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线小巫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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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背景信息都是叶洺一手得来的，韩月玩味十足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觉得阮依婷果然被她母亲调教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韩先生怎么一早就来了呢？虽然是周末，可是公司的事情还是很忙的吧？”阮母自以为得体地询问。
“是有点忙，”他顺着说，“但是我也是急着来看看依婷，昨天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所以…”
“啊，”阮依婷赶忙接过了话题，“其实是我太任性了，这次的绯闻闹得这么厉害，我不能理解你已经不对，还给你添麻烦。”她原封不动地执行着母亲的教诲。
“不过不知道那位姓蓝的小姐怎么样了，也怪叫人担心的，您向依婷打听她也可以理解，我们依婷昨天生您的气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她就是这样，被我惯坏了。”母女一唱一和，试图表演感人一幕。
“哦。”韩月失控地笑了两声，又正起了脸，“这件事就不要提了吧，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依婷，有空吗？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谈。”
“有有有！”阮依婷还没开口，阮母先激动了起来，“小棉呀！”她唤着女佣，“和我出去买点东西，中午我们做点拿手的让韩先生尝尝。”说着，她回身对韩月一笑，果然回眸一笑百媚生啊，如果她不是已经这般年纪的话。
韩月冷汗狂喷，胃酸猛增。
“到我房间来吧！”阮依婷娇羞状，等待着韩月的反应。如她母亲所说，像韩月这样有责任心的男人，如果你先让他占到了便宜，那么就算将来他不喜欢你了，也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于是，正逢情人佳节之时，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老天赏赐的机缘？虽然她预计的是晚上迎来韩月，气氛容易营造，可是就算现在是一大早，她仿佛也有把握让自己的花容月貌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遂了她的心愿，韩月跟着阮依婷上了她二楼的闺房。
“你要和我谈什么？”一边说，她一边“无意”弄松了领口的扣子，让她迷人的小锁骨袒露了出来。
“谈谈你。”韩月依然和颜悦色，但看都不看阮依婷一眼。周围的空气也一直温暖不起来，“我想看看你的学生证，或者你的个人ID，又或者让我看看你腰间的胎记。”
“为…为什么？”阮依婷僵在那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留在了头顶，看着韩月那张俊美却又冰冷的脸庞，似乎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只是想看看，你知道，当初我也是因为这样才找到你的。”他不想多作解释，更不想在一个越看越离谱的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可是，文柔小姐她已经…”
“没错，而且我也相信她，比如你的生日，她是在学校的档案库中调出的，但是你的胎记，她认得不一定有我那么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你只对一个四月四日的胎记女孩子那么感兴趣的原因？！”阮依婷开始心虚地歇斯底里。
“不肯让我看吗？”韩月依然微笑并且柔声细语，但绝不让步。
颓然地坐在地板上，阮依婷的啜泣声也随之响起，“是你还在怪我昨天对你发脾气吗？其实我早就知道瞒不住你，如果你那么在意生日和胎记，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的生日根本就不是春天的！我也没有什么该死的粉红色胎记！你想怎么样？不要我了吗？”
“哦。”韩月并不意外，但是失落感却不自制地涌上心头。阮依婷果然不是芷蓝，那么芷蓝啊，你又到底在哪里呢？
“韩月！你这个混蛋！”韩月毫无眷恋的眼神最终激怒了阮依婷，“不知道哪里想出了一个四月四的见鬼生日，还要长着恶心的胎记！你心里变态！”她破口大骂。如今她已是功亏一篑，却连玉石俱焚的资本都没有。
“对不起，依婷，我只是不想浪费你我的时间，其实认识你，我还是很高兴的。”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伤人的事，所以不太计较她对芷蓝的亵渎。
然而，他体贴地告别语却换来了阮依婷的误解，她转而号啕大哭起来，“韩月，难倒你不喜欢我吗？你看看我！如果我配不上你，那还有哪个女人敢和你站在一起？！”
韩月嫌恶地转过头，善始善终的念头逐渐在心中打消。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还是舍不得我对不对？还是你觉得那个蓝羽菲比我更好？！你已经知道她才是你的四月四日出生的人了对不对！”
“你说什么？！”韩月一怔，“你说蓝羽菲的生日是四月四？”
“啊！”这下糟糕了！自己竟然是第一个透露出这消息的人！
“你说的是真的？”
阮依婷跪坐在地，傻傻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韩月，那么认真的目光，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依婷呀！”阮母和女佣喜气洋洋地回到家，看到女儿的房门已开，想来是八字的两撇都写完了，“女儿呀，哎？啊…依婷！怎么了？韩先生他人呢！”
“妈呀！！”阮依婷狼嚎般的哭泣声带来了附近地带三级以上的地震。
韩月第一次毫不犹豫地在人间界动用了神力，只为了能更快地回到古维兰达。
他的身形缓缓显现在总裁办公室后，便急忙翻找了起来。还记得当初和蓝羽菲结仇时，叶洺曾经带来了一份关于她的个人资料，那里一定有她的出生日期。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着丝丝的期盼：太好了，阮依婷并不是芷蓝，太好了，蓝羽菲的生日竟然是四月四日，如果她也同时拥有那枚粉玫瑰形胎记，那…该有多好…
没有！该死的！到底被放到哪里去了！
“喂？文柔么？”
“是我，韩总。”文柔的手机险些掉落在地，韩月很少在周末打扰到她的私人空间，而且声音还这么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对不起，打扰你了。”韩月缓和着心境，才回复了平日的声线，“你记不记得在我办公室里有过一张关于蓝羽菲的资料，是叶洺拿给我的。”
“嗯？”她当然记得，“记得，里面的内容我也看过的。”
“那…你记不记得她的生日？”
“啊！记得啊，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也是四月四日出生呢，可是我去A大的时候，她并不在名单里面。不过当时您已经找到了阮小姐，所以我就没有多说…我以为您自己也是知道的。”
“……”韩月笑着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好了，没别的事了。”
“哦，对了，韩先生，我记得那张份材料被我放在蓝羽菲的个人档案里了，和那次的广告策划本放在一起的。”
“好的，谢谢你。”
挂线，韩月瘫在座椅上良久。蓝羽菲会是芷蓝吗？她的身体虽然在那一天降生，可是又有多少人选择了在这个日子展开轮回呢？喜欢找乐子的天帝用计谋骗取了自己对芷蓝的记忆，如果是全部记忆也好，却偏偏只带走了她的容貌。明明知道这全是天帝的圈套，但如果不跳下去，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得到她。
来到文柔的办公室，打开她座位后的资料柜，蓝羽菲的小标签立在当中。他把它取出，翻开，让那张蜡笔画重新映入眼帘。虽然惨不忍睹，可是他还是让它在眼前驻留了很久，直到连自己也笑了出来。垫底的一张纸就是叶洺带来的，生日果然没有错。上面还有她的一张照片，清纯而美丽，生动而活泼。可惜这张脸再次唤起了惨痛的回忆，和他誓死报复的悲壮心情。只不过在叶洺还在坚持的时候，自己却已经开始自责了。
“叶洺！出来！”身旁的云阵里，从睡梦惊醒的叶洺正瞪着双眼四处寻觅吵他睡觉的人。“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大爷好不容易睡踏实了！”
韩月没说话，只是靠坐在桌角等他清醒。
不是冥界？啊！是人界！“大人！您怎么…怎么会…”怎么在人界用神术召唤我？平时还警告我不要随便用神力的！
“这就是你说的，帮我在冥界作牛作马？”韩月轻嗤，“睡得可好？看来你已经算半个冥王了，我不在，连叫醒你的人都是找死啊？”
叶洺的脸被韩月说得红一阵青一阵，一直说到半面红半面青，才腿软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成瀑布形倾泻而下，“月寒大人…我真的就偷了这一次懒，您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才一次就被您发现了…”最关键的是叶洺说的都是实话，这让他经常怀疑自己的屁股是不是被厄运之箭射中过。
“你少废话。”韩月走到落地窗前，心情灿烂得想跳楼。“叶洺，我问你，蓝羽菲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嗯？”叶洺被问的一愣，“大人，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韩月笑得阴险极了，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跳楼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当初我让你打听蓝羽菲的事，你不是有了结果了？”
“哦！对呀！不过，我都给您了，我自己没有留啊，一个女孩子的生日，我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他说得冠冕堂皇。
“她的生日是四月四日，十九岁。”韩月平静地说：“而且你也替我打听过阮依婷的身世背景，可是她的生日根本不是四月四，你为什么没有查出来？”
“噢呓…”叶洺的下巴脱臼，眼球迸出。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韩月慢慢打开窗，“先自我惩罚一下吧，之后再陪我出去走走。”他显得很好说话。
“不能不跳么？”叶洺可怜兮兮地站在风中，“我真的不好这个的。”
“快点，节省我的时间。”
“啊！！！”
叶洺的哀号声逐渐远去，第一次不带绳索蹦级，也不知道他习惯不习惯。韩月收回刚刚伸出的脚，心里同情着叶洺。其实这次的错误同样也出于自己的大意，但是拿来出气的人却总是那一个。
哎，芷蓝，我又回到原点了。
到底，你离我还有多远……
…………
“羽菲，你说他们真的是天使吧。”珥丫悬停在小主身边，对周围热闹繁华的景色显得没什么兴致。
“应该是啊，我从那个白翅膀身上偷拔了一支羽毛，坚定结果是真的！”蓝羽菲表情严重。
“真的？”珥丫双眼放光，一条大辫子几乎竖上了天，“羽菲…这么说他们是真的天使了！”
“是啊，当然是了。你没什么吧！”今天的珥丫的确和往日不太一样。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很不一般的事情…”
“当然不一般了…”蓝羽菲松了口气，余光一瞥，正看见一具颀长的男子背影，身边挽着一位身材妖娆的女孩子。“哎？韩月？”
珥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清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羽菲，你这是怎么了？那哪里是韩月呢！”
“哦，是我看错了。” 穿梭于身旁的全部是双双情侣，她无趣地往前走。也不知道韩月今天会不会约到阮依婷呢？
“喂！你没事想什么韩月呀，我在和你说咱们家突然来的两个天使耶！你怎么对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呀！他们是天使！真的天使！”
“那又怎样？”蓝羽菲目光呆滞，“他们不是说我也是天使来的？我已经激动得没有感觉了，你还想让我怎样啊，长两个翅膀？和他们一样变得好像鹅一样？”
“鹅？！”珥丫咬着手指回身看着跟在不远处的那两只鹅，但愿他们什么都没听见，不然那个自恋又不好惹的芷灵一定会变得好恐怖的。
“今天好没趣，我以为憋在家里那么久，出来一定会很好玩的，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把商店和咖啡座都占满了…连电动玩具都没得打呢！”
“情人节嘛！”珥丫也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她的小主真的一点都不理解她的心情。
“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羽菲…”这只血养的小鬼突然飘落在蓝羽菲身边，以她少有的可怜神情抬起头，“羽菲，你有没有听见那个白（银）头发的说什么？他说我可以复活呢！”
“复活？”蓝羽菲停下脚步，扭过头面对空气（珥丫）。“他真的说过？”
“真的！”原来珥丫是这么期待重新拥有生命，终于得到了小主的重视，她竟然泪眼迷离起来。
“那！那还等什么？！”
所以幻雾之屏真是个好东西，无论蓝羽菲怎么在熙攘的街道上独自大呼小叫，并且像个白痴一样转身就跑，也不会遭到任何侧目。
“芷灵！”
“啊？！”芷灵猛向后倒退数步。
想不到蓝羽菲的速度到现在也都还是那么具有杀伤力。从前的天界，最容易和芷蓝之间爆发战争的就是芷灵，虽然芷灵的力量远比还未开化的芷蓝强大，可仍敌不过她背后的靠山天帝他老人家。直到百年前，天帝派出芷灵镇守天界极南，才算分开了这对冤家。
“芷灵，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可以让珥丫复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