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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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一群看客抱歉笑笑,老老实实往洗手间走。却在转角处冷不防被一双手拉进了楼梯间。
这里是消防通道专用的步梯间,少有人来,大门一关,一城繁华尽被隔绝在外。
晏莫离唬了一跳,随即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被一股大力摔在墙上,后脑和坚硬的墙体一磕,眼前一黑几乎昏了过去。
“晏莫离!你骗我!你是心甘情愿来的!你喜欢他!是不是?你喜欢他!”腾冉把她抵在墙上,看她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美丽蝴蝶,嘴巴一张一合,有种脆弱凄惨的诱huò。
她缓了口气刚想说话,被他握住的肩膀一痛,一句话变成冷气凉丝丝地倒噎回去,肺里跟着一阵刺痛,她也生气了,刚要开口骂他,眼前忽地一暗,酒气袭来,一双炽热的唇已吻了上来。
“借酒装疯的混蛋!”她使劲别过头去,紧着嗓子骂他,本能地想挣开,却激起了更为凶悍的强硬。
他紧紧扣住她的双手,强横地在她唇颈之间掠夺,愤怒夹杂着情yù排山倒海袭来,冲散理智,只想将她窒息吞没。
她不能喊,门外就是宴会厅,律凌才刚刚公开他们的关系,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幕,若是落在那些商政名流眼里,律凌非得把自己拆骨凌迟,打落十八层地狱。
胸前一凉,腾冉将抹胸礼服扯得半落,淡蓝色的荧光鳞片衬着白腻的丰盈,像一条海蓝色的鱼,剔透洁净却妩媚妖娆。那双惯常带着戏谑邪肆的眼中只剩下红彤彤的欲望。晏莫离在那片血淋淋的红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苍白的脸,死灰色的面孔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了白色的天上白色的雪,冰冷彻骨。
轻扬曼妙的天鹅绒,像无数清洁的雪花,夹杂着大片大片被撕扯零落的纯白衣裙,漫天遍野地飘落,遮盖一切,却掩埋不了一个女子的屈辱和一个孩童的战栗。
腾冉狂暴着一路向下,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疏离气息,在白皙清透的肌肤上印下一行旖旎的紫红,直到从她战栗寒冷的身体中惊醒。
那是他一生都不曾忘却的神情:空洞荒芜的眼,泛起盛夏海滩上死鱼的灰白,透过身体,击穿灵魂。就连那仅剩的活色生香的tóng体,亦变成了死蝶的翼,唯有无情而巨大的嘲讽。
恐惧席卷而来,他惊慌着放开手,她便像被抽离了魂灵的玻璃娃娃,“砰!”一声栽倒在地,他的世界跟着一地碎裂。
第9章 示爱都那么自作主张
晏莫离抬了抬沉重的眼,高级病房内流淌着壁灯昏黄暧昧的光,将男人冷冽的线条柔和了不少。嗓子有点痒,她用力吞了口口水,反而更觉干得发疼,只得从被里抽出身子,摸索着下床。
浅睡的男子醒来按下她,“我来。”
律凌在饮水机里打了半杯温水,本想递到她手上,顿了一顿后坐了下来,一只手臂环抱着她,另一只拿着杯子递到她嘴边。
晏莫离渴的紧,也顾不上这样的姿势是否暧昧,就着他手喝了个饱,才从杯沿上抬起头来。
律凌扯着唇角笑笑,顺手替她抹去唇边水迹。
她见他把杯子顺势搁在床头柜上,却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只得尴尬咳了一声,随即垂下头去。
哪知另一只手反环了上来,律凌把头埋在她脖颈之间,低低喃着:“莫离,对不起。”
那突如其来的古龙水的淡香扎进心里,害得她一窒,心跟着漏跳了半拍。她伸手摸了摸肩上人的额头,“你要是疯了,我保证把你送进最贵的精神病院。”
律凌昂起头,吻了她的掌心,复又靠回她肩上,“爱上你,我确实是疯了。”低沉粘稠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毒汁里盛放的巨大花朵,带着迷人心智的芳香,沁入血骨,经久不散。
夜风呜咽渐渐淡去,脑中霹雳啪啦的疯响,许久归于平静,反反复复只剩下一句话。
“爱上你,我确实是疯了。”
“爱上你,我确实是疯了。”……
律凌没有解释的自觉,只是用力抱了抱她,把她放回被窝裹好,流连的摸了摸她的脸,“好好休息,门外有人守着,保证你不会见到不想见的人。”
晏莫离没应,却也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原木色的丝纹,越看越多,越看越晕,渐成一团乱麻,一会儿是双眼赤红的腾冉,一会儿是温柔蜜语的律凌,交替着和她说话,仿佛一夜那样漫长,才迷迷糊糊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觉得自己像当机后重装系统的电脑,四肢百骸都是新的。她吼了一声跑下床,找到一件律凌遗落的外套,出门时却被他留下的保镖挡了回来。
“你这是变相软禁!”
电话那端悠然却沉冷的声音飘来,“你这是恃宠而骄吗?”
“……”
他见她不说话,语气缓了下来,“我有个会,结束就去接你,咱们先去吃东西,然后送你回家。”半天没有回应,他有些担心,“莫离?”
半晌听见她“唔”了一声,电话被“啪!”一声挂断。律凌无奈笑笑,抬头时看见满室惊愕,又沉下脸来。
众下属纷纷打了个冷战,慌忙垂下头去,个个老僧入定,目不斜视。
晏莫离放下电话,忽然有些生气,这人怎就这样霸道无理,他示爱了自己就一定要接受?不过一夜之间,弄得好像是他的禁脔一样。气着气着又开始笑,像个害羞的小兽鼓起勇气探出头来,发现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切竟唾手可得,兴奋的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铃……”
医院的电话没人知道,她想是律凌又打了回来,忙抿了抿唇敛了笑意,接起电话故意气呼呼地说:“总裁,你可以做条链子把我拴在腰带上。”
“晏莫离,你好享受啊——”
笑意僵在脸上,“我还以为你让人砍死了,正想劝洛心悬崖勒马,找个好男人,你又赖狗似地爬了回来。哦,不对,说你是狗侮辱了我喜欢的畜生。”
对面的声音冷了下来,“晏莫离,我早晚有一天撕烂你这张利嘴!今天是想通知你,夏珂在雷神手里,明天,或者是今晚,你就可以安排她的葬礼了。”
晏莫离攥着电话,指节泛白,“呵呵,你丈母娘是死是活,倒威胁起我来了!戚牧野,你让人砍傻了吧?”
那端传来不屑的冷哼,“雷神那帮人,都是玩人的行家祖宗,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去不去随便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欠洛心的!”
晏莫离放下电话又拿起来,拨了几个数字后又迅速按掉,拿上钱包走出病房。
末日天堂是这座城市最豪华高端的夜总会,以高素质的“红粉军团”和清一色的跪式服务远近驰名,男人们在这里一掷千金,肆意释放着雄性荷尔蒙带来的尊崇和快意。
五光十色的镁光灯下,红男绿女肆无忌惮地亲吻搂抱,白日里彬彬有礼的名流、光鲜得体的二世祖、呼风唤雨的taizidang,在一片混合着酒精和汗水的原始欲望中,退化成蒙昧的野兽,剥脱道德的外衣,混乱不堪。
晏莫离穿着路边顺手买来的学生装,小心翼翼沿着吧台边,越过疯狂的人群,却在楼梯口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下。
末日天堂之所以能赢得上层人物的青睐,在于它万全的保密措施。由此向上的各式包房,才是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恣意玩乐的场所。
她从兜里拿出一张铂金卡片,一个保镖接去看过,暧昧一笑:“徐音总裁的人?”
她嘴角抽抽,点了点头。
两个保镖侧身一让,她低头走了过去,身后传来两人戏谑的笑语:“想不到徐音总裁冷冰冰的,也喜欢学生妹!”
“这些祖宗,口味越来越重,哈哈……”
晏莫离从酒柜顺出一瓶路易十三,托着酒进了一间包房。包房内白花花一片,几对年轻男女正翻云覆雨,有人进来仍旧毫无所觉,看样子是嗑了药。
她托着酒退出来,被一个保镖兜头拦下,“哪来的?这么面生?怎么随便进客人的包房?”边说边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上来扯她。
晏莫离心叫不好,这人一定是包房的保镖,一时走开才让自己钻了空子,忙往后一躲,笑着说:“我是徐音总裁带来的,他让我来拿瓶酒。”边说边举了举手里的路易十三。
保镖皱了皱眉,“徐音总裁有来吗?包房不是有服务小姐吗?”
她干笑两声,“我出来透透气,就顺便了,结果迷路了。”
保镖显然不信,侧身挡住她去路,拿出对讲机,“总台,查下徐音总裁的房号。”
晏莫离有一瞬间的惊慌,现在把他砸晕,还说不定能跑出去!她握住路易十三的瓶颈,目光闪动,终于松开了手。
对讲机传出夹杂着电磁杂音的女声:“徐音总裁今天没有订房。”
保镖一动不动盯着她,像一头恶犬看着墙角的雏鸟,他把对讲机别好,猛地踏前一步,泰山压顶般向她扑来。
避无可避,晏莫离按住狂跳的胸口,索性双眼一闭。
“她是我带来的。”
预期的钳制没有到来,晏莫离绕过保镖看向几步之遥的男子:俊美的眉目明朗爽利,在浑浊的霓虹中透出阳光般松软干净的味道,犹如污泥脓血中一块上等的美玉,惠风和畅、蓝田玉暖。
男人轻笑着走近,“我记得你,你是律凌的女人。昨晚宴会上还是我救的你。”他在火树阑珊中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明卿瑜。”
第10章 道行不够会变成跳梁小丑
明卿瑜似乎早已习惯女人初次面对他时的痴傻,好脾气地等着她还魂,“你怎么会在这儿?律凌呢?”
晏莫离垂下眼,昏暗的灯光、浑浊的空气、不时传出的淫词浪笑,她忽然一阵悲伤,在这个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胸腔泛上的巨大的悲伤,就像夏月汛期飞降的雪,没有六月飞雪的哀婉,反生尴尬。
“你能带我见雷神吗?”
他有点意外,立刻又笑了起来,“我还奇怪你刚才怎么不跑,原来是想见雷神。”
“要不是你来打岔,我现在已经见到他了。”这话说的不知好歹还近似无赖,但她有自信,这个男人一定会答应她。
明卿瑜微微侧头重新打量她,笑着说:“昨天才看光你,今天就得帮你过桥。果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跟我来吧!”
她有点沮丧地跟过去,少有的不想回嘴,默默看他挺拔修长的背影,一路无话。
这是顶层的大包房,独门独梯,格外静谧安全,而房内的奢靡腐烂并无不同,一群穿着上好西装的新贵,衣衫不整丑态百出。
她进门时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公子哥,喝得酩酊大醉,正扯着半裸女人的头发灌酒,周围人跟着起哄。巨大的哄笑夹杂着女人的哭喊求饶,像一剂春药,更加刺激了公子哥凌辱玩弄的兴致。他丢掉半瓶芝华士,应着叫嚷,伸手去扯女人的短裙。
手在途中,脸上一麻,公子哥怒视甩了自己一巴掌的女孩,刚要抡起胳膊赏回来,突然看见她身后笑意浅浅的男人,手掌停在半空,酒也跟着醒了大半,“明少,你的妞?”
明卿瑜指了个椅子让她坐下,也不看他,只是不咸不淡说了两个字:“清场。”
众人有的起哄、有的打口哨,神色暧昧地看看她,挨打的公子哥嘿嘿一笑,看她的眼神蔑视中带着幸灾乐祸,离开时亦不忘把门关好。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清场的意思,何况她不是。
她挑挑眉毛,“你就不怕传出去,律凌找你算账?”
他用服务电话叫了雷神,挨着她坐下,“你都不担心,我干嘛担心?皇英是抱铁饭碗的,滕氏再大也不敢上官家嘴里拔牙,更何况律凌那家伙,不是为了女人不要江山的亡国昏君。”
她扯扯嘴,算是应付着笑了,转头盯着门口。
他却不打算放过她,“不信?那咱们就打个赌,我问律凌开口要你,看他给不给?”
她的脸色暗了下来,“明少,我不是徐音律凌的附属品。就算是,只有没脸面的亡命徒才当赌徒。更何况,这个赌若是打了,以他的作风,我不死也得掉层皮,到时候我输了是输了,赢了还是输了,您这不叫赌约,叫白赔。”
他笑得开怀,“看来你真是挺怕他的。不过……”他面色一沉,俯下脸来,“你好像忘了,我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迎接她直视而来的目光,后半句话梗在喉咙里,明净的眼神抚过她细致精巧的唇,不自觉朝上探去。
音乐响起,他在咫尺处停住,靠回沙发说:“进来!”
雷神带着三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看见主座上的男人,恭谨地鞠了个躬,“明少,刚才的服务小姐已经处理好了,坏了您请客的兴致,马总立刻亲自来向您致歉。”
他懒洋洋地不动,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听冰块和玻璃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十分享受。
雷神几人揣着惴惴,进退不是,场面有些尴尬。
半杯酒下肚,他才睁开眼,指了指她,“不是我找你。”说完又闭上眼睛摆谱去了。
雷神起初以为女孩是明少带来的援交妹,这才正眼看她,脸上露出警惕,“晏小姐?”
她知道雷神客气都是因为身边这位爷,既然他坐着不动,就是默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