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起双眼你会挂念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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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她怎么样似的。冯昙脸上也有些尴尬,接完电话后没话找话地朝她说:“上个星期刚领了证,她现在怀着……到时侯补酒席通知你。”
蒙细月不置可否地笑一声,她如此平和,倒叫冯昙有些诧异他原预备着头几次来探视童童时蒙细月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蒙细月亦有些诧异自己现在的心情,离婚不过月余,和冯昙的婚姻生活却已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也许是因为太忙了吧?忙真是一件好事,蒙细月想。
上午的安排是丢看房。蒙细月相中的楼盘是苏珊城市花园,精装修的园林小区,又邻近南湖,对外早挂上了售罄的牌子。蒙细月今天看的是几套早捂住来做人情的房子,童童看中了其中一套带有超大向阳阳台的户型,楼层不错,景观也好,便很快敲定下来。接着去逛家居,冯昙心里不知怎么竟感慨起来。他们买第一套房的时候,两人拿着存折算了又算,确定付得起首付时,乐得什么一样。依稀记得那套房子户型不好,朝向也不好,他们仍欢欣得要死。
什么都要省钱,连家具都是找木工来做的。因为孩子马上要出生,他还磨着木工想用剩余的木料做套小桌椅。木工嫌麻烦不肯做,他就在一旁偷师然后自己打出来一可惜童童还没长到能用那套桌椅的时候就被送回老家,现在倒是用得上,只可惜……他看蒙细月挑好童童房间的小号家具,正准备付钱,忙自己掏出卡来结账。蒙细月自然不肯让他付钱。两个人拉拉扯扯半天,搞得售货员莫名其妙,明明是一对父母来给孩子挑家具,怎么结账还要争到底谁来付?
最后还是冯昙抢到账单,童童迫不及待地把新家地址报给售货员,以炫耀自己记忆力不同寻常。冯昙捏捏她的脸蛋,笑道:“你还没出生的时候,爸爸亲手给你打过一套小家具呢!”
“在哪里?我要!”
冯昙想了半天,那套小小蜗居早在房市好的时侯卖掉了,他回忆许久仍不确定那套家具到底搬到哪里去了,只好说:“等爸爸回北京去找找。”“找不到怎么办?”
“那……”冯昙迟疑良久后笑说,“那爸爸再给你打一套!”蒙细月无奈地笑笑,摇着头说:“你不能这样的,现在都觉得亏待了她,拼命补偿,什么都往她这里塞,迟早宠坏她。”
童童在冯昙怀里一点也不老实地扭来扭去,还扯着冯昙的耳朵添油加醋:“不管,不管!我就要,我就要!爸爸你不给我打,我就去找Uncle Susan打!”
蒙细月脸色登时就变了,小小年纪,就懂得挑拨两个男人争风吃醋冯昙也有些诧异,转头看蒙细月脸色铁青,问:“苏三最近还好吧?”蒙细月眉头一蹙,很不清愿地答了一句:“老样子。”
冯昙自然没想那么远,他知道蒙细月一向不喜欢那群二世祖,前两年跟他抱怨过几次,说苏三不务正业,动辄脑子一热就给那些所谓的文艺片导演砸钱,公司赚的还不够他赔。不过听童童说起苏三,冯昙到底还是多问了两句:“他对童童好像还挺照顾的。”
蒙细月只好搪塞道:“苏三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什么事都三天新鲜劲!你这女儿也不知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懂得充分利用资源,将来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冯昙原是对苏三的态度有些诧异,听蒙细月这么解释,倒觉得很符合苏三那公子哥儿的秉性,又在童童脸蛋上狠狠捏一把:“你好样的啊,几天没见,就敢不认老爸了!”
童童笑得花枝乱颤,又闹着要吃全家桶。蒙细月平时老嫌那是垃圾食品,这回到了冯昙面前,童童自是抓住机会勒索。蒙细月“不”字还没说出口,冯昙已说:“她一两回又怎样。蒙细月拗不过父女两张嘴只好陪着他们。”
周日预备的爷目是去中山公园,童童说那里的儿童游乐场刚刚翻修过,不少小朋友的父母已经带他们去过。冯昙和蒙细月一对眼色,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又是件体力活,于是吃完饭赶紧回家,准备好好休整养足体力明天舍命陪小孩。
翌日清晨,三人在酒店大堂集合,清点好要带的各样东西,正准备去停车场取车,童童忽又叫道:“相机,相机!”
童童喜欢拍照,上周蒙细月特意去买了台单反和一套镜头,还没来得及学怎么摆弄,所以今天习惯性地带卡片机出来。童童一提醒,蒙细月忙把童童往冯昙手里一塞,自己上楼去取相机。等她找到摄影包下楼时,正好看见一辆摩托车从酒店门口那条路上飞驰而过。
这条路鲜有车辆经过,自然不存在什么红绿灯斑马线。冯昙牵着童童的手准备过马路到对面的停车场,突然杀出一辆摩托车,冯昙吃惊的刹那,条件反射地把童童往后推。这一推的反作用力让冯昙身子向前倾过去,正撞上那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被撞飞后的冯昙被弹到路旁的两排斑竹上,而后重重跌落到水泥地上。
蒙细月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回过神后立刻冲过去抱起童童。童童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等见到浑身是血滚到路旁的冯昙后,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蒙细月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拔110,又跑回酒店叫保安。她不懂急救,也不敢去动冯昙,生怕弄巧成拙加重冯昙的伤势。冯昙浑身是血,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冒出未的。她一个劲地叫他的名字。冯昙仰躺在地上,睁开眼看到童童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地喘口气,努力笑了笑,说话声音却气若游丝:“没事,没事。”
酒店的医务人员马上赶到,给冯昙就地做初步检查,脉搏和呼吸都还在,血压却已测不到,腹部有严重撞击,右下肢外伤。110来得很快,准备好担架把冯昙往急救车上抬,蒙细月也跟了上去。童童在她怀里哇哇直哭,她心里更是惊惧交加,甚至无法回想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一若冯昙没在最后关头推开童童,那现在……
童童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平时再小大人的孩子到这时侯也只会哭着叫妈妈。蒙细月不停地轻拍她的背,安慰的话也一个劲儿地颤抖。110的医务人员初步检查确定是脾脏破裂出血,冯昙的手不断变冷,脸色也一阵一阵地煞白。
医生说脾脏破裂的伤者在初时神志可能不清醒,要在一段短暂的缓冲时间后才能恢复知觉。果然,车到半途时冯昙开始有剧烈的痛感,呻吟声里透出无法克制的痛苦。他断断续续地想说话,却被医生制止,口鼻里开始陆续有呕吐物出来,医生在车上即时帮他清理,同时通知医院准备手术。
蒙细月等在手木室外,不住地安慰童童,到最后终于有医生出来,通知说手术很顺利,给脾脏肝脏做了修复,正在输血。童童听到医生说没有危险,这才从惊慌失措中慢慢缓过神来,立即跟蒙细月说:“妈妈,报警,叫警察去抓坏人!”
“你看到什么人撞爸爸了吗?”
童童努力想思索出些什么,最终却失望地摇摇头,只抓住她胳膊说:“警察叔叔会抓到坏人的!”
警察过来做笔录,可惜童童除了记得对方骑着摩托车,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而蒙细月离得远,更提供不了什么有用信息。蒙细月看警察那面色,显然根据目前已有信息,立案也不过是走过场,她心一灰,忽然又想起什么:“酒店门口可能有监控录像,不如你们跟酒店那边联系一下?”
酒店那边反馈的结果是小路上四个摄像头均在头一晚被破坏,两名警察听此消息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一这显而易见是有预谋的,于是又仔细地盘问蒙细月关于冯昙的进一步信息,在江城是否有仇人之类。蒙细月一一作答,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天晚上苏三气急败坏的脸浮现在她眼前……手机在此时急促地响起来,蒙细月心里一惊,看着屏幕上苏三的头像,竟然半天不敢按下去。手机持续不断地响着,蒙细月心中一动,把音量调低,任它翻来覆去地响。
童童吃过早餐哭过一阵后,因惊吓过度在她怀里睡着了。蒙细月打电话叫刘助理过来带童童回酒店。等刘助理走后她又到医院住院部去登记了一间病房,然后静静地坐在房里等着。不出半小时门就被推开了,苏三惊慌失措地冲进来,见蒙细月好端端地坐在房内,煞是惊讶:“你?你不是住院了?”
蒙细月缓缓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你早上打我电话,什么事?”“我一”苏三愣了愣,说,“我笔记本落在公司想叫你找人给我送过去。”
“那你怎么又到医院来了。”
“我……我打你电话没人接,打到公司,刘助理说你在医院,我,我就过未看看。”
他面色惨白,似乎不知该如何面对蒙细月的目光。半晌后他颇不肯定地问:“你没事?我在住院部看到有你名字的病房……”
蒙细月一瞬不移地望着他,他说的这些都没错,刘助理说她在医院,住院部也有她的名字……是她交代刘助理这么说的,也是她登记的病房,然而他何至于要如此急慌慌地赶过来?
“你知道童童在哪里吗?”
苏三脸色一变,极紧张地问:“她怎么了?”
“她早上遇到车祸。”蒙细月看到苏三眼睛陡然睁大,平静地一字一句道:“冯昙把她推开了,所以今天进手术室的人是冯昙。”苏三明显松了一口气。
蒙细月从病床上起身,一步一步逼近苏三:“你找人下手的时侯,就没想过童童也会在场汤?你前些天不是很疼她的吗?就因为我和你吵架了你就能下这么狠的手?”
“我没有……”苏三张口结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有,我真没有。”
“是吗?”蒙细月笑笑,“那好,我一直担心这事跟你有关,既然你说不是你,那我就放心了。我这就打电话给公安局,反正他们手上有酒店的录像带,我这就让他们从头查起,把那个骑摩托的人查个底朝天。”
她掏出手机作势欲拔。苏三一手拦住她,神色惊疑不定:“酒店还有录像带?那几个摄像头不是已经—”
蒙细月眸光骤然冰冷,染着些许嘲讽颜色,苏三这才恍然被她设套。他左右张望,像是生怕哪里突然蹿出来几个警察,惶急解释道:“不,阿Moon,我可以解释”
“解释?”“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苏三脸颊上,蒙细月这整个早上淤积下来的所有惊恐、惧怕、愤怒,顷刻间爆发出来,“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人—你知道吗?我一直跟自己说,你只是没长大,只是爱玩,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买凶杀人的事情来。?整个早上我都不断地跟自己这样说,你顶多闹闹事罢了,是我想太多,你不会过来医院;就算你过来也只是担心我……我给了你几次机会证明不是你。”
苏三松开攥住她的手,神色也一分一分地冷下来:“你做这多,就是为了试探我?”“我不试探你,你会承认吗?”
“我承不承认有区别吗?你在我进来之前根本就认定是我做的!”“那你现在能告诉我这跟你没关系吗?”“我一”苏三咬咬牙,“如果我说没有呢?”
“没有?”蒙细月冷笑道:“没有我就报警。”
苏三微眯起眼,冷冷觑向她,半晌后忽笑道:“好,你报警,”他坐下来,把手机递给她,“来,报警啊,谁不报谁是孙子!”
“你”蒙细月气得直发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你这样和流氓恶棍有什么区别?今天要不是冯昙把童童推开,现在进手术室的就是童童……冯昙之前再不堪,尚且知道护住女儿,你呢?你和童童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却还能下得了这样的手,你简直丧心病狂!”
“我丧心病狂?”苏三忽然笑出声来,面露嘲讽,“他不就把童童推开了吗?在你心里形象就突然高大英伟起来了?蒙细月,你看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他现在在手术室?这么说就还没死啰,真可惜!”
“我承认我看错。”蒙细月往后跌了一步,险些撞在床脚上,她稳住身子,食指指着苏三,却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骂他。
他都已经这样了,她骂他又有什么用?他原来再不成器,也不过多烧些钱,郗家都拿他当小孩子宠,她看他久了,也拿他当自家弟弟一样管教。现在他已变得和那周家老二别无二致,她再费唇舌又有什么意思,反正也不是她家的孩子!
“我不想再看到你。”
这句话蒙细月说得很轻,起初愤怒是因为童童差点出事,冯昙再有千般不是,到底也在最后关头推开了童童。后来是因为失望,那种彻底到绝望的失望,就好像自己亲手养出来的孩子,最后却走上歪路一样的痛心。
“我不想再看见你。”她喃喃重复,“再有下一次,鱼死网破,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一一别以为你二哥可以护住你一辈子!”
这一回苏三没有争辩,也没有动怒,他扭着头,无所谓地瞥了蒙细月一眼,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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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细月最终没有向警察提供这条线索,她承认这样做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