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联、联络啊……”祝大姐被问得一懵。
“永元巷的济春堂。”博荣插嘴道。
二人从府衙出来,祝大姐脚下发软,只能让博荣撑着才能勉强挪动步子,心里那那首又不敢哭出声来,怕博荣心里难受。
博荣这会儿倒是比先前冷静多了,对祝大姐道:“大姑,你带着买的东西赶紧回家,我去济春堂先借宿着等信儿,咱两都候在这儿也没用。而且总得回去给家里送信儿才是。”
“那倒也是……”祝大姐觉得博荣说得有理,可心里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二弟和弟媳,但是这会儿也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她只好对博荣再三嘱咐,自个儿叫了车(浅草微露整理)先把他送到济春堂,交代托付了几句。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回齐家村,还没到家就在地里看到祝永鑫。她忙叫停车,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去,差点儿一个踉跄倒在地里。
祝永鑫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扶着:“大姐,你干啥急成这样?”
“老二,姐对不住你,姐没照看好你家荷花……”祝大姐一路上就靠一口气提着,这会儿见了祝永鑫。这口气写了出去,哭的瘫在地上起不来身儿。
“大姐,你说啥咧?荷花咋咧?”祝永鑫这才发现博荣和荷花都没有跟着回来,他试探着问,“荷花受伤还是病了?”
祝大姐一个劲儿的摇头,半天才把话憋出来,“荷花被人抢走了。我……我已经去府衙报案,但是……”
祝永鑫一听这话,如同头顶上炸了个响雷,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冲上来。整个人如一截木头似地戳在地里,都忘了再追问几句。
呆立了半晌才忽然拔脚往家跑,跑得太急在路边绊了个跟头,摔得整个人翻滚出去,也顾不得查看身上,翻身起来继续往家里跑。
方氏正在家里拾掇园子,听有人踢里塔拉地跑进来,就从菜豆架子后头探头出来问:“谁啊,跑得恁……”话没说完就见祝永鑫苏航母通红,满身是土,衣裳受伤害淌着血。
她吓得赶紧跑出去问:“咋啦。这是咋了?跟谁打架啦?”
祝永鑫抓着她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说:“咱、咱家荷花在城里被人抱走了……”这几个字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似的。说完之后就猛地放开方氏,自己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之间,肩头压抑的耸动着。
方氏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地不知看向何处,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许久之后才抓着祝永鑫的衣裳哭嚎道:“我的荷花啊……”
茉莉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见爹娘这样吓得不知所措,忙过来问是咋回事,祝永鑫还是埋头抽噎,方氏一把搂住茉莉嚎啕大哭:“荷花丢了,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茉莉虽然没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但也大致听懂了,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祝大姐赶过来的时候,就见院子里几个人哭作一团,屋里还传来栓子哇哇的哭声,她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见状上前把祝永鑫和方氏扯起来道:“哭啥,赶紧把孩子搁在娘屋里。咱还得回城里去,难道就靠着博荣自个在那儿不成?”
祝永鑫和方氏这才回过神来,把家里收拾收拾,各自换了衣裳。把家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里值钱的东西都揣上,叮嘱茉莉不许跟祝老头和杨氏说荷花丢了,就只说在城里病了,这才匆匆地锁上房门院门,把孩子搁在杨氏屋里,就跟着祝大姐坐车进城。
路上祝大姐把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了个清楚,到了济春堂之后,方氏上去就朝博荣身上打了两巴掌骂道:“让你带着妹妹,你到底是咋带的……”然后又把儿子搂紧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祝永鑫蹲在地上抽烟,哑着嗓子问:“大姐你说现在咋整?”
祝大姐在几个人里是最有见识的一个,寻思了片刻,又出去找济春堂的掌柜说了会儿话,才回来道:“我跟掌柜的说好了,咱们赁他这间屋子,暂且先住着,这事儿指不定啥时候才有消息,我打听到了府衙里钱师爷的住处,我去找他的夫人拉拉关系,看能不能探得些个消息。”
如今谁也没有旁的主意,只能就听祝大姐的安排,傍晚时分她回来总算是带来个消息,说,“最近两个月里到处都丢半大的孩子,男女都丢,许多都是街上就被抢走的。今个上午好巧不巧的,除了抢了咱家荷花,还抢了官老爷的妻侄。这会儿城内城外的正死命的查呢!府衙里的人估摸着,那些人不过就是把孩子卖到别处赚钱,四下的水路旱路都封了,总是能抓出来的,若是老天爷眷顾,说不定就能借着大老爷妻侄的这件事儿,把咱家荷花找回来。”
方氏听了这话并没有放松下来。只是问:“那、那咱们要做啥?”
“咱还能做啥,在这儿住下等着信儿吧!”祝大姐说罢扭头道。“老二,你套车把博荣送回去,我跟弟妹今晚睡在这儿就是了。你明早再来,带两套换洗的衣裳过来,银子什么的我带了些来,你们暂不用管。先把人救出来才是最紧要的。”
这么一等,竟然就等了四日。方氏着急上火,嘴边起了一圈儿的燎泡。眼睛的红肿从来就没消下去过,茶饭都难下咽,一端起饭碗眼泪就扑簌簌往下落,“荷花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可是吃了饭没有,孩子家的不经饿,这几天再饿出个好歹来……”
祝永鑫每日不是蹲在外头抽烟,就是的内在屋里揪头发,晚上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不过才两三天的功夫,原本宽厚的脸庞(浅草微露整理)就销售下来,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连腮帮子都有些干瘪下去。平时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如今也冒出了泛青茬儿的胡子。
小秀做好了饭菜端过来劝道:“叔,婶儿,你们好歹先吃点儿饭,不然这还没等荷花回来,你两就先把身子熬坏了。”
祝永鑫长叹了口儿气,摇了摇头,示意小秀端进屋里。方式坐在炕边儿摆弄着一件儿给荷花做的新衣服。铺开、叠好、再铺开,见小秀进去。忽然问:“秀儿,你看这衣裳好看不,这枚红的色儿,可配我家荷花那白净的小脸儿了,这衣料是先前举人家夫人送的,我做好都还没给她上过身儿,她看到的时候肯定可高兴了。”
小秀放下手里的托盘,用手捂着嘴强忍着眼泪,但是最后终于是没忍住,蹲在方氏面前埋在方氏的腿上哭着:“婶子,你别这样,荷花那么乖巧,老天爷有眼肯定会让她会来的。”
祝永鑫和方氏这边愁云惨雾的,荷花此时坐在一处破房子的墙角处。正咬着牙努力地啃着手里有些发馊的饽饽,那饽饽是蜀黍面儿还掺着糠皮儿的,又干又涩咬在嘴里跟吃了一口的沙子。但她知道只有先活下去,才能有再跟家人团聚的一天。
第五十七章 百名童男童女祭神
荷花那天一睁开眼睛,人就已经在这个破屋子里,地上只随便丢了一些干草,屋角放着个带盖子的破马桶,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屋里全部都是跟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儿,一些比她来的早的,大部分都已经认命,不哭不闹的,但是也有些新来的止不住要哭,可是一哭就要被打,也渐渐的不敢哭了,偶尔偷着抹几个眼泪。
荷花从头到尾都没哭过,因为知道哭也没用,观察了几日也没看出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见他们只是每日送两餐饭进来,也时不时地会送一个孩子进来。还在只要乖乖的听话,这些人倒还算客气,她问了几个比她进来早的孩子,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不知道危险何时袭来的日子,过得也着实煎熬。
荷花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得知外头的情况,电脑室那门又厚又沉,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有趁着每次来送饭送水,或者淍愺*嶶&虂¥整【理】有新的孩子塞进来的时候才能稍稍瞥见外面,但是那些人都用黑巾蒙面,每每开门的时候都互不交谈,而且门外总有几个人受案腰间交错地站着,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她心里盘算着,自个儿送进来以后,头上的银饰都还在,看来那些人似乎不太像求财,而且似乎有组织有纪律不像是普通的人贩子,着猜不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一日又送进来个女孩儿,眼瞧着比荷花年纪长些,衣料什么的都是上好的,头上的首饰也是好端端的戴着,进来之后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抬手掩住了鼻子,厚重的大门在她身后嘭地一声关了个严实。
她在门口环顾了一圈,拎着裙角走到荷花身边坐下来道:“你倒是跟别人都不同些……”
荷花也四下看看,周围的孩子都是脸上手上脏兮兮的,只有自己每日省着点儿喝水,稍稍用一点儿擦擦手,似乎看上去是看上去是稍微干净些,就也冲她无奈地一笑,轻声说:“我也不过就是有些个臭毛病,也是他们给的水还算充裕,不然若是连喝的都不够,哪里还顾得上洗脸。”
那女孩儿神色复杂的一笑,似乎对荷花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她太瘦指着远处的马桶道:“你如果只是爱干净的臭毛病,肯定会挤到离那马桶最远的地方,但是你却坐在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因为你呆的位置,能够在开门的好时候最大限度的看到外面的情况,有在保证这个前提的情况下尽量远离了马桶,刚才我被那些人塞进来的时候,我就瞧见你正朝外面打量,不知那些小姑娘们茫然惊慌的眼神,而是一种焦急中带着探究的神色,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荷花被她一番话惊得不行,在她说哈的时候心里转了几百个念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番话,而且能在这种处境下还能瞬间冷静地分析出这么多的信息,当真不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能够做到的。想到这儿荷花也勾着嘴角笑笑道:“姐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不过是觉得这里地上的草又厚实又干爽罢了。”荷花虽然面儿上装作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心里却不住的在思考,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抓这么多的孩子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那个女孩儿闻言也没再追问,只是又轻声自言自语道:“这屋里都有四十八个人了啊,我进来的时候听见扛着我的那个人管另一个人叫师叔,海水什么如今只差两个了,再有一日就肯定够了。”
荷花背着画惊得心里一跳,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还要凑齐五十个女孩儿,有酒精有什么目的呢?再有一日就够了,那岂不是说明天后天就会出现变数,不管是好是坏,若是能脱离这个屋子,好歹还能想个什么法子脱身不是?
那女孩儿似乎看出荷花眼神的变化,凑到荷花耳边轻声道:“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虽然荷花不知道她为何会说的这样肯定,但是对她也产生了一些兴趣,扭头问道:“你都不觉得害怕吗?”
“呵呵……”那女孩儿轻笑出声,“到了明儿个,就该他们怕我了!”
荷花没太听懂她的意思,微微摇头道:“我都被抓来六日了,别说有人来救,就自个儿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倒是个不知道愁的。”
“明儿个你就知道了!”那女孩儿冲荷花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容,“睡吧,我被抓进来的时候天可黑了。这会儿怕是都入夜了。”
荷花双手抱膝蜷缩着靠在墙上,却没有半分的睡意,也不知道这会儿家里都急成什么样子,有没有到处去找自己,大哥怕是要自责死了了,肯定把自个儿被抢走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刚才那个小姑娘倒是心宽,也不顾自个儿精致簇新的以上,直接脱下外衣铺在干草上,倒头就睡,不一会儿竟然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不只是被她的镇静感染还是当真累得不轻,荷花也渐渐地靠着墙睡着了,直到被开门声惊醒,竟然都不知道自个儿睡了多久,来不及揉揉眼睛就听到门口的人嚷嚷:“都起来,起来!”鞭子声甩得噼啪响,“赶紧都起来!”
屋里的孩子们都乖乖地爬起身,也有些瘪着嘴想哭的,但看到鞭子也都硬生生地忍住了。那女孩儿也打着哈欠起身,揉揉眼睛一边披衣服一边问荷花:“什么时辰了?”
荷花见她脸上睡得很多红印子,唇边还有疑似口水的痕迹,衣裳睡得皱皱巴巴,哪里像个什么大家小姐的模样,当真跟她这身儿以上不搭调,心里疑惑越多越不敢跟她乱说话,只能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渐渐走到门口,就都闭口不再交谈,那女孩儿眼睛骨碌碌乱转,不住的往四下打量。被关了这么多日,荷花第一次走出那个屋子来到室外,只见天色尚早,天边还只是微微泛白,只听那女孩儿轻呼了声:“不好,怎么这样的早!”
荷花来不及去考虑她是什么意思,被那些面蒙黑巾的人带着朝东边儿走去,而她也看到,与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