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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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你的全部。”
“晓寒,你咋还像个孩子?我有自己的社会地位,关韬也一样。我们要结婚,我得先与关韬离。那样,我和他的政治生命全都完蛋了。我住的这套房子,家的温馨都会烟消云散,人们还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唾沫,会把人淹死的。”
“你能不能真正爱一回啊?”
“我咋不想?但爱情对我们尘世间的男女来说如同山东蓬莱的海市蜃楼一样虚无缥缈,虽然它总是令人神往。我多少次在梦中想像我们组成的家庭。房子不大,甚至里面很拥挤,但到处是古籍诗章。咱们举案齐眉,朝吟暮唱,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咱们的宝宝儿取名叫南小白,让他长大后像李白一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那咱们快结婚吧。”
“结婚?你没结过婚不知道婚姻的可怕。我不会的。咱们就这样不挺好?”
“我受不了,尤其是夜阑人静的时候。”
“那说明你还不成熟。在女人面前,男人要像山一样坚强。”
“我只要家,只要孩子,只要实实在在的生活……”
“我可以给你怀娃,还可以把他养大。但和关韬离婚,他不先提出来,我是不会做的。”
“你真是一个虚伪的人!在命运的抉择时刻,优柔寡断,你会后悔的。今天你想好,要么咱们成家,要么各走各的路!”
“晓寒,你咋这么逼人呢?李素麦挣了几个臭钱,在我面前出气。你也给我施加压力。你们还让人活不活?我原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惟一让我依靠的港湾。看来,你平时的一切海誓山盟都是伪装的。为了自己,男人绝不会白白为女人奉献一辈子的。”
“咱们互相理解一下好不好?”
“你走你走!我头疼!”
在陈果歇斯底里的吼声中,南晓寒像是一个战场上的逃兵从住宅楼里跑出来。今天,他关掉书店,停止营业一天,想找陈果说说心里话,为自己建一个休憩的小巢。谁知,陈果压根不同意。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陈果心目中的份量。在感情问题上,女人的理智令人吃惊,这理智的背后便是讲究实际。在陈果心里,爱情固然令人陶醉,但是它不像房子可以居住,不像饮料可以解渴,不像职务可以让身价倍增,不像金钱可以买来华贵衣服。
南晓寒像是打输了一场战争,又像是有一天猛然发现自己信仰的如来金佛原来是钢筋、稻草做成的傀儡。一股上当和绝望的洪水迅速淹没贝壳一般美丽的幻想,他不由得万念俱灰。他不相信中外文学家称赞的爱情会脆弱得如一张白纸!会虚假得如一座泥塑!会绝情得如一河冷冰!
他想到了韩默,这个曾经在物质上肉体上同时让他满足的性感女人。也许,韩默会和他结合在一块,虽然,她比自己大十七岁,但爱情的魅力是年龄无法阻碍的。他搭长途车,赶往省城。
“韩姐,你在家?”
“晓寒?你咋不在书店,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心里闷得慌,想跟你说说。”
“打个电话不就结了?那么大个店,关一天门,损失几十块钱呐!”
章节55
55。情堪何处
“韩姐,”南晓寒坐在韩默家的客厅,说:“我觉得,人世间金钱与爱情相比,应该是微不足道的。”
“不对。”韩默为南晓寒洗好一个苹果,削皮,递过来,说:“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迷人吧?没有皇权的显赫,杨贵妃凭什么‘一骑红尘妃子笑’呢?”
“那是贵族的爱情。我们布衣就不同了。”
“一样的。”
“韩姐,我好想和你结婚。我都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应该成家了。”
“晓寒,你今天咋提出这样的话题?你咋了?”
“韩姐,我是认真的。你说,行不行?行,咱就挑日子办事。不行,我立即走人!”
“傻弟弟。为什么要这样?你不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么?”
“那是胡说。韩姐,你是我感情生活中惟一的依靠了。你说话呀?”
“傻弟弟,咱俩不可能的。”
“咋不可能?我不嫌你老。别人说闲话,我全当放屁。”
“不是这样的。我离婚已十年了。为什么离婚?把这事看透了。你也知道,孔鸿蜚和我好过。但并非我爱他,我最爱的是文学,他不过是用他的作品征服了我。但当我在文学事业上超过他时,他自然靠边了。你不同。咱们在一起是纯感情型的,所以咱们好得长久。”
“那咱们为什么不能结婚?”
“晓寒,有些东西,没得到它你永远觉得价值昂贵。可是得到了,哪怕是价值的和氏璧,由于日久相处,尘遮雨淋,珍贵感情淡漠后,也和一块烂瓦碴差不多。古人不是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觉得咱们这样挺好。”
“韩姐,我不信。你答应我吧。”
“晓寒,姐是过来人,你就别倔了。快回去经营咱们的书店去吧,我还等着你发大财哩。”
从省城回来,南晓寒仿佛老了十岁。迷人的梦境突然被人打破,他对纯情生活的渴望如同一块纯洁的果,被阳光无情地融化后,只剩下一滩湿漉漉的水,流了一地,一片狼藉。如果说,事业上的大小挫折令他心灰意冷但还可以忍受的话,那么在感情上的被人拒绝却使他认清了尘世的可怕。他想起自己十年来的经历,从一个中学语文教师到党报记者到小店老板,其间喜怒哀乐,患得患失,充满着无奈!黄土般厚重无味的周山市,也许是爱情的沙漠,是文学的碱滩,人生的沼泽,像南晓寒这样富有生命力的草籽,却无法发芽!怎么办?
“到南方去!”南晓寒背起行囊,登上南去的列车。他应聘*海口一家报社担任副刊,开始了新的生活。
南晓寒的离去,使陈果胸口一悸。可随之而来的打击,却令这个弱小的女人应接不暇。
“陈镇长,关韬让检察院抓了。你晚上送些衣服过去吧。”
这天下午,她刚离开办公室准备下班,有人捎话来。
“他被抓,那是他罪有应得,谁叫他在外边花心!”
“陈镇长,你们是夫妻嘛。你最好去看看。”
“夫妻?看他?我才没那空儿!”
那人没办法,又找到李素麦。
“嫂子,关哥被抓了,陈镇长说她不管,你看……?”
“是吗?他活该!他不是说和那个姓陈的有‘感情’吗?他出事与我有啥关系?”
“陈镇长不去。”
“不过,话说过来,这个女人也太刁毒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么。他不去,我去!”
李素麦忙上街买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食品,赶到检察院大楼。
刚到电梯口,一位高个青年问:“你好,请问,你是南川镇的吗?”
“是。我是关韬的妻子。”
“好吧,我们正等你。你过来一下,我们介绍一下案情。”
在一间办公室,这位高个检察官透露:关韬涉嫌贪污公款三十万元,非法购买高档住宅,另外存在包养女人等生活作风问题,被依法收审。
“我要见我丈夫。”
“可以。”
“素麦,我对不起你。”在留置室,李素麦见到蜷缩在床角的关韬。他已被检察院扣留了十多天。事发后,丽丽小姐一直不见露面。为争取马鹏程出面担保,他一直咬死案情,只字未吐。可第一个来看他的,竟是他已经抛弃的结发妻子。
“刘智祥故意整我。素麦,你快去找马鹏程主任吧。”
“你怎么样?”
“我不要紧。”
李素麦从检察院出来,搭汽车到宋月市,打手机、打电话,马鹏程均不露面。因为她知道,检察院对嫌疑人审查后的处理必须是提起公诉后法院才能判刑。在这段时间,只要本人做工作,退还赃款,加之上面又有人保释,关韬会化险为夷的。她终于找到了马鹏程在宋月市的家。
“马主任,你认识周山市人大的领导,快想办法救救关韬吧?”
“这个啥,”已荣升宋月市人大副主任的马鹏程慢悠悠地说:“怎么救?关韬如果犯法,就应该依法办事。当前全国都在贯彻中央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的方略,这个啥,这个先例不能开。我们人大是立法机构,怎能知法犯法?”
“他为你鞍前马后跑了十几年。你写个条子或者打个电话吧。检察院听你的。”
“那怎么行?这个啥?如果他关韬党性过硬,谁也整不倒他。这个啥,如果他屁股底下有屎,谁也管不了他。这个啥。”
“你怎么这么说话?”李素麦气哼哼地站起来。
“我是*党员,说话办事要执行党和国家的政策么!你说呢?”马鹏程和颜悦色地说。
马鹏程的油滑使关韬失去了最后的“靠山”。在检察机关的审讯下,他全部供认了在南川小学、南川镇任职期间的经济问题。莫水县党委常委会召开了会议,决定撤销关韬党内外职务,开除党籍,决定任命刘智祥为南川镇党委书记。一年后,莫水县法院判定:关韬因贪污公款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关韬被免职后,陈果虽然仍担任副镇长职务,但她的心碎了。在全县宣判公捕大会上,当武警们拷住关韬时,参加会议的陈果突然昏倒在地,被人送进医院。躺在病床上,她的心像白色的房间一样空洞。
“我这一生都干了些什么呀?”她喃喃自语。
第二天,当新上任的南川镇党委书记刘智祥提着水果来医院看望副镇长陈果时,病床上的她已奄奄一息。悬在床中间半空的胳膊,血流如注。地上,被鲜血打湿的是一个刀片和一本被风翻开的南晓寒诗集《爱是一场梦》。其中,一首诗被细心的女主人折了一角。刘智祥拿出来,慢慢读道——
心里有个你
天使温柔亲昵
山会轻声细语
独自漫步乡村小径
仿佛与你同行……
“陈镇长!你又何必呢?”刘智祥看着陈果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痛心地叫喊着。浸血的诗集在他的手里抖个不停,他心里怕极了,想起了自己在恩怨争斗的政坛上的遭遇。也许有一天,陈果的下场正是他自己的归宿!
“护士!医生!”他冲着医生值班室大吼。
“快来救人吧!”
在医院空旷的楼道里,刘智祥气急败坏地大喊。由于时值中午,也许是人们正在休息,他的喊声如同在人烟绝迹的荒山野岭四处回荡,阴森恐怖,没有反应。
楼外面打扫卫生的农村老汉,边用扫帚扫地上黄灿灿的落叶,边扯着嗓子,伸着脖子,一句一句地唱到——
……
这半晌把人的肝胆裂碎
莫奈何强装下和颜悦色
……
这几句流传几千年当地人颇熟悉的秦腔,让此刻的刘智祥听了浑身不自在,感觉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他在医院的楼道里拼命奔跑,敲响一块又一块生硬的门,拍遍一扇又一扇果冷的窗户,顾不得手掌疼痛,喊着,喊着……
十分钟后,医生带着护士冲向陈果的病房。
章节56
56。 致命的微笑
心灰意冷的陈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死去,医生的及时抢救使她活了过来。
痊愈后的陈果,步履蹒跚的一步步走出医院。
南川镇她是没有脸面再待下去,即便是莫水县,她也觉得人们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再说,呆在这里,熟人熟境,哪一样都会激起她痛苦的回忆……
陈果决定离开这里,给自己下半生一个崭新的生活和别样的人生……
一年过去……
雨后初晴的一个早晨,华东沿海S省城一条宽阔的大道上,在绿色草坪与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之间,陈果头戴一顶硕大的彩色草帽,掩住了半边身子和玫瑰一样漂亮的半边脸,只露出一只描绘得如烟如云的大眼睛和彩色字母一样神秘的丰唇。她身穿一件拖地的超肥超大花裙子,衬出纤纤细腰,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招摇过市,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她的步伐已没有了逃离南川镇时的慌乱,又恢复了天鹅舞般训练有素的轻盈,脚不点地般挪移在树荫下的花砖地上,坦然迎接众人的瞩目,像个骄傲的天鹅一般引颈而行。然而,一望见自己报社的大楼,她不由皱起眉头,放慢了脚步,因为这是她又爱又怕的地方。
《中国经济开发报驻s省分社》的大牌子,就像那座雷锋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此时,蜂巢一样多事的分社广告部办公室内,电风扇飞转,几个记者正嘻笑着,传看一张苛毒而有趣的漫画。这是女人头与蝙蝠身躯的奇异混*。陈果妖冶的面孔、翘鼻子、大眼睛和美丽而性感的丰唇,都画得十分夸张而有趣。
漫画传到一版老李手上,他嘿嘿笑着,挥笔写道:“
“蝙蝠女郎!美丽的炸弹!!”
他用墨笔把蝙蝠女郎四个字描了又描。
三版的小王抢过去,在上面题道:
“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小王兴奋地一拍手:“妙极啦!用蝙蝠女郎形容陈果最恰当。她就是一只大蝙蝠,为了拉广告四处飞,浓妆艳抹,与一大群有权有钱的男人搅在一起,为了金钱不择手段。”
副刊的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