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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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姑娘,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是啊,”两人同时想,“释慧法师分析的一点不错,情况就是这样,现在该怎么办呢?”
山风越来越大了,竹林里发出“沙啦啦”响声,还夹有尖锐地哨声。云层厚了不少,月光也暗淡了许多。三人同时都感到了凉意。
释慧抬头看看天,说:“起风了,两位如果不急着歇息,不妨还是去接引室,我们坐下再谈谈吧。”
三人穿过竹林,下了石坡,来到接引室。
小僧立刻送来三杯茶水,正是温热,三人都说了不少话,正当口渴,端着喝起来。
释慧放下茶杯,先开口道:“我佛认为,人生就是善恶果报的命运轮回。每个人,由身、口、意三种善或恶的行为,可召感后来的果报。这善恶行为就是‘业’。三业从原因到结果,即从善恶动机到善恶后果,都是一种潜在力量。在时间、空间中存续下来,成为一种‘业力’,一定会带来或善或恶,或苦或乐的果报。并由前世引发至今世,并延伸至来世,便生起善恶果报地轮回。”
婷婷搁下茶杯,有些困惑:“释慧法师。什么三业、业力,你说多了。我理解不了,脑子有些乱。我仔细想想,刚才你所说所谓善爱、恶爱,其实概念就有些不清,爱与慈悲的概念也不尽相同,不能混为一谈……”
靳柯怕婷婷话语直率,对释慧法师不敬。连忙打断她的话头:“婷婷,佛学与哲学的思考方式不同,佛学思考讲求类比、顿悟、禅机,对词意的概念往往不加深究。”
释慧说:“不错,语义本就是多解地、含糊不清地,要准确理解不易。所谓爱与慈悲、善爱与恶爱、善业与恶业、小爱与大爱,三业与业力,姑娘不必纠缠概念。稍有感觉即可。”
释慧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其实,就你俩感情而言,姑娘要知道,你地爱心或慈悲心固然不错。但行动起来,其业果可能有善恶并存,你必须通过造业,断恶扬善,化解矛盾,才能得到好地果报——快乐幸福,否则就会陷入无限痛苦之中。”
婷婷说:“法师,你说地似乎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办呢?”
释慧说:“姑娘要理智思考,你的行为会导致哪些恶果。可否消除它。譬如。在行动之前,你可以和父母相谈。得之理解,化解矛盾。至于靳先生,否能放开心怀,抛弃世俗成见,也是你要化解的方面。你本意希望他开心、幸福,也不想看他因此内疚不堪,陷入痛苦之中吧?如果明知会有恶果出现,还继续坚持的话,将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痛苦,这岂不是对谁都不利吗?既然如此,何必要去做呢?”
释慧法师一席话,让婷婷当下心有所悟,感触颇深,一时低头沉默不语。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低声说:“释慧法师,我心中混乱,先走一步,回去好好想想。”说着,看一眼靳柯,叹息一声,走出房门。
听着婷婷脚步声渐远,靳柯站起身,对释慧法师合掌施礼:“法师,多谢你今晚的妙言相劝,指点迷津,让我们收获匪浅。打搅多时了,夜已渐深,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登门请教。”说着也要离开。
释慧忙伸手拉住靳柯:“慢着,靳先生不必着急,让我替你搭搭脉象。”于是,让靳柯坐下,先看看他的舌头,又拉过他手腕,仔细号了一会儿脉。
释慧说:“从舌苔、脉象察不出你的病症。苔薄白润,脉象稍有躁动,但不碍大事。靳先生所患地什么舞蹈症,不知是否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靳柯解释说:“我的病乃是一种单基因遗传疾病,叫亨丁顿舞蹈症,由大脑神经细胞退化导致,已发作过数次,有药物可以缓解,但确没有方法根治,病重必死无疑,大都死于脑功能衰竭及各种并发症。”
释慧说:“阿弥陀佛!怪不得潘姑娘对你如此。姑娘爱怜你,一片善心难得,令老僧感激涕零。你为何不考虑打破世俗,答应她,如她心愿?”
靳柯说:“万万不可,我意已决。潘立婷只是一时情迷,我已老矣,不敢贪色。其实有一个年轻人十分优秀,对潘立婷爱之深切,和她正是一对。”于是,详细说出霍迈可的情况。
靳柯介绍完毕,最后说:“释慧法师,我恳求您,想个法子,帮我劝劝潘立婷,让她摆脱情迷,同意和霍迈可交往。促成这事,才是真正行善举,为两位年轻人播撒福种。”
释慧说:“话虽如此,但老僧愚钝,只会念念佛经、搭搭脉络而已,又能有什么法子?”
靳柯上前,伏在释慧耳边说了一番话。
释慧听了,哈哈一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家一般不打妄语,但老僧从不迂腐教条,为救先生脱去苦恼,为给静莲姑娘播种福缘,老僧愿为靳先生一试。”
第59章 妙音解签
第59章妙音解签
夜里,窗外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把靳柯从梦里唤醒。屋里漆黑一片,他摸过床头的夜光表一看,已是凌晨3点。
靳柯清楚记得刚才的梦,他其实是被梦惊醒的。在梦中,他赤身*体,在街上四处走动,别人都站下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他赤条条的,羞愧难当,撕下墙上的报纸,想挡住自己,但报纸一到手中,立刻变成了一条条毒蛇,吐着信子,快速滑动,朝他游过来。他转身就跑,拼命逃跑,开着车,开到最大码,但总是摆脱不了身后的追赶。车子忽然一翻,滚到了悬崖下。他却丝毫不感到害怕,哈哈大笑,从车里跳了出来,在空间中飘荡、坠落,无尽的坠落……忽然就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靳柯迷迷糊糊地想,这个怪梦,不知道预示了什么?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轻轻地急促敲响。靳柯十分机警,立刻扭开台灯,顾不上穿鞋,赤脚下床打开屋门。门口站立的,正是穿着睡衣的婷婷。
她蓬松着头发,美丽的脸蛋白如蜡纸,瞪大双眼,表情十分惊恐。门一开,她就扑到靳柯的怀里,浑身发抖,像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
靳柯吓了一跳,但没有推开她,而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慰说:“婷婷,别害怕,你一定是做了什么噩梦。”
婷婷揉揉眼,惊恐地说:“是的。好吓人地恶梦啊。我梦见我俩赤身*体,被成千上万条毒蛇包围着。我在前面跑,你在后面护着我。我们拼命逃跑,总是摆脱不了身后的追赶。忽然,就剩下我一个在跑。我回头一看,你躺在地上,扭曲着身体。痛苦地挣扎。无数条蛇扑过去,在你身上缠绕。钻进你的身体。我拼命大叫,想拉你起来,可是你好沉啊,根本拉不动。我急得浑身出汗,一下就惊醒过来。我十分担心,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托梦告诉我。你又在犯病了,便过来敲门看看你。”
靳柯心头一惊,真不可思议,婷婷的梦和自己的梦,竟然如此相似。当然,他不能把自己的梦说出来,那样会更加吓到婷婷。他拍拍婷婷肩,安慰说:“好了。这就是一个噩梦,没事了。我昨晚吃了药,身体没什么问题。现在是凌晨3点了,你还是快回屋继续睡吧。天亮了,我们还要爬山,要游很多寺庙。”
婷婷看看大床。双手捂紧肩膀,轻声说:“我害怕再做噩梦,我能躺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睡吗?”
靳柯摇摇头:“那怎么行呢,你躺在我身边,我怎么能睡好觉呢?”
婷婷微微一笑:“你不是柳下惠吗?怎么就睡不好了?你忍不住,就不忍好了,我都不在乎,你还怕什么?你和汤姨不是都睡在一起了吗,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呢?”
靳柯板着脸说:“那不一样。我虽然不是你亲大大。但一直把你当做女儿,我和你不能做出轨的事。”
婷婷说:“你太保守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到处都在泛滥***。其实这也没什么,你就把这当做一道甜点心,吃了又何妨,何必把这事看得这么重呢?”
靳柯严厉地说:“婷婷,你不要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本就是严肃地事情,怎么能随便呢?我如果和你做下这种事,我就无法面对你父母,也无法面对你汤姨。我带你出游的目地,就难以交代清楚。我从此就会变得心虚胆怯、软弱无力,就不能抬起头说话,眼光遇人就会游离害怕。婷婷,你希望我变成这样吗?”
婷婷在床上坐下,使着*子:“我不管,反正我害怕,不愿回房间睡。”又转过头,温柔地说,“这样吧,我睡在你身边,保证不乱动,行了吧?”
靳柯见她软磨硬泡、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可奈何说:“那好吧,就依你。但你要老老实实。就在这儿安静躺一会吧,很快就要天亮了。”
于是,两人在床上躺下来。婷婷说什么也要和靳柯睡一头,靳柯无奈,关上灯,把背对着她。她却靠上来,身子紧贴着他的背,把手臂随便一挥,搭在他的腰上。她果然安安静静的,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靳柯侧身躺着,一动也不敢动。他感觉到婷婷柔软的手臂,感觉到她均匀呼吸的温热胸脯,还有耳根旁,她吐出来地芬芳气息。他尽力克制身体里的躁动,**自己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迷迷糊糊睡去,还做了一个非常美妙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一只蝴蝶,扇动轻盈的翅膀,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清晨,一阵悠扬的钟声把靳柯惊醒。他见窗外天色已经泛白,便悄悄起身穿衣,给婷婷盖好被子,拉开房门,走出屋子。
天亮了,雨也停了。雨后空气更加清新,竹林里飘渺着岚气,鸟儿吱喳在头顶飞过,远近山峰更显青翠。奇怪的是,夜里下了一场雨,四周地上却看不出下雨的痕迹。
靳柯穿过侧门,进入上贤寺藏经楼庭院,这里依然保存当年幽静出世之慨。墙壁斑斑驳驳,处处遗存历史旧痕,檐角铜铃叮当作响,恍若要把时光倒流。
从前面大雄宝殿里,传出一阵“滴滴笃笃”的木鱼声。靳柯踱步到殿前一看,原来是群僧们曲腿盘坐,在释慧法师地带领下,正在诵经礼佛做早课。木鱼声和念经声颤颤悠悠,在大殿屋梁回绕,叩击着人的心灵。靳柯感到一阵迷离恍惚,好像灵魂被召唤,离开躯体,随着众僧们的唱吟声向天空飘逝。
听了好一会儿,靳柯才缓过神来。见释慧法师正专心致志念经,不便打扰,便转身向前院踱去。
靳柯正走着,感觉背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正是婷婷。她穿一件米黄薄绸衬衫,裙摆飘动。更显青春靓丽。
婷婷快步走到跟前,脸上露出不满地表情:“大令。你怎么醒了,也不叫上我,一个人就出来了?”
靳柯听了一愣:“啊,你叫我什么?大令?”
婷婷说:“是啊,从今后,当别人面,我还叫你大大。没有别人。只有我俩,我就叫你Darling——亲爱的,怎么样?”
靳柯脸色沉重:“不行,不许这么叫我,别人听到不好,会产生误解。”
婷婷挽起他的手臂,撒起娇来:“我不管,大令!我就要喊你大令。”她身子紧贴着他。让他无法摆脱。
靳柯这才切实感受到,自从婷婷对他表露心声之后,她再也不做那个温顺地小绵羊了。她不再唯唯是诺,而开始显露骄横、任*的一面。其实,婷婷还在寻找机会,虽然释慧法师昨夜的那番话。让她心有感触,有所顾忌和犹豫,但她并没有彻底放弃努力。
是啊,这段时间,婷婷确实变化很大。但无论婷婷怎么改变,靳柯都对她爱怜依旧。他无法不爱她,因为她是这么的可爱。是地,正如作家周国平在《*爱五题》中所说:爱就是对被爱者怀着一些莫须有的哀怜,做一些不必要地事情:怕她冻着饿着,担心她遇到意外。好好地突然想到她有朝一日死了怎么办。轻轻地抚摸她,好像她是病人又是易损的瓷器。爱就是做被爱者的保护人的冲动。尽管在旁人看来这种保护毫无必要。
靳柯很想建议周国平,把《*爱五题》改为《情爱五题》,因为他混淆了情爱和*爱。情爱和*爱是不同地,一个是精神地,一个是物质的。靳柯对婷婷,只能是一种深深地情爱,不能、也没有一丝的*爱。和汤洁可以将两者结合,但和婷婷,只能严格分开。
婷婷坚持挽着靳柯,在上贤寺仔细转了一圈,参观了馆藏文物。在别人的眼里,这是一对父女,倒也十分自然。靳柯一开始还有些顾忌,但他转眼想,我就把她当做女儿,于是心里也坦然开来。
释慧法师做完了法事,在寺里找到他俩。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带他们去斋堂吃早餐。早餐很简单,稀饭、馒头、豆浆、咸菜。
吃完早饭,两人要去各个寺庙转转。释慧法师推荐了一条游览线路:先在前山游览,乘地面缆车上百岁宫,参拜无暇禅师的肉身,看看五百罗汉堂等景。再到东崖禅寺,俯瞰九华街全景,远眺后山全景、万亩竹海等景。再乘缆车下山,到肉身宝殿,参拜供奉有地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