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的天堂-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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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他究竟是来欣赏凡高的画作呢?还是为了更多的了解她呢?他不是已经放弃她了吗?他不是决定退出了吗?他不是已经把她让给尹若风了吗?
自己盛怒之下、一瞬间的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积淀成心底的疑惑,究竟是对还是错?他,鲜有的对自己有了怀疑。
他把回国的日期一推再推,他给自己一个假期,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徜徉在这个到处盛开着郁金香,有着浪漫的风车,崇尚自由与宽容的国度,一颗浮躁纷乱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仅仅分开了一个月,但是感觉上,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思念。
如果没有那么深的爱,此刻怎会有这么深刻的思念?
那爱是这样的根深蒂固,早就深植于心,他比他想像中陷得更深。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什么理性可言的。他其实在不顾一切地靠近她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
他搭乘最快的航班回去。天黑了,公司的人都走光了,他还在加班。他埋首于如山的文件中,一直工作到晚上九点。
他开车回去。车窗外,细雨如丝,绵绵地交织着,昏黄的路灯照在潮湿的路面上,反射出薄薄的水光。忽然一辆车飞速地从他左侧擦过去,向右急转弯,他猛地一个急刹,那辆车堪堪地自他的车前部擦过。
猛烈的震荡,一个悬挂在后视镜上的挂件掉在了他腿上。他低头一瞥,慢慢拿起它。
这是个红色如意结,小小的菱形挂件上打了无数个结,每一个结,都是互缠互绕的,结下端悬着长长的流苏。
这个结,是她亲手编的。
那个飘雪的晚上,他们路过一个小店,小店的门口,挂着许多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红色结,在那洁白的世界里
,看上去喜气洋洋,十分诱人。她看了很高兴,拉着他走了进去。
但是最后她并没有买那些结,而是买了一堆红丝线,第二天,她把这个如意结挂到了他车上,笑着说:“我昨晚在网上学会编的,它代表平安幸福,事事如意呢。”
他以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些环环相扣的结,复杂的眼神,不自觉地流泻出难解的温柔与忧伤,良久,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想见她一面的更强烈了。
车停在她楼下,他斜倚在车门边,抬头看着那片晕黄的灯光,他忽然不想打扰她了,只要在这儿站一站,感觉到她离他并不远,就可以了。
舒浅浅从画廊出来,走进濛濛细雨中。
雨丝,像落叶一样轻,像针尖一样细,一串串,在路灯下闪光。
她没有带雨具,也不愿打车,一个人在雨中慢慢行走。平常,她很讨厌这种雨,缠缠绵绵,婆婆妈妈,不晓得要下多久,她喜欢大暴雨,要下就轰轰烈烈,然后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其实,这种雨也没什么不好,它于不知不觉中渗透万物,浸润人心。她深吸一口清新湿润的空气,微抿着唇,仰脸笑了。
笑容中,他的身影慢慢浮现。她郁闷地摸摸自己的脸,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却在不经意间总会想起他。
忘掉他,很难。她只能命令自己不要去想。
转过一个拐角,她如触电似的浑身巨震,还有更多的难以置信。
有个人,正依在一辆黑色的轿车边,他微低着头,似沉浸在他的世界中。
很暗,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他的身形、他的姿势……她不会认错。
她设想过无数次他们再见时的种种,就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她的楼下,他不是已经……不理她了吗?他站在这儿做什么?
一刹那间,她心中翻涌着自己都不能明了的情绪,是狂喜吗?是激动吗?胸口像是有小鹿乱撞,还不是一只小鹿,而是一大群。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他,他站在这儿很久了吗?如果她不是正好从外面回来,那他们是不是不会见面?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忽然别转过脸,向她这边看过来。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黑眸在黑暗中亮得出奇,一如昨日,好像他从来不曾远离她。
缠绵雨丝中,他们静静地、痴痴地相望。
其实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脸,路灯太暗,他好像是瘦了一样。她不由自主地心中一痛,一股酸酸的感觉直往上涌。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朝她走过来。
“浅浅……”他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他紧紧抱着她,抱得那样紧,好似在紧拥着他的生命,拥着他的世界,好像一放手,他就会再一次失去。
这么多天的委屈、痛苦在他温热宽阔的怀抱中,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深深呼吸着这熟悉的、洁净的男性气息,一颗空荡荡的心在此刻又有了依靠。
她快乐得想流泪。
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他发觉手掌下的背骨变薄了,尽是排排的骨头,“对不起。”他心痛地道歉。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她吧。只是,骄傲倔强的她,却一直不肯说出这三个字。
“不要不理我,”她像孩子一样,把脸埋进他怀里,喃喃,“你不理我,我会伤心,很伤心很伤心。”
“真傻,我从来没想过要不理你。”他轻轻地说,下巴在她微湿的秀发上疼惜的磨着。
双手环上他的腰,她多么希望永远靠在这怀里,“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我……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他,我只是不忍心……我不忍心看他那样……”
“我知道。我知道你那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有你的苦衷。浅浅,我只是嫉妒。”
他在说嫉妒哦!他这样一个男人,在亲口跟她说他嫉妒。一种喜悦,一种控制不住的喜悦,像是此刻绵绵的春雨,像是微风中春花的清香,无声无息地浸润心田。
弯弯的唇角,漾开甜甜的微笑。
在紧密相拥的身体中,他们又重新有了谅解,有了默契,有了沟通。
他缓缓抬起她的下颌,这张糅合了清纯和靓丽,天真和娇媚的脸就在眼前,他的视线胶着在上面,再也无法移开。
理智忽然就溃堤了,“想我吗?”他用最轻最柔的声音问。
热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流窜进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全身发软。而他乌黑的眸中是烈焰般火热的光,那深深的目光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整个人完全地卷入。
她觉得晕眩,甜蜜的晕眩,“想。”她羞羞地,好小声地,却是清清楚楚地答。
“我更想你。”柔软滚烫的唇封住了她的。
那是他渴望已久的。
他贪婪地、急切地、甚至饥渴地吻她,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数天的旅人,忽然获得了清冽的甘泉,是那般的饥渴。狂风暴雨一般的吻,更夹杂了他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薄薄的唇在她粉嫩的唇上辗转吸吮,那是比想像中更甜美百倍的味道。
灵巧的舌尖,舔遍她口内柔嫩的每一寸,吸吮、纠缠着她的舌尖,只觉得不够……不够……他无法表达这种情绪,是把她揉碎了或者一口吞下,只是疯狂地吻着。
火热而缱绻的吻,像太阳般灼着她,他的唇燃烧起她内心深处的爱意,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融化了,瘫软了,热切而生涩地回应他。
吻着你所爱的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花开花落,潮起潮涌,云卷云舒……有什么能比得上这唇齿相依的美妙一瞬?
她青涩的回应,让他更加激动,拥抱着她馨香柔软的身体,他却没有因此而餍足,轻咬上她小小的耳垂,然后薄唇缓慢下移,舔舐,啃啮上她白皙的脖子,留下一串属于他的印迹……
他舌尖每一个轻微的触碰,都强烈地挑逗着她的神经,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
此章写完,妍长舒一口气,终于有了一个吻……回头看看,文已经接近34万字,浅和尘也相识一年多了。呵呵,换人家,滚床都已经N次了。妍深知,这文在红袖,大约可以算是一个异类。谢谢一章不落阅读此文的朋友,你们是真心喜欢这文,对爱情,我们大约也有着相似的理念和态度。
向各位推荐张爱玲的一句话,(有些亲也许是知道的):
彼此都有意而不说出来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因为这个时候两人都在尽情的享受媚眼,尽情的享受目光相对时的火热心理,尽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时的惊心动魄。一旦说出来,味道会淡许多,因为两人同意以后,所有的行为都是已被许可,已有心理准备的了,到最后渐渐会变得麻木。——张爱玲
吻痕
更新时间:2012910 0:57:32 本章字数:3437
直至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他才有点恍惚地停下来。但灼热的视线,仍不舍地停留在她被吻了之后,愈加红艳的唇上。这个吻,已经远远背离了他的初衷,本来只想浅尝辄止的他,却失控到这般地步。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强烈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竟然想就这么吻下去……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也远远地背离了他预想的轨道——他现在要不起她。
像是从云端又回到了人间,她喘息着,她不知道,一个亲吻竟会有如此美妙震撼的感觉。
那是和尹若风吻她,全然不同的感觉。
他的理智回来,深深地吸气,试图调匀呼吸,声音低哑:“浅浅。”
“嗯。”她贴在他的胸口,同时感受着他与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心跳,既觉得安心,又仿佛不安。
是那种做错了事,道德良心上的不安。
把脸深深埋进他强壮的胸膛,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她想如鸵鸟一般,把头藏进沙里,躲开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他却沉默了。
良久,他将她的脸抬起来,昏暗的路灯下,他仔细端详她颈间的伤痕,“丝巾为什么不系了?”伸手在刀痕处轻轻抚摸,手指一寸一寸,满是疼惜和怜爱。她出院后,他曾经给她买了各式各样的丝巾。
“唔……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天气也热了。”她轻声道,而更多的原因是……她是在赌气,不扎他买的丝巾。
他看着她,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几不可见地勾起唇角,视线缓缓下移。
她穿着一条牛仔七分裤,裤边镶着白色的蕾丝,脚上是一双白色圆头平底鞋。
他俯下身子,半蹲跪在她脚下。她诧异地看着他,那双修长漂亮的手灵巧的动作,极为细心地在她的脚踝上系一根细细的脚链。他温暖的指尖,触在她微凉的皮肤上,有一种异样的酥麻。
她愣住了。
晕黄的灯光下,细细的雨丝牛毛一样,不断飘落在他微卷的发丝上,蒙蒙地似笼上一层淡淡的雾霭……
心,像是被漫天的雨丝浸润,柔柔地濡湿了!
眼睛里升起了氤氲的雾气。
朦胧的视线,始终凝视着,这个俯下身去,正一心一意,为她,温柔地戴着脚链的这个男人——这个深爱她的男人。
古老的传说,如果一个男人给这个女孩戴上脚链,下辈子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女孩子,他将会再和她结缘。
拴住今生,系住来生。
没有今生,可以相约来生。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看着他。
他知道吗?他知道为一个女孩戴脚链的含义吗?
而他只是低头注视着她的脚,纤细的、银光闪闪的脚链,无疑为她柔滑美丽的足踝,增添了一份婉约和韵味。
这根铂金脚链是他在荷兰的一家首饰店的橱窗里发现的,上面缀着一些星星缀饰,简约而美丽。他知道她除了有一双美极了的长腿外,还有双很漂亮的脚,而且,她喜欢赤脚。
他终于抬眼,仿佛微惊,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声问:“为什么哭?”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朦朦雨丝雾气中,他漂亮的脸,那么的近又是那么的远。
她看着他许久。泪眼婆娑中,她盈盈一笑,如花一样,盛开在他的掌心。她轻声说:“浅浅会戴着它,戴一辈子。”
她把这句话说得像是誓言。
或许,这是个美丽的约定,凄凉的守候。
他看着她眼里浮动的哀婉,轻轻地一声叹息,将她拉起,轻轻地拉到怀里。巨大的痛,在他身体里汹涌澎湃,嘴唇翕动着,而终究是,什么都不能说。
舒浅浅再次失眠了。躺在床上,双眼望着那白花花的天花板,毫无睡意。良久,她猛然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视线凝定在自己的脚踝上。
愣愣地看了许久,埋在膝上的红唇,往上弯成甜甜的笑,但伴随着甜蜜的,除了无法言述的微微疼痛的悲哀,还有某种不可控制的深深的罪恶感。
有什么,已经在脱离她的控制,已经在滑向一个罪恶的边缘。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和小伙伴在果园中捉蝴蝶,那是一只罕见的天堂凤蝶,翅形优美巨大,黑天鹅绒质的底色上闪烁着纯正蓝色的光泽,长长的尾突飘飘扬扬,美丽的翅膀在阳光的映照下,极美得似绸缎。那一对黑色的触须,纤细得又似云丝。但是最后,这只蝴蝶没有属于她——它被她的伙伴捉住了。
伙伴把它制成了标本,放在一个玻璃镜框里,无数次地,她伫立在桌旁,凝视那美丽的蝴蝶,所有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她只看见那令她垂涎三尺的蝴蝶。她恳求过,她想了很多办法,她愿意用她的所有去交换那只蝴蝶,但是伙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