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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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染宁,你倒是能耐了。”关以谦抿着唇,辩驳一句。他在心里想了千百遍,如果再见到她时该会怎样。其实本应该向她诉苦,或者将她拥入怀中以解相思之苦。但传递的目光,太陌生,令他无从下手。
“相逢不相认,你开心吗?”
低沉的一句问话,却让萧染宁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语气哀婉,令她心口万分揪疼。萧染宁背对着他,眼角却在他问出来的那一瞬间湿润,视线被迷雾所遮掩住,前方一片模糊。她紧握着手机的手在无声的颤抖,极力隐忍着不让哭音泄露。
萧染宁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久到周边众人围绕成一个小圈。等她回神,才发觉细腰霎一紧,一双强健手臂将她环绕。额前的秀发几乎将她的眼睫覆盖,眼泪遏制不了的直直往下掉落。颈窝处有他的气息,独属于他的气息。她觉得很温暖,让她不由自主的靠近。
她的热泪打在他的手背上,很快便浸湿一片。他将她的身子扳回与他面对面,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睑,轻轻问道:“为什么要走?”
“太遥不可及。”萧染宁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吐出这五个字。那样的巨大差距,她连最后一丝勇气都没有了。她的一切不堪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如同衣衫褪尽的女子,从头至尾都没有一处遮蔽。这样的她,不敢奢求太多。
关以谦揽着她的力度加紧,拨开她额际的发,看到她微红的眼眶,他低低安抚:“我不是在你身边么?一直的,从未离开过。”
萧染宁摇摇头,推开了他。
关以谦紧抓着她的手臂,眉头深锁,语气无力:“是不是因为我们只有半年的感情,所以你一点也不在乎?”
“对不起。”忽然间,她不知她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只能木讷的吐出三个字。她对不起他太多,她一声不吭的离他远去,刻意将他以往的好收藏掩埋心底,让两个人都处于极度痛苦之中。
关以谦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脸埋在她的长发之中,眼泪正巧滴落,隐在了发中。萧染宁被他箍在怀中,力度大的让她动弹不得。她顾及到腹中孩子,只能悄悄用手挡在前面。
小张站在一旁,神色难辨。他眼尖的发现了萧染宁的动作,蹙了蹙眉,却没有出声,只是暗自将疑问记在心底。
关以谦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定住她的头,在她耳边呢喃:“阿宁,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他也不给萧染宁回答的机会,将她盖住左耳的发丝捋到一边,唇瓣擦过她的耳尖,继续说着:“我最需要的,是你,不是对不起。阿宁,你该知道的。”
“除了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萧染宁无声泣语,低低的语气明显的无奈。他忽然想起靳少浔那晚的话,现在却真的应验成真。他神思恍惚,直到萧染宁的声音再度传来,他才回神。“关以谦……我们分手吧。”
关以谦捧起她的脸,望着她通红的眼眶,吻了吻她的唇,道:“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弃,否则我一天也不会过得好。”
关以谦的力度极大,萧染宁躲避不开,只能任他亲吻。好不容易逮到一丝空隙,她低着头不看他,抽噎着:“关以谦,你真是冥顽不灵。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遇到感情就傻了呢。为了一个我,放弃家庭不值得。”
萧染宁没有看他的眼睛,她怕。
关以谦也随之一笑,紧拥着她,不管路人投来的目光。他抚着她的后脑,顺着她的发丝,轻声道:“阿宁,你说谎。”他想让她正视自己,却看到她躲闪心虚的眼神,他心下了然,继续道:“明明不舍得,非要装大义。不舍得的事才不能放弃,放弃了就会遗憾。而我,不想留有遗憾。”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高跟鞋磕脚,没有人会不知道。但却还是很多人为此趋之若鹜,因为她们以及他们都知道,鞋子与衣服,也是要相衬才行。否则水晶鞋配上一身衣衫褴褛,那上不得台面。”萧染宁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平静无澜,只有淡淡的冷。
关以谦不想与她废话,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圈住她腰身的手骤然收紧。不过一瞬,萧染宁的唇,已经被他含住。关以谦就只是含住,却久久没有动作,只消片刻,他才开始发动进攻。他轻柔的吸吮着她的两片唇瓣,不费吹灰之力的撬开她的齿关,在她快要晕眩的时候,含住她的舌,在狭小的空间里与之纠缠难分。萧染宁对他久违的吻招架不住,除了沉浸其中,她渐渐瘫软在他的怀中。关以谦随之揽紧了她,吻势加快,直到萧染宁呼吸困难,他才移开唇。他鼻尖与她鼻尖相抵,关以谦的黑眸又恢复与夜色相媲美的黑,明的晶亮,黑的纯粹。萧染宁渐渐回过神,呼吸渐顺,睁开眼时,便看到那双让她沉迷的眼睛。
她爱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
萧染宁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徘徊在二选一里抉择。
广播声响起,旅人观望。小张早已转过了头,在他看来,老板做事,回避要紧。行李安静的躺在地上,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直到萧染宁败下阵,不再与他对视,关以谦才轻轻笑出声来。声音仍然清悦动听,似悠扬缓慢的笛声,略带魔力,令人沉醉。他望着灯光下,她略带阴影的面庞。给他的感觉,便是瘦了。他心疼的往她唇上压了压,鼻尖喷洒出的热气令他心安。观望了很久,他移开之际,才道:“阿宁,跟我回家。”
话毕,不管萧染宁愿意与否,他将她横抱在怀,大步迈向门口走去。边走还不望吩咐小张,“小张,记得把行李带出来。”
小张无可奈何的摇头,认命的叹息一声,叫住了机场的工作人员,才把行李拖了出来。
宏远在A市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在接到小张的通知后,便早早的将衣食住行准备妥当。等关以谦抱着萧染宁出了机场大厅,便见着了两辆黑色的奔驰。
正当关以谦想把她抱到后座时,前方银光闪烁,刺目耀眼。萧染宁被这亮光弄得有些不适应,关以谦注意到,便把她的头按在他怀中。眯起眼睛,观察着由前方缓缓停下的车子,车子的轮廓渐渐显露。而萧染宁,也乖巧的将脸埋在他怀中。
关以谦只是端详了一会儿,便不想继续留在原地。刚好小张已经将行李搬到车尾箱,正等着关以谦接下来的指示。关以谦正想屈身把萧染宁放进车后座,却不料前方车子的车主突然打开车门,迈着急切步伐向他们走来,以顺带发出一声惊疑,“阿宁?”
作者有话要说:有遗憾……挺难受的。可能人生这种缺陷美我欣赏不来,如果可以圆满,我想谁都会选择圆满。
、情敌
一声惊呼,激起了两种反应。萧染宁听到熟悉的男音,惊的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俊容疲倦的郑琰。而关以谦在听到那声亲昵的称呼后,眸光神色一度几变,最后却忽然沉寂。他揽紧了怀中的萧染宁,俯低下头,正巧瞥见她躲闪的眼神。他心头浮起一丝愠怒,故意当着郑琰的面,在她唇上亲了亲。最后却如同无事人般,挑挑眉,语气平淡,却暗含威势:“阿宁,你认识?”
萧染宁没有回答,打算谁也不应。她把脸重新埋进他温热宽厚的胸膛,双手更加揽紧他的腰身。关以谦对她的躲闪虽愠怒,但一件小事也还影响不到他。
郑琰没有得到萧染宁的回话,眸光瞬息之间转黯。他今日忙了一天,在接到郑瑜电话时,是晚上六点。他是妇产科的实习医生,医院正好有一孕妇分娩。若是普通的孕妇产子,那倒不是什么大事。可问题是这位孕妇不仅是高龄产妇,还是四胞胎的母亲。风险太大,以致于执刀的章医师点名要他协助。他焦急之下,却又不能推却医院的公事。只好嘱咐郑瑜找找她,看她究竟去了哪里。手术一直持续进行,只是突发状况太多,一不小心就引发了潜伏的妊娠期高血压,导致产妇几乎血崩性命不保。好在执刀的章医师临床经验丰富老练,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抢救才让产妇成功分娩,换来母子几人平安无事。等到他从手术室出来,换了便装后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手术本来消耗的精力就多,很容易疲累困怠。郑琰忙了一天,精力有限,自然也会劳累。术后郑瑜又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他没有找到萧染宁。他心急如焚,沉思想了片刻,才驱动车子以最快的车速往A市机场方向驶去。他知道萧染宁现在怀孕三个月,她很喜欢肚里的孩子。选择交通工具也不会选太过劳累的,而要想离开E市,那么航空才是最优质、最便捷的选择。
郑琰回神,他心底恼怒。对萧染宁,他真的是又气又爱,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如今看她乖巧的窝在别的男人怀里,最开始的担忧已经放下,眸光转为黯然,抿着唇以示不悦。他能猜到大概,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爱的男人,也许还会是她孩子的父亲。
郑琰的神色在亮堂的大厅外晦涩难辨,关以谦静静的环视了他一会儿。清楚的看到从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担忧焦急,这一发现令他感到不悦。因为快速赶来的缘故,令他脸上的疲累异常明显。
关以谦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勾了勾唇角,淡漠的嗓音尽是冷然,“这位先生,你认识我的太太?”
萧染宁自始自终的被他横抱着,关以谦似是不觉手酸脚软,仍是以禁锢的姿态把她箍在怀里,没有放她下来。萧染宁静默不语,阖起了眼睛,便以养精蓄锐。
郑琰听到关以谦的话,眸子沉痛之色浅浅掠过。他也记得萧染宁还没结婚,所以对他以一种所有物的口吻感到恼怒。郑琰笑了笑,以挑衅的姿态迎向关以谦,笑容儒雅,语气平和,仿若相识久远,交情深厚的朋友。“当然认识,而且认识七年之久。”
关以谦轻笑出声,眸中笑意渐深,唇角勾起几不可见的温柔笑意,虽在笑,却偏冷。“原来如此。”他停顿了顿,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又笑道:“也怪阿宁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及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愿看到郑琰神色隐忍,似乎夹带着酸楚,关以谦不作理会,俯低了头在她耳边呢喃:“阿宁,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萧染宁抬起头,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眸子,祈求道:“先放我下来,要不然你吃不消。”瞥见他略微迟疑的眼神,萧染宁只好保证道:“放心,我不跑。”
关以谦把她放了下来,她稳了稳脚步,站稳后才望向郑琰。她知道今晚她是走不了了,索性便把逃走的心思掐灭。关以谦握着她的手,紧握的力度让她挣脱不开。
她对关以谦道:“他叫郑琰,是我以前读高中时的学长。”关以谦挑眉,眉眼也柔和不少。萧染宁移开目光,对上郑琰,正思索着该怎么介绍关以谦的身份。男朋友?可她觉得她叫不出来。丈夫?可她没嫁给他。孩子的父亲?可她没打算告诉他怀孕的事。
她略微纠结,神色却落入关以谦眼底。关以谦捏了捏她的手,敛了心神,才对郑琰笑道:“郑先生,你好。我姓关,是阿宁的先生。”
郑琰蹙眉,眸子紧盯着萧染宁。想听到从她嘴里的反驳,但萧染宁没有,抿唇不语。郑琰冷声道:“我很好奇关先生既然自诩阿宁的丈夫,却为什么一连两个多月都没有出现?”
“我想这是我们的家事,与郑先生无关。”关以谦淡淡说道,准备将萧染宁塞进车里时,又补充了一句,“很晚了,我们也累了。如果郑先生想一直站着,那请便。”
萧染宁面对二人之间无硝烟的言语之争,适时的插声进来:“郑琰,很晚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萧染宁话落,关以谦便轻轻的将她推进后座,不给她再叙旧的机会。他也随之带上车门,坐在了萧染宁的身边,顺势将她捞进怀中。
小张也上了另一辆车,待关以谦坐着的车子启动后,两辆车子也随之消失不见。
一旁寥寥可数的旅客在他们离开后,觉得也没什么可围观了,也随之相继散去。而郑琰,始终站的挺直,在车门处驻足凝视。他心情糟透,握拳的手往车身招呼了去。再想起萧染宁的态度,他除了苦笑,真不知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才好。爱与不爱,相差真大。她几时有那样温顺对过他?在他印象里,有的,也只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前。
郑琰站了好一会儿,察觉到脚有些麻,才情不甘愿的坐回驾驶位上。拿出手机,注视了好一会儿,才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请了假。
关以谦以占欲极强的姿势将她拥入怀,迫使她的脸紧贴住他温热的胸膛。萧染宁不再抗拒,乖顺的任他为所欲为。关以谦的突然出现,让她两个多月积聚的坚强被无声粉碎,思念成灾。她有些茫然,又不知道明天该如何走下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A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这间酒店,乃是宏远旗下的地产公司投资的项目之一。装修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