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怀中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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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姑妈前几日派两个媳妇子送到我这里来的,
但当时,张氏,王氏,还有九妹妹都在,我就将这布料分给了三人,现在张氏在做这件衣裙的时候,发了怪病,所以,侄媳想问一问三姑妈,请问这种珍贵的料子您是从哪里来的?”
枯蝶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三姑奶奶,众人都知她向来是个吝啬的,此次却如此大方,更何况,前段日子,她是怎么对待这新进门的侄媳的,大家都是有眼睛再看的,这么珍贵的布料她怎么舍得送人?这确实太不符合常情了!
“侄媳这是什么意思?我送你布料是为了表达前些日子说错话的歉意,难道也送错了不成?”
三姑奶奶看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些急了。虽然这布料确实有些来历不明,但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害长房嫡孙呀!将来,她还指望着裴奕涵他们帮她撑腰呢?毕竟,她也是属于长房的女儿。
“三姑妈,侄媳并没说您的心意错了,侄媳也很感激您送东西给我,但现在只是想知道这布料是哪里来的?还请您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枯蝶的语气也放柔了,但是却一点都不回避自己先前的问题。
“说吧,老祖宗我也想知道,一向作为贡品的‘晴云纱,怎么到了你的手中,还被你拿来送人?”
裴老祖宗原本并没有留意这件衣裙,她老人家一辈子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怎会把一件衣裙放在眼里,可当枯蝶让那丫鬟将衣裙拿过来时,她才留意到这布料通常是作为贡品进贡的,宫里的娘娘有时也会赏赐一些大臣的眷属一些,但以三姑奶奶的性子,绝不会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人。
而这个重孙媳妇更是离谱,竟然随手就将这东西送了两个通房。如果这东西真的有害的话,那对方害的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张氏,而是元哥儿跟重孙媳妇,所以,在这个时候,她非要三姑奶奶将这布料的来历交代清楚?
“我这这是别人送的。”三姑奶奶看了裴老祖宗的神色,当下心里更慌了,当日那人只说想跟裴府的长房攀上关系,托她将这一些布料送给大少奶奶,为了酬谢她,另外给她一万两银子。
她觉得这布料虽然漂亮,也没一万两银子实惠,更何况做的是顺水人情,哪里有不乐意的,当下也没有多想,就找了名头,派人将布料送到了大少奶奶的手中。
更何况当时,那人也惟恐她贪污掉这些布料,亲自等着将布料送走了才离开,最诡异的是,这几日,那人也没有再找上自己,说跟长房有关的事情,她就没把这件事放到心里去。
直到今早说长房出了事,她的眼皮不由地跳了跳,心中一直惶惶的,总是不踏实,不会是这布料真的有问题吧?想到这里,三姑奶奶越发的坐立不安起来。
“什么人送给你的?说清楚?”裴大夫人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这三姑奶奶毕竟是自己的庶女,出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教导不力的缘故,偏偏这天生是个蠢货,平日没做成几件好事,蠢事倒是做了一大堆。每次还要连累她帮着收拾烂摊子。果然是跟了她那下贱娘的性子。贪财好利。
“是江南的一个布商。”事情到了现在,三姑奶奶那里还敢隐瞒,就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可能是做错了事,因为,她竟然忘了对方到底是哪一家的?主子是谁?
“江南哪家的布商?”
“这——女儿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忘记问。”三姑奶奶当时早被那一万两银子迷了眼,那里还能想到其他的。
“你这个糊涂,真是混账,既然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怎么敢要对方的东西,真是,还不给我跪下!”
裴老夫人一听,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早知这是个蠢货,没想到,一两日不留意,就又干了蠢事,如今,她只希望,这布料真的没问题,否则,老祖宗这次一定不会饶过这个蠢货的,连带她的脸上也无光。
三姑奶奶又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跪下了,但口中还是辩解道:“也许,这布料是没有问题的。”
“这布料是怎么送到府里来的。”裴老祖宗此时也是面色青黑,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发火,只是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回老祖宗的话,是三房二门上的林婆子送进来的。”这个问题三姑奶奶倒是回答的挺快。
“三姑奶奶,您可别胡说。”裴三夫人一听,就像壁虎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当下出声道,怎么又牵扯到她们三房了,她可什么事情也没做。三姑奶奶可不能把他们三房给连累了!
“老三媳妇,闭嘴,来人,将三房二门上的林婆子给我绑到这里来。”裴老祖宗大声喝道。
马上有几个粗壮的婆子领了差事去办了。
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枯蝶在旁边看着事情一步步发展,看到三姑奶奶瘫在地上的样子,心中虽恨的要死,但又觉得三姑奶奶这样的人,性格决定她的命运,天生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让人讨厌的人,就算现在过去踢她一脚,也没什么意思,关键是那个藏在幕后的人,能想到如此毒招的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想办法弄清楚这布料有没有问题,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法子,如果说这布料是有病毒的,而且这种病毒明显对人的血液能起到刺激作用,就说明这病毒是能溶于水的。只有溶于水踩你呢个发挥作用。
“老祖宗,祖母,孙媳想到了一个法子,也许可以试试这布料到底有没有问题。”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迫切,她需要找出裴奕涵病发的来源,看能否使用现代学过的一些药物知识帮他治病,这些太医的本事她已经看到了,想让他们找出一个有效的方子来,看来并不容易。
“那就试试吧!”不知这布料有没有问题,就无法给三姑奶奶一个合理的惩罚。
“绿裳,找一个干净的木盆来,然后盛一些水,将这衣裙还有剩下的布料全丢到水里面,浸泡半刻钟,用木棍多搅拌几下,然后将这水挤压出来,再去找一只小狗来,将这水盛给小狗喝。注意,千万不要让这水沾到你们的衣服上,或者肌肤上。”
“是,大少奶奶。”几人大概明白了枯蝶的意思。
这时,前去抓林婆子的几个婆子回来了,却两手空空,并没有带人回来,身后还跟着裴府的大总管。
“回老祖宗的话,那林婆子前日一早就辞工了,说年纪大了,要回乡下老家去。已经走了两日了。”总管上前回话道。
“回老家了,这还真凑巧!”现在,这布料还没试,众人已经明白这布料是一定有问题的,不然,这林婆子跑什么,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找,给我找,就算把地给我翻起来,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找到了,先把双腿给我打折了再送来审问。”裴老祖宗明显气的不轻,这下面的人越来越放肆了,竟然都祸害起主子来了,长此以往,这府中还有安全的地吗,是不是连她老婆子也有人想害?
“老祖宗别生气了,这林婆子只不过是一个老婆子,哪里来的如此珍贵的布料,也不过时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可别因这些人气着了。”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裴九少奶奶道。
枯蝶特意多看了她两眼,因为这位少奶奶同样不是‘七姓,出身,但她娘家的权势要比叶家大上许多。
“你们回头都查查自己院子的人,那些有问题的早点给我收拾了,打发了,要是再出了问题,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裴老祖宗想了想,这下人一个个不成材,还是主子没有管教好,当下也顺便敲打敲打其他人,别以为她老了,看不到她们私下里搞的小动作,平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代表她会一直纵容下去,这次,元哥儿的事情,如果是府中人干的,她决不轻饶。
其实,裴府的主子多,下人更是多,要都能约束好,那才见鬼呢?这些女眷们心中都有些不服,可这话也不能当着裴老祖宗的面说出去。
“对了,五婶娘,正好您在,侄媳还有事请教您。”枯蝶突然想到了关于红裳杀人事件,裴五夫人房中的那个豆儿,也亏刚才裴老祖宗说了那样的话,要是放在平常,她还真不好直接质问裴五夫人,不过现在也算机会难求。
“何事?”裴五夫人闻言,心中一跳,不知这火怎么又烧到了她的身上。
“请问五婶娘房中可有一个叫豆儿的丫鬟。”
“豆儿,是有这么一个丫鬟。”裴五夫人想了想,这个豆儿她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最近两日好像不曾见到她,难道这豆儿也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那就请大总管将五夫人房中那个豆儿带到这里来,侄媳有事情要问她
“回大少奶奶的话,如果是五夫人房中的那个豆儿的话,她五日前就交了赎身银子离开府上了。”
裴府大总管今年六十多岁了,虽然年纪大了,但他从小就是在这裴府长大的,父亲曾是老一辈的管事。到了他的手里,因为记忆力超群,见过一面的人往往都能叫出名字来,特意被裴老国公提拔做了总管。
所以,府中的下人虽然多,但只要他有印象的,都不会忘记,这豆儿虽是个小丫鬟,但因为她赎身的银子是府中的官银,所以,他印象深刻。
所谓裴府的官银,就是在银子下面有个裴字的,因为裴五老爷五房这一房基本没有人做官,却主要料理着裴府的各项生意,其中就有裴家的钱庄,这钱庄的银子下面就有这个标记。
“那豆儿到底做了何事?”裴五夫人听到豆儿离开了,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好奇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就算她不问,裴老祖宗,裴老夫人不会不问的。
“回五婶娘的话,前几日,我房中的赵妈妈被人杀死在家中的事情,您应该听说过吧。”
“是听说了一些,可这跟豆儿有什么关系?”
“我身边的丫头红裳去看过赵妈妈,因此被怀疑为凶手,官差还在现场发现了一根珠钗,这根珠钗据说是红裳的,越发坐实了她的罪名,但红裳却否认当日曾戴过这支珠钗。
侄媳为了查明真相,特意将红裳出事前夕,进过她屋子的丫鬟排查了一遍,后来,终于找出了拿走珠钗的小丫鬟,她承认是您房中的这个豆儿威逼她干的,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
枯蝶在叙述的过程中一直留意裴五夫人的脸色,却见她脸色变了变,但却没有惊慌。所以,实在摸不准这位裴五夫人跟赵妈妈有没有关系?
“这,这官府既然说是红裳姑娘杀的,还说是——”裴五夫人心中一团乱麻,她是真的跟赵妈妈的死没有关系,自然更不会派豆儿去偷红裳的珠钗嫁祸给红裳。但如果老祖宗听了这丫头的话,是不是会怀疑跟她有关?
“五婶娘,您应该知道红裳原本并不是我身边的人,是我进门的时候老祖宗给我的,既然是老祖宗调教出来的人,我想她绝不会去做杀人的勾当,更何况,也没有杀人的理由,你也别说是我这个主子派她去杀人的,那同样不成立。
赵妈妈是个下人,要是我这个主子想处理她,多的是办法,完全不必采用如此大张旗鼓的法子,您说呢?”枯蝶打断了裴五夫人的话。并毫不客气地指出红裳是裴老祖宗的人,五夫人怀疑红裳杀人,分明就是说老祖宗调教无方。
“我就说红裳那丫头看着是个好的,果不其然,这里面另有隐情,只是豆儿那丫头的所作所为我实在不是很明了。就算是我房中的人,谁知道心思就向着谁呢!婶子调教无方,是该向你赔礼的。”裴五夫人一听枯蝶这话头不对,马上转了话语。
“赔礼倒不必,这事情毕竟不是五婶娘做的,不过您刚才这话说的不错,就像我这院子,除了几个亲近的丫鬟之外,还不知道心思都向着谁呢?要不然,这事情怎么一件接着一件出,就连红裳是个可用的,也出了那样的事情。”
本来,她还和裴奕涵商量,打算想几个法子先将红裳脱罪,没想到裴奕涵这一病,红裳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现在幸亏还有绿裳,当初她没有处置绿裳,确实是做对了的。
“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们都约束好自己院子里的人,如果是那个院子的犯了大错,你们就去祠堂罚跪三日。”
此时,绿裳已经和几个婆子将那布料里的水挤了出来,几个丫鬟都小心翼翼,惟恐沾到这水,总管早就派人找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狗,雪白的身子,看起来明显是个宠物狗,不知从那个院里抱来的。
这么一只小狗却栓了几条绳子,其中还有两条铁链,那小狗却不知自己的小命走到了尽头,来回看着众人,也不惧怕,也没有开口汪汪叫上几声。
小狗走到那盆子前,嗅了嗅,开始怎么也不愿将头低下去喝水,最后终于经受不住诱惑,将舌头伸到水中舔了舔,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这只小狗身上。
这只狗是特意在很燥热的地方关了一阵,已经很渴了,现在有水了,就将这盆内的水喝了下去。
因为就算这水有问题,但病毒感染需要一个过程,并不像砒霜之类的剧毒,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