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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部分

权柄-第396部分

小说: 权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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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孟延年顿时出了一头冷汗,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那看似简单的秦雨田,从说出苏秦两个字开始,便已经为自己挖下一个大大的坑,而自己果然就毫无所觉的掉了下去!

    愤愤的看秦雷一眼,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孟大人,一屁股坐下不再说话。

    稍微解释一下,战国时期乃是华夏历史上最灿烂地星空,涌现出了一大批这家那家,号称诸子百家。而这其中,有一位称不上最好最强,但绝对是最能忽悠的仁兄。这位仁兄名唤苏秦,是韩国人,当然是赵魏韩的韩,而不是高丽棒子的韩。这位仁兄曾经被父母、媳妇、嫂子轮流羞辱,然后一生气用锥子扎了自己地大腿根子,凭着这股疯劲,他又背着把破剑四处上访,被秦政府遣返之后,终于被燕政府收留。

    当时燕国被东边的邻居齐国欺负的哭爹喊娘,比丫鬟还没地位,苏秦便主动请缨。去齐国捣乱,在忽悠着齐人归还燕国土地的情况下,仍然取得了敦厚的山东大汉的信任,十几年间兢兢业业,为糟蹋齐国呕心沥血…为了转移齐国的注意力,便忽悠齐王打宋国;为了消耗齐国地实力,又忽悠着六国打秦国,然而别地国家都是意思意思。只有憨直的齐国人信实,几十万大军劳师远征,结果一仗没打,却让其国力大损;而苏秦又暗中合纵五国伐齐,终于把一个与强秦并称东成西就大齐国糟蹋地日薄西山,在几年后被人敲得只剩下一个县级市,差点亡了国。

    这就是苏秦同志的光辉历史。之所以要说这么详细,只是为了证明他是一个二五仔,虽然这个词是因为他的死而得名的'注',但他才是史上最强二五仔。

    而现在的齐国人之所以推崇他,是因为他牛到极致地忽悠功夫,而不是他史上最强二五仔的身份。更何况此齐非彼齐,现在的齐国皇帝姓齐,而战国时那个齐国的国王可姓田,人家老齐家可没准备认老田家当祖宗,自然也没有替祖宗雪耻的自觉。

    所以就算秦雷和周王骂苏秦一万遍二五仔。齐国人不会觉着太难堪。

    但是,孟延年拿苏秦说事儿,劝楚国合纵的话,显然就太离谱了。要知道,这位武安君大人搞合纵可是不安好心的,他不是为了抗秦、而是为了当好他地二五仔…不把齐国彻底玩残,决不罢休!

    所以楚国人很是要问一问,你孟大人是为了把你自己国家玩残了呢。还是要把我们楚国玩残了?多半还是楚国吧…

    见慷慨陈词的齐国正使哑了火,楚国的和平人士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一时间群情激昂、集思广益、群魔乱舞、群蚁溃堤、群起而攻之。把个齐国使节数落的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看见场中这个形势,齐王那伙人哪敢帮腔,一个个低头喝酒,装聋作哑起来。

    “好了…”就在大殿中唾沫横飞、脏话乱撇的时候,高高的玉阶之上,传来了景泰帝那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嘈杂声戛然而止。最后的决断到来了。看着满脸忐忑的齐国使节。景泰帝缓缓道:“我楚国一向珍惜与齐国地友好关系,也一定会帮助贵国的。”

    孟延年和赵无病闻言大喜。孟延年更是喜不自胜道:“太好了,有贵国的水军加入,至少可以拖住秦国的一半兵力!”

    景泰帝摇头笑道:“我们楚国只为贵军提供粮草,不出兵!”

    暗骂一声老狐狸,孟延年不得不问道:“那会是多少万石粮草呢?”没兵有粮也可以接受…齐国以步兵为主,成本低廉,对兵力最大的限制便是粮草问题。

    景泰帝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石?”孟延年掩口吐沫道。

    但对他来说,今天注定是个失望的日子,只见景泰帝摇摇头,微笑道:“一千石。”

    打发叫花子呢?

    '注'二五仔一说来源于战国故事。苏秦身为大忽悠,骗了许多人,自然也结下了很多仇人。后来,他终于在齐国被人杀了,齐王很恼怒,要为苏秦报仇。可一时拿不到凶手,于是,他想了一条计策,让人把苏泰车裂,然后将首级悬挂在城门上,旁边贴着一道榜文说:“苏秦是个内奸,杀了他黄金千两,望来领赏。”榜文一贴出,就有四个人声称是自己杀了苏秦。齐王说:“这可不许冒充呀!”四个人又都咬定说自己干的。齐王说:“一千两黄金,你们四个人各分得多少?”四个齐声回答:“一人二百五。”齐王拍案大怒道:“来人,把这四个二百五推出去斩了!”二百五一词就这样流传下来,而二五仔正是这个说法的广东话版

第四四七章 莫须有

    “这个…未免有些少吧?”孟延年面色难看道。

    “是啊…”景泰帝不慌不忙道:“但今年我楚国流年不利、巴蜀地震、湖广水灾,岭南瘟疫,实在是自顾不暇,有心无力啊,”又许愿道:“这样吧,等我们缓过劲儿来,定然大力支持,你看可好?”

    这不等于没说吗?两位使节心中无限郁闷道,却也发作不得,毕竟楚国皇帝没有把话说死。为了避免无端树敌,两位仁兄决定打落牙往肚子里咽,忍了!

    把这事儿整完,景泰帝略一举杯道:“朕乏了,诸位继续吧。”说完便搁下杯子,在宫人打得搀扶下,颤巍巍的离了大殿。

    恭送了皇帝陛下,这酒也喝不下去了,吃了瘪的齐国使臣灰溜溜的离开了;没得逞的周王一伙气呼呼的走人了;也不知是吃亏还是赚便宜了的增寿王殿下,也板着脸开路了。

    只剩下一伙文官围绕在周王身边大肆庆祝。一场宴会不欢而散,得意的只有这些人而已。

    回到车上,秦雷便把身上的南楚王服一把扯烂,三两下揉成一团,扔在了脚底下。

    乐布衣和石敢默默的看着他,他们都是秦雷最亲近的人,自然了解他唯我独尊的性格,今天受了这般侮辱,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孟延年、赵无病、楚妫邑必须死。”秦雷面无表情道:“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乐布衣闻言皱眉道:“王爷,还有两天咱们就要逃亡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吧。”

    秦雷摇头道:“不行,无论如何,这几个人…至少是前两个,也必须得死。”说着找个理由安慰乐布衣道:“就当是我要彻底破坏齐楚联盟吧。”

    乐布衣苦笑着点点头;轻叹道:“这次景泰帝之所以没答应出兵。不是因为这位皇帝没了雄心,而是他清楚地看到,挑起战争的是齐国,最终获胜的也八成是齐国,所以按照他们帮弱不帮强的原则,是不会帮助齐国的。”说着呵呵笑道:“说不定,景泰帝还会与我们秦国联手的。”这才是根本原因,一个成熟地帝王,不会被个人的好恶所左右的。他们只做对帝国有益的事,而不会像昭武帝那样自私自利到了偏激狭隘。

    “为什么是齐国赢?”石敢忍不住插话道,说完有些忐忑道:“卑职多嘴了。”

    秦雷摇摇头,示意无所谓。乐布衣见他懒得说话,便为石敢解释道:“孙子说,知胜有五:也就是说,判断一场战争的胜败有五个标准。”

    “我们逐条分析,”说着屈指道:“第一。能准确判断仗能打或不能打的胜,现今东齐锋芒正盛,而我大秦却在一个困难的蜕变期,理应暂避锋芒,养精蓄锐,所以这一仗不能打,但是昭武皇帝执意要打,是以必败;第二,知道根据敌我双方兵力的多少采取对策者胜。而皇帝不考虑双方兵力的强弱多少,盲目地寻求主力决战。这是要吃大亏的,是以必败;第三。所谓上下同欲者胜,即是说全国上下,全军上下,意愿一致、同心协力的胜,这一条不用解释,你也知道我们必败。”

    石敢点点头,他身为秦雷的近臣。自然知道国内尤其是军界的矛盾派系有多严重。

    “第四。以有充分准备来对付毫无准备的胜。齐国为了这场战争从各方面精心准备了三年,而我们的战备工作到现在还没有全面展开。所以必败。第五,主将精通军事、精于权变,君主又不加干预的胜…呵呵,主将是谁?九成九是皇帝陛下,他似乎没打过仗吧…”五根指头全部收起来,乐布衣沉声道:“所以此役必败。”

    “那赶紧阻止这场战争啊!”石敢不失天真道。

    乐布衣苦笑道:“四年前,我预见到自己老娘还有半年地寿限,任我百般挽救,她也只不过是多活了一个月,或者说多遭了一个月的罪。”

    秦雷终于开口道:“不错,我们无力阻止这场战争,只能拿出真本事,从战术层面上挽回些战略的劣势。”

    石敢寻思了半晌,终于肃声道:“王爷,属下请命去刺杀孟延年和赵无病。”

    哪知秦雷摇头道:“我要亲自动手。”石敢了解王爷的脾气,认准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闭上嘴巴,老实的呆在一边。

    “你明天给楚妫送个请柬,就说我请他过府一叙。”马车行出一段时间,秦雷突然道:“就定在明天晚上吧。”石敢赶紧恭声应下。

    第二天还不到晌午,一个好消息传来…齐国使节失了颜面,不想在楚国继续待下去了,明日便要启程回国了。

    秦雷本来正在睡午觉,但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立马爬起来,取下墙上的佩剑,开始用心的擦拭,甚至还叫石敢拿磨刀石来,很有些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思。

    当然,明天是要在今天之后到达地,所以今天该干的事儿还要干。

    天还没黑,周王便如约而至,秦雷把他请到高阁之上,阁中一塌,榻上有一小机,机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两人屏退各自地左右,秦雷又命人守好阁楼,不放任何人进来。

    周王看着秦雷如临大敌的样子,微笑道:“兄弟这是哪一出啊?弄得人怪紧张地。”

    秦雷给他斟一杯酒道:“今天请天佑兄来,是为了商讨一件生死大事。”

    “何事如此紧要?”周王不动声色的问道。

    “齐王!”秦雷沉吟道:“你还记得陛下刚刚苏醒那天么?”

    周王颔首道:“历历在目。”

    “那天你对我说,如果陛下问起病情的经过,就让我重点说说齐王刁难我的事情。”秦雷轻声道。

    “嗯…”周王地面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你不是说陛下没有问吗?”

    “其实他是有问的。”秦雷垂首道:“可我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医生,没必要卷入你们兄弟之争去。所以就含糊了过去。”

    周王痛心疾首道:“兄弟你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自打你被我引荐的那天起,老三就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秦雷苦笑道:“兄弟我鲁钝啊,原本指望着下宁人,到了昨天才知道,三殿下对我地成见有多深。”

    周王心中一喜,故作高深地望了秦雷一眼,沉声道:“若不是你,他的奸计便会得逞,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身登大宝了。你说他能不恨你入骨吗?”

    秦雷点点头,无奈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啊,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了,”说着抬头紧盯着周王,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吗,陛下属意于齐

    这话顿如五雷轰顶。震得周王浑身毛孔大张,冷风飕飕地往里灌,不禁打了个哆嗦道:“不能吧…父皇一向是喜欢我的。”

    秦雷也高深莫测的摇摇头,压低嗓音道:“你是知道地,最近这一段,我与陛下接触很多…”

    周王面色惨白的点点头…秦雷当然是与景泰帝接触最多的,尤其是前些日子,每天都要进宫为老皇帝针灸理疗,有时候一呆就是半天。八成是陛下无意中向他透露什么了…想到这。周王的心怦怦直跳,双手紧紧抓住桌案。指甲都陷进木头里了也不自知,只是双眼死死盯住秦雷。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秦雷的声音更低了,仿佛一个蛊惑人心的魔鬼一般:“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源自于陛下的三句话。第一句是想不到小三也是个孝顺孩子,朕心甚慰啊!第二句是:北边的两个国家要打起来了,咱们也得提起精神来,守住这份家业。第三句是:这世道。要是不厉害点。就连家都看不住。”

    周王幽幽地点头,他知道秦雷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在景泰帝身边有人,那些人会将景泰帝的言行举止记下来,传递给他,而这三句话虽然出自不同的时间,但他都有印象,当时并未觉着有何不妥…但是现在,当秦雷把这三句话重新提起,情况一下子变了…

    这三句话串联起来,分明是说:朕原先以为老三不是个好东西,但现在看来,他是个好东西。眼下这个世道,对抗与战争已经取代和平与发展,成为了国家面临的主要问题。这种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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