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白仙尘与四位女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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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受伤者”。
柳红嫣是真的受伤了,不然又怎会不敌孙大好这等不入流的角色?
那显然为了要将戏演的彻底,就连老谋深算的陈仙师也未曾瞧出柳红嫣的满腹祸心,若非“君亦然”刚才那一掌打得突然,这会儿说不定柳红嫣依旧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只是这又是为何?柳红嫣究竟想做什么?
“君亦然”实在是无法想明白,但一种原始的本能却告诉她,眼前的这个惹眼的红衣女子是一头扮作温顺绵羊、潜伏已久的可怕巨兽,这种感觉竟似乎比之陈仙师之流的宗师高手更为可怖!
“君亦然”身微颤,头脑百思不解,口中喃喃着:“为何?你为何要那么做?”
柳红嫣眯起眼睛,鲜红的衣裙在风中乱舞,不论“君亦然”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便是那么无动于衷的望着“君亦然”,敌不动她也不动。
很快“君亦然”就镇定了下来,抛开头脑中繁乱的思绪,嘴角上扬翘起了一个冰冷而自信的笑,似乎是手中握有什么杀手锏,接着自语道:“罢了罢了,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只需你此时死了便都无用了,不是么!”
说罢,“君亦然”赫然拔出腰间的“白凤凰”,一阵刺耳的剑鸣随之而响,好似空气都在这时为之发了颤,直叫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头皮发麻。
这柄白凤凰柳红嫣见君亦然用过两次,一次是君亦然在陈记小栈以一敌众,另一次则是在武当前殿与伏虎王远才过招,只是这两次宝剑握在君亦然手中,在常人眼里那无非是一把锋锐的利刃而已,怎得此刻在假“君亦然”手中却有了股“剑刃出鞘必要嗜血”的寒意?
柳红嫣喜欢收集珍奇异宝,这柄宝剑也曾是她所看上的宝贝,若非白仙尘阻挠,这早已是她的东西了,却也未曾想到这柄宝剑远比柳红嫣想象中更有文章。
“君亦然”一手持剑,另一手则以双指划过锐利剑身,而听得宝剑又是无故一声剑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重重束缚中挣扎脱出,有似是婴儿啼哭、妖鬼嚎歌,便如柳红嫣都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这还远远没完,剑鸣瞬间止歇,随之而来的则是“君亦然”提剑刺来——说来也古怪,这假“君亦然”并非什么用剑的行家,也可说全然不懂剑法为何物,而眼下这一剑的浩然剑气,竟丝毫不比“君亦然”逊色!
柳红嫣大惊,慌忙闪身后撤顺手自地上掀起一块巨石甩出,“君亦然”不避不让,顺应着刚才的一剑刺向巨石,巨石未触及剑刃却已然被剑气贯穿出了可怖的裂纹,随后石屑纷飞,在空中碎成无数块。
然而那区区一剑的剑势却未因此消散,余力任然朝着柳红嫣的心空刺下,气势便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声势浩大委实可怕。
柳红嫣袖中忽的飞出一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剑身又扁又窄的金色小剑,剑身柔软犹若丝带,在飞出袖子的一刻被柳红嫣抓住剑柄,迎着白凤凰的迫人威势横砍而去!
若是寻常宝剑与“白凤凰”硬碰硬怕是早已被震了个粉碎,而这柄小剑却异常的奇妙,剑身与“白凤凰”一经触碰,便如游蛇一般绕着白凤凰缠绕而上,将白凤凰紧紧束缚了住!
“好一柄‘枯藤’,花海棠的贴身武器如今怎得落入了你柳红嫣的手上?我可是记得这柄宝剑该与花海棠一同陪葬才是!”
“君亦然”说着手臂用力想将“白凤凰”自“枯藤”的缠绕中脱出,无奈体内气息全无空有一柄利剑而无力使之。
柳红嫣见状心下大定,妩媚一笑,道:“这样的好东西给死人陪葬多可惜啊,还不如先借我用用,不怕万一只怕一万,你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君亦然”恼怒道:“死者为大,花海棠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恩师,你怎可这般……哼!猪狗不如!”
柳红嫣也不气恼,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花楼主什么都好,无论她做什么我都是一心一意支持她的小晚辈,唯独有一件事……便是花海棠做了,也得人头落地!”
柳红嫣说着眼神骤变,抬起一掌击向“君亦然”,掌势凌厉竟似乎有王远才伏虎拳的雄浑力道,境界直达“出尘境”顶峰——原来这才是柳红嫣真正的实力!
“君亦然”俯身闪过,可掌力擦身而过竟令她气血翻涌喷涌出一口鲜血!
柳红嫣何来这等武功?何来这等雄浑的内力?难怪刚才一掌打在柳红嫣身上却是假“君亦然自己被弹飞出去!——“君亦然”将一口鲜血咽下,眼看着另一掌又打了过来,掌法手段包括所使用的内力,无不是武当宗正宗的“七巧生莲掌”!难不成这些天柳红嫣光是看了些武当宗的武功秘籍,便能练就一身武当宗的上乘武功?
假“君亦然”来不及思考,使劲将宝剑向上一提,把剑刃横在半空才逼退了柳红嫣的这一掌攻袭,接着第三掌、第四掌接连打到,无不是武当宗的神妙掌法!
“你怎得学会了那么多的武当武功!?”假“君亦然”失声尖叫出来,随即一掌正中臂膀,直被柳红嫣打得鲜血狂喷,却始终不愿撒下手中的“白凤凰”。
柳红嫣微微一笑,笑容越是天真无邪明媚动人,便越是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笑容中,她开启鲜红樱唇轻描淡写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呗,不信你也去我房里看光那些武功秘籍试试。”
假“君亦然”跪倒在地咳血不止,鲜血吐了柳红嫣一身,将那红色缎子的意料染得更为鲜艳,出乎意料的是,柳红嫣并未继续攻来,只是与假“君亦然”各自持着“枯藤”、“白凤凰”的剑柄,对持而立。
“放屁!”假“君亦然”极为看不惯柳红嫣的做作行径,边咳血边怒道:“武当宗陈仙师要你看的书本‘花红柳绿’的暗阁中也有!你早已看得滚瓜烂熟,在武当宗装腔作势不过是要作个陈仙师看,要让陈仙师放心‘你不过是个贪图小利的傻瓜’!咳咳……卑鄙小人……你这身武功真是你自己的么?”
柳红嫣眉毛一挑,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言道:“聪明!难怪小家伙对你亲睐有佳,冲着你这份聪慧我便放你一马如何?放下手上‘白凤凰’滚去和‘那个女人’说——白仙尘这一世是我柳红嫣的,别人谁也别想碰她!”
假“君亦然”猛然一脚踢出,自下而上直击柳红嫣下巴。
柳红嫣横臂一挡,却不料“白凤凰”剑鸣声又起,手中“枯藤”再也制约不住那一把剑中霸王,迅速的主动解开束缚。
假“君亦然”趁势回撤,直退出十步以外,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虚弱身体,膝盖腾地一声半跪着磕到了地上,双手倚着剑身向下直刺入地下两寸的“白凤凰”身体摇摇欲坠。
“若我猜的没错,你身上混杂这两种不同门派的内力……不,不……是两位武学大家的内力……”假“君亦然”头脑逐渐昏沉,心中却越来越豁然开朗。
柳红嫣没有承认亦没否认,打了个哈欠拨了拨长发,美人如斯,一举一动都足以叫人失神,白仙尘曾将柳红嫣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绝非只是溜须拍马而已,却也是柳红嫣无愧于这个头衔。
依稀记得上辈子,柳红嫣是倾国倾城的娇媚娘子,也是任人玩弄的俗物玩意,到了这一辈子,那一身“媚骨”却不知如何跑到了白仙尘的身上,仿佛应证了那白发女子曾说过的,“如有来世,我要替你承受一切”。
“这就是天意,这一生的白仙尘不是白仙尘,这一生的柳小红不是柳小红……”柳红嫣愣愣出神,丝毫未听假“君亦然”开口闭口在说些什么。
假“君亦然”道:“江湖上没人能道柳红嫣的武功究竟如何,我接近了你这些年,却也没能瞧出你的底线在哪——呵,如今我方才察觉,你柳红嫣根本就是不会武功的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柳红嫣微微一笑,已然是习惯了别人以此称呼自己,笑得满不在乎,口水其实淹不死人,至少从来都淹不死她柳红嫣。
“君亦然”接着道:“你内力雄浑……没错……没错……你这身内力若真的尽数发挥出来,却是连陈仙师都不如你!若我没猜错,你一半内力取自花海棠,另一般内力则是取自王远才!——你才是杀王远才的真凶!你才是这场武当浩劫的真正幕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七十二:
也许是在二十年前,也许更久,也许是在——上一辈子。
他人或许还不了解柳红嫣,便连曾经与柳红嫣互为知己的白发女侠,也未曾真正了解柳红嫣那颗早已浑浊了的心。
柳红嫣总说自己是个孤儿,而实际上凭她的记忆力又岂会记不得她的父母,她只是不想相认,当作两老都已经死了罢了。
柳红嫣儿时家境贫寒,恶鬼肆虐的天下兵荒马乱,穷人家哪里吃得饱饭,哪里穿得上衣服,住在漏风的茅屋中,在冬日盖着生硬破棉被的柳红嫣已然很知足了,相比起那些被恶鬼吃掉家人的孩子,柳红嫣至少还有亲人。
柳红嫣不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每当父亲外出打猎,她都偷偷的跟在父亲身后,生怕父亲遭到不测,便是连睡觉时身旁都随身摆着耕地用的锄头,防止野兽恶鬼,也防备小偷饥民。
这个年头只有自私的人才能活下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佛典道经、儒家训诫是帝王将相、富豪大户,那些吃饱了饭无事可做之人才会去读的无用道理,在穷人家心中,永远是能够活下去吃饱饭才是真正的大道理。
北方魏国在两年前被突然冒出来的怪物覆灭了,其余国度经过一番波折也早已丧失了皇权的威严,天下间早已不是王侯将相做主了,天下已然是武人与商豪的天下。
但是外头事情如何小柳红嫣并不在乎,她只在乎家门口的一亩田地,勤勤恳恳的耕耘后,能够吃饱穿暖,能与家人过上美满团圆的生活便是柳红嫣最幸福的事。
然而未过多久,柳红嫣便连眼前的小小幸福都丢失了。
她记得那日是个快要落大雨的阴天,柳红嫣正为干燥的田地有雨水滋润而兴奋不已,忽闻母亲父亲要带她去城里游玩,更是开心至极。
小女孩抱着油纸伞,仰着脑袋,眨巴着好奇的双眼望着一脸愁容、双眼红肿的父母,她不明白,分明是该开心的事儿,为何父亲母亲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向来拮据的母亲破天荒的为柳红嫣买了一串糖葫芦,一串上共有两颗,柳红嫣咬下一口,将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含在嘴中,咽着唾液将那颗糖葫芦剩余的部分一分为二,分别塞进父亲与母亲的嘴中,更是视若珍宝的留下了另一外颗,说要留到明天再吃。
那时,吃着三分之一糖葫芦的母亲哭了,柳红嫣不明白这是为何,却还是为母亲擦拭泪水,拍着母亲的背脊诸多安慰。
父亲一直走在前头,用宽厚的背脊对着身后两个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捏紧拳头一声不啃的只是快步而走。
柳红嫣如今都还记得她第一次来到“花红柳绿”大院子中的惊艳,那般富丽堂皇的庭院阁楼,简直便是柳红嫣心目中的皇宫庭院。
母亲问:“你可喜欢这里?”
柳红嫣猛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拼命的扯住父亲母亲的手臂,口中直呼“想要回家”,却见一名高大汉子快步走来,伸出粗厚的手掌便将小女孩提到了空中,另一只手则随意的将几块碎银两丢到呆若木鸡、脸色死灰的那对男女脚边,带着些侮辱的眼神撇过这两位贫穷夫妻,扭头便提着柳红嫣向陌生而又极深的阁楼内院走去。
柳红嫣哭喊着希望父母回心转意,她只想与家人待在一起,哪怕顿顿吃不饱饭、哪怕雨天蜷缩在茅房角落瑟瑟发抖,她仍是自豪而快乐的。
她奢望有任何荣华富贵,哪怕就算一家三口人一起饿死,却也好过孤苦伶仃,寂寞的慢慢窒息。
柳红嫣曾是个害怕孤单的女孩,曾是个孤僻胆小的女孩,便在父亲捡起地上银两拉着哭泣母亲手臂,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柳红嫣的世界逐渐灰暗,那一天她以五两银子的价格被卖给了“花红柳绿”。
这样的世间便毁灭好了,这样的人类全部被恶鬼吃光又有何关系?反正便是没有恶鬼,这依然是个人吃人的世道——那一日,柳红嫣哭干了泪水,内心说不上变得坚强,却是麻木的刀砍剑刺亦无任何感觉了。
柳红嫣起初十分抗拒楼里头的人事,做什么都要与丫鬟奴婢、男丁妈妈对着干,别人要她往东她偏西行,乐师教她弹琴唱歌讨好客人,她偏砸烂古琴、撕掉乐谱,整日一言不发,冷着脸孔什么也不做。
负责教导柳红嫣的老妈子忍无可忍之下,命令家丁将这小妮子往死里打,柳红嫣趴在地上苦受杖刑,反而哈哈大笑,神情诡异恐怖,令人只觉毛骨悚然。
骂了不知多少口水,也打了不知有多少次,老妈子算是对柳红嫣再无信心,撤走了奴婢家丁,任其自己将自己关在房门中不吃不喝、自生自灭。
柳红嫣的心早已死了,还会在乎体肤之饿,魂归西天么?穷人家信佛拜菩萨,许的哪里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愿,全然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