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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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兆森一张俊脸闪过一丝窘迫,然后又重新开始帮她穿衣。
折腾了十多分钟,终于解决了慕筱白的穿衣问题,她凑过身,在乔兆森右脸吻了下:“谢谢。”
乔兆森瞪了她一眼:“大清早别点火。”
慕筱白咯咯笑了起来,爬起来洗漱去了。
从Z到B市的飞机只需要两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
吴悠和她丈夫陈林之早已在接客厅等她和乔兆森,上车的时候,吴悠拉着她到一边,低声问她:“你那位表现怎么样?”
慕筱白寻思着怎么给吴悠一个回答好,想了下,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吴悠切了一声:“你这是忽悠谁啊。”
慕筱白笑笑,然后扯开话题,回头看了眼乔兆森,他正和陈林之把一些带过来的礼物搬运上车,秋日阳光下,他的头发像是镀了一层碎金,微微晃到了她的眼。
中午是在吴悠家里吃的,为了这顿饭,陈林之还专门摆出了吃年夜饭用的大圆桌。
餐桌上虽然只是些平常家常菜,但是菜色却做得极好。
慕筱白笑着对陈林之说:“姐夫,你的厨艺可是越来越棒了。”
陈林之语气温和,是标准的居家好男人:“喜欢就多吃点,你姐嘴刁,还嫌弃着呢。”
吴悠瞅着陈林之看,语气奚落:“小林同志,你这话说的,怎么听都那么像是在抱怨啊。”
陈林之忙说:“哪里哪里。”
在吴悠家吃了中饭,她和乔兆森便赶到乡下去了。
道路上风景漂亮,即使只是看着一些农作物,但是慕筱白还是异常兴奋,每当看到熟悉的事物,她便跟乔兆森讲解她小时候与它们发生的相关故事。
当她说话的时候,乔兆森只是静静听着,嘴角相当好处地勾着,带着一抹笑意,听到好笑的事情,他便过来摸摸她的头,他看她的眼神很柔和……就像一个长辈的眼神。
她转头对乔兆森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呢,也跟我说说吧,我挺好奇的……”
乔兆森好像迟疑了下,然后慢慢吐出第一句话:“我小时候的生活很单调,现在回想起来,无非就是学习各种技能和知识。”
慕筱白继续追问:“听你这样一说,确实挺单调的,不过你身在乔家,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那你小时候有特别要好的玩伴么?”
乔兆森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摇摇头。
慕筱白顿了下,也笑:“你那么早就成为孤寡老人,挺难得的。”
乔兆森淡笑。
慕筱白若有深意问:“那你和梁小姐呢,什么时候认识的?”
乔兆森脸上表情微微一僵,停顿了很久,问:“你想知道?”
慕筱白摊摊手:“你别把问题重新抛给我,你想讲就讲,不想讲,我自己想象……”
乔兆森神情颇有无奈,想了下,说:“初中毕业的时候,乔云清安排我出国,那时候我并不想听他的话,便随便选择了一家高中读书,也是就在那家高中,我认识了粱奕洲,她成绩好,在文艺方面,也很活跃,同样,她骄傲得不可一世,那时看见她的时候,就像看见另一个自己……”
慕筱白开腔:“然后两个开始惺惺相惜么?”
乔兆森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当年的粱奕洲确实就像一朵骄傲而娇艳的花,乔家和梁家关系在那段时间关系也变得密切,不管在私底下还是学校里,他和粱奕洲都有很多相处机会,作为同样年轻和骄傲的他,他对粱奕洲的确产生过一些不一样的感情。后来粱奕洲跟他表白,她和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我跟她只当了一年的同学,后来我被乔云清强制性拉去了法国,后来跟她的关系也就断了……”
慕筱白抬眸说:“其实现在我对你们是如何重新相遇这块比较感兴趣?”
乔兆森搂过她的肩膀:“那段无聊得很,没有什么好讲的。”
既然他不想讲,她继续追问也没有意思,但是她突然想问乔兆森一个更没有意义的问题。
“如果当年你同时遇见我和粱奕洲,你的选择是什么……”
乔兆森低笑,闭眼假寐起来,良久吐出:“如果早知道你是我的现在的妻子,我会选择看着你长大。”
慕筱白下意识觉得乔兆森这句话说得真有水平。
这世上明明没有如果,他却给她了这样一个“如果”。
不过这“如果”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安慰。
乡下的院落房子,乔兆森已经让人收拾好,她和他过去,便可以居住。
这房子是她老外婆给她留下的,高中毕业的时候,她一个人在这里居住了一段时间,白天教街坊领居的孩子们功课,晚上和老人们下棋,日子过得轻松而恣意,至于一个人静下心来的时候,想念一下外婆。
和自己最亲密的人,一起过这样一段祥和的日子,也是件让人向往的事。
下了车,走进这座老房子,乔兆森把带来的行李安置到楼上去,慕筱白跑过去帮忙,想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乔兆森拒绝说:“先去楼上休息……”
慕筱白对乔兆森的话视而不闻,拿过他手中的大袋子往自己身上扛,不过还没有等她把袋子扛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向楼梯角摔去。
乔兆森被她弄得个措手不及,连忙伸手捞起她,不过乔兆森的速度没有地心引力来得快,在他捞起她的时候,她的鼻子已经磕到了墙面上。
慕筱白吃痛,摸摸鼻子,然后又看了一眼手,眼泪汪汪:“流血了……”
乔兆森蹙眉:“别用手去碰它。”然后他一只手扳过她脑袋让她后仰着,另一只手打开她的包,从里面掏出纸巾。
他伸手出拿纸巾的手在接触一个药盒的时候,手不由僵硬起来,慕筱白察觉不对,扭过头顺着他的视线,也落在这盒“毓婷”上。
“不要乱动。”乔兆森说,语气平淡,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抽出了几张纸巾,先帮她止住血。
然后他抱着上了楼,把她放到床上后,从行李袋里拿出一条毛巾,向卫生间走去。
乔兆森离去后,慕筱白拿出包里的这盒“48小时事后避孕药”,看了一眼,然后又把它放回了包里。
乔兆森从卫生间回来,把湿毛巾敷在她鼻子上:“躺着不要动,等会就好。”
慕筱白轻应了声,不再说话。
在床上躺了很久,慕筱白迷迷糊糊地想着一些事情,当她以为自己睡了,身上却出了一阵冷汗。
她坐起来,鼻子那里还隐隐发疼,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了。
看了眼这个陈旧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被整齐地放置着,床头上放了一张她七八岁时候的照片,那时她正换牙,掉了的两颗门牙还没有长出来,出说漏风,常被同年龄的小伙伴嘲笑。
起身,来到三楼,推开掉色了的油漆木门,她看见坐在木椅上的乔兆森。
跟上次在露台上看见他的时候一样,他低头吸着烟,木椅边上已经落了好几个烟头。
慕筱白走过去,拿掉她手中的烟:“别吸了,对身体不好。”
乔兆森抬头对她笑笑,熄灭手中的烟,然后转头抱住她,将她放到自己腿上。
慕筱白转眸看着他,犹豫下开口说:“关于孩子……我不想那么早要。”
乔兆森抱住她,哑着声音说:“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也没关系,以后避孕的事情交给我,吃那药对身体不好……”
慕筱白身子微微僵了下,不再说话。
傍晚,她把从Z市带来礼物分发给街坊领居们,小孩子拿着各自的礼物,围在她和乔兆森身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乔兆森,脸上却带着腼腆的笑容。
大人们留她和乔兆森吃晚饭,不过都被她笑着拒绝了。她带着乔兆森去西街的菜市场买菜,因为在傍晚没有新鲜的青葱,所以在路过一个田埂的时候,她下去偷摘了一把过来。
买好菜,她挽着乔兆森的手说:“家里有一个东北大灶,晚上我们用那个烧饭。”
乔兆森问:“你会?”
慕筱白:“你生火,我烧饭。”
乔兆森叹了口气:“还是你生火,我烧饭。”
晚上这顿饭折腾了很久在摆上了餐桌,慕筱白摆好筷子对乔兆森说:“没想到你厨艺也不错,真看不出来。”
乔兆森抿唇笑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然后脱掉刚刚因为烧饭穿上的绿色围裙,身上穿着的条纹衬衫袖子还被撩着,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
慕筱白迫不及待拉着乔兆森坐下来吃饭,然后她突然说:“要不要喝点酒?”
不过还没等乔兆森回答,她已经出冰箱那里取出两罐啤酒。
打开啤酒罐,她笑着递给乔兆森,一双星眸波光闪闪:“喝吧,我们不喝红酒,喝啤酒。”
乔兆森接过她手中的啤酒罐,也喝了起来。
慕筱白喝酒的兴头很好,喝完一瓶要去喝第二罐的时候,乔兆森拦住了:“如果再喝,就把你扔出去……”
没想到乔兆森居然这样吓唬她,委屈了,怨恨地瞧了眼他,便自顾站起来,去冰箱里重新取酒。
不料;还没有走到,已经无声无息地瘫在了地上。
这啤酒里兑了白酒么,后劲咋怎么大?
第三十九章
昨晚她假装宿醉,今早起来的时候头是真的疼,摸摸眼角,微微发疼,真是奇怪得紧,难道她还哭过了不成。
转个身,乔兆森已经不在身边,楼下传来了煎蛋的哧哧声音。
乔兆森应该起来做早饭了,她这样想道。慕筱白伸手揉揉额头,昨夜发生的那一幕浮上来眼前。
乔兆森抱她上床,然后翻箱倒柜找解酒药,正要喂她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挥去。
乔兆森扳正她的身子,语气诱惑:“吃了解酒药,就不难受了。”
她摇摇,笑着说:“我不难受……”为了让他相信,她还举了三个指头发誓。
乔兆森握住她的三根手指,低笑一声:“傻丫头。”
她问:“你怎么说我是傻丫头呢?”
乔兆森对她的问题一笑而过,或许回答一个醉酒人的胡言乱语本就没有什么必要。
她拉着他的衣角,瓮声瓮气地问:“你骂我笨……是因为有事骗我么……”
乔兆森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说:“我骗了你,你怎么办……”
她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然后说:“被骂了要骂回来,被打了打回来……被骗了当然是骗回来。”
乔兆森当她醉了,对她说的话并不当真。
她视线模糊,望着天花板的那盏日光灯发了很久的呆,然后她看向乔兆森的时候,他人影重叠,轮廓变得模糊,只看见一双漂亮的眼睛,黑漆漆地像深冬的黑夜。
以前老外婆跟她说,眼睛黑的男子最会骗人,她说,眼睛黑的男人好看。外婆又说,漂亮的男人也常骗人。
乔兆森替她盖上被子后,伸手抱住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老喜欢抱她。
“筱白……”他叫了她一声。
她当做没听见,背对着他,装睡。
然后她听到一声极轻的话,声音低缓,带着种飘忽的感觉。
“对不起……”
对不起,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听对不起,他还是跟她说了对不起。
趿着拖鞋来到卫生间洗漱好,慕筱白便下楼了。
“早。”她坐在小圆桌对面,对乔兆森说。
乔兆森给她弄了两份煎蛋,笑着对她说:“听隔壁的王婶说,今天有一个庙会,吃完早饭后,我带你去。”
慕筱白应好,然后抬头问乔兆森:“你什么时候喜欢凑热闹了?”
乔兆森给她盛了一碗粥:“不是你喜欢吗?”
慕筱白撇嘴说:“庙会那些东西,我小时候就不喜欢了……”
镇里的庙会,其实也大同小异,总的说来,无非是村委会出钱请戏剧团过来唱几出越剧和昆剧来着,在这期间,各类小贩也会从别的地方赶过来,地摊上到处摆满了各类十元三样,五元三样和一元三样的商品。
慕筱白在一个十元三样的摊子里挑了一盒跳棋和一把锅铲,还剩下一样,她把机会让给乔兆森。
“最后一样,你挑一件。”
乔兆森在这些廉价商品来回看了好几眼,然后随便拿了一个标着不锈钢的平底锅。
在回去的路上,慕筱白突然开口说:“突然觉得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也挺好的,用廉价的物品,过朴实的日子,真诚地对待家人。”
乔兆森摸了下她的脑袋,并不认同她的观点:“贫贱夫妻百事哀,不管是生活在富裕人家,还是普通的百姓人家,都会存在很多问题,主要看你如此对待它。”
慕筱白笑,正经八百地说:“我笑对生活,生活却给我眼泪。”
乔兆森也笑:“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
晚上村里的大会堂唱昆剧,她和乔兆森吃了晚饭赶到那里的时候,大会堂黑压压的一片人,而戏剧也已经开唱了。
大会堂很热闹,小孩子们在比肩继踵的人群里挤来挤去,她拉着乔兆森来到一个角落,笑着对他说:“这位置好,听得真切。”
这个角落正是放音响的地方,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音都差点让她脚下的大地颤抖起来。
乔兆森皱着眉将她拉到一边:“别站在这个地方。”
慕筱白跟着乔兆森走在他后面,然后看着乔兆森无耻地掏出几张零钱跟两个孩子换了两个座位。
慕筱白坐下来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