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请勿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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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内容,路妈妈已经说了近十年。道理路子宜都懂,妈妈的这份苦心她也很感动,但是妈妈不知道这份苦心给了自己多大的压力。她每次回家得顺着妈妈的意思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听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应,看着他嫌弃地对妈妈做的菜挑东挑西,她的心里难道就好受了吗?自己的亲生爸爸甚至还骂她:“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跟你老妈一个德性,不给我自由?”路子宜偷偷哭过不知多少次了,无数次她偷偷地想:干脆就离了吧,一了百了、干脆利落!
路子宜的感冒本来就没有完全地好,这么一折腾她更觉得头重脚轻了。她闷闷地放下筷子上了楼,默默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顺着墙角颓坐在了地板上,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爸爸要自由,没有错;妈妈要退路,也没有错。那么就是一直这么坚持着想要一个完整家庭的自己错了吗?
路子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竟然发现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她竟然就这么哭得睡着了。路子宜拿出手机一看,晚上十点三刻,她一睡就过去了近十个小时。
脸上干掉的眼泪粘乎乎的,皮肤都被拉扯得绷在一起,难受极了。路子宜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家里乌七抹黑的,她一跺脚,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妈妈的房间门开着,床上却没有人。
这么晚了,妈妈又去哪里了?
路子宜在卫生间擦擦脸走到一楼,餐桌上摆了几盘她爱吃的菜,盘子下面压了一张字条:子宜,下午你爸爸来过电话了,你们这一架吵得太凶,妈妈担心你爸爸当真把公司给了别人,所以去你爸爸那边一趟。你要醒了把菜热热,再给你爸爸打个道歉的电话,乖啊。
路子宜突然又咳起来,咳得眼角都挤出眼泪来了。她把字条重新放回盘子下面,上楼把还没来得及放出来的行李理了理,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家门。
大半夜的,街上什么人都没有,一辆出租车也没有,她就这么一个人、什么都不想,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车站。车站的塑料座椅上歪歪斜斜地倒着几个等坐夜班车的旅客,地上的大件行李倒了一大片,路子宜捏着刚买好的头班车票,小心翼翼地穿过去,寻了一张还算干净的座椅拿出手机。到底还是不放心,路子宜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简单地说:公司来了个很重要的客户,所以先回睦城了。下次一定带陶白海一起回去!你自己好好做饭吃,饺子吃多了不消化。
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坐上了册县到睦城的车。车子摇摇晃晃地开上了高速,路子宜靠在座位上嘲笑自己:乖宝宝路子宜,原来你不是没有青春期的,只是你的叛逆期来得比常人晚了些。一夜情、离家出走,真行啊!真行啊……想着想着,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叛逆乖乖女
有时候,路子宜会莫名地讨厌自己,就像有些女人每个月来月经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很龌龊一般。
从长途车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睦城是个大阴亮,太阳躲在层层的厚云朵后面,蒙蒙亮的,一切都是灰白的颜色,浑沌不开。她下了车,猛地钻进了人群里,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走。这个时候,她特别地害怕自己一个人呆着。
“哎哎,小姑娘!你的包被拉开了!”一位好心的阿姨跑到她的身边提醒她,“快看看钱包什么的都还在吧?”
路子宜这才发现自己的包包被刀子长长地划了一道,钱包和MP3都已经被盗了。好在手机她放在了外套的口袋里,避过了一劫。
“小姑娘,要不要报警?”阿姨担忧地问她。
“不用了。已经没了的东西报警也是没有用的。谢谢你,阿姨!”目送走了好心的阿姨,路子宜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一给银行客服打了电话报失,翻翻自己空空如也的包包突然觉得无财一身轻。
她背靠在墙上,静静地观察自己眼前来去匆匆的人群。所有人都操着不同地方的口音,穿着不同风格的衣服,走马灯似地从自己身边经过。偶尔有人也回头看她,她就微微一笑,可回应她的是那人逃避的眼神、快步地离开。路子宜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样觉得孤单过。
她打开手机的电话本,一个一个地往下翻:合租的小姑娘回老家了;徐晓妍、陶白海都和家人旅游去了;何梦婕因为快要出国了五一都会呆在何妈妈身边敬孝。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只在家里呆了一天半就又回到了睦城。来来回回把电话薄翻了几次,她还是只有一个电话可播:“喂,楚大侠啊,你在哪儿呢?”
过了没多久,一辆骚包至极的火红跑车停在了路子宜跟前。楚云对着蹲在街角的路子宜打了个响指:“嘿,那边儿的美女!”
楚云从来不管自己叫过“美女”,路子宜抬头看去,那楚云穿得一身休闲,旁边坐了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会儿正不满地看着楚云。路子宜自嘲地摸摸脑门儿前的浏海,站起来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站起来的动作太猛,走近车门的时候站得不稳,高跟鞋一别,差点儿摔倒。那车上的美女掩嘴而笑:乡下人!楚云看着路子宜傻傻地笑着稳住了身形,上了车,握方向盘的手指暗暗握紧。
“不是说回乡下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他还是很纠结于这件事情。
路子宜坐在后排,风很大头发都乱了:“听过一个词吗?相形见绌!看过了睦城的帅哥再看我们乡下的小伙儿,不顺眼!太不顺眼了!”
副驾上的美女听得咯咯直笑:“这位姐姐说话太有趣了!睦城人里太少姐姐这样有趣的了!”一句话说得鄙视人都不要脏字的,实在是高!她也不管楚云正在开车,腕住了他的手臂就靠了过去,“楚少,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啊?先送这位姐姐回家吗?”
楚云从后视镜里看看路子宜,也问道:“你大老远地把我叫过来,是当司机的吧?要去哪儿?”
“随便!”路子宜无所谓地耸耸肩。
美女听了笑得更大声了:“姐姐,你怎么可以随便呢?难道我们三个人去开宾馆、3P不成?哈哈!”她当是这玩笑开得相当有水准,一直笑个不停。
路子宜感冒的时候,鼻子一塞住耳朵就会特别敏感。那美女的笑声太刺耳了,她搓搓耳朵,很无所谓地回答:“好啊,3P?这事件新鲜,姐姐要不就陪你们玩玩儿?”
楚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下一个路口就把车靠边停了:“Lily,昨晚过得很开心!我们下回再见!”说完帮着美女解开了安全带,温柔地把她推出了车外,然后呼啸而去。
“楚大侠,你太不温柔了啊。还真是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楚留香呢!”话虽这么说,路子宜转背趴在座位上,兴灾乐祸地朝那个气得破口大骂的美女挥手,“拜拜,城里的美女!”
“呵呵,或者说你真想三个人一起试试?要真想的话千万直说啊,我这就掉头再把Lily接来就是!”楚云说着右手就往后一捞,“坐好!安全带系好了没有?我们回家了!”
一进门,路子宜就跳到楚云背上掐他的脖子:“说!刚刚带那女人来什么意思?示威啊?抗议啊!”
楚云不睬她,任她掐他捏他,背着他坐到了沙发上:“猜对了!谁让你先气我来着!感冒好了?怎么声音还是这么嗡嗡的?”
路子宜爬到他的膝盖上,捧起他的脸:“小伙子,你怎么长得这么俏呀?来,让姐姐我香一个!”
没一会儿楚云就反客为主,把路子宜抱到了床上:“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做这事儿这么快就回了睦城啊!”
路子宜笑得眯起了眼睛,点点头把楚云拉近了一些:“楚大侠常年习武,应该不怕感染感冒吧?”
“当然不怕!”楚云三下两下就除了路子宜的衣服,轻轻咬噬路子宜的肩头,引得她敏感得全身战栗。她紧紧抱住楚云的头,手指□了他的发间。楚云抬起头,伸出舌头舔过她小巧的下巴,邪邪地笑,“我们一起出出汗吧。听说出了汗感冒就会全好了的。”
“你当自己是医生啊?”路子宜意识有些模糊,弓起腰绷直了脚掌,“哈哈,但是好像不错,我喜欢!”
楚云一寸寸地往下吻去,灵巧的舌头激得她不断痉挛:“路子宜同学,还有谁知道你其实是这么热情的?”
“哈哈”,路子宜娇笑,轻轻地扯住楚云的头发,“你在明知故问吗?你是第一个啊。”
“会是最后一个吗?”楚云回到她嘴角,细细地诱惑,然后一挺腰,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
当路子宜再醒来时,耳边是“哗哗”的水声。一瞬间,路子宜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她这是在利用楚云打发寂寞吗?她轻轻地从床上起来,踮着光光的脚尖跑到衣橱门前,刚想拿出浴袍披上浴室的门就被“哗”地打开,楚云把眼前的春光全部收在了眼底。
路子宜调皮地对他吐吐舌头,把自己包了起来。楚云自然地在床边坐下,双手支在背后直直地看她:“丫头,你实话告诉我吧,你平常的清纯那是装出来的吧?按我说,你就是传说中闷骚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路子宜就是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什么架子都不必端着,反正她最堕落的一面他都见过了,所以她可以堂堂正正地破罐子破摔:“人们叫那个做发自骨子里的性感。”说完走进了浴室。
刚脱下浴袍打开莲蓬头,楚云竟然大胆地走了进来。他本来身下只包了一块短短的浴巾,淋了水湿得有些透明。路子宜没有赶他出去,自顾自地洗澡。楚云就这么大步大步地走到路子宜的背后,掀掉浴巾与她一起重新沐浴:“在家里出什么事了?”
路子宜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楚云长长的手臂从身后圈了上来:“丫头,要是憋在心里难受就说出来;要是不想说,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路子宜慢慢地回过身,正对着楚云,透过水滴直直地看着他。一分钟过后她终于开口:“楚云,我爸十年前就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现在我家里就是个四分五裂的状态。我妈一直希望我可以劝我爸回心转意,我试过了,但都失败了。”楚云帮她拂去脸上的水,用眼神鼓励她,“当年我爸还是村子里的穷小子的时候,对我妈妈一见钟情,追得好辛苦才让家境比他好许多的妈妈答应嫁给他的……明明曾经应该是很相爱、很相爱的人,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路子宜看着楚云的眼神急切地需要一个回答,关于爱情为什么会淡去的回答。可惜楚云也是这个问题的询问者,答案,他也需要。楚云关了水龙头,扯了块干的浴巾帮她擦干了身子:“丫头,你还感冒着呢,洗好了我们就出去吧。”
路子宜失望地垂下了头,湿漉漉的头发挡住了她的整张脸。楚云把小小的她整个搂入环里,轻轻地拍她的后背:“丫头,乖!乖啊!有我在呢,不怕不怕!”
那一夜,路子宜发烧了,烧到了38度九。楚云一直握着她的手,帮她换了一次又一次的冰毛巾。他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路子宜圆溜溜的眼睛在酒吧里像一泓清泉,让他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那时的他和秦蜜,眼底也都还是这样清澈的吧。
突然,路子宜的手机响了起来。楚云看到睡梦中的她微微地皱眉,连忙接起电话:“喂?”电话那头没有人讲话,楚云又“喂”了一声:“哪位?”刚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机拿开耳边一看,果然是“相亲男”的来电显示!楚云看看睡着后依旧表情痛苦的路子宜,捏了捏手掌里软软烫烫的手,又拿起了电话:
“喂,您好……”
感冒过境后
“喂,您好!哪位找我们家子宜?”楚云把自己的声音压得沙哑低沉,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年轻。
“那个,请问你是?”
“我是子宜的爸爸。”
老实的陶白海紧张地有些结巴:“啊,您好!那个,我是路子宜的朋友,我叫陶白海!嗯……子宜太吗,在吗?”
“不好意思,她已经睡了!要我叫醒她吗?”楚云看一眼床上的路子宜,继续扮演她爸爸的角色。
“不用了不用了!”陶白海听了当然就不再打扰,“呵呵,我也没有什么事的啦,那么再见啊。”
“好!那再见!”楚云想了想还是有话要说,“等一下!陶先生!那个,你们两个的事我也听内人说过了,别看我们家子宜平常一直笑呵呵的,但其实很怕寂寞的,以后还要拜托你多关心她一些了!”
“嗯,好!”陶白海憨厚地笑笑,挂了电话。留下楚云握着电话,长长地叹气。
“子宜,来爸爸这边!来,快进来!”
那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隧道,黑漆漆的好像潜伏着野兽。爸爸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妈妈咯咯的笑声也飘了过来。
“爸爸?妈妈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路子宜徘徊在隧道外面,从小她就怕黑。
“子宜,快来啊!要吃饭了!”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隧道的那一头就像童年操场上播放的幕布电影,电影里爸爸吃着老酒坐在餐桌旁边,妈妈正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