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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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姚晓津把他埋在了沙中,耿涛看不清他的脸,便到报社的附近,在上下班时他认出了古家栋。
看到古家栋后,耿涛便彻底灰了心。
他看到古家栋那洋洋洒洒风流倜傥的样子,便知道姚晓津之所以被古家栋吸引的原因了。
耿涛知道别人对他的评价是沉稳有余活泼不足。医生的职业习惯,使他越来越严谨和一丝不苟。
记得和姚晓津初识时,他就有一种自卑感,姚晓津光芒四射的美貌,令他眩晕,而古家栋的出现,使他看见了劲敌。
古家栋和他正好相反的个性,使他猜到姚晓津的移情别恋,定是受了古家栋浪子派头的吸引。
耿涛寄信时,发现柜台上的一个服务员长得酷似陈果,这一发现也让他心头发酸。
陈果尽管也让他讨厌,可因为她是姚晓津的好友,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看见和陈果相似的人,也觉得亲切。
他强压住想和那个女子说几句话的念头,离开了邮局。
医院内科病房。
陈果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
医护人员抢救完已离开,程实和报社的几个同事坐在长条椅子上议论纷纷。
一版的老李小声说:“我说头,你不该那么刺激陈果。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哪受得了这种事?”
程实在心里骂道:“她死了才好呢!”
可他口中却说:“我就知道她有一天会上当。耿涌那小子,平日里老实得像条狗,骨子里最花。我不说,陈果还蒙在鼓里。”
陈果此时动了一下。她已清醒,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程实张张合合的嘴,又闭上眼睛。
二版的校对员小韩说:“也不怪耿涌,陈果这种女人,谁敢娶回家去?连耿涌这样的傻瓜都不敢要哇!”
程实故作同情地叹息道:“唉,陈果这人看起来干伶百俐的,其实傻得很。她*于男人中间,现在看还处处占上风,等她年老色衰了,男人都不理她了,她可怎么活?”
陈果的眼角流下泪来,她不敢去擦。
幸亏过了一会,程实一行人便踢踢踏踏地走出去了。
陈果一个人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脑中一片空白,望着天花板发呆。
邻床的病人正在呻唤:“唉,疼死我了!哎呀,让我死了吧。哎呀,疼死了——”
护士进来呵斥道:“叫什么叫?”
病人哀求着:“护士呀,给我打一针毒药,让我死了吧。”
护士指指另一张床,说道:“你看看,他倒是死了,连话也不能说了。可他死前还对我说:护士,救救我,我不想死呀。”
陈果呼地一下子坐起来,盯住那张床上的死人。
护士推过来一个沉重的铁车,把死者搬上去,推车出了门。
陈果惊恐地躺下去,用被子蒙上头。
铁车轱辘轰隆隆压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就像压在陈果的心上。
入院三天来,陈果每天都坐在床上,向窗外张望。
她的眼中时常出现幻觉:耿涌憨笑着,从院门口走来。在窗下向她挥动着手中的花束。她跑下楼去,耿涌抱住她,转起了圈子。
可这三天之中,耿涌一次也没来看她。
幻像一次次出现,又一次次消失,陈果痛苦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陈果一直在欺骗自己,以为自己并没有爱上耿涌。她把这种失恋的痛苦当成失败的痛苦,尤其是败给了刘玉这个平凡的车站售票员,这对陈果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的精神几乎崩溃。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
“陈小姐,你不能开窗,你的高烧还没退。”
她把体温计递给陈果,让她夹在腋下。
“护士小姐,我想出院。”陈果哀求道。
“不行,你一直高烧,又查不出什么病,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怎么这病房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护士说:“一个死了,一个转院了。”
陈果更加不安:“护士小姐,请让我出院吧。我一个人躺在这里,整夜的失眠,在梦中还能听到那天推死尸的车轰隆轰隆地响。”
她有一种感觉:死神就在身边,她这次再也活不成了,因为她总能听见铁车辘辘的声音。
护士小姐只好给她打了一支安定剂,想让她慢慢地睡过去。
她这几天噩梦连连。
在梦中,永远是她一个人走在一条无人的长街上,周围黑压压的没有一点光亮,她感到恐怖,想叫又叫不出来,想快点走出长街,腿却抬不动,只能一寸一寸地挪动。
护士见陈果的情绪总也稳定不下来,便安慰她:“你可以让家人来陪床。”
章节121
121。 我是受虐狂
陈果垂下头去,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亲人都不在本地。”
她不敢告诉哥哥陈东,他已经够不幸的了。
护士看看体温计:“还是38.5度,你服药了吗?”
陈果点点头,护士走了出去。
陈果无力地躺在床上,眼中涌出泪水。
姚晓津来看过她两次:带来了耿涌和刘玉举行婚礼的消息。陈果听了,紧紧咬住*,一言不发。她在心底承认自己的试验失败了。
陈果想见的人没来,她怕见的人却来了。
这天下午,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谷雨生手提大包小包走进来。他站在门口,胆怯地望着床上的陈果,轻唤:“果果,果果……”
陈果看见他,猛然坐起来。
“你,你怎么来啦?”
谷雨生走到她床前,把包包放下,用手绢擦汗,焦急地问:“果果,你得了什么病?”
陈果忙掩饰:“谁说我得了病?”她急得欲下床。
谷雨生忙去扶她:“果果,你别乱动,你快躺下,我去问问医生,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他转身欲走。
陈果叫住他:“你回来!”谷雨生忙转过身来。
陈果冷冷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谷雨生不敢说出程实的名字,只低声地说:“果果,我,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除了我,没有第二个男人知道你的价值。”
陈果*然变色:“谷雨生,我不用你来怜悯我。”
她不愿看他,用被单蒙上自己的头。
谷雨生小心翼翼地说:“果果,你别这么糟蹋自己了,你的艺术天分很好,只要有我帮你,几年之内,你一定会成为知名的剧作家,你不用这么辛辛苦苦地挣钱。
陈果气愤地掀开被单跳下床:“好,你不走,我走。”
雨生忙过来按住她:“果果,我不相信,你就那么讨厌我?”
陈果挣脱他的手:“谷雨生,你真是一根筋,好,我要让你听明白:我陈果不想靠任何男人安身立命,我最恨你们这些帮助我的人,都是别有用心,你们就像一个债主一样,施舍几枚小钱,就想让我对你们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雨生困惑地说:“这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就爱那些害你的人?比如那个耿涌?”
陈果*地说:“对,你说对了,耿涌是让我赢过来的男人,他一开始时鄙视我,厌恶我,他就是好人。我的美貌就像那个瘸子的腿。”
谷雨生莫名其妙地发问:“果果,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怎么你的美貌又像瘸子腿了?这个比喻不恰当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挑你的刺,我是想听明白你的话理解你。”
陈果不屑地说:“哼!亏你还以文人自居,连这个典故都不知道:瘸子是个国王,他让人画像,第一个画匠如实画出他是个瘸子,他把画匠给杀了。第二个画他不是个瘸子,他也把他给杀了。”
陈果体力不支,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接着说:“第三个人画出国王的脚蹬在石头上,正拉弓射箭,巧妙地掩饰了他的缺陷,才没被杀头。我的美貌就是那个国王的那只瘸脚,对我的美貌垂涎欲滴的男人,我在心里判他死刑;对我施与恩惠的男人,无非是想得到我的美貌,我也枪毙他。只有对我不理不睬甚至讨厌我轻蔑我的男人,我才会敬重他。而这样的男人太少,耿涌是唯一的例外。”
谷雨生老老实实地说:“可他现在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陈果大叫:“我会再把他赢回来的!”
谷雨生怔住,半晌,才怯怯地说:“果果,我怀疑你是不是有受虐狂,你本来是我的新娘,却从婚礼上逃跑,耿涌丢下你和别的新娘结婚,你却一心一意爱着他。”
陈果冷冷地笑道:“好了,我是变态,我是受虐狂,你满意了吧?你可以走了!”
陈果跳下床,把他送的东西装进小柜。
谷雨生不放心地打量着她,又说:“果果,我真为你担心,你变了,你不是过去的果果啦!”
陈果厌恶地皱起眉头:“你们男人当然希望我永远天真烂漫,受你们的摆布,成为你们的战利品,可惜呀,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你很失望,对不对?”
谷雨生痛心地望着她削瘦的双肩:“果果,你对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敌意和偏见?难道我对你的一片诚心,反倒成了罪过?”说着,他走过去,坐在陈果的身边。
“果果,我又写了一部歌剧,署了你的名字,发在《剧本》二期了。”
陈果躲开他走到窗前。
“雨生,你别再故伎重演了。这些年来,你苦心经营,人前人后地显示对我的恩情,不就是想做成一个*的大鱼网,把我罩住嘛!”
雨生连忙解释:“果果,你,你误会了,我是真心爱你的。”
陈果打开自己的小辫子,梳理头发:“雨生,你知道爱是什么?爱就是使所爱的人幸福。可你呢,你用对我好这种假仁假义,把我一步步逼上婚烟之路,到了最后,我不和你结婚,就成了不仁不义。那好,我已经成全你了,和你结了婚,你不是已经在婚宴上风光过了嘛!我不欠你了,你干嘛还来缠着我?”
雨生望着她的身影,痴痴地说:“果果,我不想束缚你,我只是担心你,我不知道,你离开剧团,靠什么生活,你既没办停薪留职,又没有请假。你……”
陈果在镜中把头发挽成各种式样,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示魅力。
“这个不劳你*心,反正到处都有你这种别有用心的男人。他们为了捕获我,总得先投下点钓饵吧。”
雨生惊讶地说:“果果,你你……你不能相信那些男人,你太单纯了,在剧团,你就像一头不知凶险的小鹿,要不是我保护你,你早就——”
陈果讥讽地一笑:“又揽功了,是不是?我一听你这种腔调就头痛。”
雨生一厢情愿地说下去:“果果,你回来吧,只要你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什么都不要求你,是我把你逼走的,我可以和你解除婚约。”
陈果冷下脸:“你既然那么高尚,干嘛还来缠着我?”
雨生叹了口气:“果果,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我不会去找你。但是,我实在想你时,给你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陈果一口回绝:“不,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让我总好像一个负债者。”
雨生痛心地说:“果果,我爱你,我不要求你爱我,但我请求你别剥夺我爱你的权利,好不好?”
陈果打断他的话:“你别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你想让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你必须穿着新娘子的服装,去报社请我,我才答应回去做你的丈夫。你能做到吗?”
陈果跳上床,用被单蒙住头,想想,又探出头来,摆出一副优雅的睡美人的姿势,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再也不理雨生。
谷雨生吃惊地张大嘴巴:“什么,你想让我再做一次你的新娘?”
自从耿涛越了狱,姚晓津整日以泪洗面,一连三天没去上班。
这天,她正在床上懒懒地躺着,古家栋按响了门铃。
姚晓津以为是陈果,从猫眼看见是古家栋,吃了一惊,想了想才慢慢拉开门。
古家栋依在门边,并不急着进来,双眼幽怨地盯住姚晓律。
姚晓津被他看得发窘,只好低下头,转身去拿茶具。
古家栋这才进了门,在小门厅里脱去外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姚晓津端来一杯茶。古家栋左手接过茶,右手却握住了姚晓津的手。
“晓津,你瘦了。”
“别这样——”姚晓津挣开去,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古家栋,请你坐好。”
古家栋有点窘,低下头看看方才拉姚晓津的那只手,抬起头对姚晓津说:“晓津,你别怪我,是它想你了。”
他对姚晓津摇摇那只手,神态又狡猾又天真,姚晓津只好叹息一声。古家栋也学着姚晓津的样子,叹息一声,眼角却荡着笑。
章节122
122。曾经沧海
“家栋,人家愁死了,你还开玩笑,”姚晓津苦起脸,“耿涛逃亡在外,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姚晓津咬住*,眼中泛起泪花。
古家栋从衣袋中掏出手绢,递过来,困惑地说:“晓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责任全揽过去,明明是护士推错了人?”
提到护士,姚晓津接手绢的手一抖,她擦了擦眼睛,又将手绢在手中折来折去,从一个大三角折成小三角。
“家栋,是我们害了他。他,他是为了你,才找了那个护士。”
姚晓津的眼中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