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爱人-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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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慕容珩和王总管正在厅内饮茶,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慕容珩抬起头来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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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间一个一岁多一点的小男孩,扶着墙壁从内室慢慢走出来,他穿着绸缎做的小褂子,那声音正是衣料摩擦发出的响声。
这男孩长得雪白粉嫩,眉目甚是清秀,尤其一双眼睛漆黑透亮、生动无比。
他见厅内坐着几个陌生人,停住了脚步,站在门边好奇地往里看。
“佑辰,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当心摔跤!”傅太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明显的宠爱之意。
男孩听到声音,立刻咯咯大笑起来,马上投入了被追赶的游戏中,顿时忘记扶墙壁了,撒开腿就往前跑。毕竟才学步不久,两只小腿还不甚有力,刚跑了没两步,就“吧唧”一下摔在慕容珩面前。
慕容珩一惊,连忙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惴惴地等着他开始哇哇大哭。
谁知小男孩半点事情没有,还是咧着嘴笑嘻嘻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慕容珩,张开粉嫩的小嘴,清晰地叫了一声:“爸爸”
。。。。。。。。
一百二十九。少帅夫人
慕容珩一愣;哭笑不得地捧着小娃娃;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男孩一点也不认生;站在慕容珩的腿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摸慕容珩的脸;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绞股糖一样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嘴里不停地念着“爸……爸……。”
慕容珩怕他摔下去,把他小心地圈在手臂内。怀里的孩子白白软软;活像一个糯米团子,慕容珩不由心生喜爱;笑着开始逗他。
这孩子天生爱笑,一见慕容珩对他做鬼脸;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两手激动地乱挥,因为笑得太欢,口水从牙没长全的嘴里淌下来,亮晶晶地挂在慕容珩的袍子上。
傅太太及时赶到,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慕容珩说:“先生,不好意思,这孩子没有父亲,上次看到别人叫爸爸,便跟着学,现在只要是看到男人,他就会叫爸爸。”
慕容珩淡淡笑着说无妨,却忍不住有些心酸,对眼前的孩子又生了几分怜惜。
“来,佑辰乖,婆婆报!”傅太太伸出双手,要去抱孩子。
孩子回头看了她一样,撅着嘴巴断然摇了摇头,转头继续望着慕容珩,用目光示意他继续做鬼脸。
慕容珩在心底偷着乐,对着孩子凭添了几分亲近。
他想起弟弟仲亭小时候,也长着这么一副又大又圆的黑眼睛,难怪他乍见这孩子就觉得熟悉。
傅太太上前去拉扯孩子,佯怒道:“佑辰,你看你把叔叔的衣服都弄脏了,还不快下来!”
慕容珩赶紧说:“不要紧的,这孩子聪明可爱,我也十分喜欢他!”说着在佑辰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小糯米团子约莫受过挨亲就要反亲的训练,当即“吧唧”一口反亲了回去,慕容珩的脸上立刻挂着一片亮晶晶的液体。
傅太太听慕容珩夸奖孩子,不由心中欢喜,便随口问道:“看先生的年纪,应该也有孩子了吧?有多大了?”
慕容珩的手一顿,话塞在喉咙眼里,一旁的王大可笑着替他回答:“我家少爷还不曾娶亲呢。”
傅太太略感意外,有些尴尬地笑笑,“我见公子一表人才,还以为早就开花散枝了呢。”
慕容珩心中酸涩,望着手中牙牙学语的孩子,心道如果沐紫的孩子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傅太太眼睛忽地一亮,下面说出的话让慕容珩吓了一大跳。
她说:“我有个表侄女,模样长得很标致,心地善良又能干,也才二十出头,少爷若是不嫌弃,介绍给您做个偏房我看十分合适。”
慕容珩刚想开口回绝,却听王总管好奇地道:“为何是做偏房,像您这样的人家……”
傅太太道:“因为就是这孩子的娘。”
慕容珩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生生咽下去,不由捂着嘴咳了起来。
傅太太见他反应甚大,以为他心中激动,忙笑道:“公子你见过她就知道了,虽然已经生过孩子,但模样还是很水灵的。”
慕容珩好半天才止住了咳,涨红着脸说:“多谢夫人好意,只是在下身有宿疾,不敢耽误小姐青春。”
傅太太这才发现慕容珩脸色似比常人要白一些,心道他许是推脱,不无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们俩看上去还真般配呢。”
慕容珩一头的汗,见王总管低头憋着笑,愈加觉得窘困,只好低头装做抚摸孩子的头来减轻一点尴尬。
小团子正低着着头,专心致志地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着玩得起劲。-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第二日一早,车夫来报路禁已解,他们辞谢了傅太太就登程了。
走的时候没有见到小佑辰,约莫还在睡觉,慕容珩心里竟有淡淡的失落。
这日,沐恩堂接到一桩不错的生意,有人出重金邀请当家沐紫出诊。
来求医的是个模样精神的年轻男子,说替家里的主人来请沐当家为老太太看病,沐紫听说老人病情十分危急,二话没说就拎起药箱跟他走了。
马车七拐八弯,把他们带至了一处宅院,沐紫下车一看,便愣住了,这不是陆洵的官邸吗?
心想这陆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不动声色地跟着男子来到内厅,果然见陆洵一身常服坐在厅内等着她。
见她进来,他微笑着站起来迎接。
“少帅,”她不解道,“你这是?”
陆洵望着她说,“好久没见你了,有些想念,所以让他们去请你过来。”
沐紫把医箱往桌上一搁,叹气道:“少帅您想见谁,传唤过来就好,还用得着花那么大价钱吗?我店里今日很忙,还有好些病人没有症治……”
陆洵亲自端了碗茶给她,笑道:“我知道找沐当家看病的人很多,如果不这么说,要预约你的号恐怕是要排到下个月去了。”他收敛笑容,“不过我没有寻你开心,真的是请你来看病的。”
沐紫搁下茶碗,“替谁看病?”
陆洵带她去了后院的厢房,那里面有个老妇人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沐紫一看,竟是那日她在这府上遇到的那位嬷嬷。
原来这嬷嬷是陆洵的奶妈,陆夫人去世得早,陆洵在府里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由这位奶妈照料的,因而陆洵与她的感情十分亲厚。沐紫这才明白,为何那日她说起陆洵时满是慈爱的感觉。
嬷嬷也看到了沐紫,挤出一丝笑来,虚弱道:“沐姑娘,麻烦你走一趟了,我都说了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不用再看大夫了,少帅非不依………都一把年纪了,谁它去吧。”她唉声叹气着。
沐紫坐到床沿上,笑着握住老人的手,用哄小孩的语气缓缓道:“婆婆,看了大夫毛病才能好,才能让那些在意我们的人放心,您说,是不是?”
嬷嬷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
沐紫皱着眉头道:“要是人人生病屏住都不看医生,那我们做大夫的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吗?”
嬷嬷被她的话逗乐了,心情舒展了许多,陆洵在一旁看得也十分欣慰。
沐紫替嬷嬷搭了脉,又细细检查了一番,神色有些凝重。
她帮嬷嬷把被子掖掖好,道:“没什么要紧的,婆婆只需好好休养,再吃几副汤剂就行了。”嬷嬷千恩万谢。
她和陆洵一起出来,对陆洵仔细讲了讲病情,她说嬷嬷是多年劳累引发肺疾,这几日急病发作,会出现气喘现象,严重的话会危急性命。
陆洵急问那如何是好,沐紫说她留下来陪伴嬷嬷,以防她这两日病情恶化。如果两三日后病势能够平稳,则无大碍。
陆洵十分感激,连忙着人去给她安排房间,沐紫摆手说不用,另外安排房间不便,只需在嬷嬷房内加张榻子就好。
陆洵怕她辛苦不肯答应,拗不过沐紫坚持,只得吩咐人把府里最舒适的西式软床垫搬了过来。
此后两日,沐紫衣不解带地陪伴在老人床前,尽心尽力地照看着嬷嬷,让陆洵十分感动。
闲暇的时候,陆洵便陪着她在府上四处走走,沏上一壶好茶坐在园子里聊天。
陆洵曾经感叹道,没想到她就是沐恩堂的传人,他问她,既然她继承了父亲的一身好医术,为何不早早地开医馆谋生,而要四处漂泊受人驱使。
沐紫沉默了半天,方答道,因为父亲一世救人却死于非命,母亲不想让她再学医。
陆洵想了想,说:“有传言说令尊大人当年遇害与一笔秘密的财富有关,你听过这个传言吗?”-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沐紫点点头,“我也是后来才得知的。”她略一犹豫,道:“听说是跟父亲留下的一幅画有关,这幅画当年在清平的时候就被人偷走了,后来又被我偶尔得到了。”
陆洵眉峰轻扬,“哦?这么说这幅画又失而复得了?”
沐紫点头,又轻叹道:“可惜我怎么也看不出这画里有什么玄机,或许传言也未必可信。”
陆洵道:“难道令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吗?”
沐紫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她抬头看了眼陆洵,忽然眼中一亮,“不如下次我把那画带过来,你帮我看看有什么奥妙,好吗?少帅见多识广,帐下又能人如云,讲不定能解开这个秘密也不定。”
陆洵连忙道:“不行,不行,这事关你家传的秘宝,你就不怕我解开了其中奥秘把那些宝贝都给抢了去。”他笑着打趣道。
沐紫不以为然地笑笑,“这天下你都唾手可得,还在乎那些吗?更何况,很有可能就是一幅普通的画。”
陆洵笑而不语。
第二日,她见嬷嬷病情已经平稳,便准备向陆洵告辞回家。
在前厅找了一圈,没看到陆洵,却遇见了那日来店里请她的那个年轻人,原来他是陆洵手下的一个姓吴的副官,吴副官说少帅一早有事出去了。
她拜托吴副官向陆洵告辞一声,吴副官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小姐,你还是等少帅回来后再走吧,少帅好不容易才留你住了几日,你这样匆匆离开,少帅会怪罪我们的。”
沐紫笑了笑,“不会的,有啥事情,我来担待。”说罢转身便走了,吴副官张了张嘴,却没叫住她,脸上有淡淡的不悦。
她收拾了东西,又向嬷嬷告了别,沿着回廊一路走出去,经过西花厅的时候不由停下来脚步。
花厅中的檀木桌上摆放着一具古琴,琴身古朴庄严,浑然大气,显然是名家珍物。
她忍不住信手一拨,只闻琴声低沉浑厚、幽奇清迥。
顿觉爱不释手,一时技痒难耐,便在琴后坐了下来,屏气凝神,素手高扬轻拂,琴音流泉泻玉一般在小院中婉转低廻。
一曲《平沙》如风过松林、天际飞鸿……
琴声戛然而止,沐紫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无限满足。
她从琴凳上站起来,转过身刚要走,却忽然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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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垂花门下不知何时立着一位容貌俏丽的女子,一身西式的衬衫和及膝裙十分利落。女子睁大着杏眼,定定地望着她,神情似喜似惊,又似不可置信。
沐紫眼中一热,不由喜不自禁,惊呼出口:“静儿!”
慕容静回过神来,立刻高兴地笑了起来,她快步走过来,亲热地叫道:“夕颜,怎么是你?”
沐紫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夕颜”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如同她以这个名字生活的那些日子,一起沉淀在了记忆的深处。
她稍一迟疑,马上就平复了神色,向慕容静迎了过去。
闻讯赶来的吴副官出现在门口,一看到静儿,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夫人!”
一百三十。如果可以这样爱
静儿目光扫过吴副官;淡然点头;“你先下去吧。
“是!”吴副官一个立正;转身悄然退下。
静儿拉住沐紫的手,高兴地问:“夕颜;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紫望着她直笑:“这话该我来问你;一年多不见;你竟然变成了少帅夫人了!”她笑盈盈地打趣着,静儿的脸不动声色地红了红;低下头去,轻声道:“说来话长。。。。。。”
她吩咐下人在花厅里备下了瓜果点心和茶水;拉着沐紫并肩坐下,喝了一口茶稳了稳心绪;思绪慢慢地飘远到一年前些血色的日子。
那次她留书离家出走后,买了一匹马,换成男装沿着莫澜江日夜向南而行。
一路上都听到奉军大败,陆洵阵亡的消息。
她拿着登着陆洵战亡报纸的手不住颤抖,报纸上说陆洵身中数枪,死在颍州城外的荒野,连尸首都找不到。
泪水打湿了手中泛黄的报纸,她擦干眼泪,买了伤药,换上了快马,向颍州的方向奔驰而去。
她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在她心中,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是她心中永远不会战败的英雄,是她喜欢的第一个人,他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呢?她要去找他,无论他是生是死,如果他还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若他战死,她也要找到他的尸骨将他亲手安葬,他不能成为荒野无主的枯骨。
颍州郊外的荒野肃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