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6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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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秦雷颔首笑道:“今天入夜前便出发,你们有一个白天的准备时间。”
兵贵神速。看来秦雳部队地训练水平。已经到了相当高地水准。他们果然在天黑前打点行装完毕。吃过一顿丰盛地壮行餐后。便接着夜色向洛阳城挺进。准备与第一军汇合。然后兵锋指向梦寐以求地虎牢关!
就在他们整装待发地同时。洛阳城中也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洛阳府尹马奎向全城人民宣读了武成王殿下地讨齐檄文。宣布战争开始。并征召城内所有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地男丁。组成民夫队。负责把仓库中积蓄了七年地粮草器械运送到虎牢关下。以供大军取用。
秦雷平日里下地苦功夫。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强大地战争力量…他在洛阳城一带堆积地粮秣。足够二百万人、五十万头牲口吃二十个月。他在城里地军械库中准备地投石机足有上万具之多。至于弩箭羽箭地数量更是超过了千万支。其他军用物资也是应有尽有。保证部队地物资供应。绝不会出现后继乏力地现象。
得益于他经年累月、铺天盖地地战争宣传。洛阳城地百姓始终没有忘记与齐国地彻骨仇恨。甚至连年龄不够地少年。超过五十地老人。也纷纷要求加入民夫队。为攻打齐国出一番力。
只是东三省可以轻易动员超过一百万地精壮民夫。仅洛阳及其周边一地。便组成了二十万地民夫队。根本不需要老人和孩子参与…
不甘心地落选者甚至自被干粮。不要工钱。也要跟着队伍出发。非得助子弟兵一臂之力不可…秦国地心气劲儿有多高便可想而知了。
只是这世上有些事儿,不是你准备充分,决心坚定便可以办成的,比如说…攻陷虎牢关。
在齐国大军抵达之前,我们可以回顾一下,这个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的千古雄关。它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从秦汉时期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名将在此折戟沉沙…
当历史行进到后三国时期,这里变成了秦齐两国的边境。它像一堵高大坚固地护墙,把东边的齐国与如狼似虎的秦国分割开来…有一种公认的说法是,如果没有虎牢关,齐国根本不会有长达二百余年的国祚,或许早在一百年前,便被盛极一时的大秦国给吞并了!
鉴于虎牢关的重要地位,齐国人历来不惜血本的经营此地,朝西一侧的城墙均倚山而建,极为险峻,而且城墙下地山岭地势险要,就算没有人在城上拦着,爬上去也不是个容易事儿。
虽然秦军在八年前短暂占领此处时,曾经大肆破坏西面的城墙,然而八年时间足够齐军将其修缮完善,且使其更加的强大坚固,足可以抵御十倍以上的兵力进攻而岿然不动。
而且在经过八年前那次里应外合被破关之后…虽然事后被证明是百胜公的计策…但也给齐国人敲响了警钟,赵无咎派了最死忠的上将军陈烈风,率领十万精锐驻守此地,绝不给秦国任何可乘之机的机会!秦雷和他的大秦雄狮,将要攻打的便是这个地方…当大军经过一夜行军,终于抵达虎牢关时,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万道金光笼罩下地虎牢关是那样地雄伟壮丽,以至于最开朗的秦军官兵,也无法对前景乐观起来…
然而经年累月地严酷训练,早已经把他们训练成漠视死亡、惟命是从的钢铁之师。随着激昂的军鼓声敲响,士兵们心头的那丝不自信马上烟消云散,黑压压的列成标准战斗方队,整齐有序的行进队列,雪亮的刀枪,饱满的气势,无不显示着这是一支不可战胜的雄师!
然而他们注定不是今天的主角,当十万骑步军按照号令摆好防御阵势,一辆接一辆的九弓床弩车,便被一组组强壮的兵士,从阵后推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排在第一线,前后拍了三排,每排都有上千具之多。硕大强劲的床弩已经张开它那狰狞的弓弦,粗若儿臂的牛筋弦、闪着寒光的修长弩箭,都让人不寒而栗,不知道它的射程究竟会有多远。
在床弩就位的同时,一辆辆双驾牛车拖着一句句笨重的巨型投石,缓缓向前,停在稍远些的地方,它们后面还紧跟着无数蒙着巨大帆布的石补给车。
为了达到最佳攻击效果,弩指挥官们开始命令就位的部队,向虎牢关的城墙上发起攻击…伴着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器械呻吟声,无数巨石和弩箭夹杂在一起,密集流星雨一般划过天际,一波接一波的向着城墙上飞去,许多齐军士兵便惨叫着从墙楼上坠下,顿时跌成肉泥。
不屑于为这点战果庆祝,石弩手们根据方才矢石的落点,紧张而纯熟的调试着这些大家伙,力求达到最佳效果。
虎牢城楼上,白发苍苍的老将军陈烈风,穿一身威武的盔甲,紧紧握着腰间的宝剑,
冷冷子着城下密密麻麻的秦**队。
对他来说,距离上次大战过去了八年,八年时间足以让他变成花甲之间的老将,也足以改变他原本急切躁进的脾气。
时间的沉淀让老将军分外镇定自若,历经过多次虎牢关的攻防战,他对敌军的这一套并不陌生,但依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先他看到了两面秦国王旗,一面是他这些年的老对头,秦国勇亲王、第四军军长秦雳的。这一面旗帜已经习以为常了,给他的是另一面,那面绣着狰狞黑虎的秦国大元帅王旗!
那代表着秦雷来了,这个名字所代表了一切,无须再用语言赘述。所以他对漫山遍野的敌军还是有心理准备的。
但秦军看起来准备了大量先进的攻城器械,各式各样、五花八门,有许多是直接照搬他齐国的,甚至还有属于齐国国内的限量型号…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但成本过于昂贵的情况。可以说,只要是限量型号,就必然是齐国的军事绝密,被严格的保护起来,怎么会落入秦国手里,还大规模量产了呢?
显然这对己方一方是极大的威胁,伤亡数字可能会因此而创出新高。
“操,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就是陈烈风想对秦雷和秦军说的话。
第六五二章
秦雷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再试试自己额头道:“不烧啊,那就一定是在说笑话,”说着干笑一声道:“真好笑,哈哈。”
诗韵也上前劝她道:“念瑶妹妹,战场上刀枪无眼,不是我们女人该去的地方。”只是念瑶平日里不言不语,也不与她们交往,双方关系着实有些生分,此时的劝说便显得着实无力。
念瑶朝她笑笑,又转过头对秦雷道:“难道你说话不算数吗?”
“当然算数了。”秦雷苦笑道:“可我答应过皇祖母,要好好照顾你…她老人家不会喜欢你上战场的。”
“你算数就行,”念瑶拍了拍背上的包袱道:“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去哪。”秦雷早见她背着个包袱,起先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衣物呢,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见秦雷不再说话,念瑶便径直出门上车,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秦雷两手一摊,瞠目结舌。看一看几位夫人,三人也没一个高兴的…眼见着有别的女人非要跟老公走,能高兴起来就怪了。但对这个性格有些怪僻的…表妹,众人实在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随她去了,云裳给秦雷个眼色,待他附耳过来,便蚊子哼哼道:“不许把她带进府里…否则,要你好看。”秦雷干笑一声,连忙点头不迭。
诗韵也感到,自己应尽一下大妇的责任,把这个家看好门户,便深情款款道:“夫君一诺千金,臣妾佩服之极,想必您答应我们的事。也一定能做到吧?”
秦雷自然知道她所谓何事。只好点头确认道:“说话一桌马吊,就是一桌马吊。”说完便假装豪迈的大笑一声道:“诸位娘子勿念,为夫出发了。”心中却颇为郁卒道:以后不把话说的太满了。
再一次拥抱了三个老婆。他也登上了北上的马车。
马车上,念瑶正在朝他微笑。
秦雷起初还在板着脸…到后来,也笑了。
唉…男人啊…
离了京山城,秦雷还要去一趟中都。除了把离京后的事情安排妥当,他还要参加一场婚礼,以主婚人地身份。
一路上马不停蹄,直到京外十里处才停下来。停车地震动惊醒了马车中熟睡的念瑶,揉揉眼道:“到了吗?”
“还没有,你先睡会儿吧。”秦雷低声道:“我去看个兄弟。”
念瑶迷迷糊糊的点点头,便重新蜷缩在凳子上,倚靠着车壁睡着了…虽然她不相信秦雷会在五更天拜访友人,那可真是见鬼了。但与她没有关系。自然也就不关心。
三月地清晨,还是有些春寒料峭。秦雷一下马车便打了个寒噤,石敢赶紧把呢子大氅披在他的背上。他紧了紧大衣的领子,低声问道:“在哪里?”
虽然天光暗淡,但石敢面上的肃穆表情还是清晰可见,沉声答道:“回禀王爷,我石家祖坟就在道左一里处。”秦雷点点头,也郑重道:“带我去拜祭一下吧。”
“是我石家地荣耀。”石敢朝秦雷深施一礼,便在头前带路,沿着条铺着青石板的林荫小路,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大片墓地。这里便是石家的公墓。安息着他们二三百年间的列祖列宗。
“王爷稍候。卑职去禀告一声列位祖宗。”石敢轻声细语道。
“随你一起吧。”秦雷小声道:“你们石家贡献给我四员虎将,于情于理孤都要感谢一下的。”
石敢面露喜色道:“谢王爷。”秦雷能去拜祭。对石家来说,实在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给石家祖先上香,秦雷才跟着他往此行的目的地走去。
两人沿着小路往东,越往里走杂草越密,露水把秦雷的膝盖以下完全打湿,他却毫无所觉,突然长叹一声,面上流露出淡淡地哀伤道:“六年了吧…”
石敢点点头,轻声道:“天佑元年这时候没的,正好六年。”
“唉,六年了都没来看看他,”秦雷自责道:“猛子想必会怪我无情地。”他们正是要去看望石猛,那位先走一步的弟兄。
“王爷公务繁忙,能抽空来看看猛子兄弟,他就会很高兴的。”石敢轻声安慰道。
秦雷刚要说话,便听有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处传来,紧接着便听远处警戒的黑衣卫低声道:“什么人!”石敢不禁毛骨悚然,心道:这么个时候怎会有人上坟呢?不会是闹鬼了吧?想到这便把秦雷死死护在身后,急促道:“王爷快走,不管是人是鬼,属下先给您顶住!”
秦雷却毫不害怕,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低声道:“不是鬼,是她。”说着便迈步寻声而去,果然见之前冲过去的黑衣卫,已经退了下去,显然是警报解除了。
秦雷往前面那座孤坟望去,便见一个一袭素衣的女子,正向自己款款的跪拜:“属下拜见王爷。”果然是那庄蝶儿。
“起来吧。”秦雷缓缓走到坟前,看到那气派的坟茔前,离着块精雕细琢的大理石墓碑,上书夫君大秦勇烈伯石猛之墓下书未亡人庄蝶儿泣立,又深深地叹口气,伸手抚摩着冰凉地墓碑道:“几时来的?”
“回王爷,昨天入夜前便到了。”庄蝶儿地声音嘶哑低沉,显然是哭了一夜,只听她幽咽道:“妾身想再陪相公最后一夜。”
借着微亮的天色,秦雷看到庄蝶儿的头发已经完全被露水打湿,虽然披着白色的皮裘,却仍在不由自主地打颤。显然是被冻透了。
秦雷微微皱眉。责备她当天就要结婚,还不爱惜身体地话到嘴边打个转,又咽了下去…因为他想起这是在石猛的面前。该怎么教训庄蝶儿,是那小子的事,自己还是不要插嘴了。
不过想必石猛这家伙,现在该是既欣慰、又心疼吧?秦雷拍拍墓碑。仿佛拍着石猛那宽阔地脊背,微微笑着想道。
两人便不再说话,一个站着、一个跪着,静静的待在石猛的坟前,一直到天光大亮,能看清彼此容貌后,秦雷才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马车在北头等着。”庄蝶儿低声道。
“回去吧,嫂子。”秦雷沉声道:“当太阳升起,新地人生便要开始了。你已经耽误三年了,若是还不能告别昨日。石猛会很伤心的。”
“其实妾身也以为自己能走出去,这才按他的意思,想下半辈子跟着张先生。”庄蝶儿裹紧身上的皮裘,两眼发直的望着丈夫的墓碑,涩声道:“可一想到石猛从此后便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我这心里就像被捅了个大窟窿,怎么也忍不下心来。”
“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馆陶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