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7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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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四四章 墙里秋千墙外道
第四四章墙里秋千墙外道
秦雷离去的时候,免不了又让外面熙攘的姓一阵围观,被欣赏了好久才得以离去。
一直到驶出铜锁大街,秦雷才回头感叹道:“下回还是坐车吧。”
石敢也大点其头道:“若是再这样几次,定然会被人盯上的。”
秦雷目光往街角一撇,微笑道:“已经被人盯上了。”
石敢先是心中一紧,但见王爷目光温和,知道不是生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皮袄的小胖躲在街角,正在鬼头鬼脑的向这边张望。
“你去带他过来,我在前面的茶馆等着。”秦雷轻声吩咐道,说完便策马先行一步。
黑衣卫们进入这家茶馆,此时临近饭点,茶馆里甚至没有一个客人。店老板一脸惶恐迎上来,沈乞大手一挥,丢出一块碎银,翁声道:“包下你这店一个时辰。”老板接过那足有一两多重的银,欢天喜地的应道:“没问题,客官要什么尽管说。”
沈乞看一眼炉上坐着铜壶,摇头道:“不用你插手,在里面呆着就行。”说着便带着黑衣卫上了二楼,挑个位置最好的榻,开始布置起来。
待李四亥进到这家不起眼的茶馆时,秦雷面前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个茶壶、两个茶盅。壶上没有盖,袅袅的飘着白色的热气,茶盅刚烫过,也飘着淡淡的白气。
望着爽打茄似的小胖,秦雷的微笑如阳光般和煦:“坐下喝茶。”语气带着淡淡的亲热。
小胖垂头丧气坐在垫上,秦雷便拿起白瓷茶壶,为他缓缓稳稳的斟一杯茶,微笑道:“这是雨前龙井,采自谷雨前后、汤明色绿、一棋一枪,味道最是香醇。”去年春里,李四亥曾经在书香园常住,也被秦雷带着喜欢起了喝茶,最后到了视茶如命的地步。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四五章 百合
第四五章合
这一二十年来,家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权势滔天,所谓‘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嗔’,便是彦博最好的写照。但放在二十年前的先帝开平年间,家还算不得什么,即使在官序列中,也只是排在第位。
彦博在开平初年踏入仕途,至开平末年,终于做到了从一的中书省平章政事兼吏部尚书,但他头上还有中书省左丞相李潍昌、右丞相蒋之虞两位大佬,轮不着他来执牛耳。
只是襄皇帝去后风云变幻,李潍昌因为支持徳亲王而遇刺,蒋之虞进补左相、他才得以晋为右相。而蒋相眼见着几十年辛苦建设起来的大秦,被打得七零八落、满目疮痍,不由心力憔悴,没了从头再来的豪气,便渐渐淡出了朝堂,于昭武二年致休在家,这才让彦博抖擞起劲头,装起了大尾巴狼。
而原本无限风光的李蒋两家,虽有不少弟仍在做官,但正所谓人走茶凉,在朝中没了参天大树的荫庇,目前来看,成就只能说是有限,李家现在最大的一个官儿叫李光远,现任巡查寺寺卿、正的级……只是这新鲜出炉的巡查寺,恰如昭武朝的大部分新政一般,沦为巨掣争权夺利的战场,最终被撕扯的支离破碎、名存实亡,成为被排挤官员养老喝茶的场所,李大人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干脆请了病假在家,享起了天伦之乐。
蒋家的状况稍好些,毕竟前任宰相蒋之虞仍旧健在,门生故吏还承他的情,这也是彦博所忌惮的地方。不好明着对付蒋家,他便把蒋家弟悉数排挤出中枢,放他们去外省作官,只留下蒋老爷一人在中都纳福。
说来也是有趣,李家与蒋家的府邸乃是背靠背,虽然各自的大门开在不同的街道,但两家的后院却仅隔着一条小巷,据说当年李相在世时,两位相爷时常从后门走动。只是二十年过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自从相去后,两家便鲜有来往,连带着这条名唤‘绿柳’的小巷也日渐冷清起来。
以至于直到那轻盈欢快的脚步声,把秦雷从沉思中唤醒,都没有任何人经过这小巷……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一个嫩绿色的窈窕倩影便映入秦雷的眼帘,只见她身着裁剪合的水绿长裙,外罩湖绿色的鹅绒披肩,更显得粉颈修长、明眸善睐,一见到秦雷那带着坏笑的模样,姑娘一下站住了,反手将院门掩上,双手背在身后,脑袋微微歪向一边,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儿,小嘴却轻声娇嗔道:“坏蛋……”
秦雷嘿嘿一笑,把藏在背后的一朵淡绿色的合花擎到胸前,向姑娘面前一递,灿烂笑道:“我才知道这花还有个名字叫‘云裳仙’,怪不得你最爱合。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四六章 夜探夜访
第四六章夜探夜访
马车离开绿柳巷时,天色已经漆黑,石敢从座位下面托出个大箱,一按绷簧,箱盖便弹了起来。秦雷扶住箱盖,把里面的两个黑色布袋拿了出来。
看了看袋上的标记,秦雷把其中一个递给石敢,自己则把另一个打开,从袋中掏出一件件夜行装备。不到半刻钟,两人便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脸上也涂上了厚厚的……锅底灰。
马队继续向北城形势,秦雷和一干队员却借着夜色离了队伍,匍匐了边。仿佛一群黑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的穿过两条胡同,摸到了相府后门所对的瓦罐小巷。
行在前面的黑衣卫一举手,后面长长一溜队伍立刻悄悄趴下,等着前面的队员传回下一步指令。
几声老鸹叫之后,队的黑衣卫才蹑手蹑脚摸了进去,不一会儿,又是几声稍显慵懒的老鸹叫声,队伍中段的几人才弯腰站起来,快步进了小巷中的一个偏僻院。
其余的黑衣卫则无声无息的散开隐蔽起来。
院里已经有七八个黑衣人在警惕的放哨,待秦雷和石敢进来,便有人引着下了后院的地窖,待秦雷双脚离了梯,头顶的盖重新扣上后,才有一点菊豆般的亮光出现,映出沈冰那张说俊不俊、说丑不丑的大脸。
朝他点点头,秦雷轻声问道:“地图有了吗?”
“有了,王爷请看。”说着沈冰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的建筑地图,小声解释道:“这是去年秋里相府扩建时的施工图,据相府账房证实,应该没有什么出入。”
‘嗯’一声,秦雷便把视线投到灯下的地图上,沈冰指着后院外面一点道:“这是我们所处的位置,原先是民房,后来家嫌与他们家挨得近,便把居民撵走了,准备开春全部扒掉,改成下人所住的地方……目前还是废弃状态。”
见王爷点头,沈冰把手指往院内方向一划道:“府后院是杂役护卫的居所,四角有皆有瞭望楼,再往里走才是占地几十亩的后花园,地面十分的,分着九个小院,氏兄弟、以及他们的女家眷都居住于此,其中彦博住在中间湖边的一栋画楼内,他的秘密书房也在此地,”
说着在那座画楼的位置作个标记,接着道:“平时家护卫无故不能进这些小院,只能在其间的缝隙处巡逻,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会不会打破这个规律并不好说。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四七章 高手高手高高手
第四七章高手高手高高手
什么是高手?高手就是能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譬如说从京山营到中都,直线距离七十五里,实际程超过九十里,即使轻骑疾行也要一天一宿不停蹄才行。若是有谁可以用更少的时间走完……那么他就是高手;若是有谁可以用六个时辰走完,那么他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乐布衣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当他一身灰不溜丢出现在秦雷和馆陶面前时,两人简直惊呆了,看看西天边那一抹红霞,馆陶咋咋嘴问道:“你骑了赤兔?”
乐布衣一掸衣襟,弹下厚厚的一层浮灰,微微得意道:“这不算什么,想当年……”见秦雷和馆陶两个都低下头装作忙碌不堪,他只好扫兴道:“……不说也罢。”
“先生既然神速,本打算给你一刻钟时间洗把脸、换身衣服、吃个饭,再回来议事。”秦雷收起手中的书,抬头笑道:“那么改为半刻钟吧。”
乐布衣翻翻白眼,也知道事情紧急,呲牙笑笑便走了出去。
正好半刻钟后,一身白衣、清爽利的乐布衣便坐在两人面前,静静的听馆陶讲解那劳什‘七星绝命机关’,大概用了半个时辰,乐布衣便拊掌笑道:“令师不愧神机之名,这阵势确实有些门道。”说完捻须朝秦雷笑道:“王爷,可以出发了。”
秦雷狐疑的看了馆陶一眼,只见他老脸煞白的点点头,这才欢喜道:“石敢,一刻钟出发。”石敢在门外应一声,便集结队伍去了。
乐布衣见秦雷也在往身上套夜行衣,不由奇怪道:“王爷也要去?”
秦雷点点头,抬手阻止乐布衣的劝谏,微微笑道:“孤有些不放心你们,只在外围接应罢了。不会跟着进去的,这下总可以了吧?”
乐布衣无奈笑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四八章 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四八章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黑夜中两道黑影电射而出,几乎是眨眼功夫,便到了亭中两个守卫身后。俩守卫许是冻僵了,反应有些迟缓,听到破风声时,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叫唤,待想张嘴时却已经迟了,两根同样质地的漆黑钢针没入他们颈后的风池穴中,两人立时毙命,身体也僵硬如木头一般。
乐布衣和云裳一人扶住一个,将他们僵直的尸身轻轻靠在柱上,这样从远处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乐布衣便蹲下在地上一阵摸,找准休门和杜门使劲一摁,便将‘天枢阵’的机关停了下来。这才轻轻掀起地砖,露出下面一个四尺见方的黑洞来。
朝云裳点点头,示意她在上面放哨,乐布衣便拧身跳了下去。这‘七星机关阵’的洞口有两种开启方式,一种是存放大物件时才采用的,洞门大开;另一种便是现在这种供守卫进出的小洞口,平时彦博进来,也是采用这种方式。当然……不会像乐布衣这样纵身跳下去了,人家是明人,走梯的。
经过馆陶的描述,乐布衣早已成竹在胸,下落过程中两手各攥一根钢针,暗数到五的时候,将两根钢针向东北西南两个方向递出,便听得接连两声闷哼,两个暗哨顿时销账了事。
倏地收回钢针,乐布衣稳稳落在地上,将两人扶一下,靠在墙根。借着不远处的幽暗灯光,他凝神一看,才发现这洞里果真别有千秋……
这是一个类似草原人居住的帐篷一样的空间,头上穹顶最高处约有两丈,在穹顶正中央有个黑黢黢的洞口,他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
他的面前是一个黑黝黝的大门,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门洞,灯光便是从这两个洞口露出来的,看来是两个警卫室的样。神机先生设计这两个相对的警卫室,便是让其互为犄角、相互照应的。
但设计是死的,人是活的,在知道这种结构之后,乐布衣早就相出了应对之策。只见他有如暗夜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摸到左侧一个洞边,从腰间掏出一根毛笔似的小型吹火棍,轻轻往虚掩的门缝中吹了起来,动作之纯熟,令人叹为观止。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四九章 穿墙而过很受伤
第四九章穿墙而过很受伤
谨慎观察片刻,确认室内再无机关,乐布衣才走到书架前,开始翻检寻找那两本传说中的账册,却发现架上尽是些地契房契、买卖书之类,找遍整个书架却还是一无所获。
没时间感叹彦博的万良田,他重新掏出铁丝,捣鼓开一个箱,往里一看,差点没把他的眼晃晕了,竟是整整一箱金灿灿的金砖啊。
可这玩意值钱是值钱,就是忒沉了,累死累活也抗不了一二斤,还不如一张宝钞来的实惠。乐布衣顿时大感无趣,又随手打开另外几个箱,无外乎珠宝玉器、古玩字画而已,虽然皆是珍贵无比,却也一样不便携带。
一连开了一圈都是这样,乐布衣不由站直身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呀,那些最重要的东西怎么一样没找见?”他完全同意秦雷的判断,不相信彦博会把东西放到别处。
一时没什么思,只好托着下巴跳上一个大箱,蹲在上面寻思起来。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两道浅浅的痕迹所吸引,双腿一弹,便轻巧落在地上。伸脖凑近一看,确定那是两道划痕,顺着划痕的方向往身后看去,不由恍然大悟。
跳起来抓住身后满是字画的箱,将其缓缓拖了出来,只见箱与地面摩擦的轨迹,正好跟那两道划痕吻合。
随着箱被渐渐拖出来,露出了后面的青砖墙,乐布衣凝神一看,果然有些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