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男人(再续前缘之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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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适合跑步的皮鞋让他的脚磨得好痛,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知道见不到他,比这种身体的痛苦都还要剧烈难耐十倍。
于澄平快要断气般的跑到旅馆前面的时候,手表已经显示是二点二十五分了,旅馆前面没有车子,杜天悬可能因
为等不到他,已经先行离开了。
他颓然的倒在旅馆前头,整个人因为过度的跑步而几乎要休克,此时一辆黑色的车子慢慢的靠近,朝他打开了车
门。他慢慢的抬头,看到杜天悬的英俊脸庞,那一刹那,他全身放松,却差点哭了出来。
「上车吧。」
「对不起,刚才一直塞车,没有办法,所以我才迟到……」
于澄平已经语无伦次,坐进车子里,全身几乎都湿透;从后照镜里,他看到自己凌乱疲累的脸,身上也有了汗臭
的味道,这绝对不是要与人Zuo爱前的模样。
高级车子里充满了他的汗味,他的头发湿透,紧贴着他疲累的脸,看起来不会让人感到性的冲动,只会想要逃之
夭夭。
他无地自容到几乎想要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好老、好丑,好难看。
纵然杜天悬没说任何话,但是相信没有任何人会对现在的他有兴趣;更何况以杜天悬的能力、条件跟外表,他还
会有更好的选择。
「等一下我先去洗澡,就不会味道那么重,你……你还想要吗?」于澄平几乎说不出话,示弱的声音充满了无言
的恳求。
「你跑过来的吗?」
杜天悬没说要不要,但他冷淡的声音问出了其他的问题。
「因为前面出了车祸……我家住的地方,只有这一条路到这里,一直塞车,所以才、才……」于澄平已经口齿不
清,光是看着后照镜里映出的自己,就让他勇气全失,甚至自卑至极。
杜天悬将车子转进汽车旅馆。
他审视他的目光让于澄平几乎抬不起头来,在这一刻,他清楚的了解到他真的大了杜天悬好几岁,也并没有什么
过人的姿色可以迷惑男人;正如杜天悬所言,他只是一个没有吸引力的老男人。
若不是杜天悬因为方便洩,他又随传随到,也许他早就跟他断绝这种关系。
「下车吧。」
「对不起,味道很重,你的车子都是我的汗味……」他嗫嚅着道歉,头已经再?;也无法抬起。
「上楼吧。」杜天悬不置可否。
于澄平上了楼梯,一进房间立刻就冲入浴室里,浴室的镜子更加的现实,他看到的是一个疲累不堪的老男人,眼
泪几乎要流下来,杜天悬没有出言讥讽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慈悲。
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下一次杜天悬不会再找他了,他们很快就会永远不再见面,没有人会对现在的他有兴趣的。
浴室的门被推开,杜天悬全身光裸的走进来。
于澄平全身颤抖的看着他健壮的身体,那比自己更加年轻而光滑的躯干。
「我马上就洗好了……」
他不爱跟他同处一室,这他早就知之甚详,而且现在自己这么丑陋的老态被他看见,让于澄平的自尊心整个粉碎
。
「喝点水吧,我看你连水都没喝,从你家跑过来,非常远的。」
「哦……」
于澄平道谢的话语卡在喉中,只希望杜天悬赶快出去,不要再看到自己的丑态,也不要再加深他的自卑了。
扭开了矿泉水的瓶口,杜天悬避给他。
于澄平无言的接过喝了几口,口中的水虽然对疲累的身体而言是美味的甘泉,但是对于他现在受伤的心却毫无助
益。
他转开水龙头,抹上沐浴|乳,用力的搓揉自己的身体,想要把汗味从自己身体表面除去。
再也不可能有下次,他跟杜天悬之间再也不可能会有下一次在旅馆见面的机会,今天是最后一次,而且还可能会
草草了事,再也无法跟他拥抱在一起了。
「你跑了多久?」杜天悬的声音来到他的耳边。
他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跑,只知道赴约来不及了。他低下头,希望杜天悬别再看到他疲累的脸庞。「好几
十分钟吧。」
杜天悬的手沾满了沐浴的泡沫,滑过他的脖子。
他一怔,而随着杜天悬健壮的身体紧贴上他的身后,一阵阵触电的感觉顿时齐涌而上。
「把水喝完,你再不喝,等一下就会脱水。你跑得太急、太快、太阳大,而你平常运动量又没那么大,太伤身体
了。」
杜天悬手里还拿着矿泉朋的瓶子,他将水倒进了嘴里,然后扳过于澄平的头,将水喂进他的嘴里。第次喂完了水
,他就会勾动他的软舌,让这个喂水的动作变成了一个甜得不能再甜的吻。
「你的脚都流血了,知道吗?」
于澄平被他喂光了整瓶的矿泉水,往下一看,才知自己的脚尖因为磨着硬皮的皮鞋,因此脚尖有好几个地方磨伤
,甚至渗出血丝,只是他太注意自己的外表仪容,根本就没注意到那里的疼痛。
「进浴缸去。」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温水,于澄平听话的踏进浴缸,热水的刺激让他受伤的脚尖一缩;想不到杜天悬也进入大浴缸
,这个浴池很大,可以容纳两个大男人,只是稍嫌挤了一点,因为这本来是设计一男一女使用的。
他自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身,低沉的声音宛如要催眠他。
「将脚跨在浴池旁,别让伤口感染了,你刚才太过剧烈运动,现在不泡温水舒缓,明天你就会腰酸背痛。」
身后靠着的就是他的胸膛,于澄平目眩神迷的享受着被呵护的感觉,因为是最后一次了,所以他待他特别的温柔
吗?
杜天悬的双手在他身上轻揉的按压着,就像在按摩着他紧绷的肌肉,让他一阵感动;他不在乎伤口跟明日的肌肉
疼痛,他要的只是……只是杜天悬眼光多在他身上一刻。
「你今天会……会要先离开吗?」
热水让他的眼睛熏出泪水,明明知晓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无扯的老男人,但是他还是无法忍受他今天之后就要
离他而去的事实;明明这早就是注定好的,他的心却要碎了。
他在水里转过身子,换躺坐在杜天悬的腰腹上,热水的刺激让他的脚底微痛,他将脸埋在他的肩颈凹处,两具身
体相接的触感舒服又暖和。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下一次他就不会再找他了。
杜天悬的手仍在他的身体上轻轻的按压,纵然明白现在的自己对他毫无性吸引力,但是此刻的无言跟悲惨,却让
他泫然欲泣。
杜天悬按摩他身体的大手停止的动作,因为于澄平在他怀里抖动着肩膀,很难看的哭了出来,杜天悬的手抬起他
隐忍着哭音的脸庞。
明明知道像这这种年纪的男人哭成这样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于澄平忍也忍不住,绝望又像往常一样的浮上
心头。
他悲哀的问:「是不是……没有下一次了?」
杜天悬的回答是吻了他的唇。
于澄平紧紧的抓住他的臂膀,就像是他是他漂流大海中的唯一浮木,焦急的献上唇去,这个吻甚至尝得到泪水的
味。
杜天悬忽然将他环抱得很紧,紧得让他的心就像要蹦出体外般;杜天悬站了起来,踏出浴缸,然后像在抱小孩一
样的将他抱出浴缸。
推开了浴室的毛玻璃门,他将他放在大床上,身体随即压了下来,亲密的热度让于澄平泪眼朦胧的环住他的颈项
,死也不肯放开。
第五章
曾经他拥有过这个男人,却选择了放手,心里面想的是情伤会随着时间而流逝。
杜天悬离开了他,展开了大好的人生,甚至结婚生子。他告诉自己,他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况且他们之间不是爱,只是一时的情感迷乱,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要爱上任何人,因为爱人实在是太痛苦、太折磨
了。
但是他一个人太过孤单寂寞,才会在这么多年后再次见到成熟英挺的杜天悬,仍然无法不靠近他、不渴望他的抚
触,所以他才引诱他,希望两人至少还有相见和接触的时候。
见不到他,每日的相思让他深受折磨;见到他,却要揣测还有没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他的心随着杜天悬的一通
电话而起伏不定。
已经没有下一次了吗?
再也见不到让他痛苦又饱受折磨的男人了吗?
他依旧告诉自己这只是情感上的一时迷乱,却止不住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不,不要离开」
于澄平沙哑的喊着,是肉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哀恸悲鸣。
杜天悬才刚穿入他的体内,他紧抓住他的臂膀,在上头留下了深深的抓痕,不想让他退出;他哭红了眼睛,眼泪
顺着脸庞流下。
杜天悬一向冷淡的表情出现一丝不忍,但很快地隐去不见。
若没有戴着这个冷淡平静的假面具,也许他根本就无法面对昔日恨到极点的于澄平。
杜天悬伸出手,浑圆的指尖沾染于澄平清澄的泪水,那微湿如露珠的水液,比刀子穿心般更加刺痛他。
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在最不愿意翻动的脑海深处里快速的被搅动着。
漫长的时间没有让他的仇恨减少,结婚生子也没有让他忘记被背叛的椎心刺骨,那种又浓又深的怨恨仍然在他体
内流动着。
一个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一个刚来上课的实习老师,一段不经意萌生的刻骨爱恋……
为了他,他断了一切教他使坏的朋友;为了他,他开始认真求学。
两个人在炙热的夏天里,在最简陋的房子里共同生活,在电风扇吹着的热气中一次次的贪求着对方的身体,怎么
样也不厌倦。
他愿意为了于澄平付出一切,包括去向他最憎恨的父亲求和,遵照他父亲的命令离开于澄平两个月去游学。
天知道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他努力的想要成为一个能让于澄平骄傲的男人,想不到于澄平却是背着他,一再
的跟别的男人幽会。
一切就在他游学回来当天结束。
他提早五天回来,兴匆匆的背着行李,打开于澄平租屋处的门,见到门里多了一双男性的鞋,他并末多想,等他
进了房间,满脸欢愉变成一片铁青。
于澄平赤裸着身体,跟另外一个也是全裸的男人在一起。
他倒退了好几步,于澄平满脸错愕的望着他,像是惊讶他为何这个时间会出现。他们什么话都没说,他立刻掉头
就走,申请国外的学校,顺从父亲的意愿到国外去念书。
一年多后,父亲把他叫进书房,轻轻放了一叠照片在他前面,低语着他根本不知道的事实。
原来父亲要他出去游学,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他被于澄平玩弄在股掌之中,但是一年多了,父亲认为也许他知道
他的真面目会更好。
那一整叠的照片,都是于澄平与不同的男人进出旅馆时被私家侦探拍到的,时间都是在他游学的时候。
他没有撕毁那些照片,而是冷静的将它们装进牛皮纸袋里,像要保存自己的恨意一般。
这就是他太过天真的证据,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人可以如此的欺骗他。
他变得冷血,不相信爱情,于是跟另外一个也是同样不相信爱情的女人结婚:但是他的妻子终究受不了他冰寒的
心,将孩子丢给他后,签了离婚协议书,去找寻愚蠢的恋情。
他对着那叠将他原本青涩的心推入地狱的照片发誓,这一辈子,他再也不要陷入那种愚蠢的恋之中。
谁知他回台湾发展事业,于澄平再度无耻的送上门来。
他的心里根本就毫无反应,反正只是洩,是不是于澄平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性可以解决。
但是望着他现在哀切哭泣的样子,为什么他的心会感觉到疼痛?
又为什么见到他为了见自己一面而跑得快要断气,他的心里竟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怜爱?
不、不!他不会心软的,他不会屈服的。
杜天悬抬起拳头,用力的往于澄平脸颊旁边的床铺击打,恨意像毒蛇一样的盘据着他充满怨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