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6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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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杀死,就是在下一个回合被自己杀死。哪有这般轻松?
当然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对手太弱,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能在一系列战争中活下去,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褒赏了。===
好在一边倒的屠杀没有持续多久,在经历了最初地错愕之后,楚军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境况,终于展开了困兽之斗,拚死抵抗!虽然始终挽不回败局,但也将秦军速战速决的想法化为了泡影。
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雾气早就散去,毒辣辣的太阳重新笼罩了天地,地面上又闷又热,让人艰于呼吸、汗入浆下!这时秦军士兵脱掉盔甲的目的便显现出来。在这种蒸笼般的天气作战,光着身子是更为明智的主意。
我们知道楚国一度是天下最富裕地国家,虽然近些年来风头被秦国所夺,但他们的家底还是十分厚实的。所以楚军上下皆有着甲,不提军官穿的细密地山文甲或者明光铠,即使一般士兵也有皮质铠甲着身。穿着厚厚的盔甲,在这鬼天气下打了这么长时间。大都出汗过度、头晕眼花、四肢乏力、头晕眼花,中暑的都不计其数。
这小小的细节让双方的差距进一步拉大,等石勇带着两个师的兵力进入山谷支援后,终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楚国地中军一举击破。^^^^斩将夺旗!可怜那位雄心壮志的诸能将军,也唱着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沾襟的挽歌,在敌军擒获自己之前,挥刀自尽了。
秦军将他的头颅割下,用缴获的将旗挑着,传首于楚军各条战线,见领军将领都被斩了,楚军官兵以为除了自己这边,局势已经糜烂到无可挽回了。登时士气全无、全线崩溃!
兵败如山倒!楚国地十余万残兵败将如退潮般脱离战场。丢下七万具同伴的尸体和他们阵亡的主帅,逃回到他们出发的汜水镇上。但终究还是四条腿跑的比较快。随后赶来的大秦骑兵将他们团团围在镇上,不放一个败兵出去。遵照武成王的指示,秦军对这些已成惊弓之鸟的楚军围而不打,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到第三天时,这帮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楚国官兵,便经受不住饥饿与死亡地威胁,乖乖缴械投降吃大包子去了。*****
至此,在此次战争中占据天王山位置地第二次虎牢关之战终于落下帷幕,历时正好二十天。在这短短二十天里,秦军以越境作战的三十万主力军为主、以在国内策应地另两个军为辅,共计歼灭齐军四十余万,俘虏二十余万;基本上消灭了齐国的主力部队。还顺手歼灭楚军八万,俘虏十二万,将楚国那点可怜的陆军彻底了账。
两次虎牢关战役是秦雷征战天下过程中最辉煌的胜利,其意义不仅在于将昔日天下第一名将百胜公赵无咎全方位击败,彻底取而代之。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齐国便丧失了三足鼎立的资格,虽然仗着底蕴深厚,不至于一时亡国,但其已经门户洞开,军神陨落、精锐尽丧,已经事实上沦为了秦国予取予求的后花园!
从此以后,秦国一直以来腹背受敌的局面将大大改观,终于可以集中力量,对付偏安江南的楚国了!在这场堪称一锤定音的战役中,秦雷将自己的长处发挥的淋漓尽致…其一曰火器,他不仅独家拥有此等杀器的使用权,还对其用法了若指掌,并没有一味迷信,而是结合常规部队灵活运用,使其成为了战略上的强力支撑,战术上的有力辅助!
其二曰参谋,他当年组建的统帅部参谋处,在十年磨一剑之后,终于可堪大用,对秦雷的战略构想进行了反复研究论证,提供了数种战役方案,每一种方案都包括着整套的作战计划和分析,向他详细分析这计划的优劣所在、敌方可能有的反应、以及由此引起的连锁反应。*****每一份都以事实为依据,推理严谨,设想周密,实属难得的作战计划…毫不客气的说,他只要随便拿起一份严格照着执行,这一仗都是有赢无输,差别只不过是赢多赢少的问题而已。
虽然秦雷最后时刻公布的作战计划,不同于其中任何一份,但还是能轻易看出,他从中汲取了大量的养分,说是集其大成也不夸张。
当得到最后计划时,参谋处马上马不停蹄的重新论证研究,力争做到每个环节丝丝相扣,战术动作毫厘不差。前前后后共提请修改了三十多处细节,而秦雷也大度的全盘接受,同意了他们的改动。
所以我们看到秦军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术动作,终于造成了战略上的胜势,每一步都干净利落、游刃有余,最终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这其中除了秦雷那不可多得的军事才能、秦军官兵的高人一等的各方面素质外,这支强大的参谋队伍,绝对是功不可没的。
这一点在秦军上下毫无异议,所以当战后秦雷将统帅部参谋处升格为三军参谋部,糙予其首任部长涂恭淳以上将军衔时,听到的只是一片掌声,很少有人质疑这些白面书生,有什么资格当上将军的。
秦雷的第三个长处,便是训练。他的军队不仅装备好、待遇好,在训练上更是远超齐楚两国的水平。他对军队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强调处理任何突仿件的能力的要求,让这支同样多年未经战争的军队能一直保持着较高的战斗力,尤其是在处理战场上多变的情况时,更是显得有条不紊,不慌不乱。
正是这种保持和进步,使秦国把军备废弛的齐楚两国远远甩在了后面,反映在战场上,就是其战斗力差距竟是如此之大…已经完全不在一个等量级了,这仗还怎么打?
他的三大长处正好是敌人的弱点所在,以最强击其最弱,焉有不胜之理?
更何况他还知人善任、用人不疑。正是的他放手使用,才让手下的将领们在此次战役中大放异彩,尤其是一直身负勇名,却苦于无法证明自己的勇亲王殿下,终于在此次战役中大放异彩,居功甚伟,从此不再为名不副实而心烦意乱了!
但这一切都不是秦雷关心的,此刻他换了身素色的便服,缓步走向个戒备森严的帐篷中,在那里,他将与一段历史做最后的告别,然后去开创自己的历史!
第六七七章 祭
金秋九月,丹桂飘香,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接到伯赏元帅重伤不治的消息,秦雷便与伯赏赛阳日夜兼程,终于在九月中旬抵达了镇南军的老巢…江北水城。
远远望去,原本黑黝黝水城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白色的灵幡在迎风飘扬,青黑色的城砖完全被黑白色的布幔覆盖,整个江北水城已经变成了一座大灵堂。
看到这一幕,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伯赏赛阳突然跳下马车,发疯似的往城门跑去。
秦雷命石敢驱车紧紧跟上,到了城门口,得到消息的秦有德、秦有才、楚落、楚破等镇南将军赶紧迎出来,大礼参拜于道路两旁。秦雷见他们各个身着素缟,满面戚容,也不禁悲从中来,嘶声道:“都起来吧。”便命人直接驱车入内,进灵堂拜祭老元帅。
伯赏元帅的灵堂便设在水城的议事厅中,奠敬元帅的匾额、一身肝胆生无敌,百战威灵殁有伸的挽联,以及各种挽幛、灵幡已经备齐,院中守灵的将士皆素服服孝,连兵刃也用白缟裹住了。
在众将的簇拥下,秦雷下了车,便听见灵堂中传来伯赏赛阳撕心裂肺的恸哭声:“爹呀,孩儿不孝啊,连给您送终都来不及,都没见您最后一面…”在老人生命垂危之时,子女等直系亲属守护在其身边,听取遗言,直到亲人去世,这在习俗中称为送终。
送终是一件大事,能为老人送终是表明子女尽了最后的孝心,未能为老人送终常常成为人们一生中的一大憾事,这恐怕也将是伯赏赛阳此生最大的遗憾了。
只是老元帅身为一军统帅,在主力无恙,众将领皆存的情况下意外重伤,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秦雷和伯赏赛阳叔侄俩日夜兼程,一刻也没停。这样都没赶上,确实只能怪老天捉弄了。
秦雷走到灵堂门口,在门口发放白绳白布的军官赶紧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捧起一套绳布,这举动马上招来了几位镇南将军的呵斥:“哪有让王爷也戴孝的?还不快收起来!”
秦雷却置若罔闻,接过那套东西。将中间开个大洞的白布套在自己头上,再用根麻绳扎在腰上。
“王爷这可使不得。与礼制不合啊!”楚落低声劝道。按照礼仪。只有晚辈给长辈、下级给上级戴孝地。秦雷贵为大秦双亲王。军队无可争议地统帅。怎能给自己麾下将领戴孝呢?
“今天没有什么王爷统帅。”秦雷沉声道:“只有一个前来吊唁自己结义大哥地弟弟。”说完便径直走了进去。
镇南军将领面露感激。顿时对王爷在敬畏之外。多了几分亲近之情。
秦雷进去时。伯赏赛阳已经披麻戴孝。在抱着棺材嚎啕大哭。边上还跪着一男一女几个小孩。竟然也披麻戴孝。作死者家属打扮。
“大秦武成亲王、大元帅王前来吊唁。”丧礼官高声唱出他地名号。
伯赏赛阳这才在旁人地搀扶下。到给他预留地第一位地蒲团前跪下。带领一众孝子贤孙向秦雷叩首。
秦雷接过石敢手中地篮子,将其中的果品祭物庄重摆于灵前,竟然一撩衣襟,
破天荒的跪于地下,亲自奠酒,从袖子里拿出路上亲笔写的祭文。还没开始读,便已虎目含泪,悲从中来,仰天长叹一声道:“呜呼吾兄,不幸身亡!修短故
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蒸尝!”一边悲声吟着,一边垂泪不已。边上也跟着无声哭泣起来。
只听秦雷继续念道:“吊兄青少,弓马娴熟,文武兼备,名满京城;吊兄弱冠、即随父兄,镇守江北,护我南疆。吊兄壮年,南寇来袭,时值国难,腹背受敌。汝父汝兄。死守国门,伯赏一家。仅余吾兄,忠烈无双,功在社稷!吊兄天命,殚精竭虑,复我镇南,强我水军,力拒南寇,二十余载,护我南疆,佑我大秦!吊兄古稀,不顾高龄,率军南征,学我国耻,身虽蒙难,志必能酬!”
“吊兄气概,吞吐日月;吊兄壮志,天地异色;吊兄毅力,矢志不渝;吊兄远虑,伏线千里;吊君弘才,文武筹略,浆轮神舟,挽强为弱!遥想当年,兄与愚第,促膝而坐,畅饮开怀,谈笑无忌。意气相投,捻土焚香,义结金兰,福祸与共。”
“往昔一切,仿若昨日,音容犹在,兄已仙逝,一念至此,肝胆俱裂,俯地流血。我兄忠义,气贯长虹,命终三纪,名垂百世…哀君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昊天昏暗,三军怆然,今日大秦,再无颜色!”念到这,屋里已经是哭声一片,秦雷也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旁人怕他哀恸上身,赶紧上前搀扶,却被秦雷一下挣脱,起身踉跄着跑到棺材边,指天起誓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弟也不才,愿持长戟,破灭南楚,生擒诸烈,斩其狗头,祭奠吾兄,在天之灵!”
完又痛哭起来,杜鹃泣血般的嘶声道:“呜呼吾兄!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祭毕,伏地大哭,泪如涌泉,哀恸不已,几欲昏厥过去。
石敢见状,赶紧将王爷搀扶起来。众将见他如此悲切,亦为感伤,心道:常听元帅说武成王重情重义,今日看来,老元帅看人真是分毫不差。
三天后,几位镇南将军请示日子下葬,哪知秦雷摇头道:“我已经命人做了冰棺,安放义兄的遗体。”
“王爷的意思是…”几位将军轻声问道:“暂不下葬吗?”
“对,暂不下葬。”秦雷斩钉截铁道:“等取到诸洪钧的狗头,让他给我老哥哥陪葬。”
几位将军难以置信道:“若是一直杀不了诸烈,大帅就一直无法入土为安吗?”
“不会的。”秦雷摇头道:“诸烈在孤王眼中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说着冷冷地扫一眼众人,冷冷道:“不用这样忐忑,我那老哥哥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若不是他被楚军的毒箭流矢所害,现在该哭的就是楚国人了!”
“还请王爷明示。”众将大喜道。
“说了就不灵了。”秦雷黑着脸道:“三天后大军出征,你等只需各司其职,奋勇杀敌,否则诸烈地狗头还是取不回来,伯赏元帅也就无法入土为安。”
众将只好齐声应诺,各自去准备去了。
见所有人都退下,秦雷这才缓缓道:“把他领过来吧。”
便从后帐挪出一个披麻戴孝,满脸雀斑、五短身材的汉子,神色复杂的伏跪在秦雷面前,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