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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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完全可以单飞了,只要有信心。”罗瑞不断给她打气。
“到时候咱们一起骑车上学,你们俩可得保护我。”
罗琦拍*说没问题,小菜一碟,即使有人欺负她了,他和哥哥也会伸手,自夸论打架他们够专业水准。
骑累了,三个孩子把自行车并排支在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说闲话。
“罗瑞,你爸爸在部队官儿大不大?”
罗琦抢先回答是团政委,两杠三星。罗瑞纠正是副政委,少校。
问到她父亲,楚楚答非所问:“我妈是大经理,手底下20多人全听她的。家里全靠我妈一个人。”
罗琦听了直撇嘴,“才20人?我老爸他们团上千呢,老爸大手一挥,全场响应,那才叫威风。”
罗瑞再次纠正:“那人家政委、团长往哪摆?”
楚楚站在罗瑞一边,认为罗琦爱撒谎吹牛,不够好孩子。郝景波一颠一跛的身影在单元门口出现,“楚楚,回家吃饭。楚楚……”
“喊啥喊,我不聋!”每当父亲出现,楚楚总有些气恼。
剩下两兄弟干坐着,都感到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你说,楚楚长得好看不?”罗瑞冷丁冒出一句。
“那当然。当咱们实验小学校花都够格儿。”罗琦说,“哥,你是不喜欢*了?”
“你不喜欢吗?”罗瑞把球回传给弟弟。
罗琦笑嘻嘻道:“喜欢也得先可你呀,你是哥哥嘛,长大了让她给你当媳妇吧。”
长大后罗琦很为这一表态懊悔了一阵子。
和劳服公司中层以上干部见过面,罗正民被他的顶头上司——党办主任老康亲热地搂进办公室。这是一间北向房间,不大,两只铁卷柜、两套桌椅之外别无长物。老康指着一张落满灰尘的老式办公桌告诉罗正民,那将是他新的为党工作阵地。
罗正民在半分钟内完成了对新环境的初步印象,有些茫然,“康主任,党办就咱们俩吗?”
“可不。”老康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释负感,“你不来,我这个主任一直是自己领导自己。这下好了,有人替我分忧解难了。”
年近半百的老康矮矮的个子,笑面,看上去为人热情,很容易相处。尽管如此,罗正民还是有一点点不安,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的过度热情?
“康主任……”
“叫老康,听着顺耳。”
“我的具体工作是……”
“于经理指示过,先熟悉情况,了解一下咱们劳动服务公司的业务特点,具体分工过些日子再商量,来得及。”
接着他告诉罗正民,明天下班有饭局,后勤几个部门给他接风。
“这不好吧,会上大家见过面了。”
“看来你这大山沟里出来的英雄是真不懂啊。”老康拍拍罗正民高过他头顶的肩膀,语重心长着,“你不吃,别人可惦记着呢,送往迎来撮一顿是这儿的老规矩。这也是你在公司内部社交关系的第一脚,我总得帮你打个场子亮亮堂堂踢出去嘛。记住。明晚聚仙阁,马路对过。”
罗正民暗自苦笑一下。
邢克明父母双亡,作为孤儿学校最好的品学兼优尖子被保送到理工大学。刚入学的时候,赶上学校团委组织遗体器官捐献活动,邢克明玩儿似的在捐献文书上签了字,理由很简单,他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完全可以给自己做主。这个健康活泼、积极向上的大学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愿望在一年级便悲惨地实现了。
因为车祸。肇事车逃逸,几个过路人把伤在脑部的邢克明送到省医院的。开颅手术一分钟也没耽搁,打开又缝上了,因为邢克明的大脑已成为一锅糨糊,没有抢救价值了。可他的呼吸还在,内脏器官完好,尽管在医学上已被宣布脑死亡。
校方负责人得知邢克明最好的结果不外乎植物生存状态后,悲痛之余忽然想起了他生前签下的器官捐献文书,决定帮助邢克明实现遗愿——只要有受体,无偿捐献他的所有器官。作为抢救单位,省人民医院近水楼台先得月,以焕然一新的心态开始化验邢克明身体的各项*指标,在某种意义上,大家都明白这等于延续了大学生的生命。
肾内科的周大夫拿到邢克明的*检验报告,心脏几乎要跳停了:血型、HLA配型完全匹配,邢克明的肾脏简直是为郝景波准备的!
听完周大夫语无伦次的激动叙述,在做血液透析的郝景波发着呆,告诉激动不已的周大夫,他不做。
“不想做?为什么?”
“不是不想,是不做。”郝景波强调说,“我身体条件差,就算换了肾也还是半个人。去找更需要它的受体吧。”
刚才还嫉妒得眼蓝的病友老黄劝慰着说:“这可是天赐良机,打着灯笼难找,你缺心眼啊!”
郝景波心若止水一笑,做完血透跳舞似的走了。
章节177
176。和情人演双簧
周大夫急得直转圈,一个电话把陈果调到医院,告诉她,邢克明和郝景波血型相容、HLA配型惊人吻合,等于大大提高了移植器官存活率,手术没等做便成功了一半,“这也是医院优先考虑你爱人的最大原因。”
“做。”陈果立刻做出答复。
“可老郝固执得像块石头,怎么说都不行。快去说服他吧,不然做活体移植就来不及了。还有钱。”
“我会让他上手术台的。”陈果且说且走,“钱更不成问题。”
离开医院,陈果径直来到张士贵办公室,把手术预约单拍在他桌上。
“差多少?”
“5万。”
张士贵只瞥一眼,并未迟疑,从身后的保险柜里拿出了她要求的数目。
“不够再来拿,去吧。”
陈果离开那间辽阔的办公室之前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张士贵,含着眼泪。
“景波,差哪儿你说话,干吗不做,啊……”
任陈果磨破嘴皮,在厨房里做着晚饭的郝景波硬是不开口,聋了一样。她想到过说服郝景波会很艰难,却没料到他根本无动于衷。该说的说了,无计可施之际,陈果双膝跪倒,泪如雨下。
“拖不过一天半天,那个大学生咽气就什么都晚了。”她哽咽着,伤心地哭着,“我知道你心里有结,不能等到手术完再说吗?不做,你熬不过几年了呀……”
郝景波给哭得心乱如麻,伸手去拉她。
“你答应了?”陈果死死攥住丈夫的手。
他的手又松开了。
“是担心手术费吧。”陈果在一种绝望的情绪中打开带回来的报纸包,里面是捆扎整齐的13万元现金,“都准备好了,一分不差全在这儿,你看,你看啊……”
“对,我是担心钱,担心钱的来历!”郝景波终于开口了,声线里透着冷气。
“早跟你说清了啊。”
“我不相信,根本不相信!”这一次他吼了起来,拖着小儿麻痹的瘸腿在客厅里转圈。在郝景波看来,没受过几年学校教育的陈果天资一般,能力寻常,凭一个小小的建材商店经理位子和小聪明能挣到这么多钱?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里面肯定有名堂。
正僵持着,有人敲门。不速之客是锦荷,嫌学校的饭难吃,照例周末来姐姐家改善伙食。
“姐你怎么,哭了?姐夫……天哪,这么多钱!”
郝景波哼着躲到卧室去了,陈果揩净眼泪,才向妹妹道清原委。
“姐夫不是傻透腔了,这是在救他的命啊。”
“我是没辙了,他一句听不进。锦荷,你帮姐劝劝你姐夫,姐求你了,死马当活马医,去试试吧。”陈果忽然央求起妹妹。
把妹妹推进卧室,陈果倏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知道,不冒这个险是无法动摇郝景波的。
罗正民滞滞扭扭被拉进聚仙阁的包房,里边早坐满了陪客。大家都见过面,也便没什么客套,打打招呼又重新坐定。服务员小姐呈上菜谱,“哪位点菜?”
老康以主人的姿态让服务员先上烟,男士每人一盒。“正民,你抽什么牌子?”
罗正民拿出自己的烟,表示不要。
“今儿这顿公司开付,不要显示不出咱国有企业的优越性嘛。”
老康接着没看菜谱如数家珍点出聚仙阁几道看家菜,显出指点江山般的风度。起初大概碍于罗正民的陌生面孔,众人言谈举止还有些拘谨,等菜一上来,老康打过场子,便风卷残云,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起来,不经意间把他们今晚的饭托儿晾在了一边。罗正民没谁可唠,又乏谈资,倒乐得在一边看热闹,听新同事兴致**地议论着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
“老罗,今后大家都在一个槽头吃食儿,你就别瞒着了。”舌头喝硬了的老康忽然一把搂住“饭托儿”。
罗正民对这一突然发问毫无准备,有点蒙门儿,“我……我没瞒什么呀。”
“没人你肯定进不来。”老康洋溢着口臭的嘴巴贴住罗正民耳朵,“说吧,往后大伙好有个照应。别不好意思。”这回罗正民听明白了,连忙辩解谁的门子没走,军转办分配过来的,有培训考试成绩为证。
“要不就是老罗军转办有人。”老康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真的谁也不认识……”罗正民急了,急得脸上直发烧。
旁边的人跟着打哈哈,说罗正民一看就是老实人,“经过枪林弹雨的英雄,还用扯旁的……哎,正民,该你起杯了吧?”
罗正民借坡下驴,连忙发表一套酒桌上的例行废话,先喝为敬。
老康赞助也干了,然后语重心长地拍着罗正民的肩膀,“没人咱们就好处了。来,接着满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又仨一帮俩一伙捡起糠糠谷谷,以公司内部新闻为主。
“哎,老康,大老板的相好今儿又来了,上楼两趟呢。”罗正民右首的女财务科长隔着他跟老康说,“刚才两人坐一个车走的,不少人看见呢。”
老康兴致盎然探过头去,“陈果这回在上头待多长时间?”
“没人掐表,好事哪能在办公室干。”女科长狎笑着,“听说游龙戏凤的地场在公司包租的酒店,好像是丽豪。”
罗正民夹在中央被动灌了一耳朵,到底忍不住了:“你们说的大老板,是咱们省二建总经理张士贵吧。”
陈果要冒险走的一步棋是搬张士贵做救兵,直觉告诉她,只有张士贵能说动郝景波。
“妈妈,你上哪去了……这是谁呀?”
陈果让女儿叫张爷爷,连忙去喊郝景波。
“张爷爷好。”楚楚歪着脑袋打量来人,“你是我妈*领导吗?”
“咦,小丫头蛮精明嘛。张爷爷抱抱好吗?”
楚楚断然后退,“不好,我妈妈不要男人抱我。”
张士贵正惊奇着,郝景波被陈果强拉硬拽出了卧室。这是张士贵第一次见到郝景波,尽管早知道是个残疾人,面对面了还是有些吃惊——真正的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看来好多情况你并不了解,你呀,太小瞧你妻子了。”简洁说明来意,张士贵掰开了手指头,“不说工资收入,小陈承包的建材商店营业额、利润率连年大幅递增,据我所知几年来她的合法提成在9万元以上,还不包括劳动服务公司和省二建对她的奖励。小陈,你去年的系统劳模奖金就是两万元吧?”
旁边的陈锦荷听得直咽口水。
张士贵指着茶几上的报纸包继续道:这其中有5万元是陈果今天去省二建借的,他批的。理由是她承包建材商店合同一签5年,有偿还能力,其次陈果是公司老标兵、老劳模,社会上也有很多荣誉称号,建材商店又是他一手抓的改革试点,他不为之排忧解难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小郝,我以公司总经理的名义向你保证,小陈为你治病筹集的款子,笔笔有来历,有出处。我估计,你现在的心理是非常人状态,不排除舍不得用掉妻子挣来的辛苦钱,毕竟数目不小,从中可以看出你们夫妻感情很深啊。钱的事你不必考虑,拥有健康的生命才是重要的,这关系到你的妻子、女儿。小陈年轻、能干、有前途,以后挣钱的日子多着呢。这笔借款即使还不上,公司也会想办法核销一些。小郝,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有什么顾虑?”
张士贵滔滔不绝足足讲了十几分钟,人情人理堵住了所有的漏洞,郝景波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只有锦荷纳闷。万人之上的公司老总犯得上为一个集体企业小经理做家访?私下以为,姐姐和这个满面红光、身体健壮的老头子关系肯定不一般。
“事不宜迟,为你的家人想想吧。”张士贵临走时说,“都留步,留步。”
这时电话响了,是省医院周大夫打来的,告诉陈果医院方面准备在当天夜里放弃对邢克明的抢救,郝景波是否接受活体肾移植手术只剩几个小时了。
张士贵大手一挥,“还等什么,我的车在下面,直接上医院。”
“没错,是他。”老康的口臭又弥漫在罗正民的面前。“夸张点儿说,省建二公司上上下下有点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差不多让他划拉遍了,这个老色鬼!但据说跟了陈果,张士贵规矩多了,单宠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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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