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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炙情错爱-第46部分

小说: 炙情错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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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记得一个干公安的朋友说过:共同受辱的人最容易亲近。在路上,两个不相识的男女被人一起打一顿,一定会成为莫逆之交,感情一下子就升了级。陈果自言自语地说:“还真得感谢程实这一棍子,把我和耿诵打到一起了。”

说完这句话,她感到脸在发烧,路过街上的玻璃橱窗时,往里面看了一下,却没法看清自己的表情。她骂了自己一句:“莫名其妙!我难道会爱上那个石头蛋不成?”

她用力摇摇头,神情古怪地疾走起来。

姚晓津和耿涛的新婚之夜,圆月像笑脸一样高挂苍穹。姚晓津常在心中把耿涛唤作“月亮王子”。此时她偷偷望望月亮又望望耿涛,把满月当做圆满的吉兆。殊不知,这个夜晚惨白的月亮,将永远成为她心头明亮的阴影。

白天的婚礼宾客盈门。姚晓津身披婚纱,与耿涛走入教堂。陈果作伴娘,神情古怪地跟在姚晓津身后。耿涌作伴郎,他脸上带着憨笑。

耿涛风度翩翩,神态沉静优雅,皮肤白晰,双目有神,爱意无限地挽着姚晓津。

这一对幸福的新人对即将来临的灾难却}昆然不知。

夜晚,宾客散尽,耿涛轻轻关上卧室的门,脱下西装,用姚晓津心仪的闲闲的姿态,斜依在门上,目光炯炯地打量他的新房和新娘。

姚晓津站在床边,也仿佛在摹仿他的动作,看看新房又看看新郎,两个人禁不住相拥而笑。姚晓津突然发现门后一个大大的“嚣”字,遮住了半个门,便叫起来:“谁贴的,我怎么没看见?”待知道是耿涛偷偷贴上去的,她口里说俗气,心中还是欢喜,站在那里仔细端详,觉得右边的喜字是耿涛而左边的是她自己。每次并排和耿涛在马路上骑车或步行,她总在左边,下意识地靠近危险的一面。耿涛不解,她亦不说破,戏称自己是“极左派”。

姚晓津正对着“喜”字发呆,耿涛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姚晓津心中一跳,仰起头向后望着他。

此时的耿涛更加魅力十足。他穿着一件浅驼色和银灰相间花纹的丝绸睡衣,姚晓津觉得丝绸那种细腻和高贵正适合他。而他包在织物中的身躯匀称完美,一寸寸肌肉都是活的,那本是青春的诱惑,姚晓津却误认为是爱情的化身。他光洁的额头上沾了亲友洒下的金箔细屑,幽幽发光,和他藏了两颗星星一样动人的眼光互相勾结,令姚晓津*。

姚晓津喃喃地说:“涛,第一次看见你,我以为你来自月亮,我在心里管你叫月亮男孩。”

耿涛用明亮的双眸罩住姚晓滓的双眼,深情地吻着她的前额。

姚晓津又喃喃地说:“曹雪芹说,女人都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可是耿涛,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一下子就惊呆了,我没想到世界上有这样优雅圣洁的男孩,我想你不属于人间,而是来自月亮。”

她无比满足地伸出双手环住他光滑的脖颈,娇嗔地说:“喂,求求你,别那么美好不好?我都快醉了……”

哪知耿涛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抱起她娇小的身子,一下子便高高举过头顶,在屋子里旋转起来。

姚晓津叫道:“你把我举上了天,可要一辈子都举这么高哇!”

耿涛托举着她到了镜子前,姚晓津看见了自己像小女孩一样羞涩而幸福的模样。镜子前有小彩灯,藏在葡萄叶下,姚晓津觉得那些忽闪忽灭的喜庆的小灯,就像耿涛的热吻,总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跳出来袭击她——幸福地袭击。姚晓津没想到,一刻钟后,这些小珠玑都会悲惨地灭掉,像皂泡一样。

姚晓津兴高采烈地为耿涛递上水晶一样透明的拖鞋让他去淋浴,她自己跑过来舒展被褥。她小鸟一样快速地说:“我五岁起就自己睡一张床了。”又可爱地歪歪头,“你要哪种颜色的被子,蓝的还是红的?这个枕头软和,给你枕。”

她无限柔情地把木棉枕头拍得更松软些,可她没注意到耿涛已经不再说话。他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姚晓津在那张富丽的双人床上弹簧一样灵活伸展的身段,看着她飞来飞去地忙碌。等她把两床被子铺好后,才把她拉到胸前,贴近她的耳朵说:“我俩盖一床……”

姚晓津嗅着他脸上剃须水的香味,陶醉地闭上眼睛。耿涛己激情如火,亲手熄灭灯,和姚晓津并排躺在婚床上,又贴近她耳边怯怯地说:“我梦到过许多次,都是我俩这样躺在一起。”

姚晓津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快活地附和着。

“我也是,认识你之后,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伸出左臂,在这里给你留下一个位置。闭上眼睛,想像你在床下熄了灯,就找不到我了。我感到你轻轻摸到了我的脚,接着找到了我的手臂,然后枕在上面入睡。”

姚晓津热情洋溢地描绘,令耿涛大为感动,他知道这个娇小的女子爱他,却没想到如此一往情深。他不禁拥住她,追问:“每天都这样想吗?”

姚晓津幸福地回答:“每天。”说完,她小女孩一样咯略地笑起来,隔着睡衣,她感到了耿涛的体温,暖洋洋地非常舒服。

“谢谢你……”耿涛用一个长吻表达着谢意,拥着她一起向那个梦的深处沉下去。当然。是向他的梦境,而非姚晓津的那“母婴梦”。

姚晓津惊叫起来:“不——!”

耿涛被她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啦?”他的声音十分慌乱。

姚晓津的叫声在黑暗中听起来又惊恐又绝望:“你要干什么?”

她忽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死死护住自己的睡衣。

耿涛也坐了起来,急切地说:“晓津,我们是夫妻了呀……”

黑暗中,他看见姚晓津僵直的身影映在格子窗上。他为姚晓津的不谙风情发窘而失落。

她平日里水汪汪的美眸,娇羞的笑靥,吟歌诵诗时在红唇边闪闪发光的小小贝齿,都韵昧无穷,使他对姚晓津有了无数美妙的遐想,他做的关于她的梦有更热烈的情境。他之所以把这一刻留在新婚之夜,是想充分享受激情从压抑到释放的峰巅般的快乐。姚晓津的拒绝让他感到扫兴和不解。

姚晓津哆哆嗦嗦地去摸床头壁灯的开关。她觉得婚姻中的男女最亲密的举止就如她梦想的那样:黑暗中,一只温热的手找到她的手臂,一个温热的躯体婴儿般在那手臂上恬然入睡。

耿涛的举止让她的心一下子缩紧了。她觉得黑暗就像一种魔法,把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一只怪异的青蛙,“咻咻”地发出可怕的声息。她要开灯,以为灯光下的耿涛想必会复原,又成为她优雅的月亮王子。

耿涛却拉住她的手,制止她去开灯。姚晓津急速地甩开他汗津津的蛙蹼一样的手,惊叫道:“你别动我,在我打开灯之前,你不许碰我……”

晚上,程实又守候在广告部办公室,不时地向外面张望,看来,对陈果的迷恋使这个半老的男人走火人魔了。第一次埋伏被耿涌冲散后,他很晚上,程实又守候在广告部办公室,不时地向外面张望,看来,对陈果的迷恋使这个半老的男人走火入魔了。第一次埋伏被耿涌冲散后,他很不甘心,今天又故伎重演,灭掉灯火,又在房间中埋伏下来。

七点刚过,他看见陈果和一个男人从小车上下来。程实听见她风情万种地说:“刘总,谢谢您送我,再见!”

那个男人更腻人地回应:“陈小姐,得我谢您,您能让我送你,是我最大的快乐。”他握住陈果的手不肯放下。陈果很巧妙地挣脱开来:“刘总,我们就算敲定了,过几天,我去你们单位正式采访。”

打发走了这个广告客户,陈果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惊恐地向里面张望。程实正向外望,看见陈果,急忙蹲*去。陈果似乎有所察觉,一跺脚,绕到后院,想从墙上翻过去。

程实等了一会,不见陈果进来,出门观望,看见陈果正摇摇摆摆向后院疾走。他鬼鬼祟祟跟上去。陈果很久没练功了,身手有些笨拙,攀墙时,不小心掉下来。程实从后面一把扶住她。陈果看见是他,像被蛇咬了一样大叫起来:“你放开我!”陈果挣脱程实的手忿忿地说,“你,你吓死我了。”

程实明知故问:“果果,你,你有门不走,好好的跳什么墙?”

陈果没好气地说:“我这是在练功。我们在剧团时,都是这么练身手。”

程实傻乎乎地说:“什么,都这么练功?”

“你怎么又是这么晚不回家?”陈果知道自己又要和老热土豆打拼一场,只好强提起精神:

程实讨好地一笑:“我在等你呀!”

陈果决心把他一棍子打死,恨恨地说:“等什么,你的情书写好了吗?”

程实忙掏出来,一迭声地说:“写好了,写好了。”

“那好,交出来,你就可以回去啦。”

“你看看,这样写行不行?”

程实用双手捧着那张纸给陈果。陈果接过来,看也不看,快步往前走去。

程实叫道:“咦,你去哪儿呀?”

陈果高兴地一挥手,说道:“我把这封情书,交给你老婆去。”

程实气极败坏地追上去,恶狠狠地说:“你——好哇,原来你,你是在耍我?”

陈果跑到安全地带,厉声说:“程实,我限你三分钟内离开这里,不然,我现在就去你家。”

程实眼中冒火,恶毒地说:“你去吧,让我老婆把你这个小妖精打死。”

陈果拔腿就往程实家的方向奔,还一再威协说:“好,那我可就去了!”

程实吓得大叫:“你给我站住!”

陈果笑眯眯地站住了。

程实愤愤地骂道:“小妖精,走着瞧,我不把你治死,我就不姓程。”

陈果吃吃地笑道:“随你的便,本姑娘奉陪到底!”

程实踢踢踏踏地走了,陈果却由笑脸变成了苦相。她兀自嘀咕道:“这一仗算是打赢了,可我也把这个老热土豆给彻底得罪了,不知他又要耍什么鬼花招。”

她沮丧地走回报社前门,她孤单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好长好长……

灯亮了,姚晓津眼中充满泪水,一副惊恐的模样。

耿涛神色尴尬地向前移动一下,姚晓津吓得就向后退去,抱住了自己的枕头。耿涛*暖昧的举止令以天上仙女自居的姚晓津难堪,她感到受了羞辱,眼中盛满了泪水。

耿涛只好枯坐,无可奈何地抱住了双膀。





 章节80



80。新婚夜的浪漫

耿涛猛然想起了在医院流传的一则笑话,灵机一动,便给姚晓津讲起来。说有一对中年高级知识分子因婚后五年不孕,双双丢奁院看病,医生为这对搞自然科学的夫妇做了检查,双方的身体都健康,没有生育障碍。

医生深究下去,才知道这一对宝贝知识渊博,却对*一窍不通。结婚多年,他们也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却毫无结果。当医生问他们是否知道小孩子的来源时,他们竟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知道,男女结合就会生小孩嘛,我们并排躺着,我们二人身上的分子彼此跳来跳去地结合,就会受孕嘛——”医生当时笑掉了眼镜,拍着手说:“难怪人说知识越多越反动,你们这也算是一种反动。”

耿涛讲到这,自己先笑了起来。姚晓津却不笑,而是无限神往地说:“多么纯洁的一对!”

耿涛想不到他的故事会得到这种反应,顿时哭笑不得,只好费力地为姚晓津一点点讲解男女、的奥秘,为她补上性知识这一课。姚晓津默默地听着,眼睛却在瞄窗棂上的月亮,委屈地想:我还以为他来自月亮,原来他只属于人间、污秽的人间。

新房中黑漆漆的,白天看上去那些细木家具,在姚晓津眼中犹如天堂的布景,在月光下全变成了古怪的影子。而且随着耿涛的讲述,它们变得越来越狰狞,一件件向姚晓津倾倒过来,压迫过来,她不由叫道,“不要讲了——”

耿涛被她喝断,一时不知所措,姚晓津却哀哀地说:“涛,不要,我们不要那样……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妈妈,怎么去面对家人?我俩……我俩明天起来,还怎么能面对面地……”

姚晓津羞辱地说不下去了。她畏缩在床头,身子缩成一团,死死地抱住自己的枕头,仿佛它能救她,替她抵挡着什么。

耿涛啼笑皆非地叫道:“谁也不会笑我们,人人都这么生活。”

姚晓津盯住床上耿涛漆黑的影子,在黑暗中看不见面目的人是如此陌生,和平日的耿涛毫无棚似之处。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可怕的梦魇之中,恐怖、惊慌、孤独无助。姚晓津细细碎碎地哭起来,低声哀求道:“涛,求你,我们不要学别人。我什么都能为你做,为了你,我可以舍弃生命,只是——只是你不要强迫我那样,除了那一点,我一切都献给你,好不好?涛,求求你,你只爱我的灵魂,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哀切的声音已经打动了耿涛,抱着一线希望,她跪起来,用双膝向耿涛移过去。耿涛乘机抱住姚晓津冰冷的身体,用自己的睡衣把她包住,温柔地说:“晓津,你不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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