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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穿越五胡乱华-第164部分

小说: 穿越五胡乱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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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王敦面上现出了一丝嘲讽之色,不再理会司马绍,转向司马睿说道:“若陛下对元规能力心有存疑,可派一干练老臣辅佐即可,臣推荐太真出任成都内史,如此,则可担忧尽去。”

温峤不由得眉头一皱,王敦竟把他也给扯了进来,立刻苦苦思索起了对策,其实王敦说的没错,郡守、州刺史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至少得有个士族身份。而钱凤却出身卑微。所谓举贤不出士族,用法不及权贵,他的确没这个资格,至于云峰,虽然出身更低,可他娶了张灵芸为妻,袭位于张寔,算是个特殊情况。

史书记载:东晋初年,偷石头仓米一百万斛皆是豪将辈,而直打杀仓督监以塞责!当时有歌云:“廷尉狱,平如砥,有钱生,无钱死!”另江南万顷江湖皆被世家豪族霸占,百姓投一纶,下一箸者,皆夺其渔器,不输十匹,则不得放!

士族在政治经济上都享有着特权,这是那个年代的真实写照。

吴姓士族没有一个人发言表态,他们处于边缘化地位,大多担任一些诸如太常、侍中等徒具虚名却无实权的职务,而中书监、令(禀承皇帝旨意,掌管机要,发布政令)等中枢职位则把持在侨姓士族手上,这会儿,眼见殿内纷争渐起,吴姓士族正恨不得双方拼个你死我活好渔翁得利呢,又怎会出言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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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三章 替死鬼

温峤最初被朝庭征辟为都官从事(司隶校尉僚属),其执法不畏权贵,有过必举,被西晋名士散骑常侍庾敳评为:“森森如千丈松,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可见评价之高。

这个时候,温峤的才能就显现了出来,其实他也不愿意与王敦王导兄弟俩撕破脸皮,很快就想出了一移花接木之策,微微笑道:“丞相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钱凤确是门第不足,不堪外放一方。

可太子为国之储君,关乎到我大晋将来国祚,老夫与元规既被陛下任命于东宫侍讲,当须尽心尽力劝导太子,与就藩于益州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此外,朝庭宣诏使者已于五月底离京前往汉中,如今已八月中旬,即便由南郑赶赴成都需费些时日,但最迟九月份应可宣旨于凉州牧。

而由朝庭抽调官员赴成都任职,至少也得需时两月以做筹备,如此一来,很可能与凉州牧失之交臂,于交接上产生不便,导致不必要的误会发生。因此,依老夫看,不如以八百里快马加急,就近择地方官员暂代益州刺史,令其速速上任,方为万全之策,丞相以为然否?”

不待王敦开口,荀菘首先赞道:“太真所言极是,此事越快办理越好,拖廷不得。”接着就向司马睿施礼道:“陛下可纳太真之言由益州附近调官员暂代,待益州形势稳定之后,届时再论其余。”

荀菘虽是荀灌娘父亲,却不属于任何派系,他这个中令也是双方相互妥协的结果,二王一方出任这一要职,华仙门必会反对,而华仙门派人担任,二王也不会同意。荀菘所起的作用则是作为和事佬,以缓和两派之间的矛盾。

司马睿也暗赞温骄手段高明,但表面不见动容。征询的目光又投向了王敦。

可王敦却对司马睿的垂询视若无睹,唇枪舌战并不是他的强项,他也不屑于口舌之争。这个人信奉武力至上,否则也不会干出屯兵于石头城,以威逼司马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王敦向正对面的王导看了过去,王导却微一摇头。略一思索。王敦也明白了王导的意思,华仙门看似在朝中力量不强,却拥兵于外,假如强逼温峤庚亮赴任益州,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更何况还有云峰这个不可测因素占据着大江上游。

既然分裂华仙门的意图已被识破,那么,先暂时放弃好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不必争于一时,如今的首要威胁则是占据了梁、益二州大部分地区的云峰,此人有如心头之患,不除寝食难安。

有荀菘这个和事佬出言调解。王敦也乐得顺水推舟。算是给他个面子,当即沉吟道:“太真所虑确是至关重要,既如此,诸位可有合适人选?”

王导寻思片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马睿,捋须道:“益州分别与广、宁、湘、梁四州接壤。若由此四州征一郡守出任益州刺史,恐资历声望不足。难以令益州当地士民心服口服,出于这个考虑。老夫建议在此四州刺史中择出一人平迁为益州刺史。”

司马睿暗叫不妙,心里开始担心起来,广州刺史为陶侃,谯王司马承为湘州刺史,宁州刺史为司马玖,甘卓则是名义上的梁州刺史。其中陶侃与甘卓属华仙门派系,而华仙门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由这两个人去与云峰火拼。可想而知,益州刺史只能在司马承与司马玖中择其一人出任。

不由得,一丝怒意涌上心头,司马睿即使再甘于做个傀儡,可泥人还有着三分火气呢,其实谁当益州刺史和他并没多大关系,他也乐于见到云峰、华仙门以及二王这三方拼个你死我活。可如今,大火很有可能烧到了他的头上!

要知道,司马承与司马玖都是皇室宗亲,虽说手中兵少将寡,且就藩于穷乡僻壤,可蚊子再小也是肉,也算是皇室的一点力量,然而,一旦去了益州,有去无回的可能性极大!

正当司马睿心神不宁的时候,温峤接过话头奏道:“陛下,臣以为王司徒言之有理,谯王、士行(陶侃表字)与季思(甘卓表字)三人各自出镇一方时日尚短,不可轻易调动。然而骠骑将军(司马玖)已坐镇宁州将近十载,宁州形势已较为安定,因此,臣请陛下下诏迁宁州刺史司马玖为益州刺史!”

温峤与二王兄弟分属于不同派系,平时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争斗,但有一点双方是相同的,即抑制皇权,士族分权共治天下!即然必须得有人出任益州刺史,那么,就由司马氏作出牺牲好了,让司马玖去做个替死鬼,恰好还可以借云峰之手消灭一支皇室的有生力量,他也不认为云峰会拱手相让益州。

司马绍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孔,隐现的怒容,心里一阵刺痛传来,这个天子当的还有什么意思?朝臣联合起来制约皇室,处处受人掣肘,毫无处事权力。

在温峤与庚亮二人中,温峤虽官为太子中庶子,负有劝导太子之责,可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师门与士族利益上面,当皇权与士族发生冲突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抑制皇权。

可庚亮要好一些,司马绍能感觉到庚亮要更加忠于皇室,也更加同情皇室,下意识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庚亮。

庚亮暗叹一声,这个时候他也没法出言相助,以他一人的微薄力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导致温峤对他心生不满。再说了,除了司马氏作出牺牲,也没更加合适的人选,他只能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逃一般的把目光闪避开去。

庚亮的神态尽入眼底,司马绍并不怪他,他也清楚庚亮的苦衷,刚才只是无意识的行为罢了,他心里最恨的,当属王敦!不由得,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心里闪现出来!

正当司马绍暗自盘算的时候,王敦催促道:“陛下,臣附议太真所提,除骠骑将军外再无合适人选,事不宜迟,请陛下立刻下诏!”

司马睿勉强鼓起勇气道:“宁州西南夷聚居,情况复杂,骠骑将军经营日久才有了这般安定局面,若就任益州恐宁州反生不测,此事不妨再议议罢。”

王敦顿时目现凶光,正要再催,却被王导以眼神制止住。

王导施礼道:“陛下所虑甚是,骠骑将军确与宁州有大用,臣倒有个建议可妥善解决。”

“哦?”司马睿升起了一线希望,连忙问道:“大司徒请讲!”

不止是王敦,殿中所有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眼见大局将定,王导却横生事端,他们不明白王导的目地何在。

 第一二四章 太子废立

王敦的目光中略带责询之意,似乎是在责怪王导多此一举,王导却微笑着迎了上去略一点头,然后朝司马睿施礼道:“陛下,臣以为骠骑将军平迁益州刺史不变,但仍继续兼任宁州刺史,如此既能接收益州,又可凭其名望镇住南中蛮人,陛下以为如何?”

司马睿笑容一僵,他虽然懦弱,却也不是傻子,从表面上看,司马玖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假如他有足够实力的话,可以名正言顺的坐拥两州之地,即使以王敦的权势,也不过是一州之牧而已。然而,关键还在于实力,司马玖的实力能比的上云峰吗?交接益州,如果被云峰下了黑手,一切仍将化为影。

他明白,此事已无可更改,王导的提议不过是给个台阶罢了,算是给他这个名义上的皇帝一个面子,使他不至于在王敦的威逼下显得过于难堪。同时也是在警告他,让他明白自已的身份,可别搞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出来。

一阵凄凉由内心深处泛起,司马睿甚至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受到王导的蛊惑从琅琊跑来建康!无助的目光从殿中数十名官员的脸上依次扫过,侨姓官员大多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等他开口宣旨。而吴姓官员们则神色轻松,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

司马睿彻底绝望了,缓缓道:“便依大司徒所言,下敕,着宁州刺史司马玖兼任益州刺史。即日起率本部军马奔赴成都与凉州牧办理交接益州事宜。不得拖廷!”说完之后,司马睿感到了一阵眩晕,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这才勉强定住了神。1(1)

说起来,几个月前云峰攻下汉中的时候,李雄就准备发兵征讨司马玖以除后顾之忧,然而,也不知道是云峰动作快还是李雄办事拖拉,直到大军兵临成都城下,李雄都未发出一兵一卒。司马玖也算是逃过了一劫,只是这一次,他能否再从云峰手下逃生呢?

有司马玖这个替死鬼出头,益州一事算是圆满的落下帷幕。官员们都以为即将散朝,可以去享受该由士族享受的生活了,王敦却莫名其妙的转向众人问道:“太子殿下有何德望?”

众人包括司马睿在内均为之一怔,温峤与庚亮则暗呼不好,王敦必是意有所指。

温峤连忙挺身而答:“太子以孝闻于天下!”

王导也是浑身一震,迅速猜到了王敦的意图:‘糟糕,从兄定是要废立太子,可这么大的事怎也不事先通个气?唉,这刚愎自用的性子还是没改啊!’

王导并不看好这次的突然发难,废太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在太子有华仙门支持的情况下,不禁连施眼色以阻止王敦,王敦却视若无睹,面色一沉,喝斥道:“古人言:事父母几谏。今陛下有过,太子却不谏阻,此般作为,又如何能以孝而称道?”

温峤也明白过来,心中起了些许怒意,当初为了裁抑司马睿推行的限制大族势力、加强皇权的“刻碎之政”。这才默许王敦执掌中枢,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到了自已头了,当即冷冷一笑,应道:“钩深致远,非浅见所能窥。据老夫观察。天下间贤孝者莫有胜于太子。即使以丞相耳目之聪,又可曾风闻有半分诋毁东宫之言?丞相又有何依据斥指太子未有谏阻过陛下呢?”

吴姓士族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今天这个朝会热闹纷呈,先是王导对庚亮发难,试探过后双方竟然联合起来把矛头指向了司马睿,逼迫司马睿把司马玖推出作为牺牲品,如今,又闹起了内讧!啧啧啧,太有意思了!个个都是精神大振看着好戏上演。

司马绍愤怒的无以复加,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作为一个名义上的太子,作为一个成年人,被当众议论废立是*裸的呼脸行为,正要拍案而起直斥王敦,却被庚亮连打眼色劝了下来。

温峤的应对令王敦一愣,的确,他还真的没有任何证据,但并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司马绍,当下又冷哼道:“听闻太子惑于秦淮河歌妓宋袆美色,与其有染,并已将其纳入东宫,可是事实?”

宋袆据说是石崇爱妾绿珠的得意弟子,凭貌美无双与一口竖笛,艳名远扬于秦淮河畔,司马绍纳其入宫还真不是编造出来的,满朝上下乃至街头巷尾都传的沸沸扬扬。不过,为一个歌妓还不至于被罢黜了太子之位。

司马绍再也忍不住了,拍案大怒道:“不错,确有此事,民间富户尚妓妾成群,孤纳一歌妓自娱又有何妨?”

王敦立刻抓住语病:“殿下身份尊贵,当为百姓表率,怎可以民间富户自居?宋袆乃一贱妓,身份卑微,又如何有资格入得东宫?莫非殿下已不以太子自居乎?或是视已如民间富户乎?”

司马绍有暴走的迹象了,玩个歌妓又怎么了?在座的各位哪次出游踏郊不是有着数十歌妓相随?

庚亮看到司马绍神色,心知他再开口必然要坏事,歌妓的确人人可以玩,但唯独皇家不行,皇家要讲究体面,于是连忙劝道:“太子殿下息怒,丞相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于民间确是起了些议论,不过,只需殿下将宋袆逐出东宫,将其放归秦淮画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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