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人生最好的相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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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人生,许晔轩再也没有遇到过有谁的眼睛能像她一样干净。
下课了,林艾跟着班主任进了办公室,这一次没有去那个喧闹的办公室,而是上了楼,朝最里面的一间走去。
进去后,平时带着眼镜的校长,此刻正在沏茶,里面的黑色皮沙发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女性优雅的坐在那,紫色的长呢大衣,黑色的高跟鞋,林艾只看到她的侧面,皮肤白皙,当她转过身来时,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林艾一番,短短的几秒。
“李校长,今天我来找您,是为了晔轩。他来S市不久,我们平时忙,也没时间管他——”原来是许晔轩的妈妈,许晔轩的容貌看来大都来自母亲这边。
“这不前段时间,和陆家儿子有什么摩擦,我想您也清楚。晔轩到底年轻,什么朋友都交。还请你以后多多关照。”贵妇优雅的喝了口茶。林艾尴尬的低头。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句“什么朋友都交”,语气的轻视可见一斑。林艾的心一下就掉了下去。
校长打着哈哈,“晔轩这孩子不错,上次统考,还是年级第一,就是和林艾并列的。”说着看看林艾。
林艾觉得自己手脚仿佛有千斤重。
“是吗?你就是林艾,我听晔轩常提起你——”她清楚许晔轩肯定不会在他母亲面前提过她,“你们现在高二,学习到底是最重要的——晔轩这孩子从小贪玩,真怕把你的学习给拉下——”
林艾的心一凉,脸色惨白。好在下节课的铃声,救了她。
恍恍惚惚的回到教室,一节课,眼睛跟着老师,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课间的时候,爬在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许晔轩长腿蹬了下她的椅子,林艾没动。
“怎么了?”之前进来时就发现她有点不对劲了,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林艾还是趴在桌上,许晔轩看着她懒懒的样子,站起来,担心她受凉了,正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地。
林艾到底担心了,“我没事,就是没睡好。”
许晔轩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盯着她,她讷讷的说,“我亲戚来了,肚子疼——”
某人的脸不可思议的惊现一抹红色,大步跨出去了。
苏蓉蓉尿遁跑着回来,坐下,“呀,刚刚我在门口,看到许公子脸有些红,发烧了?”
一会儿,许公子进来,扔给她一个饮料瓶,林艾拿起来,烫烫的。
“那个,听说捂一下会好点——”许公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苏蓉蓉的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蛋,冷漠的许公子竟然了解女人这私密的事,里面抽搐的同时眼睛化作利剑扫向林艾。
自从和许晔轩在一起后,很多时候,两人一起窝在他的公寓了,吃晚饭,写作业。
明显林艾今晚心不在焉,转着笔,一道题目都没写。
许晔轩看到她的作业,敲了敲她的脑袋,林艾如梦初醒,蹬了他一眼。
“不想写了,去找本书看看。”
许晔轩有一件书房,里面摆满了书,这也是林艾在这里呆的做多的地方。书房连着露台,露台上养了十几盆花草,春夏天时,香飘四溢,姹紫嫣红,一定很美。
她随意的拿起了一本散文,眼睛一扫,突然看到旁边有个相册。翻开了一看,原来是许晔轩的照片。原来他小时候就这么严肃,哈哈。
许晔轩进来就看到她一边看着一边笑,“看什么呢?”
林艾指了指照片,那是他初中的毕业照,“你们班的女生挺好看的——”
“唔——没注意过——”
“咦——”这张照片有些旧,颜色泛黄,显然不会是许晔轩的。
许晔轩一看,“我爸爸的。”
林艾细细扫过上面的几个人,脸色一怔。许晔轩看着她望着照片,伸手环住她,“这个是我爸爸——”他指了指,“当时他好像在C市吧,都十几年了。”
林艾合上相册,“你和你爸爸不怎么像啊——”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两人出来时,客厅里多了一个人,林艾已经见过了——那是许晔轩的妈妈。
许妈妈站在客厅里,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容。
“妈妈,你怎么来之前也没个电话。我同学——林艾。”许晔轩对于母亲的突然造访显然不乐意了。
“阿姨好——”
“妈妈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好好招待同学。林艾,你就当和家里一样。我先走了。”
原来任人都是演戏的高手。
许母一走,林艾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该回去了。”
许晔轩什么也没说,拿起钥匙和往常一样要送她。“现在还早,我自己回去吧。”
林艾抬起头,看着那个一座座高楼,万家灯火,她也分不清许晔轩到底在哪层楼。出了小区门口,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鸣笛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往旁边的花草丛靠一靠,车子却停下了。
她侧头一看,车门打开,许母从里面走出来。
林艾第一次坐在这样的咖啡馆里,清静幽雅。许久,许母,说道,“林艾,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顿了一顿,“你的情况,我都清楚,你有一个妈妈,在——”
“阿姨,您有话旧直说吧——”
“好,不要再和晔轩在一起,你们不合适——”
老祖宗几千年的传统,门当户对,虽说现在时代在变,人的思想也在变,然而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也不会改。往往越是自恃高身份的,越是在意这些。
林艾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呢?多年以后,她想起这段会觉得自己当时真不懂事,年少轻狂吧,自己几斤几两都没有掂量。
“阿姨,你为什么不找晔轩说?”
许母笑了起来,“觉得咖啡怎么样?”眼前这个女孩子漂亮,聪明,然而——
林艾诚实说道,“很苦。”
许母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可是晔轩很喜欢。”
回到家里,林母还没有回来。她写完作业,打开21寸的熊猫彩电,家里冷冷清清的,她讲声音提高了不好。
不停的换台,换了三四十个台也没找到有什么有趣的。换到省台时,正好在播晚间新闻,某某领导去哪哪视察了,某某地方经济又有飞速的发展了——
脑海突然有样东西一闪而逝,她匆匆跑到书橱了。她记得很久以前她在那本书里看到过,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颓然的躺倒床上,眼睛突然扫到妈妈枕头旁边的有本书《安娜卡列尼娜》,封面已经有些破损了,书页泛黄,这本书,估计已经好久了。
快速的翻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那张书签。
林艾细细地看看,又放回去了。
第十章
元旦三天假,许晔轩和家人回了N市。许家的根基在N市,许中勋在S市也只是走个过场,几年或许更快,就会调回N市的。
林艾闲闲地看着从许晔轩那边拿的书《射雕英雄传》,正看到穆念慈为救杨康,替他换血,心想一个女人到底爱到什么程度,愿意为他去死,穆念慈是傻,一个“情”字而已。
林母难得的在家休息,坐在阳台上,给林艾织毛衣。这件毛衣去年3月份就开始织了,本来打算给林艾这个冬天穿的,后来带毕业班,也没什么时间,就放下来,看来只能等到明年冬天才能穿上。
林艾放下书,搬起小板凳,坐到母亲旁边,拿起线球,帮妈妈放线。林母的手指修长,一上一下的,速度不算快。林艾看了半天,又把图研究了一下,缠着林母,“妈妈,让我试试,就织几针。”
林母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织不好,我可不拆,反正是你穿,到时可别闲难看。”
林艾动作有些慢,针法是没错,就是有些紧。她自己倒是很满意。
林母看着林艾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针。午后的冬日阳光,毫无力气。偶尔织错了,抬起头,冲着她吐吐舌头,她的女儿,还是,身心健康的长大了。
“小艾,前几天我听楼下王老师说,每晚都有个男孩子送你回来——”
林艾脸一红,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妈妈,是我同学。”
林母了然的笑笑,拿过毛衣,小指缠了几道毛线。林母对林艾是开明的,这个女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见妈妈不说话,林艾以为她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叫了,“妈妈——”
“恩——”林母语气上扬。
“妈妈,我们约好一起去B大。”林艾看着母亲的眼睛,母亲的肯定,才会让她心安。
听了她的话,林母微微垂下眼帘,“那就好。”三个简单的字,林艾开心着抱着母亲地胳膊,“小心针——”
小长假,回来后,同学们都有些倦怠,上课时,没精打采,也许是假期综合症,也许是季节的原因,都要冬眠了。
下午的活动课,大家都跑体育馆疯去了,苏蓉蓉死活要拖她去,林艾指了指自己的熊猫眼,昨晚抱着《射雕英雄传》,看到凌晨两天。她现在是困的双眼都睁不开,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趴在桌子上,手臂被压的麻麻的。这样的睡姿真不舒服,大脑都要缺氧了。
感觉有人在推她,眯着眼,抬起头来,“你怎么回来了?”
许晔轩从她旁边经过,那双狭长深邃的眼里泛着淡淡的笑意,微微低下头,扫了她嘴角一眼:“口水!”
林艾脸刷的红了,条件反射,立刻直起上半身,左手向嘴角抹去,结果干干的什么也没有。知道自己被耍了,斜了他一眼,又趴下来。
许晔轩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带着宠溺,心情很好。回到座位上,看着她这样,又是不甘心。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背上画着。
“不要睡!”许晔轩在后面用脚踢了踢她的椅子,背后,轻轻柔柔的,挠的她痒痒的。“猜猜我写的什么?”一笔又一笔,一顿一转。
起初是一怔,后来,想想刚刚他戏耍她,“恩,你是猪——”语调上扬,带着窃喜与得意。
许晔轩一愣,随即的话,让林艾的脸一直红到放学,“猪?是吗?那我眼前趴着的不就是头母猪——”
这样的时光,让林艾在两人分开后,心痛的不行也会在回忆里寻找写什么?许晔轩没有对林艾说过那几个字,背后的几个字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林艾第二次进校长办公室时,出来时看看天空,明明是湛蓝的一片,却怎么让她种压抑的感觉,呼吸都是痛的。
也是在课间的时候,她再次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坐着三个人,校长,许晔轩的母亲,她的妈妈。
林艾看着眼前,觉得胸口有一块大石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来。她不敢看向妈妈,这样的情境就好像被人当众删了一耳光。
她这一生,她的妈妈就是她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让她的妈妈受到伤害。
校长已经相互介绍过了,林母腰杆挺的直直的,双手交替着。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也只有校长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许母没想到,林艾的母亲这样的淡定,在校长介绍她的身份后,林母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一切泰然自若。
最后,她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让你们费心了。”
说完就站起来,许母被噎的死死的,高雅端庄也掩盖不了她眼神的厌恶。貌似他们就是小市民一般,看到好东西了,扑上去就哄抢。
林艾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进来时,耳朵一直嗡嗡的想着。
林母拉住林艾的手,回去了。林艾第三次与许母见面,仓促,以落荒而逃而谢幕。
冰冷,绝望。心痛的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林母的步伐仓促,出了校门,林艾抽回了手,停下步子。林母也转过身来,林艾眼里含着泪水,一直没有留下来,她让妈妈难堪了。
看着女儿强忍着泪水的模样,林母的心都纠在一起了,摸一摸她的脸。
“妈妈,对不起——”
林母笑了起来,“傻孩子,怎么和妈妈说这个。”看着林母苍白的脸,她死死的握着手,指甲都欠进肉里,可是她都不觉得疼。
十七年来,和母亲的相依相靠,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断的。她知道林母为了她受了多少罪,她怎么能让她今天如此的难堪呢?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不甘心,她有些恨——还来不及思索更多——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林母的身体突然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嘴唇毫无血色。
林艾慌乱地抱着她上半身,零下七八度的天气,她的额头竟然冷汗层层。
旁边的路人发现了,赶忙帮着她把母亲送到最近的市医院。有时候,在你最落魄、最需要帮助的阶段,往往是那些陌生人突然的涌现,拉了你一把,对此,林艾总是心存感激的。
医生给林母吊了两瓶葡萄糖,说是劳累过度,一时怒极攻心(原谅我的恶俗),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听了医生的话,她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对了,病人是不是长期不吃早饭?平时要注意点。”医生冷冷的说完,就走了。
林艾茫然地看着医生的背影,白茫茫的一片,到底还是因为她!
那天之后,林艾没有再回去班上。放学的时候,许晔轩一直在教室里等她。她桌上的书还分开着,刚刚那道化学题才解了一半,中性笔笔套都没来得及套上。她常常忘记套上笔套,往往笔掉地上,拿起来,划了划,不是小圆珠蹦掉了,就是断断的不出水,为此,她总是眉头皱皱,一脸的心疼。
许晔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