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卿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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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明眼人都瞧出他是另有所图。
朔隐交出的这张牌,说起来并不在素练的计划范围,也就是说,她先前定下的策略全部都被一招打乱,棋逢敌手,还是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妖孽级对手。
朔隐嘴角漾着深不可测的笑意,略带好笑地望着素练,眼睛里好像在说我倒是想看看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一人之下的司狱权可不是说废就能废的,这其中还牵扯到不少下级官吏的关系网,随随便便废了,整个大局便乱了。
既然是朔隐主动请辞,素练又找不到理由让他收回执念,最后她将视线投到了曜魄身上。朔隐在偏头笑看着她,而她在冷静地看着曜魄:“曜魄,假如我也要你交出你手中的权利,你怎么想?”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姑姑废了朔隐的职权还不够,难道连曜魄掌管的权利都要废?
相较于旁人的惊讶,曜魄这个当事人可是相当的冷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笑着说了声:“任凭姑姑吩咐。”
有才!姑姑府里藏的都是些变态级的极品,从前看电视剧人家争权争的是头破血流,他们倒好,一个一个地把权势地位看得蛮不在乎,这让素练觉得很没有成就感,她的计谋使在他们身上,完全就不奏效。
她之前设想的结果怎么不是这个样子的!
素练指尖用力,缓缓握住手中一黑一白两面令牌,黑牌掌管司狱,白牌掌管日常。牌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触感冰凉,纹路却很粗糙。
她沉吟了一会,淡声宣布:“那么从今天起,司狱权由曜魄接手,至于……朔隐,以后就由你来掌管长林丘的日常事务。”
简而言之,如果废掉他们,也暂时找不到人代替,不如就把两人手中握着的权利对调一下。关于这个交接工作是要费去不少时间,正好牵制黑白二族的动向,如此一来,暂得天下太平。
23风流太子极
北庭有素练,南庭有极炎。
传说南庭极炎是位风流不羁的浪荡公子,与姑姑是同样的臭名昭著,姑姑喜好男色,极炎是很喜女色,说白了就是出名的好色,两人都是奇葩中的极品。
是以,极炎有一个不是很雅的名声,天界第一色狼。
据素练无意得知,这位色狼与姑姑倒是合拍得紧,许是有着共同好色的爱好,隔个几百年总会来长林丘走那么一遭。
这一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亮得十分晃眼,素练揉了揉眼,就往外走。走了没多远,跟上来一个仙婢,交给她一封信便躬身离去。
这是一张普通的白色信封,与凡间见到的信纸没什么两样,然而特别的是上面的字,挥洒得龙飞凤舞,斜逸横飞。
字迹虽是潦草,却十分秀美,素练嘴边含着笑意,想不到风流公子极炎竟写了这么一手好字。
——见字如见人,三日后我来你那。落款为极炎。
他写得话极为随意,就好像道家常一样,也不带任何敬语,看起来与姑姑的关系匪浅。
素练小心地将信纸叠好,囊入衣袖,便继续往北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司狱所。这里原本该是朔隐管辖之地。
她推门走了进去,白衣散发的少年端坐在案前执笔,笔尖流畅地书写一行行秀字,在望见素练进来后,他放下毛笔,漆黑的眼眸含着不知深浅的微笑。
素练往他面前一坐,随便扫了几眼他在写的案件,细心地问道:“曜魄,这几日来,你接手司狱所,可还习惯?”
曜魄将雪白的衣袖挽了起来,笑了笑便继续写着案子,一面答道:“劳姑姑费神,虽然我与朔隐交接的项目繁多,但好在他的条理十分清晰,依着他给出的目录,再加上我几日来的整理,互换权责的过程,也还算是顺利。”
素练垮下脸来,诧异道:“你们这么快就交接好了?”两个天才的大脑,当真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
曜魄依然埋头在写,长长的睫毛一扇,笑道:“姑姑,眼下我是慢的了,朔隐那边只用了一日,便全权接下了我的事务。”
素练眨了眨眼,好奇问道:“莫非是你从前管的事情比他来得少?”
曜魄淡淡一笑:“自然不是。光是论事项,许是没有司狱这么多,但日常需要处理的事务很乱杂,大多难以归类,倘若没有极为清晰的思路,短时间内理起来怕是比司狱都要复杂得多,更何况朔隐他只用了一日。”
他一面笑着与素练谈天,一面随意地翻阅书籍,看到关键处便拿笔记下,一心三用,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看完了一本五百多页厚的书册。随后他命人将看好的书拿走,再搬来一些尚未审阅过的。
半个时辰相当于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看完一册五百页的书,也不算非常了得,于是素练来了兴致,拦下将要搬书的仙婢,从中间抽出一本书在手里掂量着,笑眯眯对曜魄说道:“我要考考你,这一小时内你学到了多少。”
曜魄掀了掀唇,笑道:“请姑姑赐教。”
素练前世的时候,受够了老师们突击考试,现在她也想站在了老师的位置上,好好地过一把考别人的瘾,特别是能把这颗聪明的脑袋考倒。
书册内记载的都是混沌开天至今审理过的典型案件,案件大多错综复杂,素练看一眼就觉得头晕,不过这也难不倒她考曜魄的心思,将书本往案上一拍,素练贼贼一笑:“那个谁,你把这本书背给我听吧,我看看你记住了多少。”
一个小时可以走马观花地看完一本书,但倘若要完全记住,那除非是过目不忘,还必须一目十行的那种。
可偏偏曜魄就属于这极为变态的一种,他不仅是一目十行地看,而且还是一心三用地看。
素练是对着史籍在听他背书,背了大约一刻钟,连一个错处都没有,这让她完全相信,假如古文里有标点符号,他也能将标点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倘若把曜魄放在二十一世纪,他就是老师眼里的宠儿,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人形计算机,将庞大的资料往脑子里灌输,也花了数十日的时间。那么朔隐是怎么做到一日之内,就掌握了全部的职权?
如果说曜魄是人形计算机,那么朔隐难道是神级计算机了?
他处理的效率几乎是曜魄的十倍有余,同是过目不忘,曜魄一目十行,而朔隐则做到一目百行。
原先素练估摸着交接工作是要废去他们个把月的时间,怎料到他们一个比一个极品,处事一个比一个迅捷,就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们所不能的一样。
问过该问的,关心过作为姑姑应关心的,接下来也没素练什么事。告辞了曜魄,素练本想去府院一趟,看看朔隐那边处理得如何了,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见面得好,便打消了念头。
回到仙邸以后,素练叫来了银心,命她在长林丘里度劫的男神里,挑十来个极为貌美的出来。肚子里有没有墨水不重要,气质不够优雅也不重要,只要他们的皮相十分俊美便够了。
经曜魄指点,这位风流公子极炎乃是南庭的太子,朔隐也是太子,可同人不同命,朔隐不得他父君宠幸,而极炎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任谁都看护的紧的宝贝。
大概是宠得多了,便宠出了不少坏毛病,最严重的一点便是太好色。
极炎与姑姑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身负司劫仙君一职。
仙界境内,司劫仙君统统有八名,四男四女,于东西南北四庭各有两名,分别各司四庭的度劫之责。
姑姑由着职务的便利,顺便揩了一把在她这度劫男神们的油水,同样的,在南庭极炎那,半数以上的女仙都与他多少有染。
素练之所以让银心去挑几个姿色不错的男仙,其实是为了撑个场面。先不论是不是放不开女子的矜持,毕竟她做不到若姑姑那样,气势彪悍地四处物色美男。
听说极炎为人十分随和,但对容貌却极为挑剔。虽然素练自信朔隐与曜魄的容颜绝对拿得出手,但缺在质优量少,所以不得不再寻几个貌美男仙出来充数,才不至于遭人起疑。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银心来报,南庭太子到了。
素练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有请。”
那是一只浴血的火凤凰,通体燃着火焰,金灿灿的光芒鼎盛。火凤凰为赤色,具有柔而细长的脖颈,羽毛上的花纹犹如螺纹,层层向外蕴染,颜色也逐渐由赤红过度到金色。
南庭仙人崇拜红色,只有身份极尊的人,才有资格驾驭火凤凰。
火凤凰扬起头颅,长鸣一声,羽翼向上一展,犹如疾风掠过长空,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金鹏满座的昆仑仙车。
素练走至凉亭时,他们正好在一处高地落下。最先从仙车里走下来的,是一个赤冠束发的年轻仙人,身披金鳞战甲,手握长剑。
他的发髻扎得又高又紧,长发亦梳得很是整齐,核桃一般的大眼,眉尾微向上扬,显得英气逼人。
他转动灰色眸子,朝素练望去,嘴角一动。他就看了素练一眼,那犀利的眼神便宛如刀子一样剜过来。
可即便她再怎么气势夺人,也始终改变不了是个女子的事实。
女子的骨架身形,再有就是喉结,与男人有着本质的差别,尽管外表看去再怎么英伟挺拔,也不可能认为她就不是个女子。
素练不由得愣了愣,莫非名传天下的极炎公子是个女人?
紧接着仙车里又陆续下来不少人,每走出一位衣袂飘飞的仙女,素练便在心中惊叹一声。
惊艳!
太惊艳了!
或清纯,或妖娆,或艳丽,或高雅,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轻纱漫天飞扬。美女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将这么多类型的美女,都聚集到了一起,犹如一场盛世空前的选美大赛。
这简直是在每一种风格里,挑出容貌最出色的女子,像艺术品一样稀罕地珍藏起来。不仅将各式各样的美貌搜罗得齐全,而且还不带有任何一个重复的。
但是在这么多绝世容颜中,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身穿金鳞战甲的女子,她英武的身躯与犀利的眼神,骄傲地勾着唇,那是一种扣人心弦别致的美。
素练含笑对着曜魄,伸手指了指远处:“这个女子叫什么?很是与众不同啊,难道也是极炎姬妾中的一位?”
曜魄以眼色探寻素练好一会,才抿唇笑道:“姑姑有所不知,眼下如你所见,这些女子都是南庭殿下的宠妃。仅唯独这一位不是,她的职责不过是保护极炎的安危。至于名字,叫九绡。若是论种族,她与冥离,同属麒麟。”
素练沉思了一会,随即问道:“既然宠妃都出场了,极炎这个正主怎么还不出现?”极炎色狼之名远播,自然不可能是个女人。
“姑姑,你在说笑么?极炎不一直就站在那。”插话进来的是朔隐,他坐在素练对桌,斜倚着几案,慢悠悠地喝着茶。良久,他懒洋洋地眯了眯眼,嗤笑道:“姑姑,你还是不懂么,仔细瞧那火凤凰。”
凤凰全身像燃着一团火焰,赤炎的光芒太盛,以至于素练不得不半阖上眼睛,避过强光才得以看清它身上其实站着一个人。
那人遥屹在凤首上,轻轻地振袖,拱手做了一礼,身形潇洒得好似可以化作无拘的清风。他的眉目犹如桃瓣,神态舒展,十分闲适地说道:“阿素,百年不见了,你可还思念于我?”
24是是与非非
极炎宛然一笑,风姿轻盈地飘落下,他的衣襟卷入长风里,软软地展开,远远望去宛如一朵开在半空的血莲。
落地以后,他踏着轻快的步伐,越过门外十来个姿容秀丽的男宠,来到素练坐着的亭中,一掀衣摆,缓缓地落座。
此时大约接近晌午,天气稍微有些闷热。
极炎很随意,甚至于随意过了头。他随手将外衣脱下,置于一旁椅上,身上仅余一件内裳。内裳不知是什么料子做得,薄得犹若蝉翼,想必十分透气。
然而正午的阳光很是明亮,无意将他的衣裳照得接近透明。从素练的角度看去,几欲能将他的内里一览无余,隐约间还分辨出他薄衣下紧实的腰线。
薄衣勾勒出来的身材很是性感,绝不辜负了春光美色。现实版“皇帝的新衣”,而且这个“皇帝”还长得特别英俊时,不免会令旁人往歪处遐想,譬如极炎与姑姑其实是有一腿两腿的。
素练将游移的目光收了回来,默默地噎了一口甜酒。
除了素练以外,亭内亭外的人都在看着放荡不羁的极炎公子,眼神好像在盯着一个没穿衣服的人。
可极炎毫不在意地一掀衣袖,依然处之泰然,如同早就习惯了被众人注目一样,笑看世俗的羁绊。他那放纵的态度就好像这儿是他家里一般,闲散自在。
怎么自在就怎么来。
他毫不客气地自取起案上一杯酒饮尽,又执起筷子配了几口小菜,才翩然笑道:“好滋味!阿素,仙界虽大,也只你这酿的酒,再合我的心意不过了。”
极炎偏过头瞧着素练,素练只微微一笑,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