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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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的母亲有任何不好,那都是她无法置噱的。虽然知道事后道歉有些苍白无力,但也能让他好过一点。
关以谦思绪慢慢回笼,他扭头对她露出一个无事的笑容。握紧了她的手,想要由此找到一些温暖的慰藉。“不必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她那个人,我也习惯了好多年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再怎么说,她都是我妈妈。”
见她还是怔愣的看着他,关以谦无奈之际直接帮她系好安全带。自从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之后,她觉得两人的感情关系倒是更深、更近了些。
“至于我妈刚才说的话,如果能释怀,那就最好。如果不能,那就不必勉强。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不要出声。记住,还有我。”他微微迟疑了一下,方才对她说道。他突然也觉得这样的理由有些让人无可奈何,连他自己都无法释怀的事情,他怎么也不会要她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了,开车吧。”萧染宁简短的说道。他的意思她明白,所以无需说太多。见他发动引擎,脸上一片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忽然问道:“有怨过你的妈妈么?”
关以谦凝视着前方路况,车子行驶的速度不算太快,也不算多慢。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几不可见的捏紧了力度,却又陡然松开。
“如果说不怨的话,又太假了。小时候我一直都很敬重她,因为她教会我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尽管她总会要求我学很多东西,让我几乎连玩乐的时间都没有。后来,慢慢的懂事,她对我的要求是越来越严格,无论我做的再好,她从来都吝于给我一个温暖慈爱的笑容,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肯定。只是那时候却从来没想过要和她闹僵,最后一次的维持,是在我出国前。关系最初出现裂痕的时候,是我大二开学的时候。从那时候起,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复当初。只是我心里还是很复杂,无论她做些什么,我总会想到她是我的母亲。对她的感觉,是既不忍伤害,却又止不住的怨念。”他不疾不徐的说着这些过往,淡淡的神态如海市蜃楼般飘渺虚幻。侧头望向她,问道:“阿宁,你能理解吗?”
“我懂。”她点头,对于他,她懂。她对她的父亲,也有过怨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以谦舒心的展眉欢笑。倒是让他有了些微的真实感,“你懂就好。”
他怕的,就是她的不理解。索性她都懂。
路边两旁的景物快速倒退着,关以谦余光瞥见靠在车窗上的萧染宁。目光有些深沉,似是忆起了某些深埋已久的回忆。让他觉得既陌生又飘渺,心头浮上的感觉总是一惊一乍,让他不知所措,总觉得事情仿佛已远远脱离了他的掌控。
“阿宁,带我回你家看看吧。”关以谦凝视她好半响,心底挣扎过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他的话如平地一声雷轰然炸响,瞬间让她从回忆里醒来。她的惊愕错愣他看在眼里,只是紧盯着她并未再次开口。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阿谦,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在害怕。”他望向路的前方,对她的迟疑躲避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所在。关以谦不敢看她,他怕在她眼睛里看到那些摇摆不定,甚至挣扎隐忍的苦楚。那样子的她,是他所于心不忍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也不等她回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阿宁,带我回去看看吧,见见你的父母亲友,好不好?”
听着他有些哀婉乞求的语气,萧染宁靠近车窗的右手猛然抓住了车门按钮。她拨开黑色窗帘,将车窗摇下了些许,微风自那细小窗缝中吹进,似乎连睁着的双眸都因此进了沙子,让她忍不住轻眨眼眸。
她同样没有侧头回望他。门窗的缝隙小到只有几厘米宽,有时候无论怎样,都看不见清晰的事物。唯有摇下全部车窗,才有可能看清窗外的华丽倒影。她许久未回话,心中却忽然想起母亲的话。
妈妈告诉她,将来嫁一个真心爱她疼她的男人,宁愿他贫穷,但至少要有骨气担当。而如今,真心爱她疼她的,她找到了。这个人也有骨气担当,甚至优秀远在世界顶端,她及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若是母亲知道了他的家人对她一点也不喜欢,甚至他的母亲几欲对她恶语中伤,到那时,她是否会支持她。她又摇摆在沉浮思绪间,连关以谦逐渐黯沉无光的脸色都没有及时发现。
车子不知何时已停在小区楼下的停车场。刹那的黑幕让她猛然回神,一瞬间却又重见日光。她似乎还想起还没回答他的话,缓缓道:“阿谦,给我点时间跟他们打声招呼好吗?我有了男朋友的事我还没跟他们说,我怕他们一下子接受不了。”
她怕,他们接受不了他的身份。
她不等他回复,又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知道坦诚以待是最好的,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就这么突兀的说给你听。阿谦,我需要时间。”
关以谦唇角轻抿,半响却突然笑了笑。他倾身为她将安全带解开,连她细微的松气声他都能察觉到。眸光沉寂片刻,后又恢复眸中含笑的温柔模样。他并未将身子撤退,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往她唇上覆上一记浅吻,笑靥如沐春风,“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你暂时不想说,那我就不勉强你。阿宁,我等你。你知道为什么烟花这么美丽,还会有人不喜欢吗?”
他右手抚过她的脸庞,轻柔似风,眸子里盈满她的身姿倩影。“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是最美的。但烟花转瞬即逝,最后却在寂寂无声的夜里沉淀消逝,余下的是一地薄凉永寂。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曾经在那一瞬间绽放过它的美丽,足以让人看见过它的美丽。只是美则美,却不长久。也许很多事情坦诚相对,会给彼此间造成短时间的隔阂冷战,但坚固的信任是堆砌在其之上。好比一幢坚固稳妥的房子,地基是基本之道。我希望我的爱情可以永久不褪色,不必像烟花一样,绽放开后又消失殆尽。正如我希望你能在我生命里永久驻足,而不是仅当成一个有过彼此牵连的过客。我也希望我能在你心底的份量一天超过一天,直到最后你无法放开我。所以,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得到你家人的认可,让他们放心将你完全交给我,信任我能够在往后的日子里为你挡灾除难,庇佑护持你的余生。如果爱情需要终结,那么我终将会选择名正言顺的站在你身边,让你印上我的标记,你的下半辈子只属于我。而婚姻,是为我们的爱情建造一处温暖港湾。”
萧染宁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在他突显的锁骨处轻咬着。温热的液体洒在他的肌肤下,似乎连肌肤都如同被滚烫热流灌注了般。她哽咽出声,低声啜泣着,“你这么一番话总让我愧疚难当,我觉得我若是不答应你,那我就真的太不识抬举了。阿谦,给我点时间,我就将我们的关系原原本本的让他们知道。”
关以谦将她揽进怀里,双手禁锢着她的身子,让她丝毫都动弹不得。她的下颚被他指尖钳住,迫使她对上他那双清明中半掺杂着情愫欲念的眸子。她轻咬了咬下唇,却被他一下子汲取入口。
半响,他放开她时,见着她晶莹红润的薄唇,笑意轻轻荡开漾起。“那些事我们暂时放一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一起完成。”
平日里沉稳清泠的语气此刻早已变了样,关以谦仍是单手禁锢着她的身子,一只手拉下车子内的黑色窗帘。随即,慢慢地将手探入她的衣内,丰满柔软的胸脯在他掌心处轻舞飞扬。她尚未来得及惊乎出声的话语,早已被他及时吞入腹中。
一场春光旖旎,倾泄而尽的是他汹涌澎湃的不安惊惧。丽颜红霞积聚,微微吟喘声如美妙音符,奏响一片欢歌。
他如今,别无他法,只好让羁绊牵扯绊住她前行或远去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家人是永远不可抛弃的存在,亲情也是不可斩断的缘系。
、送你一束鸢尾花
日光暖暖,微风徐徐。萧染宁和靳少浔一同漫步在寂寥空旷的校园小路上。因为周日的缘故,整个学校除了正在备战高考的高三毕业生之外,别无他人。靳少浔跟她说,这里是他们高中时所在的学校。萧染宁莫名的欣喜之外,心底也有些微遗憾。她来他高中读书的学校,居然不是和他一起来。
缓缓漫步至学校的桃花林处,正中间建造了一座金色琉璃为瓦的凉亭。一条小径直通亭子正中。桃花开得正好,树态优雅,花样丰腴。而花瓣娇艳,芳香醉人,引来群蜂环绕。
萧染宁坐在椅子上,背倚红柱,收回视线之时,定定瞧了靳少浔好半响,才笑道:“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看风景的?”她记得,这是她和靳少浔首次单独两人面对面坐着。
靳少浔目光尚未收回,他今日有些安静,只是淡笑道:“没有,这里风景虽美,却也不及你一人。”
他刚才几乎被她迷惑住了。只是刚刚那侧头凝视的神情,眸中带着惊艳痴迷的神色,嘴角勾起的笑意能将桃花染上一层鲜红,使之更加娇艳欲滴。
萧染宁也未去深究他的话中含义。把玩着双手的指甲,笑道:“我们虽然没有怎么深交,不过在我印象中你一直是个言语轻佻,但神情却并未有什么猥亵邪淫之色的人。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改改,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否则以后谁敢嫁给你啊靳少浔!”
靳少浔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一旁,神情也没有了那副安静淡然之态。姿态有些慵懒逸致,靠在对面的柱子上轻笑。“我真荣幸能让你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不过话说回来,我向来是不乏跟随者的,所以你也不必担心,肯定会有人肯嫁给我的。”
他笑靥生魅,一双似桃花的魅人眸子熠熠生辉,在这桃林里遮也遮不住他的风情。
“扯也扯够了,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萧染宁有些昏昏欲睡,靠在柱子上半阖着双眸。最近关以谦有些反常,三番两次的折腾她到凌晨半夜。她还在为怎么跟家人开口而苦恼,索性也没有制止他。
靳少浔见她呵欠连连,脸上的疲倦之色让他两道弯眉微微蹙起,“你是半夜去打劫了还是去做贼了,怎么连觉也睡不好。”
他见她躲闪着没有及时回答他的话,面上略有尴尬窘态。心里顿时也明白了几分,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于是又转换了话题,“你和阿谦最近怎么样了?”
萧染宁的瞌睡虫几乎被他这句话完全吓跑。她对着桃花林侧目而视,半响,微微叹息一声,“也没怎样吧,他说要和我结婚。”
靳少浔闻言,似是求证般,略微顿了顿,问道:“真的?那你答应他了?”
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回答,靳少浔一双眸子顿时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唇边的苦笑若隐若现,他一边为他们感到由衷高兴,一边却在暗自伤神。半响,他才缓缓说道:“这很好,至少在我看来,没有人比他更爱你。阿谦对感情认真虔诚,只要他爱上谁,那么必定是从一而终。”
萧染宁笑不露齿,看着林中的蝴蝶群蜂在花瓣上来回飞舞,视线也似乎一时未能收回。“靳少浔,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他妈妈不喜欢我。他跟我说要和我结婚,我相信的是他。但是,一段不能被家人祝福的婚姻,它能有好结果吗?”
忍一时之气,未必可以换来一世安宁。萧染宁心中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不愿重蹈覆辙。思绪一时有些飘忽,她回神再次望向他时,淡淡说道:“其实我也是个脾气特别差的人。只是现在懂事成熟了,在很多方面也不如少时的那般斤斤计较。会懂得权衡利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有时谁又能说的准。未来的事我不敢保证,不敢保证到时会不会对他母亲恶语相加。都说懂得忍耐的人,才有一个美好将来。可凡事都有两面性,忍耐到一定程度时,就好像充气球,总有会爆炸的一天。自古婆媳问题就是困扰着众多家庭的原因,如果到时我和他的母亲发生矛盾争执,他处在中间只会为难罢了。而我不愿看到他的为难。如果我是个只会耍耍小性子,对他抱怨,对他哭闹,也许这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可我不能,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我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他。虽然现在也配不上。但为了他,我还是想要去争取一下,爱一个人从来就是为对方着想,都希望将世上最好的给对方。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发现我为他做的少之又少。”
靳少浔就这么静静的迎向她投来的眼神,心底却愈发渴望去探究她过去的一切。心头有些钝痛,笑意早已褪去,只剩下隐藏在心底的心疼。他走过去,走到她身边坐好,与她更加近距离的面对面。“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不怕我将它完完整整的告诉阿谦?”
“那你就别告诉他,我不想他知道。”萧染宁有些不习惯他的突然靠近,稍稍站起身来,又倚在栏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