰称谢接过一看,果然,平西大将军印没有品秩!娘的,连杂号将军都不如!
第一五八章 投石问路
司马绍也清楚,所谓的封赏的确过份,姑且不论云峰奉上益州是假是真,光凭着准备拉拢这人以对抗王敦就极不应该!不给好处谁替你卖命?这个道理司马绍还是懂的,但他也没办法,这是尚书台议定的结果,他做不了主。
其实,王敦王导兄弟以及温峤庚亮也是打算给个官职把云峰留在京中,再慢慢的想办法来对付他,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扬州大中正陆晔为首的吴姓士族却坚决反对,这些人抱死理,以云峰不是士族出身为由,不能留朝任用,即使留朝,也只能当个五品以下的小官!人家一个三品州牧,会愿意兼个小官吗?
可以说,这是个多输的结果,包括司马氏父子、王敦王导兄弟、温峤庚亮、甚至云峰知情的话,他自已都不会满意!偏偏即使以王敦的权势还没法反驳。自晋朝开国以来,非是士族身份不能担任五品以上官职,而且只有第二品的门第才可以担任高职,没办法,一品是如孔夫子般的圣人,所以被虚位以待,而二品以下都是下品,这就是规矩,是统治基础,王敦也不敢轻易破坏。
而云峰的凉州牧身份是个特例,一来凉州游离于朝庭之外,名为晋臣,实为一国。二来张家男丁都已死绝,云峰以张寔女婿的名义来继承才于理法上站住了脚。
另一个特例则是陶侃,此人出身微寒,以军功累积至广州刺史。而且资历、声望皆有可称道之处。然而,无论是云峰还是陶侃,这两个人都别想取得士族身份,华仙门已为陶侃活动了多年。至今仍未成功。
士族的品评定级掌握在吴姓士族手中,这是他们在朝庭里的唯一话话权!
司马绍头疼的紧,他还得绞尽脑汁的把云峰留在京中,毕竟这人想走,任何人都没有借口加以阻拦。人家在朝庭又没官职,天子也觐见过了,回地方就藩正名严顺!
伸手轻轻砸了砸脑袋,司马绍吩咐左右在他下首摆上几案给云峰赐座。以表示恩宠有加。
待几案被侍从摆放好,云峰施礼道:“臣谢过陛下,太子殿下赐座。”
司马绍伸手道:“云卿无须多礼,请坐。”
云峰再次称谢后坐下。这时,王导拱手道:“云将军,前日沈充私自率众围攻你府邸,于百姓中造成恐慌,确是卤莽了。然事出有因。云将军首先于宋袆画舫指使部将苏绮贞殴杀其子沈劲,沈充情绪失控之下这才率众报复,经朝庭讨论,此事定性为朝臣互殴较为妥当。但沈充私拆外郭篱入京确有失当之处。为示罚诫,朝庭已下令将沈充罢去官职。令其回返原籍。今特向云将军通报此事处理结果。”
云峰冷冷一笑,也拱了拱手:“大司徒客气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朝庭和稀泥的本事令末将钦佩不已!”说完,突然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向司马睿施礼道:“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王导暗呼不好,心知这人要找事了,对沈充的处理结果可是尚书台一致同意的,便给尚书令郗鉴打了个眼色,郗鉴连忙喝止:“云将军且慢,你于朝中并无官职,依例,即使你有事要奏,也得经尚书台呈递陛下,云将军可于退朝后书封奏折递给老夫,由尚书台先行阅览!”
云峰心知郗鉴说的没错,的确有这个规矩,但他就是来找事的,于是转头问道:“请问这位是”
郗鉴站起来傲然道:“老夫郗鉴,官至尚书令!”
云峰拱手道:“原来是尚书令当面,请恕末将眼拙。不过,末将曾有耳闻,武皇帝于朝外悬置登闻鼓,允许百姓直达天听,末将虽为外臣,难道连百姓都不如?抑或是本朝已废除祖制?还请尚书令解惑!另再问一句,陛下既然当面,末将能否奏事是由陛下说了算,还是由你尚书令说了算?”
这话问的有些重了,尽管司马睿的确说了不算,而且云峰直接上奏也确实不合规矩,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郗鉴脸色难看之极,咬了咬牙,向司马睿躬身道:“臣请陛下定夺!”
司马睿浑浊的眼神一亮,点点头道:“云将军就藩偏远,难得能来京城一趟,破个例子又有何妨?暂且先听着便是,众卿以为如何?”
温峤接过来道:“不错,破此一例无关紧要,道徽无须为难于云将军,若不合情理,再驳回也不为迟。”
温峤虽与云峰不和,但更大的敌人却是王敦王导兄弟,他也希望能借云峰之手斩去王敦一条臂膀,罢了沈充的官随时可以复职,他倒要看看云峰能有什么法子令沈充彻底翻不过身来。
郗鉴与荀菘相似,也是个中间派,不偏向任何一方,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也罢,云将军请讲!”
云峰向司马睿再施一礼:“臣谢过陛下。沈劲前日于画舫当众口出狂言,既污蔑陛下,又辱骂太子,在场多人皆可为证,此为事实,无须争辩。臣虽出于义愤格杀沈劲,然此人言语可定罪为谋大逆,非一死便可抵消,臣请将沈劲尸身弃市三日!”
众人包括司马氏父子都是暗自不屑,恐怕是为了争夺宋袆吧?不过沈劲确是出言不逊在先,一时也无人加以驳斥,都在等待他的后话先听完再说。
云峰继续道:“俗语有云:养不教,父之过也!沈劲谋大逆与其父沈充脱不了干系,否则如何敢出此妄言?定是受其父耳熏目染所至,且谋大逆于晋律当受族诛,为除恶务尽、警示臣民、维护皇室名声,臣请陛下下旨诛沈充九族!”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始终未曾开声的王敦更是抑制不住的现出了愤怒,这个人太狂了,什么叫目中无人?云峰就是目中无人!
司马睿与司马绍却均于对方眼里看到了畅快!牛继马后的传言是这对父子俩的心病,能把义兴沈氏揪出来作为典型处理掉,的确是大快人心之举,看还有谁再敢胡言乱语?
而且这么多年来,召开朝会从未如此舒心过,每次都是尚书台商议好了,再呈上来盖章下旨,而这一次明显出现了变数。可惜的是,云峰不是朝臣,否则,朝庭铁板一块,一致针对他司马氏的局面将会被彻底打破。突然,他俩觉得,在朝中引进如云峰这般非士族出身的强势军阀倒也不是坏事,至少比刘隗、刁协这类废物有用的多。
王导也是微微发怒,忍不住斥道:“云将军不嫌过份?沈劲不过酒后失言罢了,如何定罪,自有朝庭做主,又岂是你所能言之?何况沈劲既已身死,此事自当作罢,又怎能纠缠不休?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