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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西岭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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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本来就热情纯朴,对林飞扬就尤为如此。秦然看得出来,大伙对林飞扬的第一印象都非常好,这让秦然也暗自高兴。




 第十六章   雨燕的黯然离开

第十六章  雨燕的黯然离开
秦然到这里后的第四个周末,在南寨小学,迎来了她的第二个客人。这个人自然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汪雨燕。这是汪雨燕第一次来南寨小学,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
秦然也向她的学生打听过,雨燕所在的那个珠尼村怎么走,学生告诉了她路线,那里离南寨村有三十多里,能坐上一小段车,减去能坐车的地儿,要走上近三个小时,总共得超过四个小时的车程和步行。她正准备再把路线弄清楚些,下次和飞扬一起去看望雨燕。
那个星期六,秦然坐在宿舍门口,正在用她带来的毛线和针给学生们织围巾。这时,她远远瞧见两个女人的身影朝学校这边走来。
她瞧着其中的那个女孩有点像雨燕,忙放下手中的毛线,迎了过去。那两个人越来越近,秦然定眼一看,果然是雨燕。她激动地叫了起来:“雨燕!真的是你!”
“秦然!”雨燕奔了过来,亲热地叫道。
两人不知不觉间拥在了一起。秦然看雨燕的眼里仿佛有泪花,问:“怎么了?雨燕!”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太激动了!”
秦然也点了点头,这时她才注意到雨燕身旁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当地妇女。
雨燕半响才平静下来,说:“太激动了!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们那个村的冷花嫂,她娘家是你们南寨村的,她今天是回娘家的。就是她带我来的,要不然我一个人还认不得路呢!”
秦然叫了声:“冷花嫂!”她又招呼冷花到她房间坐会儿,冷花道:“你们俩个聊吧,我还要回家看看爹娘呢!”说罢,冷花与雨燕和秦然道了别,便走了。
秦然搂着雨燕进了宿舍,她想给些好吃的招待雨燕。可她从城里带来的巧克力、开心果早就分给孩子们吃光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东西可吃了。她又想起来,上个星期,飞扬来时,有个嫂子给了自己四个鸡蛋,飞扬说什么也只吃了一个,坚持把那三个留给秦然吃。秦然吃了两个,现在还剩一个,自己一直将它浸在冷水里,让它别变质了。
秦然于是将这个鸡蛋煮了,给雨燕吃。可雨燕说什么只吃一半,剩下的一半坚持要给秦然吃。
秦然说:“你吃吧,上次飞扬来的时候,我就吃了两个。再说,我本来就不爱吃这个。”
雨燕知道好友是在心疼自己,她想起自己与秦然在学校时,什么巧克力、开心果、牛肉干、水果,哪样不是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大家一起吃,可如今却成了这样。雨燕默默的想着,眼泪又不禁往外渗,秦然见她这样,知道雨燕的意思,但她不想勾起雨燕的伤心,忙拉过雨燕的手,柔声道:“别这样,叫人瞧见,倒觉得我们像小孩一样呢!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雨燕方忍住了眼泪。于是,俩人分了一个鸡蛋吃着。
这会儿,俩人并肩地坐在床沿边。
雨燕轻声问秦然:“这里的生活,你能适应吗?”
秦然轻咽了一口气,道:“这里,是挺难的,但我想,我还是能适应下来的。”
雨燕见秦然这样说,她低下了头,默然无声。
秦然柔声说:“你呢,雨燕,你能适应下来吗?”
雨燕苦笑了两声,恍惚着道:“不知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
秦然见她这样说,心中有一丝预感,觉得雨燕有可能会打退堂鼓。
雨燕又说:“秦然,你知道我整天最担心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秦然见她这样问,她想起飞扬跟她说的他最担心的是被狗咬了没地方打狂吠疫苗,但她想这应该不是雨燕担心的问题,于是她好奇地看着雨燕,问:“是什么?”
“我们那里有好些孩子头上长了虱子,我怕我也会长虱子。你知道,这里的用水,是不允许我们经常洗头、洗澡和洗内衣的,因此,虱子也会繁生。”雨燕的声音软弱无力,语气悲凉,似乎那虱子即刻会长到她头上来。
秦然知道这是一个很不好解决的问题,南寨的孩子里也有长虱子的,而她和雨燕都是爱干净的人。
。。。。。。
第二天午后,秦然将雨燕送出了南寨。一路上,她不知道她应不应该给雨燕打气。在支教这个问题上,她知道雨燕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影响才来的。而这种事,秦然现在觉得还是得首先出于自愿、自身的想法。而且,看着自己的好友倍受煎熬,她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所以秦然觉得不能再让雨燕受自己的影响了。她只希望她的好友能过得开心、过得快乐,就好。
这天,好不容易下了一场雨。这是秦然到这里的两个月以来,下的第一场雨。远处的村民们都拿出了脸盆、水缸接水。老卢也让秦然将她的脸盆、脚盆拿出来接水。秦然班上的学生帮她拿出了一切能接水的东西,把雨水接着。
那天下午,雨停了,天老高老高的,成了少见的幽蓝色,空气是难得的清心润肺的舒爽。秦然看着教室外,只觉得雨过天晴后的南寨,景色也有了几份秀丽,不再是一片灰蒙蒙和黯沉沉,便对孩子们说:“同学们,我们到教室外的山脚去学语文,好不好?”
孩子们一致大呼:“好!”
于是,三十多名学生和秦然一起来了一道土埂边,他们对着南寨的那些山,呼吸着难得的雨后湿润空气。秦然看着周遭的一切:雨后的南寨不再是满目苍凉和贫瘠,而显得有几分黄绿色的苍翠、甚至还有几分妖娆之色;路边间或几株杨树,展露着黄绿色的秋叶;那碧蓝的天、蛮荒的山、被秋霜洗黄的野草,在此居然刻像一幅轻笔浓墨的山水画。秦然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是那么沁人心脾。
让孩子们就地并排坐在田埂上,秦然便站在田埂前,带领大家读一篇课文,内容是:“在《我们的民族小学》里,有傣族、景颇族、阿昌族、德昂族,不同民族的小学生齐聚在同一所学校里学习。另外,我还知道我们国家有汉族、纳西族、白族、苗族、壮族、维吾尔族等五十六个民族。。。。。。”
读着读着,她觉得这样的天气,带孩子们在田埂边读书,感觉可真好。
其实秦然是个善于欣赏和发现大自然美的人。她想,在这种时候,在室外学习,效果会更好。
大家坐在埂上,跟着秦然声情并茂地读着课文。这时,佟立突然大声说:“秦老师,这样可真好!”
秦然笑了,她知道佟立的意思,她并未责备他打断了读书,而是说:“老师也觉得这样很好!”
冬妮突然探出头来说:“秦老师,你不会走吧?”
秦然问:“老师为什么要走啊?”
冬妮道:“以前有几个年青老师,都走了,他们是代课老师。我们怕你也走了。老师,我们可喜欢你咧!”
秦然道:“那你们为什么喜欢老师呢?”
佟立又大声道:“因为你给我们巧克力吃,还有别的好吃的,还给我们每个人都织围巾!”
秦然哑然笑了起来,调皮地问大家:“原来就是因为这才喜欢老师啊!”
学生们都纯真的、吃吃的笑了。
佟立又接着说:“那东西可真好吃,我有时做梦都会梦到吃巧克力呢!”边说他边馋馋的舔了舔嘴唇,几个男孩见他这样,也舔起了嘴唇,女孩们则小声的笑。
一个男孩道:“佟立,那你做这个梦的时候可不要张着嘴啊!”
佟立问:“为啥子罗?”
那男孩道:“如果你张着嘴,不但没有巧克力到你嘴巴里,还会有老鼠跑进嘴里去。”
同学听了这话都笑。
一会儿以后,佟林又道:“秦老师,我们以后还可不可以吃到巧克力啊?”
秦然脸上又现出了调皮的笑容,说:“只要你们好好学习,下次我让我家里人给邮寄过来,大家一起吃!”
孩子们又吃吃的笑了。
这些时,秦然的心情特别好,也没有水土不服了,这里的艰苦环境她也慢慢适应了,而她教的学生们在她的教学方法下,学习也走向了正轨,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分年级、一团混学。事情都走上了正轨,她比前段时间精神也好了一些。
这个周五,她正给学生上着课,教室外,一位穿绿色制服的邮差在外面喊:“秦老师!是秦老师吗?”
秦然答是的,走出去,问邮差什么事,对方说有她一封信。她第一个念头,觉得应该是飞扬的信,或者是家里来的信,可接过信一看,落款写着:珠尼村小学,她便知道这是雨燕的信。这会儿,她还在给学生们念着课文,不能停下来。
下了课,她将信拆开来,只见里面写到:
秦然:
当你接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了珠尼村。我知道,我这么做,你会觉得失望。我也觉得自己很娇气,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承受能力。但这里真的太苦了,比我预想的还要苦上一百倍。前些日子,每当看到孩子们一双双纯净又渴望的眼睛,我就想,我不能离开他们。可是,我做不到。。。。。。别的我还能受得了,可有一点我真受不了。上次从你那里回来后,我就染上了虱子,我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用煤油洗头,用洗衣粉洗头,都没能将虱子除掉。你知道,我是个爱干净的人,真不能容忍这种东西长在我头上。再就是这里的伙食,每天都是土豆加包谷,包谷加土豆,老实说长年累月吃这些东西,我吃不下,每天都觉得嘴里没味,胃里只冒苦水,只好吃一些当地的辣椒,吃了胃里老觉着火烧火辣的。所以我真受不了,我的肠胃也受不住了。秦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克服这个问题的,所以我说我很佩服你,但我做不到。
我知道,支教是你的心愿。因为跟你的接触,它也成了我的心愿之一,可是我还是没能坚持下来。对不起,我没有完成我们共同的心愿。
秦然,我最好的朋友,等你一年后回来,我们再相见!
落款是你的挚友:雨燕
秦然看完信,心里酸酸的,不知是什么滋味。是的,当初雨燕或多或少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影响才来支教的。可如今,她走了。她离开,自己能理解。秦然甚至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坚持不下去,也要离开呢?
她不敢过多地想这个问题,因为她怕自己会动摇。动摇,是最可怕的东西,心动则神动,一切都会动。
她想,现在,除了雨燕,还有林飞扬。飞扬,他更是因为自己才来这里的。自己对他的做法会不会太自私了,飞扬现在过得怎么样?他会不会也中途离开这里呢?
本来,秦然和飞扬商量是准备过两周就去珠尼村看雨燕的,现在她走了,过了一周,秦然就独自去看望了飞扬。




 第十七章  那些不能上学的孩

第十七章 那些不能上学的孩子们
十一月的一天,秦然老感觉她讲课时教室外面似乎有一个人蹲在那里听。秦然有些奇怪,便朝着教室门外走出去,当她走过去朝外看时,一个十来岁左右、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小男孩飞快地站了起来,朝学校大门口跑去。秦然还在纳闷,那个小男孩就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她正读着语文课本,只见教室门外又是一个人影一晃,她读着读着便停了下来,让学生们在作业本上抄写这段内容。教室里此时静悄悄的,秦然放轻了脚步,惦着脚轻轻地朝教室门外走去。只见昨天那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用一根竹棍在地上划着几个最简单的字,那几个字都是刚才她念到、才教给学生的。她正欲与那小男孩说话,那男孩又像昨天那样,一溜眼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秦然只得重回了教室。下了课,她问冬妮,知不知道刚才门外的那个小男孩是谁。
冬妮说:“秦老师,那男娃叫麻小龙,因为两年前他爹爹在外面城里打工,给别人盖房子,从很高的架子上摔了下来,人也摔死了。他阿妈因为这个事,得了心脏病,好多时候不能下床做事。所以麻小龙家很穷,他没得钱读书,只能有时候躲到教室外来偷听。”
秦然听了后,心内不好受,问:“麻小龙几岁了?”
“他今年十岁多了。”
秦然又问:“他一直没上学吗?”
冬妮道:“没读过。老师,他们家连吃饭都成问题,我听说麻小龙常吃不饱饭,他妈妈也是。还是他家大伯有时给他们送一点粮食来。吃饭都蛮成问题,就更莫说交钱读书了。”
秦然听了,默然无语。她知道,这里的小学,每个学生除了国家免除的一些杂费及费用外,每年得交140多元学费,秦然清楚的知道这140多元对这个如此贫困的家庭意味着什么那也许就是他们家大半年的生活费。
于是,她对冬妮说:“麻小龙的家离这儿远吗?”
“不远,大概就40多分钟吧!”
秦然笑了一笑,那笑容里泛着苦涩和无奈。在这里,交通的唯一方式就是走路,在大家的意识里,走路,只要时间不超过两、三个小时,那都不算远的。于是她接着说道:“冬妮,今天下午放了学,你跟我一起到麻小龙家里去一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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