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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轮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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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莫离坐上宾利后座,把头侧靠在椅背上看追逐而来的海。覃律凌陪她静静坐着,既不开车也不说话,流连地看她的侧脸,听那一吸一呼之间的风清云淡,便觉岁月静好。
他看她闭上了眼睛,细绒的睫毛像少女花瓣一样倔强地上扬着,心脏似乎跟着那优美的弧度柔软了起来。他伸手抚摸她的剪影,苦涩一笑,发动了车子。
宾利在海滨公路上疾驰,覃律凌第一次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这条公路永远不要到尽头。飞驰的速度让他痛苦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等到车停在晟天公司楼下,他回望睡眠安静的晏莫离,眼中疼痛不减,表情却已经释然。
她感到车子停稳,醒来看看窗外,微微讶然,“你住公司?”
“为什么?”他所答非所问。
 
 
她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露出一丝笑容,像愁云惨淡的天空露出的一缕阳光,“你真的变了。” 
他笑笑,“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控诉我曾经有多霸道吗?” 
她看见他自然的笑,恍然回到在老宅一起煮饭、看电视的日子,他虽然本是表情不多的人,但偶尔露出这样拨云见日的笑,每次都让人怦然。 
“我经历了挚爱的人一个个离去,就连你都被我亲手逼上绝路那种痛苦。现在你回来了,我不奢求你还能回来,却希望你过得好。无论你如何决定,我会尊重,哪怕……是放手。”他像起誓似的说着,坚定而艰难。 
她心里充满感激,也为他们之间终于泯灭恩仇感到安慰,只要把那一丝失落和偶尔眼光交汇时心灵的悸动掩饰好,明天这个时候,一切将真正结束。“我这么做是因为不想成为曾经的你,不想让自己再错一次。” 
“你说过不愿意被仇恨再操控下半生,我也一样。我不怪他,他从未想伤害我,只是爱的方式太过偏激。”她说到这儿,自嘲笑笑,“陷在爱里的人,又有谁能理智……律凌,我真真切切的爱过你,很爱很爱。在你身边时,能感觉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会紧张害怕,会伤心失落,甚至会有痛感,所以我愿意跳下去,不仅希望让你不再活在仇恨和爱情的纠结里,更希望用另一种方式让这份永远不能善终的感情圆满。” 
“但我终究是没能坚持,坚持住对你的相信。瑜做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了,我相信你不爱我、设计害我。这是我的错,不是他的。因为仇恨,你失去了我,我也错失了你,我们之间无论谁爱谁、谁恨谁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这段恩怨,有那么多人被毁掉一生,那么多人失去性命。你看见我,就会想起你死去的父母和在美国那段不堪的日子。而我……也没有办法忘记洛心,心安理得去幸福。我们一次次在爱和罪恶里挣扎,失去的却越来越多。我现在只想给每一个人一条生路。不能圆满至少是椭圆,不要轰轰烈烈至死不渝,只求平心静气无需忐忑的过日子……” 
“就算你想安心过日子,也不能把自己交给一个为了占有不择手段的人!”覃律凌握住她的双肩,逼迫她直视他,狭长的眼睛因为担忧着急微微发亮。 
“你错了。”她拿下他的手,轻轻靠回椅背,“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激,是为爱。我和瑜之间,从小就有很深厚的感情。他对我来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能想象吗?身处黑暗的两个人,却是对方的阳光,那种爱的亲厚并不逊色于爱情。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不会再让他活在仇恨和痛苦里,找不到出路也没办法幸福。” 
他不再说话,只是眉尖悲伤的皱起,像层层叠叠杂乱的心情笼罩着。他打开车门接她下来,“莫离,如果我们只剩下一天,我想要和你抓紧每分每秒认真度过。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只希望明天这个时候,你愿意重新考虑,什么样的决定才是最好的。” 
一个霸道冷酷的覃律凌已经左右生死,而温柔包容的覃律凌让她根本没有拒绝之力。她点点头,小声说:“谢谢。” 
他脱下西装裹住她微微发抖的身体,“我更想听你说:你已经原谅我了。” 
他并起食指和中指,轻轻按上她微启的唇,“不是现在,先带你去个地方。” 

   




第36章 TM的爱情


   
覃律凌带她到老区的旧街;这里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像岁月磨蚀后带着毛边的老电影;破旧沧桑。
他牵她走过油腻腻的街道,路边摊上香气四溢的小吃和窄巷里酸腐的垃圾混合散发着古怪的味道,系着灰黑围裙的摊贩亮起喉咙吆喝,偶尔停下喝骂那些骑着单车乱窜的孩子。
“这是哪儿?”
他走在前面,嗓音因陷入某种情绪而低沉飘渺,像水珠打在一地浮尘上,泛起轻而薄的烟,“我去美国前住的地方。”
她想象他青涩时的样子,似乎看见英俊的少年骑着单车在身边呼啸而过,撞上了过马路的摊贩,在他肮脏油腻的铁锈篮子里顺出油条来吃,在咒骂声中大笑而去。
他握紧了她,无声笑笑:“别发呆,快到了。”拉她转进一条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向前走了一会儿,在转角处一间老旧的木板房前停下。
她看见赭色油漆门框上纵横交错的刻痕,伸手去摸,却在半空被他握住。上面刻着一个名字,那三个字本身就代表一种咬牙切齿的狰狞,是一切不幸的根源。晏莫离明知道,却似乎恨不起来他,她的童年都活在莫郑东自我构建的残忍和痛苦里,然而她只觉得他孤独可怜。晏汐为了爱活着,覃路飞为了爱死去,就连宋琬情都在为爱而疯的时候,他只能当一个清醒的魔鬼,把爱人的生命从爱情的锦缎上裁剪下来,妆点他苍白而锋利的枯枝一般的生命。
“这些刻痕……”
他看见她平静如潭水的眼波在夏风中泛起涟漪,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在那里随波荡漾不愿苏醒,怜惜地搂住她,敲门说:“无聊刻的。”
应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睡眼朦胧打着赤膊,涣散的眼睛看见覃律凌后换上狂喜,“凌哥?老大!”他上前用力地抱他,是兄弟之间那种坦呈相待的拥抱,粗豪里溢满情义。
男人回头冲着黑漆漆的屋子喊:“老婆!快收拾!老大来了!”然后不好意思冲她笑笑:“嫂子不好意思啊!昨晚折腾的晚。这女人,三十如狼啊!”
晏莫离听到后来脸颊泛红,已然把前面的称呼给忘了。覃律凌给了他一拳,转头看见她酡红的两颊,像两朵缓缓盛开的桃花,悠然地展露着娇嫩的色彩,那眼里的一汪潭水跟着明媚起来,照得他背心渗出了细细的汗,心脏中暑似的跳,快速却无力。
门里挤出一个留着大卷发的女人,身材姣好,嘴角微微扬着。她看见晏莫离,迫不及待地走近打量她,由上到下巨细无遗,恨不得把她鼻子上的毛孔数个遍。
男人把女人拉退一步,凶她说:“干什么呢!嫂子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
桃花已经窘成了映山红,晏莫离本想解释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还没开口已经被律凌拉进屋,自欺欺人的想,反正只有一天了。
律凌边进屋边说:“东子,弄点吃的!”
“好咧!”东子爽快应着,转身对女人说:“老婆,弄点吃的!”
女人一巴掌扇向他的头,“老大让你弄!你倒会支使!”
东子挨了她一下也不生气,挠着脑袋冲着晏莫离直笑。女人哼了一声,过来拉她的手说:“让他们好好说会话,咱们去做饭!”
东子看两个女人拐进厨房,憨笑的脸松弛下来。他掏出烟给覃律凌和自己点上,扔下打火机问:“她就是莫郑东的女儿?”
覃律凌吸了口烟,看殷红发亮的烟火在昏暗的屋子里明灭,没有说话。
东子把玩着打火机,“老大,你这人一向精明,怎么能让仇人的女儿睡在枕头边儿?”
 
 
他无声苦笑,“她要是心甘情愿睡在我枕头边儿,我把命还她都行。” 
东子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摔,“你TM有病吧!吃饱了撑的谈爱情?你忘了咱们在美国刀里来枪里去拼的是啥?拼的是一口气!一口心气儿!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这是你教我的。怎么一碰上女人就TM全乱了!你是兄弟们敬服的老大,就算现在,你也是呼风唤雨的覃总,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 
他把烟掐灭,“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都没有意义。” 
“靠!我TM算见识了!情圣!” 
“东子,你试过看着一个人十二年吗?”他的声音跟着目光虚无起来,遥远的落向某处,像是看着那扇布满裂纹的窗户,又像什么都没看。“当我听说莫郑东死了,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失落。可笑吧,我的仇人成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可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所以我找到了他唯一的女儿。” 
“那时候她才十岁,家道中落,被莫郑东的老下属收养。她在古家长大,上学时和男孩子打架,打输了从来不哭,只会把对方刻薄的恼羞成怒,让自己伤上加伤。往女孩子饭盒里放蟑螂,被老师用铁尺把手掌打的又红又肿。放学会去莫家老宅坐一会儿,不哭不闹,不愁不笑,然后一个人回古家。像是在倔强地坚强活着,又像是为了自虐活着。” 
“我理解那种心情,在一无所有的绝望中长大的人,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唤回存在感,不然的话,你会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消失,被人忘记、被自己忘记。我守了她十二年,有时候派人监视,有时候自己躲在远处看着,就像看另一个自己慢慢长大,长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她却和我不一样,我最后抓住的是恨,她却攥紧了爱。爱朋友、爱朋友的家人,甚至爱我这个仇人……” 
东子把烟尾扔在地上,狠狠地捻灭,又拿出一根点上。 
“我早就知道我下不去手,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坐在莫家老宅对面的路肩上,歪着头问我你是谁。我和自己说,她还是个孩子,罪不至死,要报仇也至少等她长大。再到后来,我越来越不敢见她,甚至想刻意忘了这个人的存在。直到她跑来滕氏工作,我才发现她已经长大了,长成了独立自信、性感迷人的女人。我跟自己说,报仇的时候到了,我要让她不可自拔地爱上我,然后把她玩弄于鼓掌。” 
他缥缈的视线里隐约流动着琼浆一般粘滞却剔透的情愫,“我骗她帮我融资,陪我参加晚宴,让和她青梅竹马的明卿瑜看见我们在一起,阻止他们相认。为了让腾冉出局,我让人给他下药,好让他失控非礼她。我设计把夏珂从泰国骗回来交到雷神手里,然后透露消息给戚牧野,让洛心和她决裂。这样一来,她身边就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 
“我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她,一边谴责自己把杀父之仇忘在脑后,一边恐惧真相揭露后会永远失去。所以,我每夜疯狂地要她,想着如果能有个孩子就可以把一切揭过。直到我妈自杀,我才发觉自己错得多离谱。我被仇恨蒙了心,对她卑微的陪伴和决绝的爱视而不见。明知道她会在30天后自杀,却在爱恨之间不断犹豫左右摇摆,总以为还有日子去阻止……” 
东子终于叹了口气,低咒一句:“操TM的爱情!” 





第37章 落幕


   
里门被打开,东子老婆端出两碟小菜说:“你们边吃边聊。”又回身进了厨房。
东子从角落拖出半箱瓶酒,用手削掉瓶盖递给覃律凌,“你想怎么办?娶她?”
覃律凌接过瓶子仰头喝了一大口,平静地摇头;“等。”
“靠!”东子把瓶子顿在桌子上,锈迹斑斑的桌腿剧烈摇晃起来,发泄着不被善待的不满,“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像个男人!以前打打杀杀也没见你这么别扭,不爱就赶紧放了,爱就使劲抓住!这么不上不下的,难受不死你!”
泛白的光线被玻璃窗打散,落在桌上变成无数深浅不一的圆点,像一盘光沙,缓缓流动。覃律凌只是喝酒,半天才淡淡说了句:“你不懂。”
东子恨铁不成钢似的直出气,晏莫离和东子老婆已经端了饭菜出来,他不好再说,却闷气着不再说话,一口接一口不停喝酒。
东子老婆让晏莫离坐下,伸手拧他的耳朵,细长的眉毛高高挑起,“老大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拽什么二五八万!”
他打掉她的手,咕咚咕咚把一整瓶啤酒喝干,打了个响嗝后抬眼问晏莫离:“嫂子,你爱我凌哥不?”
晏莫离筷尖的一小捋土豆丝簌簌掉了下来,她觉得东子的声音变得遥远起来,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递过来,又忽然振聋发聩的响,震破了心脏。她听见他说:“你要爱他就嫁给他,不爱他就放了他。我是粗人,不明白你们那些拐来绕去的花花肠子,我就知道爱就在一起,不爱就TM一拍两散,有啥可纠结的!?”
“东子。”覃律凌话里带着冷意,有些担心地看向晏莫离,不愿意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酒意上头,东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睁着惺忪的眼点着覃律凌对她说:“他,是我们一班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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