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异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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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雷诺把纸递给单久。
单久尴尬的接过,拧了拧鼻子,把纸团丢到地上。
拉起被子缩进雷诺怀里,盖在雷诺和自己身上,单久蹭了蹭雷诺的胸口,“来谈正事,我觉得你这样不行……”
雷诺下意识的抬手再去抽纸。
单久一瞪,“老子不是要纸。”
雷诺默默收回手,在单久黑亮的头发上摸了摸,算是顺毛。
“雷诺,照着我们这样的发展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嗯嗯啊。”单久趴在雷诺的胸口,听见对方心跳猛的加速,嘴角一抽,“雷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未成年?”
“成年了。”
“那你怎么那么纯情啊!”单久炸毛,“以后嗯嗯时,你连我衣服都不好意思扒怎么办?”
想了想,“你自己脱?”
“……”单久考虑一下,认真说,“是不是干脆以后我自己动就得了?”
“我动,你躺着。”
单久纠结的设想了一下和雷诺嗯嗯的场景,不由哀叹,性生活不和谐的感觉真可怕。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摸一摸雷诺的,烫烫的温度传递在手心,悻悻道,“一头龙怎么也会感冒发烧?”
雷诺沉默一阵,哑声说,“因为我没有毛。”
噗,单久笑喷,眼睛眯得弯弯的,“有毛就不怕冷?”
“嗯。”
“一身鳞片白长了?”
“人形时没有。”雷诺抬手搂住单久的后背,“而且*的,硌手。”
单久含含糊糊说,“硬了才好……”
突然,一挑眉,单久开始自动脑补一只豹猫和一只龙会产下什么后代……有毛的,又有鳞片的。
在脑海里思索半天,终于,单久额头青筋一抽。
穿,穿山甲!
低头看了看小久久和小雷雷的所在位置……还好,都是雄的,没机会生出怪物来。
在外奔波了一天,又是发烧又是感冒,两人都累得不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晌,单久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他趴在雷诺的胸口上,低低的鼾声响起。
单久平时不会打鼾,看来这次是真的累着了。
雷诺把被子掖好,手指戳了戳单久的鼻梁,又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嘴唇,最后把人搂在怀里老老实实闭眼睡觉,他也累了。
其实,雷诺还是有进步的。
放在以前,单久要是钻进他怀里,他肯定会手无足措,可是现在,他至少会主动搂着单久了。
当然,距离单久所期望的尺度……还比较遥远。
……
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单久是醒来时,雷诺早已经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早餐。
莫瑞娜看着雷诺的眼神出现一抹赞赏,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对着雷诺划出一个佩服的手势。阿芙拉嘴巴瘪了瘪,没说话,坐下喝了一口热粥,巴扎巴扎嘴巴,不冷不热说了句还不错。
还没彻底恢复的单久头重脚轻的窜到餐桌前,对比雷诺的精神抖擞,单久颓然又萎缩。鼻尖努力嗅了嗅,感冒了,他闻不出味道。
端起粥喝了一口……根本吃不出味道。
单久可怜巴巴的看向雷诺,“想吃肉。”
“你病还没好,吃点清淡的。”
同样是吃了药,同样是睡了一晚上,为什么你精神百倍,我却萎靡不振……挑眉,死死盯着对方三明治里的火腿片,单久口水吞了吞,继续眼巴巴的瞅着雷诺。
雷诺叹气,把三明治递到他嘴边,“只准吃一口。”
单久乖巧的点头,然后用牙齿叼出里面夹着的肉片,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吞进肚子里。吃完了,眼神却更委屈了,“根本吃不出味道。”
雷诺给了他一个遗憾的眼神,表示‘这不是我的错’。
坐在他们对面的阿芙拉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少在我这个老人家面前腻腻歪歪。”眼神一利,“否则,我把你们轰出去。”
单久立刻乖乖坐好,缩在椅子上喝清粥。
莫瑞娜吐吐舌头,对他们做了一个鬼脸,眨了眨眼睛。
单久这才反映过来,眼睛一亮,“您这是……愿意收留我们的意思吗?”
雷诺也默默把视线投向阿芙拉。
阿芙拉面不改色,自顾自的喝粥,半天,才缓缓说:“小伙子菜做的不错,明天换点新花样给我尝尝。”
单久瞬间咧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看上去怪吓人的。
……
村民们没有忘记那天在森林里见到的大型‘怪物’,人人自危,哀叹自己上辈子作孽太多命不好,只能困在这个村子里活活等死。
然而,众人沉浸在哀伤中超过一个星期时,惊异的发现原本定时发生在小村里的血腥事件戛然而止了。
没有人再莫名其妙的失踪,也没有人家被鲜血标注上死亡预告。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本的平静,那头骇人的恶龙除了那一个雨天,再也没有出现过。
两个星期过去,一切都风平浪静,有胆子大村民尝试着走出了村门口那条决定生死的‘分割线’。
但他安然无恙回来报信时,整个小村子都沉浸莫大的喜悦当中。
他们……重获自由了。
兴奋之后,一部分村民感叹着终于死里逃生,他们简陋的收拾好行李,要逃离这个多灾多难的鬼地方。
离开的大多是年轻人。
年迈的老者们从没踏出过村子,他们固执己见,决定留在这片养育自己的土地。
雷诺一向是个合格的合住人。
不论是阿芙拉,还是莫瑞娜,都被雷诺精湛的厨艺所折服,每当这时,单久就忍不住挺起胸膛,拍拍雷诺的肩膀,恨不得大声吼一句,看吧,这男人是老子的!还不快来顶礼膜拜?
当然,单久自己也不好意思游手好闲,他似乎回到了最初住在小镇时的状态。整天穿着肥大的白衬衫,宽松的肥短裤,穿着拖鞋照料房子前的小菜地,除草,松土,非常得心应手。
他还和雷诺一起,在附近的小森林里找到了草药上结的种子,准备以后在菜地里种下。
单久偶尔还是会想起小镇里的居民们,他挺想他们,也许以后,可以和雷诺回小镇去见见莱特,老约翰尼,还有迦亚。
这是一个温暖而惬意的午后。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
单久和雷诺正在卧室里换床单,阳光透过小窗户,把屋子照射得暖洋洋的。
突然,房门被敲响。
“阿芙拉女士,你在吗?”
咚咚咚。
“来了来了!”阿芙拉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大中午的有什么事?阿鲁!”
阿芙拉没有看门就听出了对方的声音,阿鲁是村子里的一个小干部,专门负责些有的没得的杂事,啰啰嗦嗦废话不少。
“阿芙拉女士,有你的信件!”
阿芙拉原本慢悠悠的脚步一顿,紧接着一瘸一拐的,速度却加快了,打开门,“拿来吧!”
阿鲁笑呵呵的把怀着怀里的皱巴巴的信件递给她,顺便放在手里掂了掂重量,“这次也不知是你的大儿子还是小儿子来信。”顿了顿,语气里有意思得意,他补充说,“你知道我一向是个有素质的人,从不会私自拆开别人的信件,您看,我连写信人是谁都没看,见到上面有你的名字,就火急火燎的送过来的。”
阿芙拉不耐烦的合上门,“行了行了,谢谢你了,走吧走吧。”
关上门,阿芙拉宝贝的把信件收在怀里,这次的似乎比以前的厚了也重了不少。
阿芙拉一向锐利的眼里终于折射出一丝温柔,上面的署名印刷着:安德烈莫肯斯,她的大儿子。
阿芙拉干枯而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信封,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拆开……
时间凝滞了片刻。
阿芙拉的手指有些颤抖。
……
嗒。
一滴浑浊的眼泪,砸在信纸上,模模糊糊晕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qAq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阿芙拉仰头,努力让泪水滚回眼眶里;抬手抹一把眼睛;她把尚未完全拆开的信纸塞回信封里;缓慢的;小心翼翼的。她从破旧的小沙发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蹒跚着走向她的卧室。
莫瑞娜金色的长发随意的竖起,她正在打扫房间;见阿芙拉走进来,咧起嘴角笑笑。视线瞥向她阿芙拉手里的信件;眼睛一亮,立刻凑上去。
可是这一次阿芙拉没有像往常那样,和她分享哥哥寄回的消息。阿芙拉突然狠狠拍掉她伸向信封的手;柔嫩的手背立刻红了一大片。
“别碰它。”阿芙拉哑声说,“你先出去。”
莫瑞娜被赶出了房间,握着*的拖把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阿芙拉狠狠关门,上锁。不解的盯着斑驳褪色的木门。
莫瑞娜一怔,瞳孔猛的一缩……渐渐的,头无力低垂下去。手一松,拖把歪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突然。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砰砰!
莫瑞娜疯狂的敲击房门,张开嘴巴哑声的哀嚎着,她痛苦的弯曲背脊,左手死死抠着自己残破的喉咙,哀哀的哭了起来。
雷诺和单久听见响动,抬头相互对视片刻后,迅速往外面走去。
莫瑞娜颓然靠坐在阿芙拉房门前,一只手抠着喉咙,愤怒的用指甲抓出一道道红印,她好难过,可是她……说不出话,哭不出声!
“莫瑞娜!”单久见到她自虐一样的举动,立刻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破了皮的殷红抓痕触目惊心,皱眉,尽量柔声道,“别这样,发生了什么?”
莫瑞娜低头不肯看他,颤抖着消瘦的肩膀呜呜哭泣,一滴,又一滴,湿热的泪珠砸落在地。
“嘿,别这样。”单久摸摸她的头发,又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看向紧闭的房门,“被阿芙拉教训了?”
莫瑞娜摇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靠向单久,额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她哑声痛哭。
感觉到肩膀瞬间被濡湿,单久不知所措抬头看向雷诺。
雷诺轻轻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盯着哭得后背都在颤抖的莫瑞娜,想了想,雷诺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单久。
单久愣了愣,又把纸巾塞进莫瑞娜手里,“擦……擦擦鼻涕。”
莫瑞娜也不顾及形象,抓起纸巾狠狠拧一把鼻涕,缩进单久怀里继续哭,一抽一抽的,打起了泪嗝。
两个大男人面对这种情况,根本无从下手,面面相觑半天,单久低头,叹气,扶起莫瑞娜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肩膀不借给你了。”
莫瑞娜抽了抽,无意识的伸手去抓挠她的喉咙。单久及时的抓住她的手臂,轻声说,“别这样伤害自己,告诉雷诺。”
语毕,手穿过莫瑞娜的胳肢窝,把她半抱半拖,终于从地上带到了沙发上。拍拍她的肩膀,“有什么难过的,就对他说。”伸手指向雷诺,“别看他长的凶,其实里子特别呆,别怕。”
莫瑞娜没有被逗笑,红肿的眼睛无助的看向雷诺,又转头看向单久。
“你要是嫌人多,我就去一边呆着。”单久站起来,拖着雷诺坐在莫瑞娜身边,“你跟他聊就好。”
莫瑞娜低头,手指紧握,指尖相互纠缠。
雷诺拍拍她的肩,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莫瑞娜摇头。
雷诺犹豫,对她做出另一个手语,莫瑞娜的眼泪瞬间掉得更厉害了,她弯曲着后背,手臂放在大腿上,埋头痛苦。
怎么了?
单久看不懂手语,缩在角落看着他们,见雷诺抽空扭头看向自己,立刻用眼神示意,问他情况如何。
雷诺摇摇头,示意单久保持安静。
老老实实呆在角落,突然感觉裤脚被扯了扯,低头看去,是自家萌货。
小家伙感受到气氛不对劲,不敢四处乱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投奔对自己最好的单久。
“咕叽……”
“嘘。”
单久对它竖起一根手指,黄毛立刻老老实实闭上噤声,脑袋顶的呆毛似乎受到了屋内低气压的影响,无精打采的垂下。
叹气,弯腰把它抱进怀里,单久看了看阿芙拉紧闭的房门,又看向一直耐心和莫瑞娜进行手语的雷诺,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突然,雷诺拍拍莫瑞娜的肩膀,起身向单久走来。
单久立刻挺直腰杆,连他怀里的黄毛都下意识的正襟危坐,单久问,“怎么样了?”
“不好。”雷诺轻声说,“应该是她的哥哥,战亡了。”
单久一愣,眼神暗了暗,低头,没有说话。
雷诺又说,“我去准备午餐,你看看能不能把阿芙拉叫出来。”顿了顿,“我想,她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单久点头,走到阿芙拉门前,敲门,没有回应。
凑近,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单久眉间纠结,叫了几声阿芙拉的名字,仍旧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办?
单久对着雷诺对口型。
雷诺对他招招手,让单久过来,摸摸他的头发,“先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伸手抓住雷诺的手,握了握,“好。”
然而,直到中午的饭菜都凉透了,阿芙拉还是没有走出房门。
莫瑞娜已经冷静了下来,通红着眼睛担忧的看向那道锁上的房门,根本吃不下饭。被单久硬逼着往胃里塞了点东西,就呆呆坐在椅子上不动弹了。
单久拍拍雷诺的手臂,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雷诺暗金的眸子微垂,末了,闪过一丝微亮的光。
“好。”雷诺这么回答单久,顺便,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
阿芙拉坐在床沿,腿上散放着信件里寄来的东西。一张字体精美,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