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遇见,所以相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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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指针终于指向数字十的时候,她眼睛一亮,“到了!”
廖时一把按住她要缩回去的手,“今天加三分钟!”
“哎!”何笙表情有些僵硬,随后头一低,又缓慢的捏起来。
廖时瞟了她一眼,贴着杯沿的双唇微微划出一道弧度。
三分钟后廖时拿走她手中的棉球,给她整个手臂都揉搓了一遍,“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跟之前差不多。”
“下周再继续针灸,配合着运动来治疗效果会比较好。”
何笙点头,看着在他搓动下被动晃悠着的左臂,“可是你会不会太累?针灸一次得好久。”
“没事!”他放开何笙的手,拿过桌上的一包重要递给她,“拎着,去趟赵奶奶家。”
何笙乖乖拎上,等他穿好了衣服跟着走出去。
这是家规模不大的中医馆,医护人员现在都已经下班了,整个走廊都空荡荡的,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
廖时锁好门,然后和何笙步行去了隔着几条街的赵奶奶家。
赵奶奶是个孤寡老人,平时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全靠政府补助和邻居救济,生活质量好不到哪去,廖时平时也经常过来给她免费检查检查身体情况。
狭小低矮的破旧小平房内,何笙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面带笑意,温和良善的男人。
廖时的公益心很强,往日时常抽空走访周边家境贫困的住户,也参加一些民间的大型益诊,就像三年前在另外一个城市顶着烈日在广场坐诊,那时何笙还给他倒过一杯水,只是没想到后来还会那样戏剧性相遇。
那年夏天的火车没有按时开出去,遇到铁轨故障重新返回了车站,之后何笙另外买票坐长途客车出发,只是几小时后即将下高速时和一辆大货车发生了追尾,事故现场很惨烈,浓重的汽油味,凌乱的尖叫声,还有灼热的鲜血。
那次死了不少人,何笙有幸活了下来,只是左手废了。
她彻底清醒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证件都毁了,大学报道没赶上,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奇怪的是医护人员也没有要询问她详细来历的意思,等她康复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帮她办了出院手续,也没计较治疗费用。
何笙在毫无头绪的状况下被医院扔到了马路上,周围人的地方口音都是听都没听过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呆在这世界哪个角落。
她白天试着想办法和袁植联系,晚上则在附近的公园门口睡一觉,又累又饿的过了三天,几乎绝望的时候碰到了廖时,对方收留了她,还想方设法的给她治疗手臂,原本毫无知觉的左手现在已经又能动了,何笙对他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chapter 59
送完药,廖时有细细的叮嘱几句;在老人浑浊的视线里虚扶着何笙的肩膀退出去。
附近有个菜市场;一块买了些菜回家。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个四合院;廖家以前的老房子,廖时回来这开医馆翻修过一次。
何笙挺喜欢这的,悠闲的生活步调,良好的空气;还有相对纯朴的民风;这些都是大都市所无法比拟的。
院子里有棵樟树,何笙蹲在树下洗番茄,她在力所能及下想法干更多的事,廖时也没阻拦,相反很提倡,多运动对她的手康复有好处,只要不过于激烈。
洗完后装在盘子里端进去,廖时系着围裙身姿英挺的站在灶台炒菜,碎碎的头发搭在耳畔,侧脸在光晕下看去格外温润。
“洗好了?”他看了眼,“对半切开,小心手。”
何笙应了声拿到砧板上开始慢慢切,“两瓣还是四瓣呐?”
“小的两瓣大的四瓣。”
廖时把熟了的蘑菇装盘,擦了擦手转身走到她身后瞧着,“慢慢切,这刀刚磨过呢,利的很!”
何笙点着头,目光十分专注。
廖时拿了一瓣放嘴里,“咦,这个有甜味。”他拿起另一瓣凑到何笙嘴边,“你尝尝。”
何笙犹豫了下,张嘴叼了过来,随即眉一皱,“我的酸的。”
廖时笑了,眼尾的弧度格外温纯,“你运气不行。”
何笙把切好的番茄重新放进盘里,转向他笑道:“我再给你去洗盘草莓,晚上睡觉前可以吃。”
“你买的?”
“嗯,中午和瑶瑶出去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卖,个头挺大,还很便宜,就买了些。”廖时平时对吃的不怎么上心,只偏爱草莓。
“那别洗太多,剩下一半明早吃。”
“好!”何笙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廖时通过窗户望着外面来回走动几次后又蹲回树下的何笙,三年前捡回她的时候,人瘦的不像话,身体也差的不行,内外伤都很严重,惨白里透着蜡黄的脸仿佛就剩了那么一口气。
那会似乎没人伸手帮过她,因此自己的出现让她惊讶的同时激动万分,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医生,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你认识我?”
“我见过你参加义诊。”
他参加过的义诊多不胜数,后来再次细聊时才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他的记忆里细细搜索也是有这么个人的,不过这是后话。
手机给她后,看着她用右手微颤的输了好几遍才把电话放到耳畔,然后眼中原本明亮的光线一寸寸灰了下去,“打不通!”她喃喃自语着:“为什么还是打不通!”
廖时接过她还回来的手机看了眼,发现播出去的号码是串座机号,并且不在本市。
“你手怎么了?”
她摇头,情绪格外消沉颓废。
他把人接回来后细细的养了大半年何笙的脸上才又有了些许生气,那会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回家,家里有人等呢,不回去要挨骂了。
只是因着身体状态不能走长途,等能走的时候正巧他要参加那个市的一个医学座谈会,所以顺手带上了她。
座谈会也就两天时间,廖时原以为何笙走了也就不可能再回来,那时也有过莫名的惆怅。
只是何笙消失了一天后又找来了他下榻的酒店,原本精神抖擞的姑娘过了一天萎靡的仿佛被霜打了一样。
瞧见退房后拎着行李出来的他,也不顾周边人的目光突然走过来扑进了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和他一同出来的几个外科医生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其中一位笑道:“原来廖医生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怪不得我看你这次有点魂不守舍。”
廖时很尴尬,但也没坚决否认,搂着何笙带到僻静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怎么了?没回家吗?”
何笙摇头,哽咽着闷声道:“没家了!”
廖时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说辞,但也没细问,只是给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带着人重新回了这里。
此后何笙一次都没提过以前的人和事,安安稳稳的直到现在,仿佛从一开始就呆在了这里,而且会延续到最后。
何笙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廖时一块去医馆,在那里打扫打扫卫生,要么帮忙收银。
廖时行医口碑极好,每天来看病的医患很多,常常排队排到大门口。
大早上的何笙帮着瑶瑶在柜台发号码牌,两个多小时后才稍稍消停下来。
“看那女人又来了,你可得把咱们廖医生抓牢点,万一被别人追跑了有你哭的时候。”瑶瑶愤愤的盯着不远处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人,怪声道。
何笙把纸币归类着放进抽屉,很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我和廖医生没什么,要说几次你才信!”
“你说一万次都没用!”瑶瑶伸出两指对着自己的眼睛,“雪亮雪亮滴!”
何笙看眼时间,“廖医生该喝水了!”
“啧,你害羞什么?”
何笙沉默了下,难得这次没无视她,还特正经的说了句,“真的,廖医生这么优秀找什么样的女孩没有?我一个废人哪敢跟他有什么!”
说完拎着热水瓶往里走去。
瑶瑶扫了眼她垂在一侧的左手,撇了下嘴,自语般的道:“人不介意,你自己介意什么!”
医馆里包括打扫的抓药的有十来个人,中午有近一半都在医馆里吃。
何笙是负责中午买饭的人,附近就有家新开的小餐馆,环境搞得很干净,尤其那饭菜口味很和何笙的喜好,所以她每天都来这买。
次数一多跟老板也熟悉了,知道她手不方便,如果不是太忙还会让店里招的小工帮着给她拎过去。
“胡师傅,听说前段时间做父亲了?”何笙站在窗口笑着道。
里面的男人戴着顶大大的厨师帽,手上挥动的铲子没停下过,忠厚的脸上露出一抹憨憨的笑意。
“啊,是啊,小孩调皮,半夜老吵的睡不好觉。”
“小孩都这样,过个几年就乖了。”
“是,好在他妈在,虽说没多大但似乎认人来着,他妈抱着就不哭。”
何笙笑了笑,“那大姐该累了!”
“嗯!”胡师傅点了点头,往里瞧了眼后冲何笙抱怨道:“脾气还大呢,我天天挨骂!”
何笙顿时笑出了声。
拎着几个热菜回到医馆时几个人已经把桌子整出来,正等她送吃的了。
瑶瑶摘了护士帽嚷嚷着:“可算来了,我今天都没吃早餐,要饿昏了都!”
等何笙把饭菜拎上桌她第一个伸手扒拉着盒子分饭,急慌慌的模样好像真饿坏了!
负责抓药的苏姨好笑的瞅了她一眼,“你也差不多点,不然人小伙子看见你这模样都跑了!”
瑶瑶不以为意,“那是他们没眼光。”
等他们全部开动的时候何笙拿起另外一份送去给廖时,办公室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对方正背对着在打电话,一手环胸,头微微斜着,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下来,只散了纽扣。
他转头看了何笙一眼,又转回去,“妈,这事您别操心了……我知道……成,我自己有想法呢!……嗯!我挂了!你自己照顾好身体,好。”
电话挂断,何笙已经出去了,桌上放着一份盒饭。
廖时将手机转了转,随手往旁边一扔,拿过盒饭吃起来。
chapter 60
这天傍晚做完打扫,何笙和以往一样去了廖时的办公室捏棉球;对方也同样坐在办公桌后饮茶看报。
一切都没变;快结束时廖时突然道:“今天我妈给我来电话了。”
“啊?”何笙愣了下;“说什么了吗?”
廖时把报纸折起来放到一边,看着她,“捏啊!别停!”
何笙连忙接着捏棉球。
他又道:“我家我最小,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哥哥;他们已经结婚了;我还有个外甥女,我现在年纪也不算小,所以我妈开始操心我的事。”
何笙理解的点头,“要你结婚吗?”
“是要我相亲!”
啊!何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又点了点头,侧头看了眼时间,小声道:“时间到了!”
随后停手,很规矩的把棉球放到了廖时面前。
对方的没心没肺让廖时哭笑不得,索性直接道:“我是个很慢热的人,所以没兴趣去见陌生的异性,你觉得我怎么样?”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傍晚的光线有一缕落进来正巧铺在了他的脸上,俊雅的男人便显得分外温和。
何笙吞了吞口水,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纠结半晌后她道:“挺好的!”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何笙脑海里瞬间蹦出袁植那张精致到无与伦比的脸,一颦一笑风华绝代,可越是清晰胸口的闷疼便越发沉闷,脸上渐渐白了起来,目光闪着显见的恐惧。
这种害怕只是对那份回忆的排斥,不代表回忆的丑恶,相反因为越是美好,所以越发不能接受那样珍贵的东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廖时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蹲下以至于视线和她齐平,随后浅声道:“就算有那个人应该是属于三年前,你还能回到三年前吗?”
何笙愣愣的看着他,眼中很快漫起了水雾,她努力过的,可是等她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她没记住他们的手机号,而家里的座机已经打不通,那幢一年没回去的白色小洋房也已经人去楼空,而报刊杂志上是袁植搂着另外一个年轻女孩笑容满面的模样,是否找去袁重阳公司的犹豫不决在那一刻消散殆尽。
一年时间能够改变太多东西,袁植身边已然有了另外一个取代自己的人,不能说袁植不在乎自己了,只是生活有了分界线,她在这,他在那。
她对谁来说好像都无关紧要,她没忘记自己是怎么被赶出来的,她也毫不怀疑袁植对自己的在乎,然而没有自己的袁植依然可以过的好好的,她又怎么忍心再出现让那个曾经良善的少年变得为难,再让他跟那个手段狠辣的男人作对?
她的男孩已经没了,怎么可能还回到三年前?
廖时拿手指按了按她的眼睛,滚烫的眼泪顿时掉了下来,“既然回不去那就好好呆在这里,我们俩这几年不是过的也挺好吗?未来很多年也可以这么过。”
何笙鼻子红红的,双手不停搅在一块,“可是……我不喜欢你。”她快速看了廖时一眼,表情很是抱歉,“你不介意吗?”
“当然介意!”廖时笑出了声,“你要努力喜欢上我,因为我很喜欢你呀!”
何笙微微睁大了眼,很是惊讶的看着他,“你……你没说过,我……我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来得及!”
何笙点了点头,神色因着他的话更恍惚起来,“我……我很喜欢一个人,我不可能忘记他,所以……”
“何笙。”廖时打断她,带笑的脸有着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