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7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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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楚国地那些军舰,诸烈全部交给一些优秀的水军将领,让他们招募渔民操船,借助纵横密布地河网躲避秦军,并伏击秦军的运输船队,破坏他们地补给。
又在开战前夕,使出浑身解数,或购或抢,大量囤积粮草、石灰、火油、刀剑、箭矢、盔甲等军火,试图尽最后一点的人事。
然而在秦国的水军抵达神京城不久,杨文宇和沈青率领着二十万步兵,也抵达了城下城下。四十万水路大军将神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乘船骑马巡视完神京城一圈,秦雷和他的将军们没一个好脸色的。他们都十分清楚,这将是一场空前的硬仗恶仗死人的仗。
对于楚国人摆出一副死守的架势,秦雷早就心中有数,他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群不识时务的家伙!
他命人驱赶楚国民众,在神京城外建造围墙,将其团团围住,保准一个人也跑不出来。
做完这一切,秦雷仍然不急于攻城,他又征召一百万楚国民夫,在城墙的各个方向,建立起十几座与城墙平齐的土木结构的塔楼。在塔楼上安放数门红衣大炮,真正做到了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等攻城准备终于完成,已经是八月初了,秦雷这才下达了总攻命令。
当将军们前来询问,主攻哪个门时,他没好气的对他们大喊道:“几十万军队围一个城,还要分哪个门主攻吗,都给我往死里打!”然后分配了具体的攻击方向。
九门齐攻之外,他还嫌不过瘾,又组织四波军队,攻击东南、西南、东北、西北的城墙,一共组织了十三支部队,从十三个方位攻打,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何况城里的楚**民。
将领们轰然应诺,便各自回营准备去了。
次日一早,秦军架设在塔楼上的红衣大炮先是尝试性的攻击楚国的城墙,却发现除了效果蛮震撼之外,并不能对城墙主体造成伤害,便按照预定计划,改为轰击楚军的城头。士族们也站在塔楼上,用火龙弹轰击神京城头,楚军赶紧躲到城下。其密布于城头的防御器械可遭了殃,被秦军一阵猛轰,便砸了个七七
诸烈着实品尝了一把当日陈烈风所遭受的痛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国人将护城河填平,却连一点辙都没有。
不过他并不担心神京城就此沦陷,因为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他已经知道秦国的大炮不能持续射击,也没有摧毁城墙的威力,最后还是要靠人来攻城分割
还是就一章哈……
最终卷 【九九归一】第六九零章 这个冬天有点冷
战争进行的非常惨烈,但谁也没有想到,这大秦灭楚的最后一战,竟然一直打到了天佑九年……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从两百多年前定都至今。从未遭受战乱的神京城,人口也因为它持续的繁荣而不断增加,其防御力也就随着都市的成长而越益夸张……城内有常住人口一百四十万,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城内储存的粮食可供全城人食用三年以上。城郭内还有大片田地和四季不绝的丰富水源,为长期坚守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又因着上柱国言之凿凿的断言,所有人都相信只要坚守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只要有一线希望,谁愿意当亡国之人呢?这种情绪在都城民众心里表现的极为突出。
既然上下同欲,神京城内的军民便孤注一掷,誓与都城共存亡。他们尽一切可能加固工事。往往是秦国白天将城墙破坏一番,夜里楚国人便趁着夜色将其复原。在上柱国的指导下,他们也不再那么畏惧秦军的大将军炮,发现只要将浸湿的棉被搭在城墙上,便可以有效削弱那些铁疙瘩的威力,使其无法对墙体造成大的伤害。他们也发现了,只要在听到炮声的同时伏在地上,便可以大大减轻人员伤亡,等炮声一过再起身迎敌,一点都不耽误。为了克制秦国的高台,他们在城墙上每隔五十丈便筑一堡垒,内置强弓劲弩,只要秦军一露头,便给予猛烈的打击。在这国破家亡的危急时刻,楚国人的聪明才智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效仿秦国,也开始用火药作为武器,用投石车和强弩发射火药包,作为燃烧性兵器;他们还通过对未爆炸火龙弹的研究,半个月内便仿制了这种武器,给秦军造成了很大的杀伤。
不得不感叹一句。国人的模仿能力,确实是故老相传啊……
楚军居高临下,完全压制住了高台上的炮火。秦军却受制于土台的结构,无法再加高,只得舍弃了这些原本用来攻城地有力支点。
楚军还在墙外挖了很深很深的护城壕。又用粗大的铁链横锁水门前的水面。使任何船只都无法驶入。其防御体系完全称得上固若金汤了。
强攻不行,秦军便打算挖地道通到城墙下,用炸药将其炸毁。不料地道还没挖完,就被楚国守军听瓮发现,引水倒灌进去,冲塌了地道,将上千名秦**民活活淹死在里头。
秦国人见此计不成,又拿出了当世最强攻城武器……摩天云车。那是些二三十人才能推动的楼车,车上甚至有塔堡。外面包着三层厚厚地牛皮,内藏有炮火和火箭手,还有一架用滑轮升降的云梯,可以直达城头。
他们满以为这下一定可以出奇制胜了,可是当塔车靠近城墙时,守城的官兵就往塔车内猛投蘸满松脂的火把,还有一个个柏油罐,将塔车烧着,并用大杆推倒云梯,秦军又遭惨败……
就在这种反复进攻。反复失败中,秦军迎来了天佑八年的最后一月……
神京城外五里。层层蘑菇似地秦军大营内。最大地一朵便是秦雷地王帐。偌大地营帐内堆满了文书卷宗。张铺着地图沙盘。文吏内使往来如织。将一份份新地文件送入。把一道道新地王命传达下去。
统一大战开始以来。秦雷这里地往来公文骤然增多。除了秦国政务、财政、名声等等诸般待批文卷。便是战场军报及各方军情。事实上为了减轻武成王地压力。凡是不涉及统一战事、财政收支、文武任免、治国方略地诸般文卷。一律交由国内丞相府处置。而后由馆陶归总禀报处置结果。凡是事关齐楚两国战区地。则只接受领兵将帅地上书。其余具体战事则由主将们便宜行事。
如此一来。实际上便将秦国公事整体划成了三大块……武成王领军政总略。丞相府实施日常政事。各方主将执掌齐楚战场。但无论如何分流政务。武成王地案头上始终都是满当当地……
秦雷不得不在每日正常军务之外。埋身于文山之中。批示文件。商讨军情。如此一来。几乎每夜都在三更之后才能回后帐合眼。五更初刻、鸡鸣头遍。便又准时起身梳洗。草草用些点心。就到前帐办公去了。
不过今天地大秦武成王没有理会堆积如山地奏章。他坐着个圆墩。双手撑在大案上。正出神地望着那副早就烂熟于胸地神京城沙盘。一动也不动。
这个冬天对他来说不太好过。首先气候十分反常。气温要比往年低不少。到了腊月了。素来不下雪江南居然飘起了纷纷扬扬地雪花。这无疑给攻城部队造成了不小地困扰。而且由于事先估计不足。军工部门并没有准备足够地棉衣。官兵们为了御寒。甚至将麻袋片披在了身上……可真不吉利啊。
而且北边战场上,对上京城的围困也成效甚微,使原本就忧心忡忡的武成王,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大秦二百余年的国运,数千万子民的未来,近百万大军地命运全都压在他地肩膀上,压力真的很大,让他食之无味,寝之无寐,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但那双鹰目却比什么时候都要亮得人。
有些人在压力下崩溃,有些人在压力下爆发,秦雷就是后一种。现在地样子便是他爆发前的征兆!
石敢可以作证,从早晨起来开始,王爷便着保持这个姿势,整整一天了。
直到帐外响起禀报声,才惊动了出神地王爷。秦雷稍一抬头,脖颈便发出一阵爆豆似的细响,再一抬手,又是一阵细响,显然是久坐之后。身体在抗议了。
石敢赶紧上前搀扶,秦雷摇摇头,撑着案子缓缓起身,一边活动着酸麻的筋骨,一边低声道:“进来吧。”
外面走进来蓄起胡须的沈冰。他在七年前与潼关城的牛小姐成婚,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了。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套,双手奉到秦雷面前道:“王爷,乐先生回信了。”
“哦,快拿来。”秦雷向前两步,接过那皮套,除去封口的火漆,掏出里面薄薄地信纸。迫不及待的看起来。一边看一边颔首频频,最后拊掌大笑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有他支持我,孤就敢玩把大的了!”说着一边手中信件扔进火盆里烧了,一边提高嗓门道:“击鼓议事!”三遍鼓响之后,一众高级将领便齐集议事大帐,拜见过王爷之后,按官阶依次笔挺坐下,聆听王爷训示。
秦雷肃容坐在上首,先用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才沉声缓缓道:“我军伐楚以一年有余,向来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偏生在这神京城下碰了钉子,反复攻打五个月,死伤将士七八万人,竟没有丝毫寸进,实在令孤王寝食难安啊……”
众将赶紧齐齐跪下,闷声道:“我等无能,使大秦蒙羞。王爷心忧。”
“起来吧。”秦雷耷拉下脸皮道:“功过战后一并论定。现在孤王只问,诸位对当前局势如何看。难道我们几十万大军,就奈何不了一个神京城?”众将默然。面对着顽固异常的楚国都城,大家都很挠头,心说:要是有主意不早就禀报了吗?还用等到开会?
见没人吱声,秦雷便不客气地点名道:“秦有才,平时就你话多,现在怎么装哑巴了?”
秦有才挠头苦笑道:“楚国二百年来富得流油,将黄金都堆到了神京城的王城与城墙上。尤其是这十年来居安思危,更是不得了。把个神京城的外墙修得有十七丈之高,墙厚十余丈……虽然还是没有中都高大,但咱们是内夯土而外包石条,他们则是全部由砖石砌成厚墙,墙内连夯土也没有,论起坚固来可要强多了。如此这般城墙,任咱们大炮火箭诸般火器,砸到上边连个大坑也出不来。”
着把脸拧成个苦瓜,愁眉苦脸道:“再加上城内粮草丰厚,楚军守个几年全然饿不着,球!楚国人不思进取,但建城却真是一绝!”
“你说的大家都知道!”对面坐的大哥秦有德低声训斥道:“说些有用的!”
哪知武成王呵呵笑道:“有德此言差矣,有才说的没错啊……虽然嗦了些!”
下首的涂恭淳也点头笑道:“王爷说的是,秦二将军地意思是,这神京城是硬攻不下来了,只能用计策啊。”
秦雷轻敲一下桌面,颔首笑道:“不愧是读书人,恭淳一语中的啊。”说着语调一沉道:“有道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诸位不妨各处机杼,集思广益,拿出个对症下药的法子来。”
又是一阵沉默,好在没等王爷再点名,秦有德便头一个道:“除非假扮援兵,突破咱们的防线,再去赚开城门,否则真不好攻破。”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从上月开始,秦军已经打退数波勤王军队了,只要演得逼真点,城上人说不定会相信。
楚破听了连连摇头:“神京城的九门都堵上了,就是他们真信了,咱们的人也得爬梯子上去,根本做不到突然性,冲击力也无从谈起。而且也容易露馅,反倒折我人马,不行不行。”
“城内有我大秦数千细作?”沈冰冷冰冰道:“若是趁诸烈巡视城头时猝然发难,用剧毒劲弩射之。有……四成把握将其击杀。”
“也不行!”沈青摇头连连道:“且不说失败的可能性更大,就是把握十足也不行。”
沈冰面色古井无波,语气冷硬道:“三十年前他们还暗杀我孝宗皇帝来着。”
沈青也不急也不恼,笑眯眯对自己的堂弟道:“势均力敌,邦交纵横时,各国相互施展机谋,收买暗杀是常情,用之无妨。但今天我大秦威仪四海,力揽乾坤。就是要堂堂正正打仗,教楚国和齐国的最后一次,输得心服口服!”朝沈冰温和一笑,他解释道:“从这半年楚国骚乱四起,不时有乱军以卵击石来开。楚国人分明还是抱有幻想地,必须把诸烈击败,而不是暗杀,才能破灭这种幻想,达到长治久安的目地。”
秦军将领纷纷点头,都道:“上将军好见识,我等不如啊。”沈青为近卫第一军军长,上将军衔,盔甲上缀了三颗金星。跟齐国的上将军完全是两码事。
沈冰也释然道:“我不如你。”然后难得笑笑道:“那依大哥看。该是如何打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