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村奸人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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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个星期才买了件新裙子,只是没穿而已。”我说。
二哥脸沉了沉,“你倒是去还是不去?”
我忙笑说:“干嘛不去?我又不傻。”
说话间,二哥又有伸手过来推我头的举动,我连忙提脚跑上了楼。
******
第二天一早,我跟二哥居然在船上碰到了许六。
我二哥对许六的印象一起不是那么美好,还经常性教导我离他远一点。所以,我对许六热情招呼我坐他身边这件事情只能是装作看不见一样坐在他后面的那个双人座上。
我二哥为了扼杀许六想挪到后面跟我做一起的想法,直接坐到了许六的身边,许六迫不得已将刚抬起来的屁股又落了回去,有些尴尬地对二哥扯出了一个很朦胧的笑。
“二哥,你们去哪啊?”许六没话找话。
“去市里。”二哥后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表情,不过却能想象得到他脸上那种面无表情般的冷淡。
许六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冲他狠狠地眨眼睛,许六正襟危坐便也不再说话了。
船快动的时候,江释然居然最后一个上了船。
他眼神淡漠地扫了一圈,落在我身边唯一的空位子上。他先是对二哥跟许六友好地点头,尔后很从容地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们相视一眼,然后强装自然地将脸缓缓转向相对的方向,谁都没有说话。
船身刚一动,我明显感到身边的人不自觉地轻轻吸了口气。这人该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怕水吧?我不自觉地望了他一眼,他正眉头皱起望着自己脚边的船身。原来他果真还是在紧张。
换作以前,这会儿我已经将手送进他手中,然后尽量跟他闲聊,分散他的注意力。
真的没想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变,甚至连船身上的陈旧凹痕都还在,可是眼前的人却不同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将脸转向一边尽量不让自己去回想多年以前的事情,尽管那些画画清晰得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气氛正这么尴着尬着,许六却突然转回头问江释然,“对了,江姨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看看?”
江释然身体一僵,半晌才缓缓抬头,淡淡地说:“她……去世了。”
我心头一震,连我二哥也回过头来。江释然很平静地将脸转向茫茫大海,留下我们三人面面厮觑。
江释然的母亲,一个总是挂着和煦微笑的女人,在知道我们早恋之后,并未有严厉阻挠,反而只是平静地教育江释然做为一个男人应该要有的责任。虽然她并没有干涉我们的交往,不过,她会经常提醒我们不要影响学习……
很多年前,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皮肤很白很白,像白纸一样的颜色,当时的我觉得她很美,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我忍不住低声问:“江姨她……怎么了?”
江释然转回头,眼神淡漠地望向我,“病了很久,或许对她来说是解脱。”
我听着江释然如此平静地说着自己的母亲,语气更像是说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我顿时觉得后颈传来阵阵凉意。片刻之后,我才发觉原来是包叔叔家的小儿子包小帅正在对着我的后背吹凉气。
“死小子,你干嘛?”我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看见我?”臭小子也不过十五六岁,可是说起话来却总是板着一张脸扮成熟。
“看到你又怎么样?”我问。
包小帅眼珠子一转,靠过来在我耳旁低声说:“你这两天去看丽华姨了吗?”
我忍不住苦口婆心地低声说:“臭小子,你是不是对丽华姨的关怀太备至了一些?”
其实我有些搞不懂这个还长着青春痘的少年的心思,虽然说他也是男性没错,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何偏偏对已经完全可以做他妈妈的年纪的丽华姨如此关爱?
就比如说上一回田梅打丽华姨那次,他很积极地第一时间找到村里唯一可能帮助丽华姨的我去替她解围。可是,平时在村里遇到丽华姨的时候,他却又会红着脸远远地跑开,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想到这里,在记忆中我似乎也询问过少年时的江释然“你喜不喜欢丽华姨”这个蠢问题。
我记得当时的江释然特别愤怒地望着我足足一分钟,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不过事后,我也因为江释然人生中瞧见第一具女性裸|体是丽华姨而耿耿于怀了许久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赶路,进家门已经后半夜了,再跟俺家两只贱狗联络一下感情,就已经凌晨两点了,只能是今天来更了。。。现在,俺还得去补个觉,等小郭的童鞋们,俺今天一定一定一定把结局更出来!!!!!
、浮村“奸人”录'10'
那时候的丽华姨更年轻更漂亮,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我经常性逼问江释然还会不会偶尔想到丽华姨的身体?最后被我问烦了的江释然终于忍不住不悦地对我说:“阮晓冬,好像那天是你非得拉我去的吧?”
我的嚣张气焰顿时降下八分,连忙扯着笑说:“我们只是探讨,不带翻脸的。”
江释然依然板着脸,“这个问题以后不准探讨。”
我立正敬礼,“收到,长官。”
江释然这才缓缓地勾起嘴角,伸手故意翻乱我额前的头发,转身便往前走,而我总是拎着书包跟着后面不停地喊着“江释然你等等我”。
“晓冬姐?”
包小帅突然打断我的思绪,我这才从过往的记忆中抽离回来。
我又忍不住望向身旁的江释然,他依旧面色淡漠地望向前方。他的侧面还是那么好看,甚至比以前更加成熟从容,事隔数年,依旧让我挪不开目光。
他真的不同了。
以前,他即便是板着脸,我也知道他会在下一秒对我扬起嘴角;会不经意间拉过我的手紧紧攥在手心;会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吻上我的唇;会因为我那些不怎么好笑的笑话而仰首大笑……
可是现在,他的目光既使是落在我的身上,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的他对我来说,真的好比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一个非常难相处的陌生人。尽管他对其他人要比年少时来得温和有礼,可是除去这些,现在的江释然却让我觉得更加的冷漠、难以捉摸。
正在我入神之际,江释然突然侧首,正好对上我的双眼,我怔了几秒,连忙转过头望向另一边。
“晓冬姐,你要去哪啊?”包小帅又一次询问我。
“去市里逛逛。”我稍稍回头。
包小帅又一次把脖子往前伸了伸在我耳旁低声说:“丽华姨到底怎么样了?好像几天没见她出门了。”
我斜了他一眼,“学习没看你这么上心。”
包小帅垂首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我清了清嗓子,“我晚上去看看她。”
包小帅顿时抬头对我笑开了嘴角,我叹了口气转回了头。
这时,我二哥转过头冷着脸说:“阮晓冬,你是不是又想惹奶奶生气?”
我忙低下头,“不敢不敢,我就是随便说说,我不去不去……啊……死小子……”说话间,包小帅在后头用手指头戳了一下我后背,我顿时回头开始吼他。
我跟包小帅一直闹到船靠岸,江释然也没有再望我们一眼。
下了船,我跟二哥、江释然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渡口,许六眼巴巴地看着我被我二哥拉走也未能跟我说上一句话。
坐在出租车里,我问二哥:“你为什么讨厌许六?”
二哥望向我反问:“我讨厌他吗?”
我再反问:“你不讨厌吗?”
二哥一脸正经地说:“我不讨厌他,只是不喜欢你总跟他混在一起。”
“我跟他是哥们。”我特义气地说。
二哥平静地说:“你什么时候从我妹妹变成弟弟了?”
我苦着脸说:“二哥,他对我跟对其他那些女孩是不同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呀。”
“反正你给我离他远一点。”说完,二哥口气却软了下来,“晓冬,你不怎么离开浮村,其实有些人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你明不明白?”
我不情不愿地点头,“知道了。”
没多久,二哥将我带到商场的女装楼层,很认真地陪我挑选衣服。只不过,他大多数都是看那种特别淑女的连身裙,不是这里飞边、就是那里蕾丝,梦幻得我直打瞌睡。
随手摸过一件,价格让我睡意全无,我连忙将我二哥拉了出去,“二哥,其实我真的没有场合穿那么贵的衣服,咱们走吧。”
二哥微笑说:“不用给二哥省钱,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也不用在这些用不上的东西上浪费钱啊。”我认真地说。
二哥正想说话,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二哥皱着眉头讲完电话后对我说:“晓冬,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赶回去。”说完便低头从钱包里取出了一张卡塞进了我手里,“最多一个小时我就能回来,你自己先逛一逛。”
我点头,“没事,你去忙吧。咱们电话联系。”
二哥有些不放心,不过还是匆忙走了。我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最后在化妆品专柜那里停了下来,正研究着那些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东西到底是涂在哪里的时候,专柜小姐很热情地邀请我试用她们的产品。
我本是摆手拒绝的,可是对方异常执着,硬是将我硬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最后那姑娘至少用了十几种物件在我脸上比划了一阵子之后,拿出镜子给我瞧,并且很自然地提出让我买一套回家试试。
我赶紧看了一下价格,然后伸手点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嗯,还有这个……”
专柜小姐顿时眉开眼笑,我又补充:“全不要。”然后我挑了一支最便宜的眉笔说,“这个替我开单。”
专柜小姐的表情略有些复杂,原本的笑意逐渐变成了皮笑肉不笑,总之很难演绎的一种神态。
等我离开化妆品区的时候,居然碰到了钱福来。
没有旁人在场,钱福来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瞧。只见她将胳膊抱在胸前,唇角噙着一丝怪异的笑容,“还真是巧啊?”
“是啊,真巧。”我努力做到友好。
“阮晓冬,你为什么总在我眼前晃悠呢?在浮村看到你我已经够烦的了,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钱福来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岁,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还难得的幼稚。
我笑了笑,“福来,还是那句话,浮村不是你的,X市也不是你的,我在哪里出现还用不着你来管。”
钱福来突然间就变了脸,“阮晓冬,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让你跪着求我。”
我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钱福来面前,“福来,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你,你能不能说点让我听得懂的话呢?”
钱福来唇角又挂着诡异的冷笑,“你心里明白。”
说完,钱福来“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心里明白?这孩子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
快到一个小时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自己先回浮村的时候,手机上居然显示了一个陌生来电。
我刚“喂”了一声,一个阴沉的男声便传了过来,“你是阮晓冬吗?”
对方说不出的怪异声线,不过我还是说了一句,“我是,请问您是?”
“许六你认识吗?”对方突然问道。
我心头一惊,半晌回道:“怎么了?”
“来XX酒店301房……”说完,对方便果断挂了电话。
我听着“嘟嘟嘟”的电流声,半晌才想着将手机放下来。我连忙拔通许六的电话,可是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我顿时就慌了,而且确定许六一定是惹了什么麻烦事了。
于是,我想都没想便打了个车去了XX酒店。
我在301房门口徘徊,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突然间开了。
居然是钱福来!
就在我震惊的时候,钱福来突然伸手将我拽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我才发现,房间里并不只有钱福来,还有两个年轻男人,而且看起来全都是流里流气,完全不像是正经人。
钱福来抱着胳膊作女流氓状,在我面前踱了几步,“怎么的,阮晓冬?这么紧张许六吗?”
毕竟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钱福来,所以我倒是并没有太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不过,事后想起,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太过于乐观了。
“钱福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冷着脸问她。
钱福来笑说:“你怕我了吗?”
“是啊,精神病是挺可怕的。”我望着她说道。
突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直到我脸颊有热辣辣的感觉传来,我才意识到自己被钱福来赏了一耳光。
我从小到大都算是讨巧听话,挨打这件事情跟我完全不沾边,所以我是看着许六天天被他爸爸揍着长大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挨打的一天,而且还是这个从小就拖着鼻涕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晓冬姐姐”的钱福来。
钱福来对于打了我的事实,似乎比我还接受不了,怔怔地望着我十几秒后,终于说道:“你才是精神病,我没病!”
我摸上自己火烫的右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