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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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白虎通义
~~第一一五章白虎通义
两军徐徐退出十里,见凉州骑兵并没有尾随追击,甘卓与魏乂这才双双松了口气,魏乂不甘道:“甘将军,你我二人就此别过,此事不算完,哼!这凉州军也着实欺人太甚,本将定当禀明王刺史知晓!”
甘卓亦是眼中寒光一闪:“魏将军好走!”接着喝道:“放箭!”
弩手立刻连扣扳机,把待发了一天的弩箭向空处射去。没办法,装矢难,退矢更难,倒不如射了落得个爽快!魏乂不禁暗骂该死,竟然忘了这一出,也随之下令已军向空处放箭。
当两军在无奈放着空箭的时候,涪陵郡守刘并已早早打开城门,亲身出迎韩勇及一万元骑兵入城。韩勇也不废话,连夜整编起了驻军,第二天天色刚刚放明,就把刘并及其家眷给送往了涪城。
而此时,云峰一早便带着苏绮贞等几名亲卫以及诸葛菲主仆三人出了门,按照他的习惯,每夺得一座城池,如果能抽出时间,都得四处走走看看,以实地了解民生民情。
街道上人烟稀少,手脚勤快的均已出城去了田间地头忙碌着,如今正是收获稻谷的关键时节,半点都轻忽不得,而懒惰的或是有钱人,此时还高卧未起,搂着娇妻美妾们正呼呼大睡呢。
不知不觉中,转入了一条街巷,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朗朗的孩童读书声:“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阳唱阴和,男行女随也”
诸葛菲不由赞道:“成都人文璀粹,学风浓厚,未曾料先汉沿至如今历三朝已近百年,亦是未有变化,实令奴家赞叹不已。”
苏绮贞心里却格登一下,暗道不妙,孩童们诵读的分明是《白虎通义》!
《白虎通义》共四卷,汉朝班固撰写,其内容为记述白虎观会议有关经学之内容探讨,是董仲舒学派的复述与发挥,编造出了一套唯心论的神学世界起源说,并神学化传统阴阳五行理论,书中处处充斥着对封建礼教、三纲五常的强力吹捧!
这本书,已被云峰列为,秦凉二州严禁刊印传抄,民间有私藏者一律处以重罚!屡教不改者,并行处以劳教!
云峰觉得劳教是个好手段,把犯人关牢里还得花钱供着养着,倒不如送去劳教来的实惠,既可以驱使免费劳动力为社会创造价值,又能通过强制性教育改造其思想。
苏绮贞转头朝云峰看去,不出她所料,原本这人的满脸笑容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紧紧锁起的眉头!
尽管相处了这么多年,而且两人的关系也仅余一层纸未曾捅破,可苏绮贞对这个人还是不大能捉摸的透。说他谦恭有礼、礼贤下士吧?大多数情况的确如此,然而,一旦犯了他的忌讳,立刻就是毫不留情的严厉打击!就比如经学,苏绮贞至今仍不理解云峰为什么要不谓余力的严加打击控制。可她明白,这名教授孩童的先生稍有应对不当,很快将面临着惨悲的下场。
果然,云峰领着众人快步走向了一座大宅,宅门半掩,他直接推门步了进去。
“谁让你们进来的?快些出去,家祖正在授课,可莫要打扰了,若想拜师求学,先去门外候着,待家祖教授完再传唤你们!”
刚一进门,就有女子声音传来,云峰不禁一怔,只见一名十五六岁衣着朴素的少女正打扫着院落,头也不回的喝斥着自已这一行人。
云峰也不会与她计较,微微笑道:“敢问小娘子,内里是何人在授课?”
女子停下动作,看了云峰一眼,不耐道:“方才不是说了吗?正是家祖授课,你连家祖是谁都不知道,莫非是来捣乱的不成?”
云峰心想他还就是来捣乱的,正待再问时,内堂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你等且先念诵,老夫出去看看是何人吵闹。”随后,一名年近六旬的老人走了出来,身长八尺,须发半白,腰背笔挺,脚步有力,浑身散发出一股大儒所特有的浩然正气。
老人负手昂立,不悦道:“你等何人?何事来此?又何故于此喧哗?”
云峰拱了拱手:“本将乃凉州牧、平西将军,请问老丈高姓大名?”
老人脸上闪出一丝讶异,可厌恶之色却更浓:“老夫谯秀,于此开馆授学,若将军为邀老夫出仕而来,那么请恕老夫不能从命。若是为求学而来,请择良辰吉日投递拜贴。”
云峰有些搞不清状况了,自大之徒他不是没见过,可是与谯秀比起来,却不可同日而语。不禁询问的目光向回看去,希望有人能告诉他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亲卫们皆面面相觎,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子,而诸葛菲的俏婢小兰犹豫了片刻,招手轻唤道:“将军,将军!”
云峰向后走了两步,小兰强忍着羞意,怀着满心欢喜,款步上前踮起双脚,红着脸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谯秀的确来头不小,是蜀汉名士谯周之孙,以儒学称著于世,不乐为吏,折节向学,李雄曾数次具束帛安车征辟之,皆被其推辞,如此反而赢得了交口称赞,名声更盛,甚至远布于建康。而他的从兄谯登,却于梓潼内史任上在涪城被李镶斩杀。
也难怪,这人会有这么老气横秋的语气。
“哼!”
云峰暗暗思索着,却听到一声冷哼传来,不由得看了过去,只见谯秀脸上现出了鄙夷之色,身为经学宗师,对云峰当众与婢女神态亲昵的不知廉耻行为自然是看不过眼。
谯秀开口斥道:“将军既掌数州军政,该当身为为表率才是,又怎能不顾男女大防、主仆之分与婢仆贱奴当众拉拉扯扯,如此不守礼法成何体统?又如何能治理州事?”
亲卫们正要喝骂,却被云峰挥手止住。
云峰淡淡一笑,答非所问道:“老丈虽垂垂暮年,却仍至力于传业授道,实令本将钦佩之至,然,《白虎通义》不合时谊,已被严令禁止流传,今念老丈或不知情,倒也不便罪责,只是自此往后不得传播,本将另有一套书籍,老丈可代为授讲。”
《白虎通义》是经学经传,为儒生们奉为真理,如今竟被云峰列为,谯秀忍不住的一丝愠怒浮现出来,目中似要喷出了火焰。
扫地女子连忙提醒道:“祖父,且先冷静!”
谯秀愤愤的瞪了云峰一眼,勉强忍着气道:“拿来一观!”
“请老丈稍待片刻。”云峰拱了拱手,接着就转头吩咐道:“回府牙取一套教材过来送与老丈。”
“遵命!”亲卫施了一礼,飞奔而去,没过多久,捧着几本书籍回来递给了谯秀。
谯秀接过翻阅,才看了几页,脸色就变的难看之极,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着,勃然大怒道:“一派妖言!荒谬,荒谬!圣人经典竟被断章取义,删减至此,诸圣在天之灵又怎能安歇?”说着,手上用力,刷刷刷几下全扯了个粉碎,还重重的把一手碎纸屑扔在了地上!
当众撕书比打脸还要侮辱人,云峰脸上迅速布上了一层寒霜,冷冷道:“老丈纵有不同义理,却也不应撕书泄愤,如此作为,与山野陋民又有何异?”
谯秀不屑道:“歪理邪说就该当落得如此下场,又怎配传播授人?”
“祖父你少说两句可好?”扫地少女又上前扯住谯秀衣角劝道。
谯秀两眼一瞪,义正严辞道:“我辈读书人自有浩然正气在身,又怎可向权势卑躬屈膝?你且退去一旁,莫非老夫还怕他不成?”
外间的争吵惊动了内里正在读书的孩子们,均有些不安的向窗外望去,云峰注意到这一点,对苏绮贞说道:“绮贞,先把孩童们遣散,告之此处自即日起停止授课,官学将不日开办,不收分文,劝其去官学就读。”
“你们要做什么?家祖于此授学教人又碍着谁了?”先前一直劝说谯秀的扫地女子自已忍不住了,迅速跳出来,拦在苏绮贞身前。
“淑瑶,回来!”谯秀喝止住,又大义凛然的斥向云峰:“李雄虽为流民,再是不堪,却也知晓尊师兴学,而你,一西番腥膻之徒,欲使邪说污我汉家礼义之教,用心何其毒也,老夫虽死不屈!”
南方人一向自命血统纯正,沿袭中华正朔,因此看不起北方人,把北方人称为腥膻之徒,而且把入侵的外敌也贬称为腥膻之徒。
云峰看着谯秀这幅模样,心里却莫名的怒意全消,反而不免升起了一丝敬意,大儒的气节的确值得称道,但是迂腐守旧,斥一切新思维为异端邪说,排他性极强。不由得摇了摇头,暗暗念着:‘这儒生啊,杀了容易,可改造起来难于登天啊!’
谯秀的这幅宁死不屈模样却让云峰更加下定了决心,他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老头,当即又催促苏绮贞:“快去!”
“遵命!”苏绮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无奈领命向内走去,很快的,十几名小孩被送出了宅院。
诸葛菲觉得事态变得严重起来,以她对云峰的了解,很可能清场之后得向谯秀动手了,连忙劝道:“将军,谯先生著书满家,从学者不计其数,天下间皆闻其清名,还望将军慎重行事。”
诸葛菲不提还好,一提倒让云峰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个著名政治集团:东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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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炸开了锅
第一一六章炸开了锅
或许顾宪成、高攀龙、钱一本等人当初重修东林书院并讲学其中的初衷是好的,然而,随着影响力越来越大,聚徒越来越多,以至几近于操纵天下舆论,肆意攻伐持不同政见者,对明朝的败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东林党之后,云峰不禁暗生警惕,谯秀虽本人并无私心,可是发展下去呢?会不会象东林党一样由针贬时弊演变到操纵天下舆论呢?
他的各项政策在士民眼中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他的全民教育才刚刚起步,百姓们要想发出自已的声音还需要经历一个较长时期,在这段时间内,舆论仍然掌握在士民手里。
云峰自已也心知肚明,尽管获得了中下层民众的拥戴,可是在士民眼中,他始终是一个野蛮粗暴的军阀形象。
他意识到了私馆授徒的严重性,事关他的政权稳定,觉得有必要防患于未然,教育的主导权必须得牢牢握在手心。
暗暗做下决定,云峰对诸葛菲道:“诸葛女郎请放心便是,本将自当有分寸。”随后喝道:“传令,自即日起,凉、秦、梁、益四州禁私学,私学转为官办!凡私馆授徒,先予以警告,限令时日遣散学生,若欲继续授学,必须由官府认可,通过考核方可取得资质,由官府发放薪俸,无资质者不得授学,但有不从,依法办理!”
当然了,像天机门那种家学性质的他没法管,也管不了,只要不在社会上公开授徒就行。
诸葛菲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云峰沉默了片刻之后竟然会发布一条在她认为是如此丧心病狂的命令,好半天,才回过神劝道:“将军,此事牵涉极大,请慎重行之。”要知道,自先秦时代开始,民间是文化知识传播的主要力量。
云峰摇摇头道:“回头再与你细说。”
而谯秀却气疯了,须发皆颤,指着云峰骂道:“好,好你个西番兵家子,强行摊分百姓土地,夺其奴婢,诱李雄开城出降,却不遣送至建康,反而将其与士民流放北塞,以侵夺田地财货,其贪婪与不臣世所罕见!如今又倒行逆施,董卓之恶亦不如也!哼!纵使你得逞一时,却逃不脱天下悠悠众口,必将担上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云峰也不以为意,拱了拱手:“本将既敢做,自是不怕人骂,倒是令老丈操心了,不过,还得请老丈去相牙盘桓些时日,请罢。”
“将军且慢,家祖一生与人无争,隐没民间以授学为乐,方才不过出言冲撞几句罢了,为何你竟如此狠毒,莫非量窄至此?”谯秀的孙女连忙拦住。
“淑瑶,莫要求他,唯死而已,老夫何惧之有?哼!”谯秀重重一哼,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衣袖一甩,负手向外走去。
云峰向谯秀孙女说道:“谯小娘子,本将欲向令祖讨教一番,过些时日便可安然回返,请无须担心。”随后一挥手:“走!”
诸葛菲脸上现出了怛忧之色,长叹一声,跟在了众人身后。
院子里瞬间变得冷清下来,朗朗的读书声第一次消失无踪,谯秀的孙女谯淑瑶俏脸现出了悲愤之色,恨恨的跺了跺脚,快步离开。
近乎于一路小跑,谯淑瑶喘着粗气跑回家中,大叫道:“伯父,伯父,不好了,祖父被抓走了!”
“什么?淑瑶,你说什么?”一名中年人从屋内冲出,紧接着,陆陆续续的人影从各房中依次窜了出来。
谯淑瑶口齿伶俐的把整个经过说了一遍。
轰的一下,院子里炸开了锅!
谯淑瑶的伯父谯敏之怒道:“这姓云的究竟要做什么?强迫咱们家里摊分了土地不说,如今又把老郎主给抓捕入狱,李雄再是不堪,也比他强上千倍百倍!”
谯敏之三弟谯献之上前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