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6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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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夺的田产,都没有帮着夺回来,但大秦南北地无数乡村之中,几乎家家供奉上他的生祠,把他当做救苦救难的菩萨,日夜供奉,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妇人汉子。都将其奉若神明,听不得人说他半个不字!
老百姓就是这样容易满足,这样感恩图报,可千年以来,却没有几个帝王将相做到…所以说任何一个被推翻的朝代,都活该!
至于商人阶层,也是欢欣鼓舞的拥护这次改革…这些精打细算的行家们,惊喜万分的发现,兴工商条目下的取消国内的重重税卡〉现税不重征。以及大幅降低税率两项相加。便可直接为他们节省三到七成地本钱;据说省得最多的,竟达到了九成。
至于斥巨资修建水陆交通。提升国家运输能力;以及规定工商业者可以财产作抵押,由五人以上互保,向名叫大同钱庄《,不,现在已经改名为华夏票号的机构,申请利率仅半成的低息贷款。
而且这些商人也可以把钱存进票号,在异地支取,且额度在五百两以上不收取手续费。这就大大降低了商人们款项遭劫的风险,还节省了雇佣保镖的成本。
这种种利好消息之下,怎能不让商人们对新政万分期待,将秦雷奉为再生父母?
可以说,大秦朝上上下下,除了世家大族尚能保持一丝矜持之外,其余的各色人等,都热烈欢迎着变法的到来!
“上下一心,泰山可移!”馆陶衷心的拱手道:“王爷这个多方共赢地法子,实在是太巧妙、太高明、太强大了!”法令颁布不久,他便奉命离开京山城,直接入阁任永安殿大学士,兼总理新政事务大臣。官居从一品,负责新政的调度事宜,可谓是一步登天,春风得意。
“先不要高兴太早。”秦雷摇摇头,面上并无一丝喜色道:“甭管多好的经,和尚多了就有唱歪的时候,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应该不至于吧,”馆陶颇为自信道:“从昭武十六年,王爷和卑职酝酿此事,到现在已经五个年头了,每个环节都推敲了不下十遍,小问题肯定会有,但大方向上应该不会犯错。”
“但愿如此吧。”秦雷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淡淡笑道:“为了达成孤王这多方共赢的要求,你都愁出白头发了。”就像以往一样,秦雷都是给出个思路,具体细节全部交给馆陶完善,但其艰巨程度,要超过以往历次之总和。几乎要把个可怜的张谏之,彻底榨**干。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馆陶苦笑一声,深有感触道:“其实华发早生不可怕,可怕的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你都官居一品了,也算是封了吧?”秦雷笑眯眯道。
“封了、封了,彻底封了。”馆陶满面感激地向秦雷作揖道:“属下能平步青云,实现平生抱负。皆是王爷所赐…大恩不敢言谢,唯有粉身以报“该说谢谢地是孤王。”秦雷摆摆手道:“这些年来孤王飞扬跋扈、无所畏惧,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受尽了崇拜。但我自己清楚,没有你馆陶在后面呕心沥血地给我当好大管家,我秦雷可能什么也干不成。”说着也向馆陶作个揖道:“还是那句话,我秦雨田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是第一功臣。”
馆陶赶紧侧身躲过,但听到王爷如此称赞自己,自然是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却还要装作谦虚道:“王爷折杀属下了。折杀属下了…”
秦雷摇头笑道:“你当得起。”说完便缓缓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暖风便徐徐吹了进来。望着窗外地花红柳绿,他低声感叹道:“真希望一切顺利啊。”
“一定会的,”馆陶轻声道:“只要这变法能坚持下去,大秦就能长治久安,王爷的万世基业也会稳如泰山。”
“万世基业?”秦雷失笑道:“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说着抬起头来。盯着蔚蓝深邃的天空,幽幽道:“你信不信,最多不过三代,我们现在立下的规矩就会面目全非,能有五分之一幸存地条款就不错了。”
“不会吧?”馆陶面色一沉道:“王爷似乎很悲观啊。”想一想,安慰秦雷道:“我们如此周密的计划,要比商鞅公的变法可强多了,他虽然身遭横死,但已经深入人心的变法却继续发挥功效。为秦始皇统一六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说着呵呵一笑道:“可见只要能顺势而为。民心所向,就一定会成功的…当然谁也不敢动王爷一根汗毛。”
“但愿如此吧。”秦雷淡淡一笑道:“也许我真是多虑了。”他没法告诉馆陶。中国历史上三次最著名的变法,结果是一胜一败一平。第一次就是馆陶所说的商鞅变法,就像馆陶说的,虽然人死了,但政策还是得以延续下去,应该算是成功了吧;第二次,是在另一个时空里,与现在差不多同时发生地王安石变法,结果人还没死,便被一干所谓的清流伙同两宫皇太后给废掉了,可怜的王相公还白白背负了七百多年地骂名,是以绝对不能算是成功。
至于第三次,则是几百年后的张居正变法,可以说这次应该是三次变法中水平最高,效果最明显的一次,但因为自称吾非相,乃摄也!的太岳先生,与万历皇帝的个人恩怨,没有逃脱人亡政息的可悲局面。但其变法至少为神经错乱的明朝续命一个甲子,这是公认的。且在他家人遭受虐待的时候,就连昔日地政敌也站出来为他说话。
而且仅过了四十年,到天启时便恢复名誉。崇祯皇帝还曾感叹道:抚髀思江陵,而后知得庸相百,不若得救时相一也,最终为张居正彻底平反。识者感慨其功在社稷,过在身家。在江陵,张居正故宅有题诗云:恩怨尽时方论定,封疆危日见才难。
所以他没有败,当然也没有胜…
三次最有名的变法,连带那些诸如范仲淹变法、戊戌变法等影响稍差的变革,这一系列的变法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变法失败居多,变法之人全部倒霉。
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仿佛有种强大的魔力,在诅咒着那些忧国忧民的大智慧者,让他们的结局无比凄惨。
在决意变法之前,秦雷便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在反复权衡之后,义无反顾的打开了这个神秘地盒子,不管从中飞出来地是仙女还是魔鬼,他都认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我们民族的美德之一。如果他秦雨田是个平头百姓。三餐还难以为继呢,就想着治国平天下,那纯属脑子被驴踢了。可他现在身为一国执政,威望冠绝全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如果还想着独善其身,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成,虚食重禄;素餐尸位的话,那可真成了大秦的罪人,历史的罪人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对地,在其位,谋其政更没有一点错。
当然秦雷也不是仅凭着满腔的热血。准备当一个夸父一样地神经错乱者。他也有自己地法宝…那就一位位先驱者的经验和教训…
他知道商鞅地变法虽然方向正确,虽然得到了广大平民的用户,却严重侵犯了贵族的利益,这才导致了惨遭横死。
他知道王安石过于急功近利,过于避重就轻了。明明财政危机是由官府冗员过多引起,他却不敢动这个毒瘤,只是一味的想通过开源来解决。根本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能成功才叫有鬼。而且他地政策本身就有很大问题。许多法子看似合理,但实际执行时却千差万别,乱象丛生,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没有经过足够的实际调查,仅凭着想象拍脑门决定的。
他还知道张居正对百官过于苛责,后期又刚愎自用,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而且他为人孤直,这才树敌太多;却又不群不党,这才招致了身后横祸。连带着好好地变法也跟着完蛋了。
他接受了这些前人的教训,将其反复刻在心间,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当然也虚心的学习几位的成功之处,踏着巨人的肩膀,总能看得更远,这是真理!
虽然满怀着诚惶诚恐,但秦雷和他的新法始终是上路了,这一去千山万水、这一去荆棘密布,这一去。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出发啦!不想问那路在哪。
不怕运命。给什么关卡;
当马车隆隆,梦开始阵痛。
它卷起了风。重新雕塑每个面孔!
夜雾那么浓,开阔也汹涌,
有一种预感,路的终点是晴空!
我一定会成功!
天佑二年六月,全国范围内的清查土地开始了。秦雷共出动十九万人次,在全国九省中同时进行,用时八个月,将全国土地地重新丈量,清查漏税的田产,到次年二月,统计全国查实征粮土地达二百七十万万三千九百三十三顷。再比照一下清查前的数字,整整增加了一百三十三万顷,多了足足一倍有余!
当年的赋税便大大增加,扣除所收的四百万两丁税,又按照新标准大幅减税,但数额仍然达到了两千九百万两白银,若是加上丁税,便足足是前一年的一倍。可见历年来,有多少国帑被损公肥私了?
第六三五章 太岁头上动土
议定了对策,众大人便开始迅速的行动,庞大的文官集团虽然日薄西山,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当他们全力动员起来,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还是很可怕的。
一切都在平静中暗暗酝酿,顺利的让人想唱歌,似乎连半点风声都没露出来,直到六月二十七这天…
再过四天就是朝廷规定的军队发饷日了,通常各地驻军都会在这天,到邻近州府中领取一个月的粮米饷银。
这里是陇右省长宁府,临近驻着征东军的一曲人马,用来维持当地治安。这个大队的军需官叫牛二栓,是裨尉大人第三房小妾的弟弟,是以得了这个肥差。
牛二栓倒还蛮给姐夫争气,天不亮就从军营出发,带着三十辆大车的队伍,还有二百护粮兵,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午时分,到了州府衙门所在的长宁府城。
一行人轻车熟路的沿着大道走到县衙,也不进去,直接绕到了后面的库房…以往这个时侯,长宁知府早已经准备好粮草银钱,在那里等着了,稍稍清点后,直接装车就是,向来都十分的顺利。
“劳驾这位兄弟。”因为今天有求于人,平日里骄横的军大爷们,难得放低姿态一会,客客气气的跟看库房的衙役道:“月底又到了,我们又来了,不知你们大老爷来了没?”
衙役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且自己这边确实理亏。便摊手苦笑道:“回这位军爷,我们大老爷躲起来了。”
“躲起来了?”牛二栓好笑道:“难不成他作奸犯科,也被朝廷抓起来了?”武成王的明喻已经发遍全军,李党人员只要自首便既往不咎,且严禁各军擅自排查、绝不株连,给官兵们吃了好大一个定心丸。也让他们能有心情看朝廷大佬们的好戏。
“那倒不至于,”衙役摇头道:“上面大人们闹腾的欢实,咱们下边该咋办还是咋办。”
“那是怎么回事?”牛二栓奇怪道:“难道你们大人在外面养小老婆地事儿露馅了?”
“也不是。唉,跟您实话实说吧。”衙役硬着头皮道:“实在是…库里没粮,大人没脸见诸位了。”
“什么?”大兵们一听便跳脚道:“这可是军粮军饷。若是耽误了片刻,你们大人就要砍头的!”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出过纰漏,怎么这次就出问题了?
“不要吵!”牛二栓大声喝止手下,走到那衙役面前道:“我来问你,夏税才刚刚入库,怎么可能没有银粮了呢?”
“不瞒牛爷说。”衙役小意道:“我们老爷临走前。要我转告您,其实粮食是有的,不过已经被上峰下令提走,转运到省库里去了。”
“为什么?”牛二栓也急了,一把揪住那衙役的前襟,气愤道:“老早年传下来的规矩,俺们就是在这领取钱粮,你们现在转走了。让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家里花什么用什么?”
“就是就是!”一时间群情激愤,眼看就要动手,可见一开始的客客气气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衙役虽然平日里也很横,但那是对草民百姓,碰上更加蛮横地大兵,自然会展露乖顺的一面。只见那衙役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叫起了撞天屈道:“我的军爷啊。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一个小小地差役,能管得了什么?”说着侧身让开库门道:“你们可以进去看看。里面除了几只皮包骨头的耗子,还能有什么呢?”
牛二栓怀着侥幸进去一看,果然空空如也,回音缭绕,连一粒粮食、一个铜板都没有,不由气急败坏道:“你给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