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书-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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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林慕翔的心里有些淡淡的惆怅，她的手那么冰，就算是紧紧的握着也无法变得温暖。
“飞扬。”
林慕翔叫了一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顾飞扬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快点去找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突然有种隔着万水千山的感觉，林慕翔只能用力握住她的手，让自己清楚的感受到她是属于他的。
两人之间的沉闷很快就被游乐园门口围着的一大群人所吸引，人群在讨论着什么，依稀还有警车救护车的声音，两人脑子里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飞快的便往人群中冲去。
预感总是可怕的准确，拨开人群，一个孩子倒在血泊之中，周围是医生护士正在做着急救，那个孩子穿着一身合体的小西装，这个孩子正是嘉嘉。
“嘉嘉。”林慕翔一把甩开顾飞扬的手冲到了嘉嘉面前，一把推开正在包扎的医生，将嘉嘉紧紧的搂在怀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嘉嘉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摸着他的脸，艰难的叫了一声“爸爸”然后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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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如既往的充斥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白色，福尔马林的味道刺激着鼻腔，即使刻意的屏息也无法阻止那些气味无孔不入的渗透。
急救室外艾嘉匆匆赶来，环视四周，最终将带着愤怒的目光锁定在了顾飞扬的身上。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就是真么好好照顾嘉嘉的吗？”艾嘉燃着怒火的双眼紧紧的看着顾飞扬，那团火焰似乎要将顾飞扬焚烧殆尽一般。
顾飞扬动了动嘴唇，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嘉嘉正在急救，受伤是真，她没照顾好嘉嘉也是真，所以她无话可说。
硝烟渐渐燃起，林慕翔赶紧上前拉住艾嘉：“飞扬不是有意的，不要再说了，安静的等着嘉嘉出来吧。”
“你就知道护着她，嘉嘉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现在嘉嘉生死不明，你对这个女人不但一点都不责怪，反而还袒护她，你这么不喜欢我们母子吗？”艾嘉拉住林慕翔的衣服，情绪有些失控，声音都不自觉的飙高了几分。
三个人之间剑拔弩张，一旁本欲上前提醒的护士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现在不要说这些，我们的事情慢慢再说。”林慕翔伸手按着艾嘉的肩膀，冲她摇摇头。
“好，等确认嘉嘉平安了，我们再来算这笔账。”艾嘉瞪了顾飞扬一眼，然后就焦急的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她双手紧握，微微有汗水渗出。
急救室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护士有些焦急的跑出来：“病人突然大出血，急需输血，请问哪位是A型血？”
“我是，用我的吧。”艾嘉立马上前跟着护士便进了急救室。
林慕翔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已经关上的急救室大门，身体突然有些颤抖，顾飞扬赶紧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脸色有些奇怪。”
“我没事，你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别忘了，你现在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医院以后要尽量少来。”林慕翔摇摇头，有些事情必须要确认清楚才可以告诉顾飞扬。
“那好吧，你也别累着，嘉嘉没事了记得通知我。”顾飞扬看了一眼林慕翔又看了一眼抢救室亮着的红灯，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转身离开。
急救室的红灯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暗掉，医生摘了口罩出来，长长的舒了口气“已经没事了，休息一会儿之后就会转去普通病房，先生可以一会儿到普通病房去看他。”
“刚才输血的那位小姐呢？”林慕翔点了点头，问道。
“那位小姐刚刚输了血同样在休息，稍后会一同到普通病房。”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病房内，嘉嘉安静的躺着，一张小脸毫无血色，身体被白色绷带缠了许多地方，看起来像是个小小的木乃伊，艾嘉躺在一旁，输过血脸色也有些惨白，她看着嘉嘉，目光中难得的带着一丝温柔，伸出手却没有抚摸上嘉嘉的脸，伸到一半，她就犹豫的收了回来，嘉嘉大概对她没有任何一丝的喜爱吧。
病房被慢慢的推开，一脸阴霾的林慕翔一步一步的向里走，最终停在了艾嘉的面前。
艾嘉看着林慕翔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嘴角上扬，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
“你猜到了，没错嘉嘉不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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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一瞬间变得死寂，只有艾嘉的话一次次回荡在林慕翔的耳边，一次次撞击他的耳膜。
林慕翔睁大眼睛看着艾嘉，双手紧紧握住，指节作响，他死死的盯着艾嘉，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脚步有些颤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一步步的走向艾嘉。
艾嘉突然有些害怕，林慕翔此时的表情太过狰狞，虽然在笑，却如同地狱撒旦一般。
“你，你想干什么？”艾嘉有些踉跄的后退，无奈退了几步就无路可退了，只能再往角落缩一点。
林慕翔自认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这次却没能拥有绅士风度，双手紧紧的掐住了艾嘉的脖子，毫不怜惜的一点点收力。
艾嘉似乎听到了自己脖子被捏碎的声音了，她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的景物都在变得一点点模糊，她死命的挣扎，甚至用出了平时训练时的招数，可是林慕翔的手却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要干什么？我想问你要干什么？用孩子来欺骗我，你想要什么？艾嘉，你想要通过我知道什么？”林慕翔情绪有些失控，这段时间他和顾飞扬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完全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他痛苦了这么久，恨了自己这么久，到最后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而他居然傻傻的相信了。
“我想要知道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你不是也一样，你想要从我身上知道的，甚至是想要得到的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忽视的东西吧。我们半斤八两罢了。咳咳，你要是告诉了顾飞扬这个事实，那么，X病毒很快就会在这个城市蔓延，让所有人陪着我们一起去死，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你说是吗？”艾嘉勉强笑了笑，放弃了挣扎，只是淡淡的看着林慕翔更加变得难看的脸色，心里生出一点点小小的自得，她什么都可以放弃了，而他要顾及的东西太多，所以这场赌局注定是她赢。
林慕翔不可置信的看着艾嘉，双手松开了一些：“你这个疯子。”
“没错，我就是个疯子，因为你我已经疯了，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而你，你们不是一直找不到X病毒吗？我告诉你，X病毒就在我的体内。我自愿成为X病毒的寄体，因为只有这样，组织才同意我出来，为了见你一面，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想要的无非是一个你而已。如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X病毒爆发，我们全都去死，二，你和顾飞扬离婚，和我在一起，我，你，嘉嘉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不可能。”林慕翔放开了艾嘉，猛地后退一步，完全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一不可能，二更不可能。没有了顾飞扬，哪里还有幸福。
艾嘉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艰难的走到林慕翔面前，嘴角依旧挂着动人的笑容：“别这么急着给我答案，我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的。这段时间一切保持原状就OK了。嘉嘉快醒了，我要去照顾他了，你这个做爸爸的也应该陪着他才是。”
“你······”林慕翔看着艾嘉那副平淡的摸样，有气却不知该怎么撒，他此时面对的是一个疯子，而且是一个笃定了他赌不起的疯子，怎么算都是输。
夜风吹拂，冬天的寒冷在雪花的搀和下更加的肆虐，病房里隐约可以听到屋外风雪的呼啸声，艾嘉坐在床边给嘉嘉削着苹果，嘉嘉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站立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林慕翔。
乍一看，这绝对是幸福的一家，可却各怀心思。
接过艾嘉递过去的苹果，嘉嘉轻轻的咬了一口，看了眼艾嘉又看了一眼林慕翔，然后想起林慕翔抱着顾飞扬幸福的贴在她肚子上倾听的幸福摸样，惨白的脸皱成了一团，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看向林慕翔。
“爸爸，你可以和妈妈一起生活吗？嘉嘉想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听到嘉嘉的声音，林慕翔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却不再有温柔宠溺，反而是冷冷的，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憎恨，看的嘉嘉不自觉的抖了抖。
“再说吧，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慕翔转身就要走，艾嘉连忙站起来，伸手拉住了他，冲着他露出一抹妩媚动人的笑：“别忘了，我给你的选择，最多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若是你不做出选择，我会帮你选择，到时候我的方式只怕你无法接受。你自己好好考虑。”
林慕翔一把甩开艾嘉，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最好不要威胁我，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威胁，我不介意选择三，那就是杀了你。”
“哼，你的心倒是狠了不少，可惜不会的，我死了X病毒自然会散播开，你输不起。你的责任心成了我最大的筹码，真是有种做梦一般的感情。曾经我爱的就是你的责任心，如今我却靠着它想要一场虚假的幸福，真是可笑啊。”
“既然知道是虚假的，为什么还要乞讨，艾嘉放手吧，让我们彼此都不要那么累好吗？除了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放弃吧，好吗？”林慕翔语气柔和了下来，轻轻的摸了摸艾嘉的头发。
艾嘉的气势也弱了不少，男人温暖的掌心抚摸着她的头顶，许多的回忆在脑海翻腾，好的坏的，纠缠着她的心。
狠狠甩头，艾嘉推开一步，她不能沉溺在林慕翔的温柔陷阱之中，她若输了，那便是万劫不复。
“不用说了，我决定的事情向来不会改变的，你的选择还是只有两项。嘉嘉累了，你回去吧，快点了顾飞扬办了离婚手续，大家都痛快。”
“疯子。”林慕翔再也不想和艾嘉多说一句，狠狠的甩上门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风雪依旧疯狂，这个夜注定了许多人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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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了，新的一年里大家都要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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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天色泛着白，一夜的大学让整个世界全部浸泡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白色之中。
阳台，顾飞扬裹着被子坐了一夜，看着皑皑白雪一点点停止坠落，看着始终没有被打开的房门，一夜倒也不是那样的漫长，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顾飞扬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雪已经停了，她的思维却无法停止。
病房内，如今只怕是一副幸福的景象吧，否则怎么会舍不得回来。
想象着那个场景，顾飞扬忍不住溢出一抹苦笑，原本就是别人的恩怨，自己瞎掺合些什么呢？昨天，她花了一个多小时了解了林慕翔和艾嘉之间全部的故事，那是青春里一朵盛开的花，那样的鲜活，即使是痛苦也是那般刻骨铭心，而他们之间，最多只是一杯沸腾后慢慢冷却的水。
好不容易赶走所有的胡思乱想，顾飞扬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一个没有了爱情的女人，工作大概是最好的选择吧。
门一打开，顾飞扬却是迈不开脚了，门口林慕翔正靠在门框上，似乎是睡着了，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睡梦中也是一副眉头紧皱额摸样。
顾飞扬连忙蹲下来拍了拍林慕翔的脸“醒醒，醒醒，你怎么睡在门口了？”
林慕翔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脸，伸手便直接将她拥进怀中“飞扬，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顾飞扬有些发愣，连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放了，她以为两个人直接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燃烧的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她以为他的心已经再一次的接受了那个叫做艾嘉的女人，她以为······
太多的自以为是，似乎她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想法。
“你真的爱我吗？”
顾飞扬轻轻推来林慕翔，面对面的看着他，这时候的林慕翔像个孩子一样纯净，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有些颤抖，这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这样的靠近，彼此可以听到呼吸，心跳。
“飞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相信我就好，相信我。”
“好，我相信，我会相信你。”
顾飞扬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前路漫漫，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为什么她不可以再赌上一次呢？这次她要选择相信林慕翔，不管接下来会是怎么样，相信他就好。
再次将顾飞扬拥进怀中，林慕翔闭上了双眼，有泪水从眼眶中流出，相信只是一句话，开口却要多大的勇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份相信，甚至害怕无法维持这份相信，毕竟他的决定是那样残酷，即使是那般身不由己，他都恨自己那样的没用。
“谢谢你。走吧，今天我们出去逛逛吧，最近我们都没能好好的在一起。”林慕翔拉着顾飞扬的手，十指相扣。
“那你不用去看嘉嘉吗？”顾飞扬说完就想要给自己一个巴掌，好端端的提嘉嘉做什么，她的内心深处是那样的讨厌嘉嘉的存在，可她却是不能忽视。
林慕翔伸手按住了顾飞扬的嘴唇，冲她做了个“嘘”的动
