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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权柄-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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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武帝最后也没把什么差事说出来,只是让他多注意朝堂动向,仔细揣摩着点。便让他退下了。

    ~~~~~~~

    秦雷听昭武帝的意思,这阵子没什么差事。正好可以忙些自己的事情。

    果然整个二月份,昭武帝甚至没有再召见过他。他也乐得自在,每日里不是去铁扣胡同转转、看看民情司的运转。就是到永福那坐坐、舔着脸皮与李家小姐说几句话,日子久了,两人熟悉了、加上秦雷持礼甚恭,李家小姐倒也不刻意躲着秦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柳梢绿了。草儿青了。又是一年春来到。

    终于可以除下厚厚的棉裘,这玩意虽然暖和,但太笨重。也不好看。当秦雷把这个说法告诉正伺候自己换春装的若兰时,他没有看见,女孩眼圈有些红了。

    若兰怎能感觉不到秦雷这阵子对自己有意无意的回避,再加上从来随性而为地殿下,也开始关注自己形象好不好看了。这些无一不说明,殿下恋爱了。

    对象当然不是她。若来也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她也知道,秦雷不会因此扔下自己,说不定将来也能给自己个名份。只是事到临头,心中仍然酸涩不已。

    秦雷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引得姑娘愁肠百结。待若兰为他收拾停当,秦雷在她香腮边轻轻一吻,便出了里屋。

    若兰出神地望着秦雷消失地背影,心中一时酸、一时苦,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秦雷的心情却很不错,他正坐在马车上对秦泗水感叹道:“满园春终于要开业了,咱们的石老板也终于名副其实了。”

    秦泗水一脸贱笑道:“属下真是期待啊。”

    原来今日石猛的青楼开张大吉,秦雷要去道喜。秦雷有些遗憾道:“只是不能观赏下开业典礼,再剪个彩什么的,实在有些遗憾。”

    秦泗水有些额头见汗,堂堂王爷跑去给给青楼剪彩,怕是要青史留名的。

    秦雷也只是随便说说,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笑了。”笑了一阵,便闭目养神起来。

    秦

    要在四个月后、满十八岁时,才能参加朝会。但每日,昭武帝便会着人给他送来一份朝会纪要,让他研读。当然不是让他白看,第二日是要交一份心得上去地,过不了几天,交上去的心得就会重新回到秦雷手中,只不过上面多了些诸如‘狗屁不通’、‘一派胡言’、‘朽木不可雕也’之类的朱批,让秦雷不得不腹诽老头子是想教诲自己,还是想拿自己取乐。

    秦雷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兄弟上朝前几个月都会得到这样的教诲,但他很珍惜这种机会。几乎每次的朝会内容,他都会仔细与馆陶讨论,希望从中学到些东西、得到点信息。

    今日乃是三月十一,那份纪要在朝会结束后一个时辰,便送到了书香阁中。秦雷的脑海中还在盘旋着上面不起眼的一句话。

    “简郡王霁请旨协理户部,丞相赞之。上允。”

    老四居然主动跳进了烂泥塘?秦雷不认为这位佛爷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爱好,也不认为他是想把户部理出个头绪,好在老头子面前挽回些形象。这位四佛爷只爱干损人不利己地事,别地事情好想兴趣缺缺。

    再联系到上次朝会户部右侍郎文明义与礼部右侍郎顾濬对调,户部右尚书钱惟庸又病休在家。文彦博居然有把自己的钱粮重地拱手让给老四的意思。

    看来两人短暂地不对眼后,又紧密的走到了一起。

    老头子为什么要把老四逼到文彦博这一边?看起来完全是一招闲棋嘛。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秦雷只好感叹一声:“故作神秘。”便不去想它。

    马车到了青龙大街与小清河交界处,径直拐到满园春的后门进去。一身崭新大红袍的石猛早已恭候多时。

    秦雷看到石猛那清洁溜溜的大脸,还有梳得整整齐齐,似乎还擦了油的头发,不禁莞尔。好在知道今天是石猛的大日子,调笑的话到嘴边,又强咽了下去。

    秦泗水却不管这套,咋呼道:“哇呀呀,猛兄弟是要当新郎官了吧?整得跟个大红灯笼似的。”

    石猛满脸騒的通红,低声道:“她们说青楼开业这天,老板就得这么打扮,生意才红火。”

    秦雷与秦泗水对视一眼,齐声点头道:“有理有理!”

    虽然秦国风气开放,但还没豪放到窑子开张、四方来贺的地步。是以到晚上放些爆竹,撒点花,就算开业了。要吸引客人,还是看姑娘的质量,还有内里的心思。

    秦雷倒是出主意让他们发些类似优惠券的东西招客人,可看到石猛他们大张的嘴巴,知道自己的法子有些不着调,只好做罢。

    所以虽然晚上开业,石猛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陪着秦雷到一个小院中歇息,秦雷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假山树木布置地想当得宜,颇有几分沟壑。秦雷随意问道:“这是谁的院子

    石猛小声答道:“这是俺的院子,没超标准,八百两布置的。”

    秦雷知道上次钟家村的事,对他刺激很大,现在事事请示汇报,却没了原来那股‘程咬金’的风范。秦雷有意磨磨他的性子,也就先任他去了。

    秦雷笑道:“孤是想知道谁打理的这个院子?很有点意思嘛。”

    石猛松口气,挠挠头道:“说出来不怕王爷笑话,是这得一个姑娘。”

    秦雷无所谓道:“那有什么,红拂女还千里夜奔,梁红玉还上阵击鼓呢?”他浑不知自己又犯了一次‘林妹妹’的错。

    秦泗水刚要凑趣,却有些踌躇,心道,前一位听过,后一位是那个院子的姑娘,如此了得?

    石猛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姑娘花名叫烟岚,那日说我这院子太俗气,就给我重新打理一下,看着果然舒心多了。”

    秦雷恍然,这烟岚多半是石猛那个肚兜的主人,不由心生好奇,笑道:“把她叫来给孤王见见。”

    石猛赶紧屁颠屁颠出去,一会却领进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娇小美人。

    秦雷望着体型相差巨大的两人,不由心生感慨,一直以为石猛会喜欢高大威猛型的,也不知道两人和谐不。

    女子并不清楚秦雷身份,只是见石猛跪下,知道是位贵人,便也跟着跪下磕头。却有些新人拜高堂的味道。

    秦雷笑吟吟的让两人起身,望着眉清目秀的女子,温声问道:“你就是烟岚姑娘?”

    烟岚恭敬道:“正是贱妾。”

第一三七章 喜变囍

。    秦雷见她举止有度,语调端庄,没有粉头惯有的轻佻妖媚。不由心生好奇道:“我观你好似大户人家出身?因何流落风尘呀?”

    烟岚轻声回道:“往事已成云烟,大官人定要知道吗?”

    秦雷这下更有兴趣了,对石猛笑道:“眼光不错啊。”石猛一阵傻笑。倒把那烟岚姑娘羞得够呛。

    秦雷赐座,让两人坐下说话。烟岚便把身世娓娓道来。

    她本姓庄、闺名蝶儿,乃是江北省襄阳府原通判庄之毋的女儿。庄之毋去岁因为弹劾知府周秉春私自挪用库银,而被周秉春反劾贪赃枉法。事情闹到京里,昭武帝派大理寺那位左少卿周维公会同都察院江北御史车璧,钦差审理此案。

    周维公和车璧到了襄阳府,打开州库一查,一两银子不少。哪有什么挪用?等到去查庄之毋时,竟有十几个百姓拦驾喊冤。两人把状纸收上来一看,皆是状告庄之毋强抢民女、霸人田产、杀人越货之类,一桩桩满含血泪、令人发指。两人一看,这还了得?摆出钦差仪仗,气势汹汹地杀到庄之毋家中,准备兴师问罪。

    谁知到了地头,却发现那位庄大人已经自缢身亡了。这不是‘畏罪自杀’吗?两位铁面无私的大人也不管什么刚出了人命,径直命人搜查了庄家,结果找出金银珠宝、各色田契地契无数。正好与状纸上的控诉吻合。

    尸骨未寒地庄之毋又被扣上了诬告上官、贪赃枉法、夺人家财、抢人妻女等数项重罪。最后判下个开棺戮尸、三族男丁流放三千里。女子蜂教坊司为奴。

    他倒是两腿一蹬,轻松了事,可与他沾上关系的人却倒了血霉,作为长女的庄蝶儿当然跑不了,便被押送到教坊司,一番训练后,就要充作官妓或者卖掉。

    正赶上石猛筹备满园春,去教坊司买姑娘。一眼便相中了已经改名为烟岚的庄蝶儿。花几倍的价钱买下带了回来。

    ~~~~~~

    秦雷听庄蝶儿像讲别人一样。讲完凄惨的身世。有些意外道:“庄姑娘怎生如此平静?”

    庄蝶儿微微笑道:“泪水一早就流干了。若不是还存了报仇的念想。贱妾早就追随我地下的父亲而去了。”

    秦雷似笑非笑道:“你今天可是看着希望了?”

    庄蝶儿重新跪下道:“若是大仇得报,蝶儿就是为公子生生世世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秦雷轻笑道:“我家里没地、要你做牛做马作甚?”

    庄蝶儿听了,凄然道:“贱妾残花败柳、孑然一身,确实没有什么能让大官人看得上。”

    秦雷知道她想岔了,见一边急得抓耳挠腮地石猛,终于点头道:“你地事情我应下了。”

    庄蝶儿大喜叩首道:“谢大官人、谢大官人!”

    秦雷伸出食指晃一下。坏笑道:“不过我有个条件,还得你先答应再说。”

    庄蝶儿心道,我已经衰到底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地,狠狠点头道:“无所不允!”

    秦雷望向神色焦急的石猛,依然不紧不慢道:“真的?”

    庄蝶儿抬起那张有些倔强的脸,坚决道:“绝不反悔。”

    秦雷拊掌道:“我的条件就是…”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石猛甚至屏住呼吸。瞪着那双牛眼。乞求的望着秦雷。而庄蝶儿认命般的面色平静、等待着秦雷宣判。

    秦雷很满意自己地造成的气氛,笑着一指两眼有些发直的石猛,朗声道:“帮我看住这个黑小子。别让他整天往别的女人被窝里钻。”

    庄蝶儿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小脸顿时通红,玉颈使劲的垂下,两手交错揪着裙角,不知如何回答。

    石猛听了,使劲摸着那油光锃亮的脑门嘿嘿傻笑。

    秦雷佯作大度道:“若是不答应就算了。咱俩的约定作废。”

    姑娘万万想不到秦雷要让自己脱贱籍、嫁与石猛。不管为妻还是为妾,都要比现在好一万倍。心说,你这不废话吗?这种天上掉金钗的好事,我能不答应吗?

    终于忘了羞怯,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秦雷朝石猛挤挤眼,石猛也跪在庄蝶儿身边,乐不可支道:“谢王爷成全、谢王爷成全。”

    庄蝶儿听了,捂嘴

    :“王爷。”想到一个高高在上地王爷应下的话,不由心花怒放起来,连最后一丝被强迫的无奈也消失无踪,重新磕头道:“贱妾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请王爷恕罪。”

    秦雷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都拜了孤三拜,孤就是不想当这个婚证也不行了。”

    一边地秦泗水也贼眉笑道:“猛兄弟今日早有算计,连喜服都穿好了。”这句话是他今日第二遍说,此次却比上次应景的多。

    庄蝶儿用余光一看,只见傻了吧唧的石猛子一身大红袍、大脸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打理地一丝不芶,确实有个大相公的样子。

    庄蝶儿却想到另一桩事:这是哪个狐媚子给我家猛子拾掇的?本姑娘一定要查出来,要她好看。

    她进入状态可谓神速,由此可知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

    石猛却是个没爹没娘的纯光棍,此刻自己还做得了自己的主,便大嘴一咧道:“那今日就是俺石猛娶媳妇了。”

    秦雷不禁莞尔,笑骂道:“你这草包随便,却不能随便了人家庄姑娘,真是个泼材。”

    庄蝶儿虽是大户出身,但一年来饱忱间磨难,早已没了那些讲究。见石猛如此兴奋,不忍驳了他的意,轻声道:“妾身听石猛的。”

    石猛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脸又被媳妇硬生生撑起三分,咧嘴对秦泗水笑道:“羡慕吧?”

    秦泗水怕老婆,在王府中无人不知,闻言面皮发紧,愤懑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改日再与你算账。”

    秦雷却知道,将来石猛九成九斗不过庄蝶儿。不然,他也不会撮合这门亲事。想了下,他望向兀自傻笑的石猛,正色问道:“你是想把庄姑娘娶回去作妻还是作妾?”

    他这样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为了给石猛个功德,让庄蝶儿永远记着这桩好。石猛不是混人,要不秦雷也不会评价他为“心中嘹亮”,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洒脱道:“俺石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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