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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强行占有-第56部分

小说: 强行占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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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大致估算了距离,潘辰知道等另一辆救护车来怕是来不及了,可她偏偏不会开车,眼看床上那滩红色越来越大,她一咬牙摁下那个原以为永远不会拨打的电话。

手机在响了两下后变被接起来,熟悉的男音带着睡梦中的沙哑,“谁?”

“雷厉,我是潘辰……”

雷厉来得很快,因为他的公寓就在江少卿的附近,这也是潘辰求助她的原因。望着站在门口,那个连梦里都在思念的女人,雷厉的心里五味杂陈,不过,显然现在不是叙旧感怀的时刻。他强压住心中的狂喜,问道,“人呢?”

“在里面,我去背她出来。”潘辰说。

“你背?”雷厉挑眉,“你觉得我会让自己的女人干苦力?”

潘辰一顿,没跟他争辩,敛起心神,领着他走进卧室。

听到脚步声,宋楚虚弱地抬起头,依稀看到有个男人往床边走来,她脱口叫出,“少卿,是你吗?老公,我好疼。”

望着床上鲜红的血渍,雷厉的眉头挑得更高,“老二这混蛋,竟然丢下自己女人在这里受罪,看我……”话没说完,背后突如其来的奶娃音让他呆若木鸡。

他痴楞地转过头,望着门口穿着小青蛙睡衣叫妈妈的小女娃,嘴巴张得老大,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是我女儿?”

潘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不容置喙吩咐,“快送楚楚去医院。”

雷厉回神,一把抱起宋楚,大踏步往门口走,而潘辰也将芮芮抱进怀里,快他一步走到前面开门。

坐上车后,宋楚半躺在潘辰身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仍能清晰感觉到身体里不断有血液流出来,钝而沉重的痛从小腹处一点点蚕食她……后来的事,她有些记不清了,只依稀感觉到她被抱到一张床上,隐约听到穿白袍的医生问:“病人丈夫来了吗?”

她想叫潘辰打电话给江少卿,无奈连启开嘴唇的力气都没有。再后来,她听到了吕蔚的声音,感觉到冰冷的器械撑开她下身,那一瞬,她不知道什么是疼,可当她听到吕蔚说孩子会保不住时,四肢百骸那种钻心蚀骨的疼让她倏地睁开眼,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吕蔚的袖子,“不要拿掉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听着,想救孩子就给我放手,还有,不许哭,努力保持清醒。”吕蔚冷硬地命令。

宋楚赶紧松开她的袖子,强忍住哭意。她用力咬着唇瓣,希望能以痛来保持清醒,只是随着血液一点点抽离身体,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后来,她恍惚觉得有人在拍她的脸,提醒她不要睡,后来她听着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还有吕蔚大嗓门地问“还没联系到她的丈夫吗?”和护士颤巍巍的回答“她朋友说电话一直没人接……”

尽管一切都是模糊的,有一样却格外清楚,那就是她小腹一跳一跳的疼和全身胀痛得冰冷的刺骨……

绝望在一点点胀大,当听见麻醉师焦急地说“吕大夫,病人血压在急速降低……”时,宋楚忽然就想到放弃,放弃孩子,放弃婚姻,也放弃自己。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子,还没成型,弱小而柔软的一团,哭着问她,“妈妈,你不要我了吗?爸爸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吗?”……

眼泪不停地涌出来,这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用尽吃奶的力气,宋楚哆嗦着祈求,“吕阿姨,求求你,帮我保住孩子。”

**

昏迷了一天一夜,宋楚醒来时,眼前荡漾着一片金色的雪花点。好不容易撑开眼皮,看见床边的身影,她迷迷糊糊地喊,“潘辰?”

“醒了?”潘辰问。

宋楚点头,接着倏然睁开眼,手猛地伸向小腹,颤抖着声音问,“孩子?”

“放心,孩子保住了。”潘辰补充道,“医生说宝宝的生命力很顽强,牢牢吸附在子宫里。”

潘辰的话让宋楚悬宕的心安然落下,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脸白得近乎透明,毫无血色的手抚上小腹。还好,她的宝宝比她更坚强,更懂得不轻言放弃。想到手术室那一瞬间的绝望,眼泪顺着眼角溢出来,迅速汇流成河,打湿了鬓角。

潘辰见她这样也很难过,手指揩着她脸上的泪水劝道,“好了,已经没事了,别哭坏身子。”看她还是泪流不止,潘辰叹息着转移话题,“饿了吗?我炖了鸡汤,医生说宝宝需要营养。”

听到宝宝需要,宋楚再没心情也要吃。她在潘辰的帮助下半坐起来,一口一口喝着汤,可想起发生的事,眼泪又扑簌扑簌掉下来。

“潘辰。”她推开汤碗,问得迟疑,“你们联系上他了吗?”

潘辰斟酌了下,如实摇摇头,“他电话一直没人接,医生问报大人还是孩子时,雷子给他妈妈打了电话,不过……”她顿了顿,不忍心地说,“他妈妈说你的事情跟江家无关。”

宋楚注视着汤碗里澄黄的鸡汤,心脏如掉入冰窖。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说,“我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半点委屈”;他说,“别怕,有我在”;他说,“我这辈子只会爱一个叫宋楚的女人”;他说,“长相守,一生一世”……他许下的诺言美好华丽,可偏偏在她最需要、最无助的时候他正在跟另一个女人漫步欧洲,让她独自面对丧父、欺辱和冰冷的绝望。

眼泪一颗颗落到蒸发着消毒水味道的被套上,这一刻,宋楚明白了什么是心如死灰。

她从床头拿起手机,回拨某个号码,平静不带感情地说,“我同意离婚……”


第73章


寂静的夜;毫不见光的室内;一个男人像孩子一样蜷缩在大床上,仔细辨认,似乎还能看清那紧皱的眉头和脸上密布的冷汗。

“楚楚……”男人猛的睁开眼,伸手往身边摸去,空空如也。清醒了几秒,他侧头半蒙着眼看向大床另一边,黢黑的眸子无神的散着,里面袒露出深入骨髓的痛楚。

粗暴地揩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江少卿看着床头闹钟表面夜光的指针;再转头瞄了眼仍旧漆黑的窗外;唇角露出苦涩的笑;看来,今夜注定又是失眠。

披上衣服下楼,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就着瓶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如刀锋滑过喉咙,落进空荡荡的胃里,带来火烧火燎地刺激,可惜,再浓烈的酒都冲淡不去那蚀骨钻心地思念。

“楚楚……你到底在哪里?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他摇晃着酒瓶,极低极低地呢喃,那声音宛若从五脏六腑里渗出细碎的绝望,每一个字都揪得心脏狠狠的疼。

**

清晨九点,苏木清一开门,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她不悦地皱起眉头,在室内扫了一圈,终于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见了趴伏在吧台的儿子。

用手掩住鼻子,苏木清快步走到窗前,拉开厚厚的遮光布,推开窗户,耀目的阳光瞬时照进屋内。等空气中的酒味散去些,她从窗边走到吧台,推了推熟睡的儿子,不满地叫到,“少卿、少卿……起来了。”

江少卿睁开迷蒙的双眼,蹙紧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突然射进来的光线。看清来人时,他的眉头蹙得更紧,深黑的眸子里蕴满冷硬的戾色,“你怎么进来的?”

“我问钟点工要了钥匙。”苏木清对儿子的态度习以为常。

江少卿挑眉,没再吱声,转身走进卧室,只是那重重的关门声泄漏出他强烈的不满。

苏木清咬着唇瓣望着儿子冷漠的背影,再看看吧台边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默默地收拾好屋子,苏木清进厨房加热带来的汤,刚把碗放进微波炉,便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连忙冲出来,叫住穿戴整齐的儿子,“少卿,你要出去?”

江少卿头也未回地走向客厅,用实际行动揭晓答案。

苏木清见状,急忙喊道,“你吃点东西再走吧。”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眼见儿子已穿好鞋,苏木清慌得叫起来,“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跟你讲”

这一次,江少卿依言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缓缓转过身,不带感情地问,“什么事?”

苏木清紧张地搅了搅衣服的下摆,干涩地开口,“周末是你奶奶寿辰,我们不打算大办,只是亲戚之间吃个饭,你能回来吧?”

不等他拒绝,苏木清又抢声,“爷爷奶奶都很想你,亲戚们也都知道你回国了,不管怎么样,你也得抽空来一下。”

看他挑眉沉默,苏木清含泪叹息,“少卿,我知道你还记恨当年的事儿,可是都快六年了,你就不能原谅妈妈吗?”

伸手拭去眼泪,苏木清哽咽地说,“你奶奶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都不知道下个生日还有没有机会过。你就算再恨,难道就不能看在她疼你多年的份上,回去看看她吗?”

看他还是沉着脸无动于衷,苏木清急了,几近哀求地说道,“少卿……”

“我知道了。”江少卿面无表情地打断母亲的话。

苏木清怔了一瞬,小心翼翼地确认,“你会来,是吧?”

江少卿轻轻点头,“到时候你把饭店地址发给我。”

“不去饭店,就在家里吃。”苏木清止住哭泣,高兴地说,“我亲自下厨给你烧菜。”

江少卿只低低地说了句“随便”,然后穿好鞋子,带门出去。车子驶离小区,他回想起母亲小心翼翼的模样,露出无力地笑。

外人看来,他这些年的自我放逐是怨恨母亲和奶奶,可唯有他自知,他恨的只有自己,恨自己的不坚定,恨自己遇事逃避的态度,给了她们伤害宋楚的机会。

是他的骄傲倔强,是他的不自信和自私让她遍体鳞伤。每一次想到她遭受的那些痛苦,想到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还茫然不知地在国外散心,心就好像被冰封住,刺骨的寒冷迅速蔓延至全身,连指甲盖都冻得发凉。

“楚楚……”他把头伏在方向盘上,眼眶里全是泪水,“对不起。”

**

周末,江宅。

苏木清每隔五分钟就抬头望向门外,而比她更紧张的是江老太太,一直攥着女儿江韵玫的手呢喃,“小玫,你说少卿他会不会突然变卦?”

“妈,你别着急,这不是还没到饭点吗?”江韵玫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向静坐在沙发上的大哥使眼色,暗示他给江少卿打电话,催一催。

江韵武接到暗示,无力地叹气,拿起手机,斟酌一番后,悄悄地儿子发了条短信,“少卿,奶奶等得急,爸爸希望你能回来。”

江少卿的短信回得还算快,内容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快到了”,不过足以让江韵武的心落下来。

含笑收起手机,他对焦急的妻子说,“你去炒牛肉吧,少卿说自己就快到了。”

“真的呀?”苏木清如释重负地站起来,“那我去炒牛肉,少卿最喜欢吃我做的青椒牛柳。”

老太太一听孙子快到了,情绪也放松下来,不过想到某些事,又捏了捏女儿的手叹息,“哎,要是钟帅也来就好了。”

想起儿子与侄子之间的矛盾,江韵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关于这两人之间的过节,外人只道是因为江少卿痛失爱妻,所以抢走了有几分神似宋楚的钟瑶,可江韵玫心里清楚,钟瑶之所以离开,并不是真如她对儿子说的“爱上了江少卿”,而是她们之间的一场交易,她离开钟帅,自己让她贪污的父亲免于牢狱,至于少卿为什么会帮钟瑶撒这个谎,就不得而知。

这些年,看儿子连江宅都不愿踏及,江韵玫不是没想过把真相说出来,化解二人的矛盾,可一想到钟帅知道后可能会跟钟瑶复合,她又生生压下冲动。

哎,只是,这个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江韵玫正胡乱想着,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大力的捏握,她痛得回神,望着身子微微发抖的母亲,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玄关时,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不知怎地就想到了那句老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太太撑着她的手,哆嗦地站起来,只喊了句“少卿”便泪如雨下。

与江老太太的激动相比,江少卿镇定得过分。只见他缓步走过来,双手奉上礼物,“随便买了份礼物,不知道你喜不欢喜欢?”

老太太将礼物交给一旁的女儿,反手握住孙子的手,哽咽道,“你能回来,能原谅奶奶,就是最大的寿礼。”

江少卿没有接话,站在一旁的江韵玫见气氛僵持,忙不迭转移话题,“少卿,前些天听你姑父说你在新加坡拿了一个建筑大奖啊?”

“不是什么大奖,只是非官方的一个邀请赛。”江少卿低调地回答。

“不管官不官方,作为唯一的中国人拿奖就是对你的肯定。”江韵玫顿了顿,建议道,“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趁这次拿奖,把公司重新开张。”

江少卿笑着摇头,“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少卿。”江韵玫无奈地看着侄子,喟叹,“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姑姑知道你心里有些事放不下,可是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一直静默不语的江韵武听到妹妹的话,也赞同地插话,“少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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