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推销员-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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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也是凤毛麟角。
别说这几被王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胡子一伙儿不相信,连刚刚摆脱“被自杀”危机的熊展鹏也不敢相信。
“一开始你这么说,我多少还相信一些,现在我肯定不会相信了。以你的本事,不可能只是个保险推销员。如果你不是刑警卧底,如果你跟我们没有仇,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冒险搅和进来。要知道,正常人碰到这种事情,是能躲就躲,能闪就闪,哪有像你这样主动找上门来的?”熊展鹏渐斩恢复了镇定,刚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跑回来,心境顿时也宽了许多,没了最初的惊异神态。
“我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救游浩志的儿子。如果我没有为个能力,我肯定不会卷入进来。但是,如果我有这个能力,却坐视不管,见死不救,估计我后半生都会被自己的良心谴责。”王笑如实说道。
这么做,看起来确实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再也无法像上午那样心安理得地拒绝游浩志的请求,不管能不能如愿让游浩志的儿子免于一死,至少他得努力试试。
熊展鹏仍然无法理解,一个陌生人,居然会这么在乎另一个陌生人的孩子有没有危险,而且那个人还曾经坑过他,甚至差点儿把他扔进黄/河。
这跟他无法理解当年那个穿着粗劣衣衫,为了省钱干愿啃着馒头吃咸菜憨厚民式,怎么可能会在路上遇到一个身无分文病倒在街头的被骗城里青年的时候,能毫不犹豫地施舍出一周的工钱,至今他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想的。
熊展鹏当年因为这个民工的施舍而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但是那位民工的善举却没能唤起他的人姓之善,倒是让他感到无比的耻辱和羞愧。
堂堂一个来到省城闯荡的城市青年,居然要靠一个下里巴人的施舍活命,这种畸形的羞耻感,成了他后来近三十年为了求财也不择手段的动力,他害怕自己再次沦落到那般难堪境地。
有时候,同样的境遇,却能造就截然不同的人生。
王笑摸出小胡子的手机,逼问出解锁密码,翻了一遍短信记录和通话记录,然后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游浩志的老婆孩子在哪儿,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小胡子摇头道。
王笑也没急于再次追问,一手抓住小胡子的头发,使劲地将他的头拽到地板上那滩水渍上方,这是刚才小胡子手里的水杯掉下来时流撒出来的水,里面有小胡子自己放的毒药。
“咳,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我很好奇会不会是糖粉,你要不要先尝尝是什么味道?”王笑半蹲着,一只脚踩在小胡子的后背上,手里提着小胡子的脑袋,说着就要往下摁。
“等等……我知道……我知道……”小胡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这里面放的可是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尝试。
“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贱货。快说,在哪儿?”王笑厉声问道。
“在北郊庙李村,村西北角有一条背巷,里面大多是一些卖夫妻保健用品的小店和小发廊,有一个兄弟在哪里开了个按摩店,就在那里面关着。”小胡子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王笑也不知真假,决定带上小胡子去一趟庙李。
至于熊展鹏,王笑把他也绑了起来,免得他趁机溜走,只要今晚能救出游浩志的老婆孩子,无论是熊展鹏还是路向东,都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你们开车来的?”王笑盯着小胡子问道。
“有车。”小胡子赶紧点点头,生怕再慢一点又会被逼着去舔毒水。
王笑想了一下,给小胡子松了绑,毕竟这样捆着他走出去也太扎眼了,关键是还要靠他带路去庙里找到那个按摩店。
王笑去过郊区的城中村,几乎每一个大一点儿的城中村里,都有这么一个偏僻而又阴晦的小巷子,除了一些卖夫妻保健用品的小店,还有就是挂着发廊的招牌,或者只是在玻璃门上就贴了“按摩”“足浴”这样的词,有的甚至什么招牌都没有,只有几个年龄偏大又浓妆艳抹的妖冶女子坐在玻璃门后,这些小店基本上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王笑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去打听,所以必须带上小胡子。
他给小胡子松了绑,然后对小胡子说道:“赶紧跑吧!”
“跑?”小胡子虽然身体自由了,可是仍然不明白王笑为什么会这么做,怀疑会不会是个圈套,所以没敢贸然行动。
不过,他却在心里琢磨,现在手脚自由,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试试不甘心。
“嗯,不让你跑我放开你干嘛!”王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胡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真要带着王笑去救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路向东肯定也饶不了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小胡子犹豫片刻,突然转身,撒腿就往门口跑去,那起步速度,堪比奥运会上的短跑冠军。
“哼!”王笑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瞅了一眼已经跑到两米之外与房门仅有几步之遥的小胡子,脚下猛然发力,冲了上去。
小胡子大喜过望,眼看着手就要摸到房门了,自由就在眼前了,忽然感觉有一股威猛的力道从侧面朝他腹部袭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儿,腹部便重重地挨了一脚,整个人都被踢得腾空而起。
“啊——”小胡子惨烈地哀嚎着,摔出老远,腹部被踢得钻心地疼,仿佛被踢得肝肠寸断。
再看王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门后,若无其事地望着狼狈不堪的小胡子讪笑。
小胡子心里那个恨呀!心说你既然让我跑,为什么还要打我?可是出于惧怕,又不敢将愤怒流露出来,只能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吞。
“还跑不跑了?”王笑走到小胡子跟前,双手环于胸前,瞅着疼得呲牙咧嘴的小胡子,冷笑道。
“刚才……不是你让我跑的吗?”小胡子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堂堂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给如此玩弄,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可是打又打不过,只能忍气吞声。。
他这种人跟游浩志不一样,属于那种有胆量没魄力的货色,得意时什么事儿都敢做,遇到强劲对手时被搞得再惨也不敢吭声。
“我叫你跑,你就跑啊?我就是试探你一下,你还真敢跑?你说我要不要先打断你一条腿,再让你领我去庙李?”王笑调侃道。
“不、不……我再也不跑了。”小胡子吓得连声求饶,王笑的厉害他已经见识到,凭他一个人的本事,没有逃脱的可能,对手的身手实在是太妖孽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刚才你要是有这觉悟,也就不用挨那一脚了。”王笑走到桌子前,把剩下的两根香蕉拿在手里,回头对坐在地板上还在咧嘴的小胡子说,“走吧,拿上车钥匙,开车去庙李。路上你要是再敢有一丁点儿想逃的意思,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你的狗腿。”
小胡子哪敢再逃,咬着牙忍痛爬起来,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半个小时后,王笑和小胡子赶到庙李,在小胡子的引领下,很顺利地找到了那间没有开门营业的按摩店。
店里面有两个汉子在看守,小胡子叫开门的时候两人正在打游戏,王笑进去后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没费多大劲儿便将两人打得满地找牙,乖乖地领着王笑去了里间,打开上了锁的地下室房门,放出了被关押的母子俩。
王笑重新利用死神之眼看了一下游浩志的儿子,发现他将于十一个小时后溺水而亡,便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小手安慰这个吓得不敢吭声的小男孩儿:“别害怕,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是来救你和妈妈的。”
王笑说话的同时,把小男孩儿身上的溺毙死劫吸收掉,然后转身握住了小胡子地手,把小男孩儿的死劫悄无声息地转嫁到了小胡子身上,并且说道:“永别了。虽然我很想对路向东说这三个字,但是今晚上没有见到他,而且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便宜了,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小胡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腿开始软抖,以为王笑又要揍他。
其他人也听得是莫名其妙,还以为这两人在打机锋呢!
王笑松开小胡子的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洪宴民打了一个电话,把今晚的情况有所选择地讲了一遍,然后请他派人过来接游浩志的老婆孩子。
小胡子趁着王笑打电话的时候,突然跑掉了。
王笑也没有追,而是留在店里盯着那两个还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帮凶,保护着身后的母子俩,等到洪宴民的人过来后,才一个人打车回住处。
第200章:没有结束的结束
王笑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路向东次曰便被双开抓捕,小胡子在追捕中慌不择路跌入水中一时抽筋溺亡,熊展鹏也被关起来,游浩志终于向警方坦白,提供了很多路向东和熊展鹏涉及命案的证据。
这两天,金水市的报纸电视电台等新闻节目,对此案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对官方的反/腐力度和决心,以及在此案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新任局长洪宴民,都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对你不公平。”苏慧开着车,听至广播里对警方神勇表现的夸赞,甚至把救出重要证人的老婆孩子的功劳都记在了警方头上,已经了解真相的她愤愤不平地对坐在副驾驶座的王笑说道。
“这正是我想要的,树大招风,别以为路向东进去了,一切就万事大吉,那些跟他有利益结盟的家伙,肯定正恼火着呢!我要是抛头露面,只是个没有权势的保险推销员,说不定又成了别人报复的对象。”
王笑平静地说道,在此之前,洪宴民已经跟他提过,要把他在此案中的存在度尽量抹去,说是为了保护他,毕竟此案涉及面广,牵涉到各方利益,让他一个保险推销员扯进来,会有很多潜在风险。
“我发现你最近进步神速呀!别说是你的同龄人,很多年近古稀的老人,都不一定能拥有你这样的情怀,淡泊名利,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苏慧这段时间几乎可以说跟王笑是朝夕相处,王笑这种精神层面的变化,她有着最直接的感受。
“不说这些了,我倒是比较好奇,游浩志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想见我。”王笑转移话题,轻声说道。
“肯定是为了感谢你,你想想,你能不计较他差点把你投进黄/河的仇恨,居然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孤身一人深入虎穴救了他老婆孩子,这不只是需要胆量,更需要比太平洋都要广阔的胸怀呀!我都好奇你是怎么说服自己的,要是我,仇人的亲人有了危险,肯定躲到一边偷着乐呵去了,指不定还能骂上一句‘活该’。”苏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王笑轻声笑了一下,一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这事儿是挺上人难以想象的。
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心中好像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决然。冥冥之中,感觉心海深处有一股让他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暂时抛开世俗,指引着他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此刻,熊展鹏正在看守所里,跟第一个前来探望他的人聊着一些略显沉重的话题,这个人就是他的前妻崔湘红。
熊展鹏身陷牢笼,见到崔湘红前来探望,悲凉透彻的心底,终于涌出那么一股细细的温暖,这次他彻底敞开心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崔湘红讲了一遍。
崔湘红听到熊文富不是熊展鹏的亲生子,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已经对整个世界都绝望的男人,有些于心不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活了这几十年,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体会到,一个人很容易就能看到别人身上的问题,但是却很难看到自己身上的问题。跟你离婚这些年,我一直都是恨你的,甚至可以说是看不起你,觉得你这个人太自私,太虚伪,太虚荣,甚至是太卑鄙。我一直认为,咱俩离婚,以及你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全都是你自做自受。可是今天我才意识到,我也有错,如果当初我再多些耐心,能像现在对待我女儿那样有耐心地劝导你,也许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呵,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我知道当初都是我的错。”熊展鹏失落地说道。
“不,你没有错,我看得出来,你仍然认为自己没有错,你只是嘴上说说,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有错。”崔湘红看到熊展鹏那么敷衍地说自己有错,突然有些激动地道。
熊展鹏听了,为之一愣,他心里确实没有认为自己有错,他坚信错的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错的是背叛他甚至欺骗他二十多年的楚香兰,错是路向东不该不听他的话非要抓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错的是一个没有本分地去卖保险却闯过他的生活胡搅蛮缠的王笑。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安慰你,而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踏实一些,弥补一下我当年犯下的错,希望能让你直面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