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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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数不清的石弹便飞到了他们头顶上。这些石弹大的有西瓜大,小的也有香瓜那么大,借着从天而降的威势,砸得百胜军哭爹喊娘,无处躲藏…再坚固的盔甲也禁不住石头砸,更何况那冲力就可以把人砸下马去。
一**的石弹要比床弩巨箭密集多了,造成的伤害也很可观。但百胜军的悍勇超出想象,他们不畏矢石,不怕牺牲,以最快的速度攻破了这一道车阵,又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矢石密集的区域,向下一道攻去。
还有两道了…这是百胜军将士共同的心声,他们已经快要被这些歪门邪道烦死了。宁肯面对十万铁骑,也不想和这些不要脸的家伙纠缠。
不过只是想想罢了,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当百胜军冲到第五道车阵时,他们赫然发现面对的乃是正宗的武钢车阵,甚至还能在车壁上看到大齐匠作府承制的字样。
即使被石头砸也面不改色的百胜骑军,终于露出了犯怵的神情…要知道,这些武钢车可是专门为对付骑兵而造,绝对不是他们之前碰到的那些板车、大车、箱车之类的可比。
这种车向外的一侧车壁乃是生铁铸成。其余部位也采用包裹着铁皮地红松木制作,整体坚固无比。车架上下还用棉絮布帐围之,可以防避矢石。御敌时则前后相接、钩环牵互。可以阻挡住任何骑兵前进的步伐,实在不愧有脚之城的威名。
秦雷还对其进行了些许改进,在每二辆中间设置拒马枪一架,填塞间隙。每架拒马枪长四丈,上树长枪十二柄…就是一个加大加强版地超级狼筅。
但因为它的缺点很明显,每具重六百斤以上,且需要人马太多,不宜涉险。不适用于进攻战斗,所以百胜公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并没有携带这些大家伙进太行山隐蔽,自然也无法应用于此次战役了。
在武钢车阵后,站着一排排面色冷峻的黑甲步兵,他们或是三人一组,握着那巨大的拒马枪,阻挡敌军靠近;或是端着劲弩,瞄准齐军的面部射击;或是举着一根根标枪,奋力的向对方投掷。
在这些人中。一个硕大的身影尤为显眼,虽然他的高度并不突出,但宽度厚度都是常人地两到三倍,正是那球状也是身材的秦球球。因着他常人难以猜度的体重,除了大水牛之外,没有任何偶蹄科的动物可以载得起。所以他无法跟着秦顼他们骑马冲杀,只能在车阵后面舞划拒马枪。
好在各有千秋,他那大象般的身材中蕴藏着不亚于大象的力量,那根三个兵士舞动都很吃力的拒马枪,在他手里就像根扁担一样轻松。不仅能刺挑甩挂,甚至还可以抖个枪花出来。
只见那根巨大的拒马枪猛地送出,霎时便把正前方一个骑士扎了个透心凉,整个身子都挂在了枪尖上。秦俅甩了甩拒马枪。但那家伙扎得太牢,居然甩不开。他又用力往左一甩,还是没甩开不说,倒把那骑士右面一个叉了起来。
这下秦俅感到沉重了,肥嘟嘟的腮帮子一阵哆嗦,猛得把那巨枪向右甩去,说什么也要甩下来一个来,不然多累啊…结果噗地一声。那拒马枪又把起先那骑士左面的一个也挂了上去。
“怎么办啊!”感到双臂开始酸麻。秦球球无奈地叫起来,可惜熟人都不在边上。没人告诉他该咋办…
但对面还剩下的两个骑士,可不懂秦球球那颗纯良质朴的心,他们只看到对面一个小山似得物体,舞划着一根恐怖的拒马枪,往自己这一组连环马上一伸再一转,便把三个袍泽像转棉花糖一样黏了起来。
“怪物啊!”剩下的两个骑士大叫一声,便跳下马来,不顾一切的往回跑。
秦俅也不在意,他仍然一下下的甩着手中的长枪,只想把上面挂着的那三个人甩下去…
之后,尽管别处打得如火如荼,但惟独秦俅面前三丈出现了白地,压根没有凑热闹的。
可惜地是,拒马枪在其他人手里发挥不了那么大的威力…它太笨重了,时常被齐军抓到缝隙,一刀斩断枪杆。
饶是如此,京山军的这种战法,也给齐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来回舞动地拒马枪,让百胜骑军无法上前,同时用数不清的劲弩精确的射击骑兵的面门,那薄薄的面甲根本无法阻挡强劲的弩箭,齐军只要中箭便会连根没入,从后脑贯出,无不当场身亡。
而那些标枪更是要人老命,再这么近的距离内,基本上是插哪哪透,挡都没法挡。
眼见着一支支带着劲风的标枪刺透战马地前胸,秦雷先是欣慰地点点头,旋即又叹口气道:“可惜只有这点武钢车…”
只见百胜军的散骑已经从车阵地两翼包抄过来了…
可惜的咂咂嘴,秦雷轻声道:“让他们撤到壕沟后面,见好就收吧…”分割
第五四一章 (上) 兔子急了还咬人
日已西斜,阳光柔和不耀眼,牧野原上,激战犹正酣。
尽管京山军近卫营的将士使出浑身解数,却无法弥补绝对实力上的不足。只见着百胜骑军接二连三的倒下,可愣是不怎么见少,还跟潮水一般拍打着原本坚固的防线。
当齐军的散骑终于绕过车阵的两翼,准备包抄他们时。却听着一阵急促的锣响,京山军的将士便麻利的放弃阵地,从预留的通道退入最后一道阵线,根本没给对手包饺子机会。
见又一次扑空,受够了窝囊气的百胜骑军彻底暴走,毫不停滞的继续向前冲击,这次面对的,又是武钢车阵。
一看见那森严的武钢车阵,百胜骑军个个头皮发麻,不少人甚至干呕起来,审美疲劳真没治啊…
“囊球!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啊!”齐军纷纷破口大骂道。
骂归骂,可仗还得接着打,已经算是轻车熟路的百胜骑军,直接从两翼包抄,结果…又遇到了连绵不绝的陷马坑,石威这次挖的坑,明显比第一次用心的多,不仅深且宽,还相当的长。与其说是坑,还不如说是壕沟更准确些。
只见气势汹汹的百胜军,下饺子一般陷进了坑里。.“还有完没完!”百胜骑军的将士们集体抓狂了,大吼大叫道:“这是打仗还是过家家啊!”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倒下了快两千兄弟,却连跟人毛也没摸着,这辈子还没打过这种窝囊仗呢!
菩萨听到了他们地呼唤。马上给诸位大爷来了点新鲜的。只见下一条壕沟里突然冒出一排秦军,拿着长槊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捅,便听得一阵噗噗乱响,又有不知多少骑兵落马身亡。
“把战马连在一起,就像把战舰连在一起,”秦雷潇洒笑道:“本来就是个笑话。”心里却颇为遗憾道,若是打扮成羽扇纶巾说这番话,那该有多爽啊…
只见围绕着王旗地四周。已经布满了数道不算太深、却还算够用的壕沟。这些壕沟四通八达,可以让步军进出自如。但对于百胜军的连环马来说,不啻于无法逾越的天堑。
话说赵无咎派出自己的王牌,目的不过是逼退甚至是夺下秦雷的王旗,将秦军的士气军心归零。但未曾想到,他引以为傲,杀遍秦国无敌手地百胜骑军,在一群步兵面前,居然成了不折不扣的笑话。
这只能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就算是牛逼如赵无咎。在骑兵发展上,也犯了过于片面的错误…按说他针对秦国的轻重骑兵,开发出的连环马还是十分得力的。要不也不能连挑秦国几大禁军,得到个不败的名声。
但凡事有利便有利弊,本来就是小山似得重甲骑兵,还把他们连起来,丫还嫌不够笨重啊?要知道,百胜公这一招是建立在秦国骑兵当家、步兵当摆设的基础上,在硬碰硬的骑兵对冲中,自然占尽便宜。可偏偏碰上秦雷这个对步兵没有任何偏见、又深谙骑兵之道的家伙。哪还有不吃大亏地道理?
被战壕阻住的百胜骑军颇有些束手无策,又苦于秦军一**的石弹攻击,不敢在战壕边上停留,只好暂且退下想办法。
几个骑兵将领都是一脸灰败。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往日威风八面的连环骑兵,怎么今天就看着这般可笑?
有悲观的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这支部队存在的意义了…
“都抬起头来!”看着手下将领灰头土脸的模样,那领兵副将怒气勃发,挥舞着马鞭便把他们抽了遍,暴喝道:“大帅还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要死也得等着夺了旗再死!”说着叹口气道:“我们可是签了军令状的,难道你们都活腻了吗?”
众将领闻言一凛,马上抖擞起精神。纷纷道:“将军。你说怎么办吧,我们听你的。”
“我还想听你们地呢…”那副将没好气道:“一人计短。大家还是合计合计吧。”
众将也知道火烧眉毛了,便不再矜持,一齐开动脑筋想办法。有人说:“不如我们铺路吧?”
“你当战壕里的人是死的?”副将仍然口气不好道:“人家怎么可能让你把路铺起来?”
“那我们就派些骑兵下马,先把战壕占领住,”边上有人插话道:“然后再把板子铺上!”
“对呀!”副将一拍大腿道:“我们来百胜骑军之前,都是干什么的?”
“还是当兵啊…”边上人不明其意,还傻呵呵问道:“这有什么关系?”
“我们为什么能被选为百胜骑军?”副将越琢磨越觉着这事儿靠谱,不等部下发言,便双目放光道:“因为我们是最优秀地步军!对不对!”
“对!”众将自豪的叫道:“我们一直是最棒的!”
“你们对步战还有没有信心?”副将终于揭开他的谜底,引得众将倒吸一口冷气,纷纷道:“将军,您要我们下马?”
副将深谙请将不如激将,便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你们不会是怕了吧?”
果然,他手下的一帮老粗最禁不起激,大声嚷嚷道:“怎么可能?咱们可都是步兵中的佼佼者啊!”“秦国的步军比他们地水军还蹩脚,怎么跟咱们比?”
“那就下马步战!”副将面色狰狞道:“让他们尝尝我们百胜军地厉害!”
“是!”将领们齐声应下,显然都赞同这一决定。
只是不知百胜公得到汇报后,会是个什么表情…分割
到点了,只能这些了,抱歉抱歉。不算什么瓶颈吧…只是工作生活纷纷杂杂,再加上很久很久没有休息日了,身心都很疲惫。最近少更些,不过是为了休息一下,恢复恢复状态,好继续为大家写作罢了…没有瓶颈,和尚不认为有瓶颈这种东西存在…
第五四一章 (下) 玩你不商量
颇有讽刺意义的是,当百胜齐军下马,纷纷跳进战壕后,战局便发生了明显的逆转。
必须说明的是,齐国的基础力量是步军,步军中的佼佼者会被选拔进百胜步军。而百胜步军中的尖子,才有可能进入骑兵部队,学习如何骑马打仗。
这些人在地上比在马上更厉害。
一跃入狭窄的战壕中,他们便三人一组、有功有守;进退有序′合默契。普遍使用刀枪结合,枪主攻、刀防守。主攻的枪法神鬼莫测,如毒龙出海;防守的刀法水泼不进,如车轮飞转。不一会儿便把那些杂牌步军杀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即便京山军也是苦苦支撑,节节败退。一时间战局岌岌可危…
“盾!”见一柄长枪刺连刺数人,小队长大吼一声,便有一面圆盾从侧面过来,想要封住那柄长枪。
但那百胜军武艺之高强超乎想象。只见他手腕一抖,便将那白杆枪挽出个枪花,枪尖毒蛇般的从盾牌边缘绕过,正捅在那盾牌兵的臂弯上。只听得惨叫一声,那兵士的盾牌便应声坠地。
旁边的袍泽抢上来救助,却被那柄长枪敌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另一个齐兵一刀开膛!
鲜血溅了那长枪手一脸,他伸出舌头在面颊上舔了舔,竟然陶醉的打个哆嗦,手中的长枪陡然加快速度。又接连戳伤三个秦兵。
那枪手嗜血地大笑,刚想继续行凶,却被一柄雪亮的宝剑敌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秋水般的宝剑,顺着枪杆急速滑下。枪手撤枪不及,竟被那电光火石地一剑削去了握枪的四指。
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枪手便觉着喉头一凉,鲜血喷涌而出。想要痛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接着就软软地跪在了地上。
那剑客横握着滴血的宝剑,冷冷的望着面前的齐军,对身后的自己人道:“王爷有旨。尔等撤退!”京山军兵士见是王府的供奉高手,便依命跃出壕沟,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齐军刚要追击,却听那剑客长啸一声,便有一队队身着精良黑色锁链甲、盔顶火红璎珞地黑衣卫逆人流而出,在狭窄的壕沟内,摆开了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