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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权柄-第286部分

小说: 权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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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心腹中地心腹。秦雷还是要解释几句的:“这个计划流血太多…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见沈冰还是一副你欠我八百吊的样子,只好继续道:“不要忘了中都还有李浑那头凶兽,过多地流血会刺激到他地…我们不可能同时应付两家。”

    沈冰这才垂首道:“请王爷训示。”意思是,好吧我服了,都听您的了。

    “杀鸡儆猴吧。把那个胖子主事宰了。挂在税务司衙门口…哦对了,做人不要太绝。给他家里留点什么做纪念吧。”秦雷轻声吩咐道,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若是税务司仍继续呢?”沈冰不依不饶的问道。

    “那就再弄残几个,记住,杀人为辅、恐吓为主就是了。”秦雷接过石敢送上来的一碗肉丝面,又好心问道:“你不吃点儿?”

    沈冰摇头道:“一个时辰前刚用过早饭。”

    秦雷夹起一筷子,呼啦吃一口道:“破早朝真不人道,日子久了我会得胃病的。”

    沈冰是个冷人儿,发现无法接话时候,便会沉默站在一边,万不会像馆陶那般无奈应和地。

    待见秦雷几口扒完那碗面条,擦擦嘴,沈冰这才继续道:“三爷那边传来消息,太子爷似乎有些不安生。”

    秦雷哦一声道:“怎么了,他不是在家闭门读书吗?”

    “最近几日,他连续召见了都察院的几位官员。”顿一顿,沈冰轻声道:“其中就有那位易惟络。”

    “他们要干什么?”在大戏开锣前,这种不确定因素是很不受欢迎的。

    沈冰摇头道:“东宫戒备森严,即使是三爷的人也无法渗透进最里面去。目前的情报不足以支持作出判断,但一定是针对王爷您地无疑。”

    秦雷闻言愁眉苦脸道:“我怎么成了众矢之地了?”说完有自我安慰道:“也许这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

    沈冰自动过滤这句话,直到王爷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他才继续听到:“对东宫施行严密监视,若是形势危急、来不及应变地话,就把他的爪牙都给拔了。”

    沈冰先是沉声应下,又有些奇怪问道:“为何对文相的人要以震慑为主,而对太子的人却施以辣手呢?”

    秦雷轻笑一声道:“我与太子都算是李浑外孙的竞争者,他自然喜欢看我俩狗咬狗,一嘴毛了。”

    “不是说他有觊觎九鼎之心吗?”

    “笨蛋,人家不会两手准备吗!”

第三四零章 离奇的死亡 愤怒的青年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六的月亮亮又圆。

    今日才算是正式办公的第一天,可税务司的官员们,却已经被丞相府支使着忙活好几天了,一个个看上去疲惫不堪、精神十分的萎靡。

    若是往常,他们万不会如此颓败。税务检查可是上等肥差,哪次对方不得好言好语恭敬着,好酒好菜伺候着,临了还有不菲的红包可拿,实在惬意的很。

    但这次却踢到了铁板,上头让他们检查的几十家店面,没有一家买他们的账,别说酒菜红包了,就是个好脸色也是没有的。再加上都司大人嘱咐过,这次规规矩矩查账,尽量少惹麻烦,更是让他们大感无趣。有心想要抗命折腾下店里的人,但人家都有彪悍的护院,挨了几次揍之后,官员们只好彻底安分下来。

    如此硬捱几天,税务司的官员们便开始叫苦连连,都是大爷当惯了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份憋屈。待下午回寺衙交过差,几个相好的官员便结伴到粉子胡同吃花酒消遣。

    到了常去的窑子,找个中意的雅间,点上桌丰盛的酒席,再唤几个相熟的姐儿陪着,几个肥肠满脑的税官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但见一个长着老鼠胡子的税官,拿着一根油淋淋的鸭腿,大口撕咬着,边上的粉头还不时将酒盅送到他嘴边,请他哧溜一个。老鼠胡子边吃边喝。大呼痛快道:“这他奶奶地才是人过的日子。”

    边上几个税官地吃相,也好看不到哪去。闻言大点其头道:“就是。咱爷们出道以来,哪遭过那份子罪啊。”“他囊球的,那些家伙什么来路,咋这么硬气?完全不把咱爷们放在眼里。”

    说到这,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上首坐着的猪头主事。“大人,给咱们透个底呗,弟兄们着实闹心得紧,干脆找青狼帮把他们一锅烩了得了。”所谓青狼帮乃是中都的一个帮派。

    那猪头主事本来还笑咪咪的,闻言马上没了笑容。小眼一瞪道:“都给老子收敛点,这里面水深着呢。你们要是乱扑腾,保准全家一起搭进去…还不带冒泡的。”作为负责这事儿的头头,他要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些。

    众人见他腮帮子上地肥肉颤巍巍地,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不由更是来了兴致,老鼠胡子放下手中的鸭腿。在伺候他的粉头身上胡乱擦擦手,起身给猪头主事斟杯酒道:“大人,对头真那么厉害?”其他人也是一脸紧张的望着主事大人。

    见众人都求助于自己,猪头主事有些得意,哆嗦下腮帮子道:“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厉害!”说着伸出萝卜似的小手指头,眯眼道:“咱们加一块,在人家面前也就是个这个!”

    “啊…”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惊惶道:“那咱么还掺和什么?赶紧远远躲开吧。”

    “躲开?”猪头主事鄙夷地看那人,冷笑道:“缺心眼的东西,你也不想想。这位那么大的来头,却有人公然给他点眼葯,这说明什么?”

    那税官被他说得一愣,哦一声道:“说明那个想整他的人,跟俺一样缺心眼。”这话帘引来一片哄笑。

    那主事笑骂道:“我呸,恬不知耻的东西。”说着把猪头往前一探,众人赶紧也把脑袋凑过去,就连几个粉头也一脸好奇的支愣着耳朵,想听听到底那是什么样的人。

    待众人都摆好姿势,主事才压低嗓门道:“咱们背后这位可不怕那人。林雷”说着向东边拱拱手道:“人家是泰山北斗似的人物,比那人强多了,话说出来咱们就得听着,好生照做就是,保准吃不了亏。”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心里也不保准。达官贵人们忘恩负义是很正常的事情。

    众人又是齐齐倒吸冷气,但再向追问大人物的具体身份。那猪头主事却坚决不吐半个字,倒让众人心里惶惶起来。不由再无谈兴,又吃一阵子酒,便起身告乏,带着各自地粉头上楼寻欢去了。

    猪头主事晃悠着起身,却感觉脚下有些发飘,一手搂住一个姑娘,把她们当拐棍拄着,也往房间里去了。两个苦命的姑娘仿佛一人背了头大狗熊似的,不一会儿就花容失色、香汗淋漓起来,吭哧吭哧地将他架入套间,轰隆一声扔到床上。

    两个姐儿刚想直起身子揉揉腰,却冷不防那主事猪手一伸,便将她们揽在怀中,放声淫笑道:“爷要与你们大战三百回合,不到天亮不收…那个兵!”

    听他志向如此远大,两位姐儿应景似的娇呼道:“人家好怕啊…”

    “呼哈哈,我来啦…”猪头主事翻身把两个姐儿压在床下,猪头开始不老实的乱拱,不一会儿便将两个姐儿脱成了白羊。

    腮帮子一哆嗦,胖主事拔剑扬眉嘶吼道:“两个小贱货,接招吧。”

    那个被他攻击的姐儿也是一脸激动道:“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字还没说出口,便感觉下体一阵湿热,然后就感觉不到那侵入花径的东西了。

    边上一个正在等着轮班的姐儿,见身边姐妹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由小声问道:“怎么了?”

    “完了…”那被压在身下的姐儿,费劲地推开已经呼呼大睡的猪头主事,坐起来揉揉膀子头,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道:“扫兴,我得去洗洗。”另一个姐儿也起身道:“姐姐受委屈了,我去给你搓搓。”两个姐儿便相携出了房间。再不管那鼾声如雷地主事。

    待她们洗完澡回来,想要装模作样的陪那肥猪睡觉。却发现那大床上已经空空如也。两个姐儿寻遍房间也没有找见那猪头,不由相视一笑,一个掩嘴道:“看来是没脸见人,借着空溜了。”另一个也娇笑道:“怕方才也是装睡。”两人便不再管他,径自上床睡了。

    翌日一早,心满意足地税官们纷纷下楼,重新聚在一起用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主事大人下来。那老鼠胡子鬼笑道:“看来双拳难敌四手。大人昨夜地战况堪称惨烈啊。”众人都知道那猪头主事昨夜双飞,闻言帘浪笑连连,吹嘘起昨夜的战况来。

    又等了片刻,却到了回衙门应卯地时间,众人只好打发个龟公去叫,待那龟公回话才知道大人昨夜已经走了。众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见时候不早。只好先行回衙再说。

    粉子胡同离着税务司所在的钱鼻街不远,不一会儿众人便到了街口,便见许多人围在衙门前指指点点,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众税官赶紧跑过去,一路上隐约听到死人、真惨、真胖之类的话语,听得众人更是心焦。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分开围观的人群往里一看,众税官不由吓得面如土色,只见…税务司大门的匾额上垂下一根绳子。

    一根绳子当然没什么可怕的,可怕地是绳子另一头吊着一个大网兜。网兜中装着一个血淋淋的硕大肉团,那肉团似乎是个人。因为细看一番,倒也能看出手脚,只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脑袋在哪里。看那尸身被网兜勒出来的青紫颜色,似乎已经被吊了许久。

    虽然没有找到脑袋,但税官们仍然一眼认出,这一团东西,就是据说昨夜已经回家的主事大人。寺里的人也早就认出来了,但那网兜挂得高,样子又恐怖至极。竟然没人敢去将其放下。

    过了好长时间,京都府的捕快才带着仵作姗姗来迟,把那挂在网兜中的尸首解下来便要运走。税务司地官员们不干了,拉住一个捕快质问道:“为什么既不盘问、也不勘察?难道我们的人白死了吗?”

    那捕快拍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面无表情道:“你们主事的案子已经立了。干嘛还要再问一次。”

    这下税务司的官员更纳闷了:“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主事大人?”

    “今天早上。我们得报说南城巷里死人了,去了一看。就一人头在那里,身子怎么都找不着。”说着看一眼那肥硕的尸身,撇嘴道:“就这体型,肯定严丝合缝的。”说完便跟着队伍离去了。

    一群税官失魂落魄的回到厅堂,坐在那里发起了呆。傻子也知道是报复杀人,否则哪用如此费劲…把一个去了头仍有二百五六十斤的身子运过来再吊上去,一定很费劲。

    那是谁报复杀人呢?众税官一开始并没想明白,直到有人问一声:“咱们还去查账吗?”众人心中齐齐咯噔一声,面面相觑道:“不会是他们干的吧?”

    自此之后,无论都司大人如何催逼,税务司地官员们都不肯再出门了,哪怕敲折自己腿也不出去,查账之事自然也不了了之了。

    查账虽然不了了之了,但士子们的赈灾却坚持了下来。

    就在京都府仵作运送那无头尸身的时候,,涂恭淳他们也带着满车的粳米到了北城最大的一片难民聚居点。

    一见是他们,难民们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好请安。涂恭淳哈哈大笑道:“诸位乡亲,俺们回又来了,今天是三车米,每家都能分个三五斤,大伙排队领取吧。”一片欢呼声之后,难民们便按照他的吩咐,乖乖排起队来。涂恭淳这人做活太粗,若是让他分米的话,那浪费可就大了,是以被方中书他们踢出来维持秩序,但难民们感激这些无私相助的士子老爷,都听话得很,却用不着他费心。

    在边上看一会儿。见确实没自己什么事,涂恭淳便走到墙根下。那里有些瘫倒在地地病人。这些人都是在冰天雪地里冻坏了腿脚,被家里人背进中都城地。

    涂恭淳读过《黄帝内经》、看过《千金方》,也算是半个大夫,每次来都会为这些人检查、诊治一番,对于一些冻伤较轻地伤患,他还是有几成把握的。但更多人的冻伤处已经坏死,根本无法治疗,只能待身子复原些,再将其截掉了事。

    把这几十号伤患忙活完了。再洗洗手,天色就已经不早了。一个老伯端着个白瓷碗过来,恭敬道:“涂老爷喝口水吧。”

    涂恭淳道声谢,接过老伯手中的瓷碗,先尝一口,发现不凉不热正合适,朝老伯笑笑。一边喝一边问道:“还有个把月就开春了,老伯你是不是也该回去种地了?”

    那老伯听了他地问话,面色便黯然起来,艰难摇摇头,涩声道:“俺们怕是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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