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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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错。”萧染宁用头磨蹭着他的胸膛处,模糊不清的说道。
关以谦却忽然笑了笑,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既然错了,今晚你做饭。”制止了她还在磨蹭的动作,他恨不得重重的打她一顿屁股。“萧染宁,我告诉你,不坚定的想法想都别想,就算有,你也给我把它扔出去。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不坚定,若你决定要放弃这段感情,我绝不允许。”
“我勉为其难试试吧。”萧染宁对他展眉一笑,那份暂时不确定的因素被她隐藏在了调皮的笑容里。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若是有一方不坚定,对谁来说都是折磨。她想了想,她还是选择相信他。相信他对她长期以来的感情是真正爱她,只是若他得知了她过去所有事之后,他是否也能如现在一般对她。她抛开那些念头,告诉自己不要动摇,要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皿其实窝真不知道要说啥……
自言自语的感觉有点憋闷啊……
、尘埃落定
萧染宁还是去见了余姿。她第一次踏进她的家,只是她的家里并没有沈从霖的身影。萧染宁见到了余姿,脸色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愁绪仍未散去,只是淡淡的对她笑了笑。
萧染宁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带着憔悴的脸一阵怜惜。她默默的叹了口气,问道:“接下来要怎么打算?”
余姿神态自然,眼底一片平静。只是淡淡道:“断个彻底吧。”
萧染宁见她有些心灰意冷,什么都好似不在乎般。“真的决定好了么?你要知道,世界上能找到一个你爱的和爱你的男人不亚于海底捞针。”
余姿将脸埋在手心里,口齿不清的呢喃道:“不断那又还能怎样……我很辛苦。”半响,她抬起头,面上又恢复了一片淡然,转移话题问道:“不说我的了。你跟关以谦的感情还好吧?”
萧染宁下意识的点点头。见她勾起一抹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不确定这样悬殊的家世背景能不能得到真正的长久。”
余姿毫不意外的笑了笑,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你的事情与我相比,就真正是小巫见大巫。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当你遇到真正的困难险阻时,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既然他那么爱你,那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担心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你让他一个人努力维持这份感情,那是自私。虽然我没资格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得到幸福。”
“可是,你体会不到我的不安。”萧染宁只是留给了她这么一句。
送走萧染宁后,余姿将身子窝在沙发里。沈从霖正巧回来。她有很多事情没有完全跟萧染宁说明,她在宴会上昏倒的事情已经被她爷爷奶奶知道了,甚至包括于她有孕的事。沈从霖却把他们两人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坦白。而知道真相的结果便是把她年逾八十的爷爷给气进了医院。她的父母亲自然也知道了,她选择了逃避。
沈从霖从医院回来,默默走到她的身边坐好。默默无言了一阵,沈从霖才开口说道:“外公没什么大碍。”
见她身子微微动了动,知道她在听。沈从霖继续说道:“辛辛。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外公他们没有怪我们。”沈从霖说完这一句后便见余姿抬起头,目光冰冷如霜,只是瞥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可我怪你,也怪我自己。”
沈从霖心底感激两位老人家的宽容。在他意料之外的没有反对。也许是因为已近八十,也许是年轻时经历过了女儿以死相逼的事,沈家二老心境方面都看得很开。对孙女和外孙的事,既不过问也不反对。他们之间的阻碍,在于父辈。他的父母亲几年前就已经知晓他爱着余姿的事,所以他更加不会怎么担心。只是余姿的父亲,他的小舅,乃是医学界的教授。因为本职关系,对此持有很大反对。一个孩子的到来,让他打破了之前想要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念头。既然错,便错吧。
在余姿的躲闪下,沈从霖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手僵硬了片刻,只是却还是将她拥得死死地。他把头抵在她的发顶,幽幽的说道:“为什么我们非要这样?”
见她一声不吭,他又继续说道:“就因为我们是血亲,所以衍生出来的感情便不能存于世间么?”他又继续喃喃自语,“辛辛,不要放弃,好不好?”
“不好。”余姿有些木然的回道。她已经不想再继续牵扯不清,冷冷道:“我累了,就这样结束吧。等我把孩子打掉,我们谁也不欠谁。如果能继续做表亲,那么就好好维持。若是不能再坦然接受,那便老死不相往来吧。”
沈从霖纵使知道她会拒绝,可他从未想过要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他有些错愕的望着她,哀伤无力般参杂着痛苦的吐出一句:“无论我做些什么,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么?你真的忍心将孩子打掉么?”
“你既然知道,那何必还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呢?孩子纵使是无辜的,可若是把他生下来,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你不知道么。我们不论做些什么,无论是对家中父母,还是孩子,都是自私的。”余姿闭了闭眼,硬是将眸中晶莹生生逼回了眼眶。她对她自己狠心,也要对沈从霖狠心。
“这世上,又有哪家父母不自私?”沈从霖手指按在她的唇上,隐忍着痛缓缓说道。“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田地?”
余姿哽咽着声音,“不要说了,什么都不必说了。”
“可我放不下,忘不了,舍不得。”沈从霖平日里深邃的蓝眸此刻却暗淡无光,他有些疲惫的在她颈窝处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辛辛,只要能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做。”
余姿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喃喃自语着,“真的什么都可以做么。难道真要让我们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亲人因我们而蒙羞,让他们活在悠悠众口之下么?要让以后的子孙后代以我们为耻么?”一串疑问相继从她口中蹦出,她摇了摇头,眼神继而清明,道:“沈从霖,我们不能这样子。这样自私的对待我们的亲人,我做不来。他们含辛茹苦的将我们抚养成才,我们不能做这样不仁不孝的子女。”
“这些都是借口!我只问你,若是七年前,你还会如此说?”沈从霖将她挡住额头的碎发别到一边,直视着她的眼睛要她回答他的问题。
“七年前,你说过不会喜欢我的。难道你忘了?”余姿答非所问。强忍着那股生生从心底扯裂的伤口传来的痛。又继续说道:“听过初生牛犊不怕虎么?七年前的我就是如此,考虑的不够周全,顾及不了他们的感情。只知道跟着自己的心走,哪怕那时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依旧毫不犹豫的对你说出那个深藏于心的表白。但是现在,我的勇气已经被社会打磨过了,心智成熟并非当年十五六岁的年纪。一意孤行带来的后果,我不介意别人的口诛笔伐悠悠众口。我真正在意的,只有疼我爱我的家人。沈从霖,你不是不明白,人生那么长,我们只是在彼此年少时光里存在过而已。从过去里醒悟,便能拥有更美好的将来。所以……”
沈从霖无语凝噎,手僵着不知往哪放。他垂下眼睫,淡淡道:“对不起。”迟来的抱歉无力又苍白,沈从霖却又陡然抬起头,至死不渝的眼神直直落在她的脸上,坚决的说道:“如果那只是年少不懂事的一段朦胧又不坚定的稚嫩情怀,那么我认了。但是……”中间他停了停,望着余姿的眼神却更加炽热,又道:“沈容辛,我用七年的时间来证明我们的感情。它并没有因为分隔两地而改变什么,而我对你的思念却愈发绵长,感情愈发深刻。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一步一步的渗入到我的生命里。过去也好,将来也罢,我不需要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女人。没有你的将来,它什么都不是,谈何美好。”最后一句说的孔武有力,铿锵坚决。
余姿默然,她总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又轻易的动摇,总能把她逼至死境,让她无话可说。半响,她才说道:“何苦。”手轻轻掩面,无力的感觉一波一波的倾袭着她。“这样以罪换来的爱,真的值得么?”
“罪在哪里?”沈从霖心疼她,却又将她揽的密实,毫不犹豫的将她的唇含住,在她唇瓣上斯磨轻咬着。
她使劲想要推开他,只是沈从霖却渐渐深入。将舌探入她的口中,吻愈演愈烈。直到她轻咬了他一口,她趁他吃痛分神的时候,推开了他。因为他的话有着她所恐慌的动摇,爱又如何,她还是有些慌张的离他几步远,声音有些拔高,“你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沈从霖,离开我的生活,退出我的视线,算我求你了,行不行?这个孩子,我绝不会留下他。”
沈从霖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余姿愈加慌乱的往后退,直到她无路可退,沈从霖才将脚步止住。
她的话像根粗旷的大针直直刺入他的心脏。心底生疼的让他连呼吸都停止。沈从霖有些崩溃的质问着,眼神黯然苍凉:“辛辛,你若是留不下他,你是不是非要让我从你生命里真正消失,你才开心?是不是我死,才是你要的结果。”
沈从霖的话音落下,余姿如同被雷劈中了般呆立在原地。直到他将她抱得生疼,她才缓缓回过神来。她忽然抽泣了起来,眼泪将他胸前衣襟瞬间打湿。边流泪边哽咽的啜泣道:“我从来没想过要你去死,一刻也没有。”她啜泣的愈发凄厉,渐渐哭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却还将整句话说完,“可你不也是要将我逼入死地么?”
语气中的无力苍凉让他听了,心脏一阵痉挛,可却还是坚决的说道:“可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开你的。”
最终还是余姿妥协,她不能拿他的命来开玩笑。她大可以歇斯底里的对他吼叫,让他去死。可她心底的感情却不容忽视,爱他怎么能狠心残忍的让他去死。他的为人说一不二,连占有她的事他都能狠心绝情,更何况是死。余姿眼眸闭起,靠在他的身上,消极悲伤的情绪在这寂静空间里肆意流窜,“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死了倒好,谁也不欠谁的。”
地狱里死亡那么近,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将它毁灭。既要赎罪,以命偿还。眼角处滴落一滴泪珠,沈从霖心疼的把泪滴汲取入喉。这样绝望的余姿,是他见所未见。将她逼至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应该是万幸中的大不幸。
“辛辛,即使我死,我也不准你死。”他吻了吻她的眼睫,继续说道:“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没有我们认识的人,就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好好生活,这样好不好。”
“我还有后路可走么?”余姿闭眼无力的回道。“你已经把我推进火坑了,不被烧的遍体鳞伤已经是万幸之幸了。沈从霖,我也知道一走了之是最潇洒的,什么都不用理,任由他们日日活在思念的煎熬里。这样的结果,不也是让我们受到灵魂的谴责么。”
她从他胸膛前抬起头,微微将他推开些许。直视着他的眼睛,唇边一抹苦不堪言却又饱含毁灭性的微笑。沈从霖见了,心愈发的绞痛起来。余姿红唇轻启,“既然如此,那就争取一回吧。即使不成功,那也无所谓了。其实你知道么,死也是一种解脱。既然生不同衾,那么死可同穴倒也不错。”唇边笑意愈发凄凉,之后是余姿不可抑制的失声痛哭,伴随着她断断续续的指责:“你看,我还是不够坚强。沈从霖,我觉得我跟疯子已经没有区别了。这样子的我,连我自己都唾弃,还有什么脸面去要求得到他们真心的祝福。”
“够了,别再践踏自己了。罪都在我,如果他们要打要骂,都朝我来。”沈从霖不慌不忙的将她揽到怀中,承担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余姿靠在他的怀里,依旧哽咽着说道:“你问我罪在哪里,罪在初识,孽缘的本源。”那个初识若不是她向他迈出了第一步,又怎么会为今后的纠缠埋下祸根。
沈从霖似乎连胸口血气上涌都能察觉到,恶狠狠的朝她吼道:“孽缘?孽缘又如何,只要你和我在一起,良缘孽缘有区别么?”他见不得她的退缩,又步步紧逼着,问道:“辛辛,事到如今,你要如何?”
“我已经没得选择了。”手背将眼泪抹掉,余姿又狠狠地往他唇上啃咬着,恶狠狠的撂下狠话威胁道:“所以我,我只有你了。你若是敢扔下我,我就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
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沈从霖和余姿却已在心底做了选择。纵使血脉不可改,命运不可违,只是他们之间还有爱。前是深渊,后是峻岭,没有退路。即使阻挠再多,也要在一起。
沈从霖微微一笑,他知道那个七年前的余姿又回来了。多么陌生却又刻进骨子里的熟悉。“辛辛,你回来了,真好。”
余姿森凉的笑了笑,带着讥讽。那个前段时间感情懦弱的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