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往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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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骁骑冷笑一声,道:“胖子,你担心那个太监找我麻烦?放心,他早就吓破胆了。”
许半夏笑道:“你别托大,男人的宝贝被你阉了,他会恨上你我一辈子,没准时刻找着机会报复你我呢,所以我出来跑步无论如何都要带上漂染。你不比我,你以后即便不是提防他,你身上带的现金多,保不定有人眼红,带条德国牧羊犬,起码叫人收收贼心。”
童骁骑又是一声“好”,不过想了想还是又问一句:“我在里面的时候,太监没找你麻烦吧?”
许半夏沉下脸道:“你进去后,我找了几个兄弟骑着摩托车围着他家的平房转了几夜给你出气,不到一周他就吓得不见人影,据说去了广东。不过如今我们在明,他在暗,万一他什么时候悄悄潜回来……这人脑筋好得很,遭逢这等变故后心肠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软,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童骁骑看了眼许半夏阴沉的脸,这还是他出来后第一次见到泥阿福一般一团和气的许半夏不笑。也难怪,她以前一团火热地爱上那个太监,偏那太监当众给她没脸,带着别的小妞左拥右抱,气得许半夏当场掀了桌子,根本不屑跟那小妞计较,只是指着太监一字一顿地诅咒他不得好死。太监当时要说上几句软话也就得了,偏仗着酒劲骂许半夏是不解风情、没有味道的男人婆,这才惹得许半夏恶气窜顶,出手将太监打翻在地,童骁骑跟着踏上一脚,顺势阉了他。因为这事离奇,所以在当时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兄弟们听了都是竖起大拇指说好,童骁骑虽然为此进宫,可也因此奠定了他的江湖地位。出来这么几天已经感受到,大家都拿他当大哥看。当然也与他受许半夏提携,手头有了钱有关系。
知道许半夏提起这件事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童骁骑没敢多嘴,只是简单地道:“好,我上午就过去堆场,也正要还小陈的车。”
许半夏只是“嗯”了一声,不说话,太监那件事让她很是丢份,不过也很是替她长脸,目前江湖上就都知道这个许半夏有功夫在身,又兼心狠手辣,所以当地知道的人无不对她恭恭敬敬。
许半夏不说话,童骁骑自然更不会说话,两人就闷声不响地跑步。直到老苏跑回来时遇见,远远地大声打个招呼。童骁骑见漂染轻轻叫唤着跑去对面与那个长相不怎么样的男子厮磨,想这人应该是与许半夏比较熟悉的。不由多注视了他几眼。
见到老苏,许半夏便自动收起性情流露的脸,跑过去迎着老苏笑道:“今天说不说你是什么科的?”
老苏一见许半夏,笑得脸更是捏成一团,“不说,除非你先说为什么讨厌医生。否则我要是正好是你最讨厌的那个科的,我不是不明不白地多了一个仇人?”
许半夏狡黠地一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兽医,怪不得漂染现在这么喜欢你。”
老苏满不在乎地道:“胡说,哪有读八年才毕业的兽医?”
许半夏只是弯着眼睛笑:“老苏,其实兽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小美眉们都喜欢养宠物,你只要有本事给她们的宝贝疙瘩妙手回春,她们还不当你是亲人?老苏啊,弄不好你的婚姻大事就着落在你的职业上了。哎呀,没想到你一脸老实样,其实最是刁滑,考大学的时候已经就专业选择问题想好未来的泡妞大计了啊。哈哈。”许半夏只是一本正经地赖定老苏。
老苏被气得步履不稳,一再否认:“跟你说了我不是兽医,不信你今天去二院肿瘤外科瞧瞧去,我在……”说完才发现被胖子拐出他是什么科了,侧脸盯着许半夏懊恼不已,怎么老是那么轻易被她激怒。
童骁骑在一边听着觉得好笑,知道许半夏是拿那人寻开心了。
许半夏点到为止,笑嘻嘻地当没看见老苏生气,自管自跑着,一边道:“厉害,居然是治疗肿瘤的,厉害。还好,不是我最讨厌的中医。”
老苏很有感触地道:“谁要是被你讨厌上了,我怀疑谁就要倒霉了。”
许半夏笑着半真半假地道:“那是当然,我放漂染咬他。”
老苏笑道:“那我就不怕得罪你了,漂染现在和我是朋友。”
许半夏笑道:“说你是兽医你还不认,寻常人等哪有那么好本事,三言两语就诱得我家漂染叛变投敌了?你不如改行做兽医,保证大发利市。”
老苏终于怒极而笑,道:“我终于明白了,你这叫青春期叛逆。哈哈,大人说一你非说二,懒得理你。”
童骁骑在边上听着先笑了出来,老大居然还会青春期叛逆?说出去笑掉人家大牙。许半夏横了一眼居然难得笑出声来的童骁骑,哭笑不得地对老苏道:“我周六、周日不来跑步了,和朋友一起雇了条船出海钓鱼去。”
老苏两眼发光,但随即黯然:“我周六上班,唉。”
许半夏不解地看着老苏,问:“钓鱼那么好玩吗?怎么我说起钓鱼来,男同胞一个个都兴奋雀跃的,难道男人都是属猫的?”许半夏想起那天老宋在时与赵垒提到出海钓鱼的事,见赵垒反应热烈,这才会想到安排这么一次出海。没想到老苏也会喜欢。
老苏热切地道:“改天我把手机号码抄给你,你以后再有这种机会,记得一早通知我,我可以与同事换班。”
许半夏应声“好”,不过心里没把这话当回事,因为她不想把那么一个闲人朋友变成一个熟悉她圈子的人,否则以后说话就不可能那么闲适了。老苏告别拐弯后,许半夏这才对童骁骑道:“这个人怎么样?我在这儿跑步,有这么个单纯的朋友,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照应。”
童骁骑这才明白许半夏的目的,不由地道:“对,好在他还是个医生。”随即又改口道:“不过一般不会有事,还有漂染跟着呢。”
许半夏微微一笑,道:“防患于未然,否则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童骁骑再次倾服于许半夏缜密的思路,她那是招招都有来处。
(八)
初秋的风有一点点凉,不过吹在身上不觉寒意,只有爽快。太阳时隐时现,海浪把渔船轻轻地摇,虽然置身腥味十足的渔船,许半夏还是满足地抱着肚子睡得酣畅,不过她不敢太过托大,碍于体重,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帆布折叠椅牢牢靠在船板上。她去过那个海岛,路上得耗去近三个小时,不睡干吗?难道看着赵垒和他带来的一男两女打情骂俏?明显划归赵垒的女孩这回不是包小姐,不知又是什么背小姐、扛小姐的。
看来这个赵垒比刘备还厉害,刘备也就说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赵垒却是理论联系实际,女伴换得比衣服还快。不过谁叫他是黄金单身汉呢?这年头不是据说男人比女人多么?怎么总是见一个好男众女抢的局面?许半夏很是郁闷,钻在帽子下睡着的脸也是撅着小嘴。
手机到一定位置后就没了信号,也好,免得影响睡觉。许半夏梦见周公的时候,船上已经晕船倒了一大半,赵垒和同他一车来的俊男倩女都中了招,害得小陈和他的小女友周茜伺候得手忙脚乱,童骁骑也来来去去地伺候他们漱口。即便是那么大的响动,许半夏还是没醒,梦里正嘻嘻哈哈地挑逗老苏,激得这个老实人哭不得、笑不得。帽子下的脸终于有了笑意。
船在裹着轮胎的简易码头上一碰的时候,许半夏才很自然地苏醒过来,抓开帽子只觉阳光刺得人眼睛痛,眨巴几下眼睛适应一下,才甩甩头起来,却惊讶地发现船上有四个人脱了人样。“怎么回事?晕船?”
没人回答她,因为晕船的两个男人还有力气自己跳上岸,两个女人只能由小陈与童骁骑一个推一个拉地拽上去了,上去后还得由周茜一左一右地支撑着,都忙得很。许半夏看了暗笑,自己跳上码头,帮周茜接手了一个女孩,似乎正是属于赵垒的那个。当然,许半夏是特意挑选的她。
扶着那女孩走近赵垒,许半夏微笑着道:“不好意思,赵总,我一睡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垒虽然苦着脸,不过还是把身板挺得直直的,闻言道:“没估计到有这么严重,原以为坐过长江轮什么的都没晕,渔船应该也没事,早知道应该吃你的晕船药。”
许半夏笑道:“后来吐的时候吃就没效果了。回去的话,上船前就吃,跟我一样睡一觉就没事了。等下到渔民家住下,先喝点热水休息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小姑娘们为了减肥还特意吃药搞得自己上吐下拉的呢。”
赵垒展颜一笑,看着许半夏道:“这么说是该吐的不吐了?”
许半夏笑道:“赵总替我说出来就好,否则我说出来你们得说我饱汉不知饿汉饥了。”在赵垒的大笑声中,温柔地转头对许半夏扶着的那个女孩道:“没事,别担心,就当是成功减肥,回去吃了眠晕宁一路睡过去就没事了。”
肩头的小姑娘没力气回答,只有翻翻眼睛,被许半夏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衬得益发苍白,不过这叫楚楚可怜,林妹妹自有别样风情。
两个女孩进了预定的渔民家就想睡觉,被许半夏止住,苦口婆心非让她们喝几口滚烫的热粥后才行。赵垒和他的男性朋友倒是坚持着没去睡,不过也没多大力气去转悠,坐在渔民家的平台上远眺大海。这一区的大海已不同于近海的黄浊,而是一碧如洗、蓝天白云幽深的海,以及岛上被秋色染得红红黄黄的树叶,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童骁骑与小陈、周茜已经耐不住,兴致勃勃地扛着钓竿在渔民的指点下,寻地势低的地方钓鱼。许半夏像是半个主人,得陪着老弱病残,只得半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渔民送上的海蜒,很鲜,令人口角生津,一边听着赵垒与那男的说话,看样子那男的是银行的。许半夏不想认识那人,她有自己的银行朋友,多年交情,千金不换。
忽听赵垒问:“小许,你最近在干什么?有什么好思路?”
许半夏愣了一会儿才想到赵垒是在跟她说话,刚刚都快睡着了。不过随即展开笑脸,道:“还是老样子,拿废钢串材。不过我最近想着从俄罗斯进废钢,各方面都联络妥了,目前报给我的价格也可以,我算了一下,不比我们收来废钢拿去串材的成本高,关键是省心,操作起来可以大批量做。如果拿回自己的堆场,做些手脚再送到钢厂的话,赚得还更多一点。”
赵垒听了,晕船吐得苍白的脸上泛起笑意,他那个朋友见话题与他无关,就走下去,找路去看小陈他们钓鱼。“我听说在废钢过磅的时候可以做的手脚很多,究竟有些什么?”
许半夏笑道:“哪里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钢厂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早精透了。现在最常做的也就是里外勾结,拉废钢的车里加几吨水,地磅房验货的人当没看见,过磅后找个僻静地方放掉水,赚的就是那些水的分量。”其实花招还要多,不过这是吃饭家什,许半夏岂会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加水这一小动作几乎是废品行业内人尽皆知的秘密,说了也无妨,估计赵垒应该没听说过。
果然赵垒听了骇笑:“还有这种事?是不是车厢就得特制?”
许半夏还是笑容可掬,一脸无害地道:“还好,特制是特制,但没什么特殊的技术要求,只要焊结实了就行,不是压力容器。”
赵垒看着许半夏笑了会儿,想了想,这才道:“那为什么还不动手做?抓住时机啊。”
许半夏心里咯噔一下,从赵垒的话里听出一点暗示。“不是不想做,主要是这种国际运输,又是散货,人家起运的吨位很高,像赵总你们公司常在做的材料要三千吨起运吧?我了解了一下,废钢得五千吨起运。我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关键是我现在还没法从银行贷款,要是家当全扔进银行做了开信用证的保证金,进口废钢的周期那么长,我那一段时间别的生计就得丢了,总不能像黑熊掰玉米一样,掰一个扔一个吧?再说我算了一下,废钢运到后,还得到钢厂串材,等材料出来,也是一个不短的周期,我不可能把全部家当押进去做这个。还有,即使现在开始做,等全部材料出来,时间已经是年底或明年年初,去年这个时候是销量与价格的双低谷,我怀疑今年也不会高到哪儿去,所以我犹豫得很。”许半夏这下一点都没有隐瞒了,无论从语气还是内容,都透着诚恳。
赵垒只是简短地说了句:“不错,这是个问题,两个都是问题。”
许半夏静静地等赵垒接着说,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回音,很是失望。就只有没话找话说:“我跟郭总说了,他说他周末要是出来一天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